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武朝,還是宗派之地,都不乏天才,無數修士與玄士之中,必然有一小撮修者驚才絕豔,傲世同輩,領袖羣倫。
只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百年。
數百年難得一出的絕世天才,卻並非傳說中的真正天才,相傳睥睨一切生靈的天才是一種奇特的生靈,變幻萬千,扮什麼像什麼,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生而知之,任何玄功道法,都是一通則百通。
此刻紫衣侯的有些憂心忡忡,感覺陳閒這小小書童,昔日的乞丐,似乎身上籠罩着一層奇異的神秘光環,偶有驚人之作還算了,但這等書法造詣,將黑白帖子寫出了彩色的瑰麗感覺,已經不是簡單的熟能生巧能達到的境界了,這已然超脫凡俗,如同返璞歸真。
看着水晶盆中的那個小小書童,正顧盼生輝,紫衣侯又覺得有些不可能,這個叫做陳閒的小子有時候實在是太過膚淺了,自鳴得意,如一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雛鳥,在炫耀他那毛都沒有長齊的小翅膀,哪裡知道翱翔天際的雄鷹,搏擊長空時的大氣與高亢。
“生而知之的絕世之才,會是我府邸內的這個小書童嗎?真是讓本侯有些期待啊!”紫衣侯嘴角倏的露出一抹笑意,隨後右手在水晶盆上方一抹,盆內的景象漸漸模糊,歸於黑暗。
竹樓三層,晨錦兒圍着陳閒走了幾圈,上下打量着自己的這一陪讀書童,目光中已然不在吝嗇欣賞之意,彷彿要看出陳閒有何處與衆不同。
“郡主,別總盯着我看,感覺怪彆扭的。”陳閒先前潑墨揮灑時,頗有書法大家之風範,此刻卻畏首畏腳,戰戰兢兢,如小廝一般。
“小閒子,我晨錦兒現在正式確認你是我的陪讀書童,就憑你寫的這一手好字,加上這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獨特意境,假以時日,必然名冠武朝,成爲文豪那等人物。不過,沒有我晨錦兒的許可,你將永遠是我身邊的小書童,知道嗎?”晨錦兒將頭仰着,眼神中閃爍着異樣的神采。
陳閒一臉虔誠的凝視着郡主,動情的說道:“對我小閒子而言,大文豪顯然不如小書童,能夠陪在小郡主身邊,沐浴在郡主的目光之下,這是多少凡夫俗子幾輩子都修不來的好福分,郡主,你可千萬別還我自由之身,我捨不得走。”
晨錦兒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道:“放心,小閒子,我沒打算放你走,我打算盤剝你一輩子。”
陳閒如鯁在喉,哪裡想到眼前這清新的
小蘿莉竟然真的看上了自己的才學,主動獻身只怕是早晚之事,只是爲了一片樹葉就放棄那茂密叢林,實在有些吃虧,一輩子太長,一個月太短,實在是無比的糾結。
見陳閒沉默不語,晨錦兒有些惱火,似乎看破了這書童心中不太樂意,然後冷哼道:“小閒子,莫非你這輩子不願意陪在我身邊?嚮往大文豪喝花酒,玩花姑的**不羈的生活?”
