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蒙面大漢腳下生風,亡命逃竄,後方則是手持明晃晃鋼刀的一羣衙役,口中吆喝着:“閒人快閃,無雙城城府捉拿**大盜,死傷無辜,後果自負!”
蒙面大漢突然止住了腳步,前方也來了四五名衙役,攔住了去路。
“矛十六啊矛十六,當無雙城是什麼地方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名身着黑衣頭戴方帽的中年人從後方那羣衙役中走了出來。
“無雙城又不是屬於你們武朝,我矛大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能奈我何?你這小小一個武朝捕頭,也在本大爺面前叫囂,看來你是不知道我矛十六是何許人。人多勢衆吧,不要命的就儘管上來,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滅一雙。”蒙面大漢索性將面罩一扯,一臉黑鬚,一副凶神惡煞相。
陳閒一見這場面,不由得喃喃低語道:“我的個乖乖,這羣龍套演的真不錯,有我當年的風範,我這麼一個乞丐角色在這場衝突中如果搶戲,不知看導演會不會喊咔!”
動着歪腦筋,陳閒一臉鬼祟的注視着對戲雙方的一切變化。
中年捕頭一聲冷哼,卻不進反退,似乎嗅到了危險的氣息,一揮手,身旁的四名衙役手舞着鋼刀,朝矛十六撲去。
四柄鋼刀狂斬而來,矛十六不閃不避,顯然是存心立威,任那刀鋒入體。
閃爍着寒芒的鋼刀只斬入矛十六肌體一分便再無法寸進,四名衙役猛力想抽出鋼刀,卻猶如蜻蜓撼石,全身的氣力更是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破!”矛十六一聲叱吒,身體猛烈一顫。
只見入體的刀鋒瞬間碎裂,四柄鋼刀反震回去,直接轟在衙役們的身上,四名衙役一聲哀號,橫摔倒地,在血泊中翻滾着。
中年捕頭與其餘的衙役都傻眼了,沒想到這被通緝的**大盜矛十六竟然厲害到這等程度,外家橫練到了絕頂之境,不但刀槍不入,還可反震斃敵。
官府的捕頭衙役們噤若寒蟬之際,整個場面靜至針落可聞,
突然間,掌聲想起來,一個面色慘白衣衫襤褸的乞丐從角落裡走了出來,搖頭晃腦的到了那四名奄奄一息的衙役身旁。
“這是什麼特效,真是逼真,肉身金剛不壞,震碎刀鋒,四個龍套直接領了盒飯,這血,還
是熱乎乎的……”陳閒摸了摸地上的鮮血,感覺到一絲溫度,“導演啊導演,你出來吧,不給我一個角色也算了,讓我跑龍套也無所謂了,但是……你總不能餓着我吧,何況我還一身是傷,快把我送走,否則你這戲……是拍不下去了。”
陳閒一臉得色,蹲在血泊中,笑看着哀號翻滾着的四位衙役,等待着導演的出現。
“你這乞丐,是不是瘋子,胡說着什麼?沒看到我都快死呢?”一名衙役捂着傷口,惡狠狠的瞪了陳閒一眼。
“裝什麼裝,起來吧。”陳閒嘿嘿幾聲怪笑,攙扶着這衙役起身。
那衙役本就身負重傷,被陳閒這麼一折騰,只感到喉頭一甜,一口污血噴了陳閒一臉,隨後頭一歪,徹底斷氣。
“喂,喂,別裝死……”陳閒一把抹去面上的鮮血,感覺有些不對勁。
本就手軟腳軟的陳閒不經意一鬆手,那衙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摔在地上,鏗鏘有聲。
“不用這樣吧,戲都黃了,也太敬業了吧。”陳閒感嘆道。
矛十六哪裡見過這等瘋癲的乞丐,也不屑與陳閒說話,徑直走向那羣衙役,發出低沉的有些可怕的吼聲:“擋我者,死!”
“你……你……你不是我武朝通緝的江洋大盜,你究竟是什麼人?”中年捕頭一邊後退,一邊問道。
“無雙城是什麼地方,你這等角色如何知道其中的玄妙。”矛十六一聲冷笑,右手對着五米開外的一名衙役凌空一抓。
那名衙役一聲悶哼,手中的鋼刀竟然脫手而飛,落入了矛十六的手中。
矛十六刀鋒一轉,朝下一插,赫然將陳閒身旁一個半死不活的衙役釘在青石板上,鮮血從胸口刀傷出汩汩而出,流淌滿地。
“現在,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吧。我跑,不是我怕了你們這些螻蟻,而是不想胡亂殺戮。”矛十六冷冷的看着那中年捕頭還有那一羣衙役。
捕頭與那羣衙役一愣,隨後一聲驚呼,頓時作鳥獸散,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頭一片死寂,除了這位身手可怖的矛十六之外,唯一的活口便是陳閒了。
陳閒還沒意識到危險,依舊堅信這一切都是電影特技而成,只是當陳閒鼓足勇氣將那柄鋼刀從衙役胸膛中抽出來時,見到那嫣紅的心臟已然碎
裂,化作一團血色漿糊,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
摸了摸那衙役的鼻子,有捏了捏衙役手腕處的脈搏,陳閒傻眼了,眼前這幾個衙役竟然真的橫屍街頭,就在自己的面前。
“幻覺,一定是幻覺,要麼就是噩夢,絕對的噩夢。”爲了讓自己清醒過來,陳閒猛力的給了自己幾個耳光,但四周一切如故。
隨後陳閒將心一橫,拿起了那柄鋼刀,在自己手臂上一劃,皮開肉綻,血流不止,身邊的一切沒有任何變化,這下徹底懵了。
“小乞丐,你在這四具屍體中喃喃自語,我不知道你是真瘋還是假瘋,不過你膽子很大,竟然沒有被我散發出的殺氣給嚇跑,也難能可貴。”矛十六的目光落在陳閒的面上,如同刀鋒劃過。
陳閒哪裡不想跑,只是飢腸轆轆,沒有氣力,一身是傷,腳發軟,加上後知後覺,才成爲這死寂街頭唯一一道怪異的風景。
“壯士!”陳閒發出一聲淒厲的哀號,彷彿被人掘了祖墳。
“哦,有什麼話說?你看來神智沒什麼問題,不像傻子。”矛十六冷聲說道。
根據以往的經驗,這等淪落爲乞丐的少年只怕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或者是家道中落,或者是身負血海深仇,矛十六甚至覺得自己和這個乞丐少年有些緣分,暗忖莫非是上天要賜給自己一個徒兒?
“饒命啊!”陳閒嗚嗚道。
矛十六大跌眼鏡,沒想到眼前這個乞丐完全沒有什麼拜師學藝一飛沖天的宏願,直接跪倒叩頭,大呼饒命。
矛十六有些失望,仔細打量了陳閒幾眼,見這乞丐也算是眉清目秀,怎麼骨子裡這般軟弱,不由得深深的嘆了口氣。
“小子,那些捕頭衙役是螻蟻,你……連螻蟻都不如,殺你,只怕真會髒了我的手,讓我修爲停滯不前。”丟下這句話,矛十六從懷中掏出一塊晶瑩的小小玉簡,雙指一捏。
一聲玉珠落盤的清脆聲在空中縈繞,隨後一道白光乍現,矛十六已然消失不見,蹤影全無。
陳閒目瞪口呆,看了看四周,的確沒有矛十六的人影,又看了看腳下那四具衙役的屍體,不禁頭大如鬥。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我難不成死呢?穿越呢?”陳閒心中涌起一股寒意,如墜冰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