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重天的暮雲訣所能積累的天地靈氣在丹田處匯聚到了一個極限之後,陳閒便回到了紫衣侯府,精氣神十足,在府邸內晃悠,期望碰見某位皇子。
不消說,這位皇子便是軒轅靜,因爲身上流淌着軒轅神龍之血脈,讓陳閒無比覬覦。
此刻的陳閒,看似精神煥發,但若有高手窺探他一番,會發現這個少年不過是一個一重天境界的玄士罷了,雖然小腹丹田處似乎還有一團天地靈氣,暖烘烘的流淌全身,但卻也是一重天境的修士,縱然是玄功與道法雙修,但畢竟只是可憐的一重天,對付二重天的玄士或修士都十分勉強,因爲實在太低階了,不堪一擊。
而陳閒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只要他願意,不但可以變成四重天境的玄士,手中持着神兵殺豬刀,還能召喚來來自天蠶幻武境的滾滾大軍,其中不乏一些可怖的傢伙,尤其是麾下第一猛將骷髏王小白,則已然擁有了可以挑戰六重天境玄士的實力。
雖然不知道這皇子軒轅靜實力如何,但陳閒幾乎可以肯定,憑現在自己手上的實力,堆都可以堆死他,自己都不用出手,只是殺皇子容易,善後難,即便自己是紫衣侯的義子,什麼狗屁才子,只怕還是會亡命天涯,就爲了那軒轅神龍的血脈,似乎有些不值。
強來不行,那就只能智取,智取中最簡單的辦法便是se誘了,其次便是酒醉,再次就是誆騙,以陳閒的嘴皮功夫來說,似乎誆騙比較靠譜,se誘手頭沒有女人,即便有,陳閒也捨不得送給這位皇子,自己享用還來不及,酒醉只能對付俗人,一般的玄士都是千倍不倒,喝酒和喝水沒什麼兩樣,簡直就是浪費極品佳釀,除非去找矛十六,將那路邊酒肆的老闆娘倪夏蓮幫忙,將皇子軒轅靜引到酒肆,靠那神仙酒飲上小半缸,看是否能生效,將其醉倒。
只是那軒轅神龍血脈乃是武朝帝皇之血脈,若連這最基本的解救的血脈之力都沒有,也太過荒謬了,陳閒還是覺得不可行,似乎只有靠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去誆騙皇子,讓其入甕,心甘情願的讓自己抽血,完成掠奪血脈之事,畢竟能夠這般奪取對方的血脈化爲自己的支血脈的玄功是聞所未聞,天蠶血脈雖然有名,但沒有人煉成過,其中奧秘自然無人知曉,陳閒自然也不會有絲毫擔心,被其防範。
走着走着,陳閒左思右想,知道那軒轅靜與雲飛揚交好,當下也不在猶豫,直奔雲飛揚的飛天居,期望這傢伙不至於給自己吃個閉門羹。
雲飛揚的飛天居,乍一看紫氣繚繞,也有氤氳之氣匯聚,讓陳閒也不禁有些吃驚,因爲這飛天居顯然也是靈氣薈萃之地,在其中修煉,縱然比不上自己那半日閒的翡翠湖中的葵水菁華,一日千里,但也事半功倍。
飛天居大門未關,陳閒也不客氣,徑直走了進去,穿過一條條幽秘小徑,彷彿嗅到了雲飛揚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氣息,竟然就這般鬼使神差的找到了這位所謂的義兄。
而云飛揚身旁,坐着的便是讓陳閒垂涎三尺的武朝皇子軒轅靜。
這二人在一小亭內,正在頻頻碰杯,說着什麼,對陳閒的到來似乎渾然不覺。
陳閒也不禁有些尷尬,但卻瞬間發現這兩個傢伙喝的竟然是那神仙酒,也就是那琥珀月光酒中摻和了少許龍涎香的美酒,那熟悉的芳香氣息,讓人迷醉,普通人嗅上一嗅都感覺醉醺醺的,而看這兩個傢伙似乎是貪杯之人,喝了許久,那石桌下足足有十大壇已經空空如也的酒罈,讓陳閒是又驚又喜。
“真是福星高照,天助我也,這兩個傢伙竟然喝了神仙酒,倪夏蓮這老闆娘所在的酒肆那般偏僻,他們如何找到的?難道還真是酒香不怕巷子深?”想起那次刺殺,還有背後的那個殺手門,陳閒感覺有些蹊蹺,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神仙酒的酒勁可是相當猛烈,而且源源不絕,一浪接着一浪,開始只是覺得舒爽,如沐春風,但漸漸的心智會慢慢迷失,舒爽到很想
大睡一覺,而且警惕性降低到了一個下限,否則不可能陳閒突然到來,甚至都快到面前了都沒有絲毫察覺。
當然,在紫衣侯府內相對很安全,可能也是軒轅靜與雲飛揚放鬆警惕,開懷暢飲的原因之一,這無雙城內,幾乎沒有外來的玄士修士前來搗亂,這麼多年別說是四大侯府無事,便是無雙城內的治安都相當良好。
“自己簡直就是撞大運,這等好事都讓自己碰上了,我陳閒不愧是穿越而來,福澤深厚,這軒轅神龍的血脈,已然是唾手可得!”陳閒無比欣喜,就差沒有笑出聲來。
陳閒躡手躡腳的走到了二人的身旁,發現這兩個傢伙眼對眼,說着胡話,面頰通紅,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暗忖道:“這軒轅靜與雲飛揚不會是熱戀中的基友吧?”
