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南林號】戰艦,雖然體型小巧操控靈活,但在南林河段根本就不敢靠前木排,而是遠遠的衝在最前頭當先鋒。這也是沒法的事,如此巨量的木排,河道又這麼狹隘,一個不小心就能把這艘戰艦給夾扁了。
但這時,它也顧不得危險,小心的靠前來,李風躍到木排上,找到張仲軍提醒道:“大人,前面不遠就是黃吳林場了。”
張仲軍一揚眉頭,向放排的幾個負責人以及幾個巡丁隊長和捕頭交代幾句,點了幾個實力最強,弓箭最強的手下,一同上了【南林號】,下令衆人掀開氈布露出牀弩,弩箭也分配下去後,立刻控制戰艦提前衝入紋龍江,一路狂奔的駛向黃吳林場。
沒法,要說從南林鎮到馬宮鎮,一條水道下來,最麻煩也最危險的就是這黃吳林場的收排碼頭。
因爲這兒是個大凹口,上游的水流九成要進入這個凹口停歇一下才會流出去。如果是木排數量少,靠着邊,憑藉那一成不入凹口的水流就可以不搭理黃吳林場的順流之下。
但50萬根的木頭,絕對沒有可能靠着那一成水流通過的,必然會有大量的木排被捲入黃吳林場收排的凹口。
就算黃吳林場不收排了,可他喵的見到這麼多上游放下的木排,他們也沒可能放走的,他們可是比張仲軍他們還要清楚放排到馬宮鎮是什麼價格。
上次把張仲軍他們趕走直放馬宮鎮,那是因爲量少,他們不在意,現在這幾乎鋪滿江面的木排,白癡纔會不在意。不管他們是因爲什麼緣故不再收排,但也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其他放排的人的。
而張仲軍他們自然也不會願意黃吳林場繼續收排,現在大家都瞄着馬宮鎮那15兩一根的收購價,誰他喵的還願意黃吳林場這一兩一根的收購價!
所以雙方是絕對沒可能和平共處的,因此張仲軍才首先駕駛着戰艦開到黃吳林場這邊來。
空蕩蕩,寂靜的黃吳林場收排碼頭,一個彪行大漢正在無聊的對着江面喝着悶酒,幾個同款式的大漢三三兩兩的靠在四周,無聊的曬着太陽。
這個喝悶酒的大漢赫然就是當初趕走張仲軍他們的鐘文峰老大。
“老大,好無聊啊,三運幫裡把黃吳林場轉給官府,而官府又因爲聖教要起事的緣故,直接就暫時遺棄了這黃吳林場,伐木工們全都被教裡吸收了,就留下咱們在這兒數蚊子。”一個模樣機靈的年輕漢子,蹭過來一邊嘟嘟着,一邊去偷吃桌上的食物。
鍾文峰還沒說話,另一個懶洋洋躺着曬太陽的大漢起身,這是一個僅次於鍾文峰的彪形大漢,他毫不客氣的拿起邊上的酒壺猛灌了一口,然後扯過一個木樁坐下,啞着聲音說道:“老大,上游的那個新的水林區的什麼叫張弘毅的狗官,可是收集了五個鎮的木材,據說足有50萬根,一副準備放排到馬宮鎮賣錢的樣子,咱們要不要把他給攔截了?”
鍾文峰一副百無聊賴模樣的說道:“攔截他幹什麼,聖教又沒有下令。”
那個機靈的漢子眼珠子一轉,立刻興奮的說道:“老大,咱們把那些木頭給攔截下來,拿到馬宮鎮去賣,這得的錢可就,呃,咱們不也能夠爲聖教做一份貢獻嘛!到時大筆銀兩奉送上去,上頭肯定會嘉獎老大的,說不得還會提拔老大呢!”
“我們聖教又不在意錢。”鍾文峰眯着眼很是淡然的說道。
和那機靈小子打個眼色,那個一副彪悍模樣的漢子壓低聲音說道:“老大,那可是50萬根木排,按照馬宮鎮的價格,起碼是三四百萬兩白銀啊!教裡不稀罕這些,可那些香主、壇主、堂主們又如何不會稀罕啊,老大您要是有這麼多錢,怎麼都能弄個香主噹噹,而且還能得到幾本秘籍幾瓶丹藥來提升一下實力啊!”
鍾文峰聽到幾百萬兩的巨大數字,一點心動的樣子都沒有,但等聽到最後那句話,不由得雙眼散發出炙熱的光芒,直接一拍桌子:“幹了!把那些木排全部攔截下來!”
“是!”彪形大漢和機靈漢子都不由得相視一笑,而且周邊豎起耳朵聆聽的大漢們,一個個都興奮的舔着嘴脣,他們可是知道自家這老大的脾氣,對錢財不怎麼在意,所以只要滿足老大當香主,搞到秘籍和丹藥的需求後,剩下的銀子可是都能任由着自己這些人花的哦。
這個念頭他們在查探到上游囤積了大量木頭後,就開始打這個主意了。不是沒想過私賣黃吳林場的木頭,以前黃吳林場屬於三運幫的時候,他們只是幫中低級成員,沒有那個私賣的資格。
後來三運幫丟掉黃吳林場收縮力量時,直接把他們都給丟棄了,顯然知道他們是白蓮教的臥底。那個時候他們還以爲可以趁機私賣黃吳林場的木材大撈一筆。
但可惜,失去工作的伐木工全部被聖教收編當了未來的炮灰,沒了伐木工,他們就幾個人,能砍下幾根木頭,能賣幾個錢啊。
而且他們幾個因爲是聖教中人,不可能拿去當炮灰,可又沒建立什麼功勳,特別是沒有人接納他們,要知道他們是教廷派遣出來潛伏的,時間太長都跟教廷失去了聯繫,現在自家頂頭上司是誰都不知道。平時認識的頭目,又各個忙着起事事宜,根本就沒有人搭理他們,所以只好待在這兒無聊坐等。
可以說他們想搞事都想瘋了,現在有這個能讓自己忙碌起來,還能撈到大筆金錢的活兒,他們如何能夠不興奮起來啊。
而就在大家準備行動的時候,那個機靈小夥突然指着江面嚷道:“咦,那艘船怎麼這麼怪異?!”
“那是縮小型的車船,戰艦!”鍾文峰冷笑道:“看來上游的那個水林區也不是沒準備的啊,居然用這種小型戰艦開道。”
“哈哈,老大,那麼細小的玩意居然是戰艦,也真是夠奇怪的啦,他們有準備又如何?咱們這地方可不是想順流直下就能夠直下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