“郡主,我有所想,但卻並非你想的這般,我小閒子不但要這輩子陪伴着你,吟詩作賦,下輩子還要陪着你,一起揮毫塗鴉,愜意一生。”陳閒味着良心開始胡說八道。
“下輩子就算了,本郡主也要換個口味,找個威猛一點的少年在身旁,也好解寂寞之苦。”晨錦兒笑道。
陳閒心中暗罵道:“你這小騷蹄子,竟然下輩子不要本少爺了,要找**爲伴,不過哥也沒打算陪你到下輩子,這一世就要好好奮鬥,成爲大文豪,逛逛青樓,喝喝花酒,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郡主啊,你可不能拋棄我啊!”陳閒一臉沮喪,幾乎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哼着。
晨錦兒見陳閒這般求饒,自然很是享受這種感覺,那不是高高在上的主子風範,而是作爲女人的特殊魅力展現出來,身邊這個小書童根本無法抵擋,少女的風情。
“看你這輩子表現了,下輩子也許還讓你服侍本郡主。”晨錦兒一臉得意的道。
陳閒心中忖道:“沒準下輩子我是帝王,你是婢女,看我怎麼玩死你,小郡主。”
腦海中依舊是邪惡的想法,陳閒仍舊是卑躬屈膝的道:“郡主放心,這輩子我一定好好表現。”
大多飽讀詩書之人,要麼自視甚高,自詡爲陽春白雪,要麼恃才傲物,蔑視權貴,自封爲人間清流,其餘世人都爲庸庸碌碌者,不值結交。
晨錦兒微笑着點了點頭,越看陳閒越順眼,這般有奴性的才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小閒子,今天本郡主很高興,不是因爲你的字寫的好,也不是因爲你的詩做的好,而是你對本郡主十分忠心,也還算貼心,所以準備好好賞賜你一番。”晨錦兒秀眉微蹙,似乎在爲如何賞賜這小書童而苦惱。
“賞賜小閒子?郡主,隨便打賞個幾百兩黃金就可以了,別太多,我一個人花不完。”陳閒眉開眼笑,嚥了咽口水,完全一副市井無賴的模樣,哪裡有才子們那等視金銀如糞土的高潔之情。
晨錦兒見陳閒笑得這麼燦爛,也沒有答話,從懷中摸出一串銅錢,一臉豪氣的塞給了小書童。
“銅錢?郡主也混得太悽慘了吧!莫非帝皇用黃金,王侯用白銀,郡主就只能用銅錢呢?”陳閒啞巴吃黃連,心中納悶到了極點。
“怎麼,嫌銅錢少呢?”晨錦兒見陳閒一副愕然的神情,反而更是欣喜。
在皇宮中爲人質的數年,晨錦兒雖然是錦衣玉食,但卻缺少真正的玩伴,雷蟒這等侍衛畢竟太過年長,縱然是心腹,在一起也毫無樂趣,此刻陳閒有才學,相貌也還過得去,加上還能裝瘋賣傻,哄郡主開心,自然默默的被視爲同輩好友玩伴。
“這串銅錢可是郡主你對我小閒子的打賞,我怎麼捨得用,要好好存放起來,不對,要做個神龕,供奉起來,每日膜拜,祝小郡主永遠青春美貌,身體安康,笑口常開。”陳閒嘿嘿笑道。
“你這嘴是不是抹了蜂蜜,怎麼說起來這般討人喜歡,就是長相寒磣了一點,比起那些英俊高大威猛的皇子們。”晨錦兒一臉惋惜的看着陳閒,似乎還有一些不滿意。
陳閒自詡模樣縱然不是勝過潘安,但也是絕對的小白臉,眉清目秀,實在和寒磣這二字搭不上邊,只是晨錦兒是主子,她可指鹿爲馬,自己只能屈服。
“郡主,小閒子不能不寒磣,否則太過英俊倜儻,容易招蜂引蝶,你也知道,這府內很多懷春的婢女,到時都暗送秋波,甚至投懷送抱,只怕在府內走夜路時都要提心吊膽。”陳閒一臉肅色的說道。
“在府內走夜路都要提心吊膽,這是爲何?”晨錦兒好奇的問道。
“小閒子英俊,是非多,不是有家丁嫉妒我這的容貌,要將我毀容,便是那些愛慕我的婢女們會前來劫色,毀了小閒子的清白之身啊!”陳閒無恥的吹噓道。
晨錦兒忍俊不禁,笑得花枝亂顫,指着陳閒道:“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你這等厚度的,看來那些年當乞丐的日子,真不是白混的。”
之後,陳閒施出渾身解數,哄得晨錦兒心花怒放,讓這位涉世未深的小郡主對陳閒另眼相看,有相見恨晚之感。
陳閒一邊說着甜言蜜語、花言巧語,一邊納悶,爲何自己粒米未進,滴水未飲,沒有絲毫**的感覺,還精神奕奕?
看着眼前這嬌小可人如小白花般的小郡主晨錦兒,陳閒腦海中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
莫非,秀色可餐,不是傳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