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金環少女正是樑王之女,名叫樑洛詩。樑王兒子有十幾個,但女兒只有一個,是青州的郡主,樑王的掌上明珠,十幾個哥哥對她都極爲寵愛,任由她肆意妄爲。
樑洛詩偶然間發現百花谷中有一隻尚在幼年的花狐貂,這隻花狐貂雖然尚且年幼,但畢竟是上古異種,普通巫士非其敵手,而且百花谷中危險重重,妖獸遍地,大肆進攻百花谷肯定會死傷慘重。
她也不聲張,唯恐這隻上古異獸被人奪去,暗中命人用毒蛇蟲蟻做誘餌,將花狐貂引出百花谷,然後率領巫士將它圍住,逼到這座小山之中。
樑洛詩豢養了一頭金雕,已經修煉成妖,又命這頭金雕在高空監視花狐貂的動向,佈下天羅地網,眼看便將花狐貂捉住,沒想到不但花狐貂落入別人掌中,甚至連她的金雕也莫名其妙的慘死,心中動了真怒。
“這些人去了青州?”
樑洛詩面冷如霜,冷笑道:“多半是向我爹拜壽的巫士。好大的膽子,連我看中的東西也敢搶!這些人,該殺!樑榮,派人給我搜,就算把青州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幾個膽大包天之徒搜出來,懸屍示衆!”
“是!”數十名巫士齊齊應諾一聲,向青州而去。
葉旭等人尚未走到青州城,便見五六波巫士從他們身邊衝過,直奔青州而去。這些人鮮衣怒馬,有人甚至騎着妖獸,獅虎羚鹿,千奇百怪。
“少保,這些人什麼來頭?怎麼每個人都懂得如何使用元氣罩?”
周世文見到這些人把各自玉樓祭起,玉樓垂下銅鐘般的元氣罩,罩住周身,心中不由狐疑萬分。
方辰臉色陰沉,道:“少保,你傳授我們的兩種法門,該不會是人人都懂的大路貨吧?”
周世文連連點頭,道:“絕對是大路貨!”
葉旭乾咳兩聲,笑道:“兩位世兄,小弟傳授你們的元氣罩法門乃是我葉家的獨門秘技,絕對和他們的有所不同……”
突然,又是十餘名巫士從他們身邊衝過,其中一名年輕巫士回頭,死死盯住乾柴蛟,眼中不由露出貪婪之色,讚道:“好一匹異獸,如蛟似龍!大哥,這匹馬如此神駿,與蛟龍無異,價值連城,不如搶過來,獻給樑王,咱們兄弟肯定會受到樑王賞識!”
爲首那巫士四周望了一眼,發現只有一名老者在這條路上,獰笑道:“搶了他們的馬,這些人還會向樑王告狀,不如把他們統統殺了,只留下那個小娘子,讓哥幾個快活幾天!”
另一名巫士嘿嘿笑道:“這幾人一看便知是從鄉下來的鄉巴佬,修爲也不高,即便殺了他們,也不會有人替他們出頭!”
話音未落,他喉結突然多出一支火箭,穿破他的脖子!
“老四!”
爲首那巫士睚眥欲裂,怒吼一聲,突然兩條觸手刺破他的脖子,身體頓時乾癟下來。
剩下十幾名巫士怒聲大喝,一道道光芒閃過,紛紛祭起各自玉樓,元氣罩垂下,護住周身,喝道:“殺光他們,替大哥與老四報仇!”
“老子一路上被葉少保打擊得要死,一肚子悶氣,你們自尋死路,正好用你們撒氣!”周世文囂張大笑,餓虎撲食般衝入人羣中。
方辰身後的血魔心臟咚咚跳動,八條觸手揮舞,將一名巫士捲起,絞碎他的元氣罩,臉色浮現出一抹紅潤,隨即又變得蒼白,舔了舔嘴脣:“好久沒有嘗過血的味道了,喂不飽血魔元魂,它便要吸我的血……”
他們兩人一路遇到的高手,都是變態級的人物,而且路上與葉旭交手數十次,也始終被葉旭壓制,因此兩人的修爲雖然突飛猛進,但卻始終無法彰顯出他們的實力。
此刻遇到這些巫士,頓時讓他們苦修多日的成果得以展現!
