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取一個皇朝,從國運,皇位,到國之重器,甚至把皇位傳給自己子孫,如此大的手筆,想一想都讓人覺得恐怖!做出這件事的人,一定是個心機無比深沉的梟雄、魔頭!”
葉旭深深皺眉,始皇帝在暴怒之中,已經將完整的召喚十二銅人的法門傳授給他,同時要他答應務必要幫自己查清,究竟是誰竊取了他的帝國。
這是一個大難題,如果葉旭擁有應宗道那樣的修爲,查清此事絕不困難,只需直接闖入皇宮,正面詢問當今的秦皇即可。
可惜葉旭目前只是三胎境的巫士,還沒有應宗道那種能力。
“小子,你先幫我把這個冒名太子捉住,我要抽取他的魂魄、神識、記憶,搜天徹地,將他的祖宗十八輩也挖出來,看看究竟是誰敢如此膽大妄爲!”始皇帝惡狠狠道。
葉旭沉聲道:“前輩,太子初的修爲比我高,修煉的也是都天十二神煞,他的修爲足以召喚都天十二銅人的虛影降臨。目前來說,我的修爲還無法召喚十二銅人虛影,不是他的對手。”
“我無法呆在外面太久,小子,你別忘記對我的承諾,儘快碾死他……”始皇帝的這縷精魂再次鑽入金牌之中,消失不見。
葉旭嘆了口氣,召喚禁寶虛影並非一件簡單的事情,最低需要三神境的修爲才能辦到,而且不是隨便一個三神境大巫便有能力召喚出禁寶虛影。
當初在古崑崙聖地之中,黃泉魔宗爲了召喚出輪迴天盤的虛影,足足動用了三十多位三神境的大巫,一起出手,這才堪堪成功。
而在海外仙閣,夏松江爲了阻擋他的第一神煞目中神光,召喚出夏家天鼎的虛影。
不過夏松江擁有九大元神,修爲足足是魏軒這種大巫的九倍之多,而且他所召喚的禁寶虛影,並不能持久,只有短短一瞬,否則那次落荒而逃的便不是他,而是葉旭了。
何況,夏家真正的天鼎早已丟失,夏松江所召喚的僅僅是後來夏家鍛造的仿製品的虛影。
可見,召喚禁寶虛影,有多麼困難。
大秦的鎮國之器,都天十二銅人雖然並非完整的禁寶,但沒有三神境的修爲,休想將都天十二銅人的虛影召喚出來。
就算是太子初,也不可能有足夠的修爲,一口氣將十二座都天銅人的虛影統統召喚而出,以他那無比深厚的修爲,最多隻能召喚出七八座都天銅人虛影降臨。
葉旭突然又想到一事,暗道:“若是煉化魏軒的元神和衛臻師尊的第二元神,有了這兩大元神,我的確可以召喚出都天十二銅人的虛影作戰,不過最多隻能召喚來一兩座銅人虛影”
他的意念探入彌羅天地塔之中,只見鳳煙柔與熊羆等人依舊圍繞大鼎,頭頂雲氣蒸騰,到了煉化魏軒元神最爲緊要的關頭,隨時可能將魏軒的神智抹殺。
只要鳳煙柔將魏軒元神的神智抹殺,他便可以將魏軒元神煉入第一神煞,變成自己的第二元神,催動第二元神,應該可以召喚一座都天銅人的虛影。
不過即便擁有魏軒的元神,強行召喚都天銅人,還是會大大損耗第二元神的修爲。
葉旭擡頭看向太子初,只見在這段時間,大秦皇室諸多高手駕馭巨船轟然駛來,躋身到諸多勢力之間,甚至連袁天公、夏松江等人都不得不退讓,給這艘鉅艦騰出位置。
“時近中午,葉少保居然還沒有來,真是讓人失望。”餘人傑笑道。
鉅艦之上,趙羅休看着衆人,哈哈大笑道:“諸位,你們可能還不知道,葉少保身受重創的事情,便是在下放出的消息。我家太子得到這個消息,立刻推波助瀾,動用人力物力,將消息傳遍正魔妖三道!”
他得意洋洋,笑道:“諸位能夠來到此地,全是趙某和太子的功勞!葉旭的人頭,我家太子勢在必得!”
太子初站在船頭,淡淡掃視衆人一眼,儼然把自己當成羣雄之首,微笑道:“孤曾聽說葉少保此人,狡詐如狐,詭計多端,難保此時已經混入你我之中,等待午時一到,便闖入殷墟。在場諸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應該不是葉少保。”
他稱孤道寡,氣勢、氣魄還在太子喜之上,頓了一頓,微笑道:“只有一個人藏頭縮尾,不讓人看到他的真面目。”
太子喜、餘人傑、夏松江、袁天公聞言,身軀一震,齊齊向葉旭看去。
太子初微笑道:“你便是宋高德?我也曾聽過你的事蹟,洛王城一隻手鎮壓蘇陌風黃開復兩位陽神期的高手,城外一戰『逼』退孔昭妖聖,軒轅家虛空鏡中大放異彩,一躍成爲虛空榜排名第二十的天才俊傑!不過,據我所知,還從沒有人見過你的真面目。”
餘人傑踏前一步,死死盯住蓮花寶山上的葉旭,淡淡道:“宋兄,還請你散去金光,讓我等見識見識尊容。”
“宋兄應該不是葉少保,軒轅家乃是正道天帝世家,怎麼會與葉少保這種聲名狼藉的魔頭混在一起?”
