赫瑪魯用手一掰,三叉戟就被他拆成一柄長劍和兩柄短劍——說是長劍,這劍身也不過比普通的短劍稍長了一截。 √∟,這三柄劍都沒有劍柄,劍刃之下,便是一顆滾圓的寶珠。赫瑪魯伸手握着其中一顆寶珠,讓那柄短劍在手中飛快的轉動着。
“你你你你居然把湖海霸主給拆了?!”希德壓着嗓子尖叫道。
“沒有啊,它還能拼回去。”赫瑪魯答道,“這東西的設計本來就能拆分。不過湖之王覺得他只需要三叉戟形態就足夠了。”
赫瑪魯隨手一晃,另兩柄劍就消失不見,他單手握着這柄短劍,另一手在劍刃上輕輕一拭。
鮮豔的精血,便在劍刃上留下一線殷紅,轉而消失不見。
緊隨而來的,便是劍身是騰起的靈光。
“靈光武器?寶物級別的魔法武器也能被做成靈光武器?”蒂娜德驚叫道。
赫瑪魯回頭看了蒂娜德一眼,不怒自威的眼神讓這位女傭兵立刻捂住嘴安靜下來。不過她猜錯了,這並不是靈光武器,而只是以巫術激發魔法武器效能的小伎倆。
前方,斯萊修和他的部下就在入口附近,他們沒有先行進入,而是安靜的等着赫瑪魯的指令。這一點讓赫瑪魯很滿意,他向斯萊修點點頭,示意他在入口周圍散開防禦。
下一秒,轟鳴的震爆將遺蹟的入口轟出可供數人行走的三米大洞。
“閣下這……太莽撞了吧。”高文不由捂額抱怨道。
“吶,總比被人在入口後方伏擊的好。”赫瑪魯若無其事的答道。他垂下手中短劍劍尖,正是這起眼的怪異短劍,將空氣中的水汽轉化成衝擊力驚人的無形之錘,摧毀了入口雜物,將原本不算寬大的入口徹底撞開了。
現在,這個遺蹟,徹底向赫瑪魯們張開了歡迎的臂膀。
“走吧。”赫瑪魯說着,帶着走向那入口。就在進門前,他突然停住腳步,歪着頭,呆了一呆。
在他停下來的這會兒,樹鬼很自然的從他身邊走過,站到那傾斜的門孔處,向前傾身。
霸道的刀光猛的從門孔轟然炸出,將樹鬼狠狠的劈飛出數米遠。它的肩部到大腿處幾乎被一斬而斷,似乎只剩後背一層皮膚和薄薄的肌肉相連。
然而就在同時,樹鬼被切開的部份,有無數鬚根相互絞纏,將它重新粘合成完整的人形。
赫瑪魯咧開嘴角,他向着刀光飛來的方向,輕輕舉起手中短劍向前一刺
無害的水汽,再次變成了轟鳴的巨浪,咆哮着轟擊而去。這威力巨大的炮擊讓那潛藏的襲擊者不得不讓開入口,他的身形也隨之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一向多話的赫瑪魯這一次什麼也沒有多說,他非常安靜的向前踏了一步,輕輕舉劍,緩緩揮下。
就彷彿他手中不是兩公斤不到的短劍,而是半噸重的重物一般。
這彆扭的動作下,彷彿連整個空間都被赫瑪魯一劍斬開!
事實上被斬開的,只有那個還沒來及說話的戰士。
“銜劍之虎傭兵團,排名第十的狂暴之虎甘茨·烏斯曼。”聖劍傭兵團當中攻擊能力最強的貝德維爾說道,“我和他交過手……挺厲害的對手。”
貝德維爾不由有些敬畏的看着赫瑪魯,他自己是絕對無法如此乾淨利落的解決這種程度的對手,不……他甚至不保證自己能打贏甘茨。“高文大哥,那個誰……的動作明明這麼慢,這個甘茨爲什麼不閃開啊。”阿託利斯小聲問道。
高文眼中一絲失望一閃而過,他慢慢的答道:“呵……不是不想閃開,而是,無法做到啊。”
阿託利斯呆了一呆,這時候,蘭斯洛特走上前小聲罵道:“笨蛋,你只看到赫瑪魯閣下的出劍緩慢,沒有感覺到那一劍如同海嘯一般奔涌而來的壓力嗎?這種壓力下,閃避死得更快,硬接一劍還有生還的可能性。”
可惜,甘茨沒接下赫瑪魯的一劍。
看似隨意,其實已是全力出手的一劍。
“嘖,湖海霸主的確很霸道。”赫瑪魯自語道,“一劍分生死,若是不殺死對手,我估計連手都擡不起來了。”
如此強力的一擊,自然不會全無代價。如今煉體有成的赫瑪魯,在揮出這一劍之後,都覺得手臂痠痛,關節微漲,顯然多來幾劍的話他就得失力跪倒。
倒是精神力的消耗……對旁人來說幾乎算得上全力全開的消耗量,對赫瑪魯來說只是有點費神的程度。
赫瑪魯立刻收起了短劍,他可不想在還沒進遺蹟就讓自己消耗太多體力。
“雜魚交給你們了。”
事實上,除了一時太過興奮以至於被赫瑪魯盯上的這位狂暴之虎,其他暗藏的敵人實力都不算強。他們當中大多數人和靈光傭兵團的三十多名刀盾手實力相差不大,而其中的精英也不過和希德姐妹相仿。