周世文和方辰如同狼入羊羣,大開殺戒,與葉旭相比他們稍遜一籌,但是與這些人相比,他們完全是壓倒性的優勢!
葉旭還未來得及動手,兩人便將這些人屠殺一空。
不遠處的老者停下腳步,站在一旁觀望,只見一座座玉樓紛紛爆開,化作靈氣分解,玉樓中收藏的東西嘩啦啦從空中掉落,堆了一地,嘆息道:“可憐鄭家的十二兄弟一世豪強,卻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搶劫不成,反而落得身死的下場……”
這老者下巴留着一縷山羊鬍子,用細繩紮了起來,顯然對他的鬍鬚極爲愛惜,他年紀雖大,卻目光炯炯,精神抖擻,也是一名巫士。
“老丈怎麼稱呼?”葉旭遠遠拱手,問道。
那老者的修爲不高,元氣如同一輪烈日,應該是固元期修爲,老氣橫秋道:“老夫公羊礆,你們幾個小輩,修爲倒是不弱,就是出手太狠,不留餘地,有傷天和啊……”
他突然看到自己肩頭趴着一條血紅色蠶蟲,臉色微變,連忙笑道:“原來幾位是五毒教的高賢,小老兒不知諸位身份,多有冒犯。得罪,得罪!”
“五毒教?難道與我修煉的蠱蟲有關?”葉旭微微一怔,含糊應承下來。
那老者公羊礆更加坐實自己的想法,暗道:“五毒教是嶺南的一個臭名昭著的魔教,據說這個教派的弟子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用活人來修煉巫法,煉製巫寶,這羣惡人怎麼會來到中原?難道也是來給樑王賀壽?不過旁邊的小女孩,養了一隻妖獸,莫非是百花宮的人?奇怪,百花宮怎麼會與五毒教混在一起……”
他偷偷瞥了蘇喬喬一眼,心中嘀咕道:“能與五毒教的小魔頭混在一起,估計也是個女魔頭……”
“少保,老子發達了!”
周世文將鄭家兄弟的遺物一掃而空,興高采烈道:“這幾個傢伙簡直就是土匪出身,收藏的金銀財寶着實不少,還有不少煉製巫兵的材料,可惜沒有成品巫兵!少保,你沒有出手,這些東西便沒有你的份兒,都是我和小白臉的!”
方辰舔了舔嘴脣,淡淡一笑,道:“打劫果然是最好的斂財方法,不如趁樑王大壽期間,把前來賀壽的人統統殺了,搶了他們的賀禮,順便送給樑王一份!”
公羊礆聽到這話,暗罵一聲無恥:“搶別人送給樑王的賀禮然後再送一份給樑王?五毒教的小魔頭們,果然是心狠手辣不可理喻……”
周世文突然看到他,警覺道:“這老兒是誰?要不要把他也做了?”
公羊礆知道五毒教的人向來無法無天,哪裡還敢倚老賣老,連忙笑道:“幾位第一次來青州,可需要嚮導?”
葉旭心念一動,四翅血蠶從他肩頭飛起,笑道:“公羊前輩勿怪,我們師兄弟初次下山,不知道中原的規矩,多有冒犯。”
公羊礆鬆了口氣,見他比那個土匪模樣的大鬍子和心腸歹毒的小白臉好說話許多,連忙向葉旭走近幾步,親近道:“我與小兄弟你一見如故,稱前輩實在見外了,小老兒厚着臉皮,稱你一聲小兄弟,你也不要靦腆,叫我一聲老哥哥就是。我家住不遠處的清風嶺,如果說對青州的熟悉程度,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葉旭哭笑不得,這老者臉皮厚得可怕。
不過他第一次來到青州,對青州的地理人文一無所知,公羊礆雖然實力不高,但畢竟是青州本地人,有他在身邊便會少了許多誤會,也可以通過他見識一下青州的青年才俊。
“少保,我突然想起來,剛纔那幾個人,也懂得玉樓收物的法門!”周世文臉色陰沉,目光不善,道。
“咳咳,我傳授你們的法門,絕對和他們修煉的有所不同……”
葉旭硬着頭皮,打死不認帳,連忙向公羊礆道:“公羊老哥,這青州除了樑王府,還有什麼勢力?”
————
花狐貂站在乃們肩頭,甜甜叫道:“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