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娘將欣陽抱走之後,王姝臉上卻浮現愁雲,敏感的丁香猜想王美人肯定心裡還有顧慮,也許是爲欣陽小主感到可惜,看到小主一定又會憶起熙美人來。
“丁香。”王姝轉過身來時,丁香剛剛緩過神。
“王美人。”丁香應了一聲,看起來有些失措。
“昨天晚上,熙美人來看我了。”王姝氣定神閒地說道,丁香一怔,吸了一口冷氣,又問:“那昨晚上殿下不是在弘嶶殿嗎?”
“殿下熟睡之後,我聽到有人呼喚我。”王姝很認真地說:“於是我起來環顧四周,只可惜我能聽到熙兒的聲音,卻沒能見到她。”
丁香垂着頭,神色惶恐不安;王姝瞥見後,關心地問:“丁香,你沒事吧?”
“沒,沒事。”丁香尷尬笑了笑:“王美人突然這麼說,奴婢覺得挺詭異的。”
“其實我覺得聲音也有些奇怪,不過熙兒一直哭哭啼啼,想必纔會有點變化。”王姝思慮地說道。
丁香十指交叉,緊緊地握着,以此來緩解自己的緊張。
“丁香,你真的沒事?”王姝打量丁香,甚是不解。
“王美人,奴婢真的沒事,只是覺得是不是寢宮裡不乾淨。”丁香小心地說。
“怎麼會呢,是熙兒來看我,又不是其他的妖魔鬼怪。”王姝眨了眨眼,突然說道:“不過沒有想到你會害怕這些。”
“奴婢也並不是害怕,只是覺得事情有些詭異,擔心會傷到殿下。”丁香說道。
“不會的,熙兒有分寸,再說了,她來好像是找我的。”王姝若有所思地嘀咕:“熙兒說,有人要害我,害得我不能爲殿下生兒育女。”
丁香怔忡地轉動眼珠子,警覺地問:“熙美人真的這麼說?”
“嗯。”王姝點了點頭,又道:“看來我懷疑的事情果然有蹊蹺,這麼久以來不能懷有身孕,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丁香想了想,忙問:“不知道王美人可有其他線索?”
“我只能胡亂猜想,哪裡來線索?”王姝沮喪地嘆道:“宮裡人做事滴水不漏,根本就不留痕跡。”
丁香心事重重地輕嘆,雖然聲音很小,卻引起了王姝的注意。
“莊公子,請——”秋霓將莊紹鬱領進公主府,走在迴廊中的莊紹鬱很享受地聆聽飄來的琴聲。待到花園深處,矗立一座涼亭,亭中女子飄飄然,仙袂佩環,風流姿態,鳳眼迷離,擡眸間,勾脣淺笑,繚亂了傾世嬌容。
“莊某叩見長公主。”莊紹鬱定住心智,立於臺階上,畢恭畢敬地請安。
樂聲戛然而止,長公主將手置於胸前,微顰笑道:“莊公子不必多禮了,賜坐。”
“謝長公主。”莊某猶豫片刻,擡腳走進涼亭,坐在石凳上,卻始終不願直視長公主。
石桌上擺放了古琴,還有一些糕點小吃,不過最讓莊紹鬱奇怪的是,還有一種散發奇怪香味的香爐,這香氣吸入鼻中,令身體出現難以抑制的衝動。
正當莊紹鬱感到驚詫之時,長公主卻含笑說道:
“莊公子,這裡是公主府,又不是皇宮,你啊,不必如此拘謹。”
“雖然是公主府,但是莊某也不能疏忽。”莊紹鬱嚴謹地道。
“欸,我這人向來好客。”長公主向前傾,靠過來說道:“雖然你我二人有了一面之緣,可是我覺得好像認識莊公子很久了,你說,這算不算緣分?”
“長公主貴爲金枝玉葉,在下只不過是個小小的藥丞,實在是不敢高攀。”莊紹鬱客氣地說道。
“藥丞怎麼了?”長公主挪過去,說道:“我看你這個藥丞比宮裡那些大鬍子太醫好多了,說不定以後你就是宮裡最年輕的太醫令了。”
“承蒙長公主吉言,在下定當全力以赴。”
“咳咳咳……”長公主覺察莊紹鬱有點往後退,於是她故意清咳兩聲;果然莊紹鬱緊張地問道:“長公主,您沒事吧?”