想到這,陳閒一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本想攪和其中,將那歪坐着的軒轅靜扶正,頓時止步收手。
“飛揚,我交代的事你可要放在心上啊,那可馬虎不得,你的父侯大人的底牌你可要弄清楚,如果能說服你的父侯大人站在我這邊,加入我陣營,必然讓其他皇子投鼠忌器,日後我若僥倖榮登至尊之位,你必將成爲我身邊第一紅人。”軒轅靜的眼神都有些迷離了,說話也是吐詞不清。
“軒轅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父侯大人的底牌據我說知,除了那天材地寶堆積如山的四大侯府共同擁有的無雙寶庫之外,應該還有一支無敵雄獅,軍容鼎盛,戰力非比尋常,具體藏匿在何方,我也不知,這無雙城外都是一馬平川的開闊之地,這大軍怎麼可能藏在我眼皮底下而渾然不知,除非……”雲飛揚似乎想起了什麼,但又不太敢肯定。
“除非什麼?”一旁的陳閒忍不住問道。
很顯然,這雲飛揚和軒轅靜不是基友,陳閒便不再避諱,躲在一旁了,也不怕二人酒醒。
“除非我父侯大人手頭掌控着兩個小千世界,一個他用來修煉,另外一個則是用來訓練那支玄兵戰將。”雲飛揚猛然一拍石桌,斬釘截鐵的道。
陳閒一聽,不禁心神一凜,沒想到義父手中可能有兩個小千世界,難怪身爲四大侯爺之首,當之無愧的無雙城第一人,大權在握。
“我的父侯大人實在太偏心了,有兩個小千世界在手,都不賞賜給我一個,原來偏心錦兒還算了,終究錦兒是一個女子,不可能繼承侯爺之位,但現在竟然還收了一個小乞丐爲義子,這個小王八蛋還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損了我幾次了,可惜上次沒有弄死他,下次他就沒那麼好運了。”雲飛揚眼中沒有兇光,只有無奈,還有濃濃的醉意。
陳閒聽了雲飛揚這番酒後真言,頓時釋然,當日請那殺手門刺殺自己的竟然真是這雲飛揚,而且時間恰巧是自己將其一陣調侃羞辱後,將其趕出半日閒,沒將那龍涎香給他,這便埋下了刺殺的種子。
既然知道了刺殺是這雲飛揚所爲,陳閒反而沒那般擔心了,否則若是一個完全不熟悉的一個陌生的藏在暗中的敵人,反而更加可怕,這個雲飛揚雖然是紫衣侯府的世子,但在陳閒的眼中,實在是一個草包,實力連不如青衣到算了,連襲人也不如,甚至比起錦兒都只怕沒有絲毫上風,心機更是沒有,用陳閒的話來說,這個笨蛋有些缺心眼,竟然因爲與自己一番爭執,被羞辱後就找殺手刺殺自己,十足的頭腦簡單,容易熱血上頭,否則怎麼會這般輕易的答應了皇子軒轅靜的邀請,與其一條陣線,而不是選擇和父侯大人統一陣線,真是不知死活,難怪義父對他那般失望。
陳閒自然不會現在復仇,雖然陳閒是有仇必報的人,但云飛揚怎麼說也是自己義兄,縱然自己告狀到紫衣侯義父那,只怕也是不了了之,畢竟這傢伙是義父的骨肉,日後再找他麻煩,狠狠教訓一頓便是,打死還是不會,起碼也要弄個殘廢,讓他的玄功之路就此的斷絕,在侯府內安心養老即可。
隨後陳閒又是仔細觀察了一番雲飛揚與軒轅靜,發現這
二人的確是醉得有些昏頭了,自己在一旁都渾然不知,當下嘿嘿一聲奸笑,抓着雲飛揚的頭對着石桌猛得一撞。
雲飛揚一聲悶哼,似乎感覺到有些疼痛,但隨後便不省人事,匍匐在石桌上,似睡着了一般,只是額頭傷口處鮮血如注,流淌而下。
看着雲飛揚的鮮血橫流,陳閒心中不禁嘆道:“你這血不值錢啊,流就白流了,不過我還是接一點,藏在我的須彌戒中,多備一種血脈總是好的,雖然我的錦兒可以給我這一血脈的血肉,但讓我的錦兒受傷,實在有些捨不得,你這世子五大三粗,放點血,算不了什麼。”