太子喜笑道:“但是爲了保險起見,還請宋兄散去金光,打消我等心中的疑慮。”
“小子,你不散開遮面的金光,難道還要我們親自動手?”妖鯊王獰笑道。
嗡!
夏松江身後浮現出九大元神,面目陰沉,目光不善,只要葉旭有所異動,便會隨時發動攻擊,不給葉旭任何機會。
葉旭輕聲笑道:“諸位,聽你們所說,葉少保身受重傷,進入殷墟尋找商皇靈丹治療傷勢。此事有這位大秦皇室作證,應該不會差吧?”
他冷哼一聲,冷笑道:“葉少保身受重傷,豈能在洛王城一隻手鎮壓蘇陌風黃開復,一掌『逼』退燕卓然?我在洛王城外,惡戰孔昭妖聖,甚至將他擊傷,『逼』得他退走,軒轅家中,跨越三十一個小境界,越級挑戰,打通第十關!這種事情,一個身受重傷的葉少保豈能辦到?”
衆人微微一怔,細細思索眼前這個“宋高德”出道以來,雷厲風行,靠拳頭打出赫赫威名,心中暗道:“葉少保在與魏軒的決戰中身受重創,此刻修養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還擁有這樣的戰力?宋高德的確不可能是葉旭葉少保……”
太子初環視一週,只見衆人似乎打消對葉旭的懷疑,當即冷哼一聲,氣勢凌人,淡淡道:“宋高德,孤不管你是不是葉少保,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散去金光,讓孤見一見你的真面目!”
葉旭心中動怒,同時暗驚,大秦太子趙太初,的確不是一個善於之輩,此人咄咄『逼』人,做事滴水不漏,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絲毫不給人留下餘地,比大唐太子喜還要難纏!
太子喜好歹有一種仁君的氣質,而太子初則是霸道無比,橫行跋扈,天生便是暴君!
“太子初,你這是刻意要得罪我麼?”葉旭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但任何人都能聽出他內心的憤怒。
太子初微微一笑,他極爲自負,森然道:“得罪你?宋高德,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不散去金光,便是得罪孤,得罪整個大秦……”
“你是雜種。”葉旭不鹹不淡道。
太子初微微一怔,似乎在懷疑自己聽到的話,失聲道:“你說什麼?”
葉旭輕聲道:“我說你是雜種,你沒聽清麼?”
太子初呆在原地,氣得手足發抖,先前的驕傲,先前的霸氣,先前的暴戾、不可一世,似乎都被這句話砸得不翼而飛,砸得他昏頭昏腦!
自從他出世以來,向來都是被人捧在手心,小心呵護,唯恐他跌倒唯恐他燙着,哪個人遇到他不是戰戰兢兢,小心翼翼賠笑臉,即便是大秦朝中的文武大臣,也不得不對他卑躬屈膝,恭恭敬敬稱一聲太子!
他是當今世上最傑出的年輕巫士之一,很早便成就大巫,天資縱橫,被秦皇親封太子,朝臣跪拜,將來秦皇駕崩,他便是下一任秦皇,地位何等尊貴?即便是大秦境內的魔道聖地,也要聽他詔令!
如今,他居然被人當面叫做雜種,而且連罵兩句!
這簡直比當着衆人的面在他臉上連扇三百記耳光還要讓他難堪!
噗嗤!
餘人傑麾下,一名天人宗的女巫士忍不住笑出聲來,其他巫士也面帶笑意,只是強行忍着,不敢笑出聲來。
太子初面孔猙獰,一手抓去,捏住那名天人宗少女的脖子,咔嚓一聲,將她的脖子扭斷,又伸手重重一拍,將那少女的屍體拍成肉餅。
他掌心之中冒出黑幽幽的魔火,滋啦一聲,將手中的血肉燒成灰燼!
他當着餘人傑的面殺天人宗的女弟子,餘人傑的師妹,可謂肆無忌憚,絲毫面子也不留給餘人傑和天人宗!
餘人傑與天人宗和正道各派高手面帶怒『色』,強行忍耐下來。
“大家不要妄動!太子喜的勢力實在太龐大,如今大漢諸多聖地的高手都去追殺妖宗七聖,導致我這個級別的高手之中,只有我一人來到殷墟,咱們這一方絕不會是太子初的對手!”餘人傑聲音含怒,沉聲道。
“宋高德此人真是膽大包天,連太子初也敢罵!”
袁天公等黔海諸多妖王對視一眼,心中暗暗驚訝:“不過也好,葉少保沒來,索『性』先看看太子初與軒轅家之間的爭鬥,最好他們能兩敗俱傷,讓我們漁翁得利!”
其他人顯然也抱着相同的打算,坐山觀虎鬥,在情況不明朗的局勢下,他們樂得見到葉旭等人與太子初對着幹。
這同時也是葉旭的計謀,如果他散去金光,『露』出面目,肯定會遭到五大勢力的圍攻,沒有任何生機生路,但是他罵太子初是雜種,主動把自己推到太子初的對立面,所要面對的便僅僅是太子初一方勢力,而不是面對諸多勢力的圍攻,因此還有一線生機。
太子初面目森然,死死地盯住葉旭,聲音如梟,道:“宋高德,你再說一句……”
“太子初,人家罵你是雜種,你居然聽上癮了!”
突然一個無比囂張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身影疾如閃電,從衆人頭頂飛速閃過,向殷墟中飛去。
“午時已到!葉少保那老魔頭終於來了!”衆人不禁精神一振,齊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