“我有點不舒服。”長公主蹙眉,嬌嗔地說:“其實今日請你過府一趟,就是想讓你給我看看,我身子不舒服是出了什麼事兒。”
“長公主怎麼不早點說呢。”莊紹鬱關心地說:“有病要儘快檢查,拖下去只會令病情更加嚴重。”
“是嗎?”長公主媚笑一聲,而後伸出手,擺在莊紹鬱眼皮底下。
莊紹鬱從衣袖裡抽出一條絲帕,然後放在長公主的手腕上爲她把脈;把脈看診的時候需要心平氣和,並且最好是四周也都安靜下來;此刻的寧靜反而更顯得內心的沸騰,莊紹鬱瞅了一眼長公主,很顯然,她的心跳加速,越來越快。
“莊公子,是不是很嚴重?”長公主抿嘴一笑,曖昧地問。長公主靠得越近,她身上的清香融合了香爐裡面的香味,便更加使人產生迷幻的錯覺。
莊紹鬱學過醫,稍稍有些瞭解,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長公主居然對自己如此大膽;麗麗容顏下面隱藏了醜陋的勾當,這個飢渴的女人,根本就沒什麼病,唯一的病恐怕就是缺少男人的疼愛。
“長公主……”莊紹鬱說話時,壓着yu火,所以嗓音沙啞,低沉渾厚。
“莊公子,我不是長公主,我只是一個女人。”長公主的外袍順勢滑下來,她靠過去貼着莊紹鬱的臉,吐納芬芳,盡顯一個女人的媚態。
莊紹鬱勾起長公主的下顎,邪笑一聲,而後低頭咬着長公主的紅脣;此時,他看來這個長公主已經等了很久,她忍不住跨坐在莊紹鬱身上,嬌喘吁吁地呢喃:“這個時候我什麼都不是,只是你的……”
莊紹鬱對長公主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情,也許是香爐裡面散發出的香味令他一時間意亂情迷,違背了做人的原則;或許是因爲對方是長公主,得到這個女人,對自己有利而無害。
總而言之,此時此刻腦海中浮現居多的理由,讓他衝鋒陷陣,完全佔有;暴風驟雨一般的席捲了長公主身上所有的渴望,她不滿足這些,盡力的配合着屬於他們的節奏……
爲了掩人耳目,他們將戰鬥轉移到草叢中,由四周的花草遮掩,可以隨心所欲地享受;其實秋霓將莊紹鬱帶到的這個地方,是長公主最私密的閨閣
小樓,並且這個地方沒有長公主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入,就連秋霓和萍蘭她們也只能偶爾進來打掃一下;這麼隱秘當然是長公主專門用來偷情的地方,雖然長公主大張旗鼓地尋找情夫,不必懼怕任何權勢,但好歹是個公主,多少要收斂一些。
好在莊紹鬱年輕力壯,幾乎讓長公主欲仙欲死,越愛越深;離開涼亭後,香菸的功效逐漸減弱,莊紹鬱恢復理智後,下意識地從長公主身上離開,意猶未盡的長公主半露地躺在草地上,只有薄薄地紗衣掩蓋下半身,而上半身還露在外面。
涼風拂過,令人渾身一顫,長公主雙臂一揮,又將莊紹鬱勾過來摟着。
“討厭,你是想凍死我嗎?”有莊紹鬱的體溫,長公主完全不需要任何衣服取暖。
“莊紹鬱該死。”猝然間,驚魂未定的莊紹鬱跪在長公主腿邊,戰戰兢兢地喝道:“對長公主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就是有十個頭,也不夠我砍啊。”
“哈哈哈。”長公主仰天大笑地說:“我怎麼捨得你死?”
“可是……”
“你放心好了。”長公主冷笑一聲,啐道:“醉雲軒是本公主府上的禁地,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任何沒有得到我允許而踏入的人,都是死罪。”
莊紹鬱長吁一口氣,稍微沒有那麼擔心了,可是就在他慌慌張張地穿衣服時,瞥了一眼長公主的玉肌,忍不住又吞了一口唾液。
“剛纔你說要幫人家按摩的。”長公主貼上去,巨峰擠着莊紹鬱胸膛,笑着說:“還等什麼,難道你想欺騙本公主?”
“莊某不敢。”莊紹鬱抿了抿嘴,手足無措地說道:“可是光天化日之下……”
“光天化日怎麼了?”長公主獰笑說道:“適才不知道是誰說要讓本公主跪地求饒,可是好像有人臨陣逃脫了,這可不是大丈夫所爲啊。”
莊紹鬱撇了撇嘴,不屑地陰笑:“好,既然長公主這麼說,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公主等一下千萬不要喊停啊。”
“誰怕誰。”長公主一躍撲上去,將莊紹鬱壓在自己身下。
送走莊紹鬱之後,長公主打算沐浴更衣,當她進入廂房時,卻看到本來掛在花廳的畫像全都不見了,頓時長公主驚慌大叫,引來了秋霓和萍蘭。
“長公主,怎麼了?”
“我的畫像呢?”長公主怒斥一聲:“誰偷走我的畫像?”
秋霓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解釋:“奴婢,奴婢把畫像藏起來了。”
“你藏起來了?”長公主驚愕地問:“這是爲何?”
秋霓頷首說道:“奴婢以爲長公主已經沒……沒想着周先生了,所以怕長公主觸景傷情,就乾脆將畫像全都收好,免得……”
“混賬。”長公主咬牙切齒地咒罵:“你跟了我這麼久,怎麼還會做這種愚蠢的事情,本公主現在要你馬上把之前掛着的畫像全都掛上去。”
“諾。”秋霓應道:“奴婢立刻掛上去。”
長公主閉上眼沉重地嘆了一聲,要說忘記,談何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