赫瑪魯這邊,希德姐妹們的戰力本就相當出色,在赫瑪魯製作了靈光武器後更是將自身血脈和各種奇門兵器的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希德的蛇咬槍迅疾狠辣,昆德的蛇鞭足以控制戰場的局面,琳德和她的透明短劍高速遊走於戰場上,幾乎淡出敵方的視線,一有機會就從敵方難以提防的角度刺出陰險而致命的一劍。
此外,蒂娜德是全能小能手,無論是近身格鬥,遠程魔法,甚至是治療,她都有不錯的表現,而水仙則擅長以水元素與光屬性的能力進行治療和魔法攻擊。她們之前有着天生的默契,合作起來,簡直如同一個頂級高手。
這幾個有娜迦血脈的女性傭兵,很是讓聖劍傭兵團驚豔。
當然,聖劍傭兵團的實力也不可小看。
作爲首領的高文實力均衡,穩健可靠,他是整個團隊的核心,無論攻防都由他作爲中心自由操控。特里斯坦精於強力的守護,而貝德維爾擅長攻堅破防,海克特則擅長高速機動;加拉哈德精於援護同伴,莫德雷德則擅長利用同伴的攻防動作合擊敵人;鮑斯是優秀的鐵匠兼怪力的戰士,珀西瓦爾則精通多種劍技。
他們同樣有如一體,自如的在攻擊與防禦間切換着,彷彿一體。唯有阿託利斯和蘭斯洛特,他們很有天賦和極佳潛力,但在現階段,他們還跟不上整個聖劍的步伐。
有這些實力出色的盟友和部下,赫瑪魯的前進相當輕鬆。他們以碾壓之姿強行將所有試圖阻擋他們的敵人盡數擊倒,進入遺蹟的深處。
幽暗的洞穴,時寬時窄,不時有微弱的水滴聲從附近傳來,間或還夾雜着不知什麼各類的怪物嘶吼。腳下,偶爾還會踩到死者腐爛殆盡的屍骨。
這裡,真不是個適合出遊的地方。
赫瑪魯忽然蹲下身來,他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地面,若有所思。
“怎麼了?發現了什麼嗎?”身後的阿託利斯興沖沖的問道。
“這些骨頭死了很久了。”赫瑪魯淡淡的說道,“比遺蹟被發現的消息傳開前要久很多很多。”
“沒看出有什麼不同啊,你是怎麼看出骨頭死了多久的?”阿託利斯好奇道。
“呵……見多了,自然就知道了。”赫瑪魯說着,拿起一根骨頭塞到阿託利斯手裡,“看,骨上的裂紋處,腐化的痕跡,骨質變脆的程度,還有……氣味。”
阿託利斯愣了一秒多鍾,機械的低頭看了一眼手中枯骨,終於反應過來,忙不迭將那骨頭丟到一邊,飛快的在一側的‘牆’上擦了擦手。
但他很快發現,這所謂的牆,不過是洞壁,而其上滿是一層粘膩的深綠色。
“這是什麼,好惡心!”不等阿託利斯叫出聲來,跟在赫瑪魯身後的希德已經替他尖叫出聲了。
赫瑪魯看了一眼,歪了歪頭。
“小心些吧。這個不像是自然的產物。”赫瑪魯說着,順手摸出兩片白石和一小撮藥草乾粉,按在阿託利斯的手掌上,爲他施展白巫術解毒。
“很好,沒有毒。不過這氣味讓我有點在意。”赫瑪魯想了想,借來小刀從石壁上刮下一些綠色的粘稠物,用水晶瓶裝好。
“團長大人,這是什麼啊。”希德悄悄湊上來問道。
“我猜,應該……”赫瑪魯嚴肅的想了想道,“是某種怪物身上粘嗒嗒的體液吧。”
好惡心,希德不由打了個冷戰,自覺的縮起身,離赫瑪魯遠遠的。
隨着一行人的不斷前進,赫瑪魯注意到腳下與洞壁越來越接近於人工雕鑿的痕跡,很快,當他們繞過一個彎,踏入新的通道時,赫瑪魯發現腳下的地面明顯是由某種地磚構成的。
而且,這些地磚雖然形狀不規則,但每塊地磚的尺寸卻幾無誤差,那代表着相當高的加工工藝。而且,這些不規則的形狀,組合起來絲毫不給人突兀的感覺,而形成了某種特別的美感。
工藝性和藝術性都屬上佳。這樣的作品,怎麼會出現在怪物出沒的遺蹟裡呢?這裡,看起來並不像是宮殿什麼的嘛……
赫瑪魯很快知道自己想錯了。
通過這段通道,眼前突然一片廣闊。一座巨大的建築雄偉的屹立於所有人的面前。它光滑的彷彿金屬的表面上,只在特別的部位有一些肉眼難辨的窗孔,讓整個建築看起來就彷彿一頂金屬製成的馬鞍。
光滑如白銀製成的表面,高大雄渾的外形,並不華麗,但極搶眼球。顯然以赫瑪魯的知識可以斷定,要建成這樣一幢五十米高八十米寬的銀色建築,其成本絕不遜色於整個海倫娜城。
單是那金屬光澤且光滑的不帶一絲突起的表面,就足夠讓上百名銀匠花掉幾年的時間了。
這是一座令人驚異的古代神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