隨後陳閒手中頓時多了一個瓶子,盛滿了雲飛揚的血,然後存入了須彌戒中,畢竟這獨角紫蟒血脈也是罕見的血脈,有備無患。
“你在幹嘛?”軒轅靜那朦朧的雙眼微微睜開,看着陳閒,一臉迷惑的問道。
“哦,我義兄雲飛揚喝醉了,頭撞傷了,我這不是看他的血白白流淌,太可惜了,所以才接了一小瓶。”陳閒見軒轅靜竟然沒有醉死過去,也有些吃驚,但反應也是一等一的快,隨機應變的答道。
只是這等有些荒謬的回答放在平日必然更加被懷疑,但對於醉意十足也許醒來什麼都不記得的軒轅靜而言,卻似乎無所謂了。
“哦,是啊,血流這麼多,不接一點太可惜了,應該再灌給飛揚喝下去。”軒轅靜雙眼都眯成了一條縫,笑着說道。
“皇子殿下,你看你的好兄弟都已經喝醉了,而且血流滿面,若醒來你一身沒傷,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不如也自殘一個傷口,這樣也好交待嘛,同甘共苦,一起喝酒,一起流血,才稱得上肝膽相照嘛。”陳閒一臉賊笑的道。
“哦,說的好,只是我玄功護體,只怕傷不了吧。”軒轅靜的頭晃悠着,似乎隨時可能耷拉下來睡着,聽了陳閒這番話,沒有反對,而是迷迷糊糊應了一句。
陳閒也不答話,一不做二不休,抓着軒轅靜的頭,對着石桌也是猛力一撞。
砰!一聲脆響,雖有玄功護體,但軒轅靜也被撞了個頭破血流,因爲皮肉之傷乃是小傷,微不足道,沒有傷筋動骨,那麼一點點血算得了什麼,但陳閒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還沒等軒轅靜回過神來,手腳麻利的接下了一瓶皇子的血,然後存入了須彌戒中。
已然完成了血脈的巧取豪奪,陳閒自然不想逗留,幾乎是撒腿就跑,身影飛速消失在小徑深處。
過了半晌,一頭血污的軒轅靜緩緩的擡起頭來,擦拭去額頭的鮮血,眼中閃過一道厲芒,自言自語的道:“這紫衣侯義子還真是膽大包天,本皇子也敢戲弄,若不是看你修爲底下,隨時可以將你擊斃,你豈有這等工夫將本皇子的血脈盜走?只是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某種玄功或者道法,可以通過對方的血肉來重塑血脈,難道說紫衣侯在這一方面的鑽研有了突破?不對,這小子連雲飛揚的血脈都不放過,這就更加奇怪了,不過雲飛揚說了那番刺殺這小子的話,真是愚笨到了極點,酒後吐真言讓本皇子知道也就算了,還恰巧被這仇人聽到,日後只怕這兩個小侯爺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不過,這豈非正是自己想要的?看來,這個叫做陳閒的小子還是可以拉攏一番,最起碼紫衣侯看重的是這個義子,而非這個雲飛揚!”
隨後軒轅靜又喝了一大杯神仙酒,然後抿了抿嘴,眼神清澈如水,哪裡有半點醉意,反而饒有興趣的看着面前這醉死過去的雲飛揚,又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雖然是個廢物,不過還好你讓我找到了殺手門的蹤跡,這神仙酒的釀造之法,我帶回皇城,也是一件不小的功勞,至於殺手門,武朝之內,只有一個聲音,那便是父皇的聲音,生殺予奪,這等非法的存在,必然要斬草除根,殺之而後快。在這無雙城閒了幾天,終於有事做了,真是期待啊,那殺手門中是否有高手讓我驚喜!”
丟下這句話,軒轅靜眼睛一閉,索性也匍匐在石桌上,沉沉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