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妖諦聽聞言,面色一僵,不由勃然大怒,從前的淡定從容不翼而飛,冷笑道:“好!好!當今世上,還是頭一次有人敢這樣跟我說話……”
“住口!”
葉旭開口大喝,震得在場所有人都氣血翻騰,心中暗驚。
葉旭目光從天妖諦缺等人身上一一掃過,淡然道:“本府承蒙天后器重,委以重任,創建玉虛府,可惜,本府至今還沒有像樣的腳力。妖神管教不嚴,教徒無方,讓你們四處闖禍,今天你們一個也休想走,統統要留下來,給本府拉車,做萬年的腳力!”
天妖諦聽怒極而笑,紅鸞等妖神宮弟子也紛紛大怒,呵斥道:“讓我們統統都做你的腳力?你好大膽子!你殺我妖神宮少主,原本便已經是死罪,如今罪上加罪……”
他們聲音越來越低,因爲他們聽到葉旭體內突然傳來咣的一聲巨響,心中不由一驚。
天妖諦聽面色凝重,只聽葉旭體內咣咣咣的聲音不絕於耳,他閉上眼睛,彷彿看到一扇扇大門轟然開啓!
葉旭原本封鎖全身所有毛孔,掩去自己的氣息,此刻周身十萬八千個毛孔統統打開,頓時一股無比晦澀的波動從他周身散發出來,壓得天空抖動不休!
武羅老祖和兩位武神殿的副殿主也不禁變色,葉旭全身氣息綻放,這種威勢,甚至讓他們這三位巫祖也覺得驚心動魄!
這種程度的氣息,早已超越聖皇,甚至在巫祖之中,都不多見!
“不好!此人厲害!”
天妖諦聽臉色劇變,怒喝一聲,飛身而起,向葉旭撲去,與此同時,頭頂數件祖兵齊齊向葉旭轟去,厲聲道:“紅鸞,你們快走,我來擋住他,否則誰都走不掉!”
“你能擋得住本府麼?”
葉旭微微一笑,對轟來的祖兵不以爲意,探手向紅鸞等人抓去。
紅鸞等妖神宮弟子紛紛怒喝,長身而走,速度極快,如同流光一般,不過他們剛剛飛遁而起,便見葉旭手掌如天,掌紋化作雲氣,一掌罩落,便將紅鸞等六人統統擒拿,打回原形,摜在地上。
與此同時,三件祖兵散發出滔天的悸動,齊齊轟在葉旭身上,只聽一聲聲巨響傳來,這三件祖兵爐、鼎、師子座竟然被高高彈起,沒有傷到葉旭分毫!
天妖諦聽怒吼,合身撲來,腳踩師子座,一手抓起爐,一手抓起鼎,以兩件祖兵爲武器,轟然向葉旭砸下!
“把我師妹師弟留下!”
道韻連天,威能瀰漫,他不愧是妖神的得意門生,修爲極其強橫,催動三件祖兵,師子座道韻噴涌,護住周身,而爐中天火化作道韻,焚燒一切,鼎中地氣沉浮,孕生萬物,都具有了不起的威能!
咣咣!
他這一招毫無阻礙,爐鼎狠狠砸在葉旭兩側太陽穴,發出兩聲沉悶驚人的響聲!
“得手了!”天妖諦缺心中一喜。
葉旭紋絲不動,轉頭向他看來,微笑道:“你也無法逃脫,註定是我的拉車腳力。”
“你竟然將我的攻擊盡數扛下,怎麼可能!”
天妖諦聽又驚又怒,猛然張口一噴,滾滾道韻從體內噴出,注入爐鼎之中,只見這兩座爐鼎越來越大,方圓數千裡,猛然向下一扣,打算將葉旭扣入爐鼎之中,以地氣天火生生煉化!
只見爐和鼎落下,爐中天火道韻瀰漫,煉化虛空,連虛空都被燒得融化坍塌,鼎中地氣沉浮,沉重無比,壓得天空扭曲縮小!
不過這兩座祖兵落下,來到葉旭身邊,卻越來越小,根本無法將葉旭罩入爐鼎之中。
“我的爐鼎,可以容納天地萬物,將天地萬物統統收入鼎中,怎麼無法將你收進去?”天妖諦聽震驚莫名,失聲道。
葉旭微微一笑,輕輕招手,只見這兩座爐鼎頓時擺脫天妖諦聽的控制,落入鼎中,任由天妖諦聽如何催動,也無法從他的掌心中逃脫,淡然道:“我就是諸天,就是諸地,就是大千世界,就是天道和輪迴,若是被你收入鼎中,豈不是說你可以改天換地?”
“葉少保,我師父妖神王,會親自來找你算賬!”
天妖諦聽怒聲暴喝,不再試圖收回爐鼎,猛然催動師子座,向遠方狂飆而去,厲聲道:“你殺我恩師之子,又將我恩師的愛徒收走,貶爲腳力,我妖神宮與你不死不休!”
“事到如今,你還想走?”
葉旭一隻大手探出,化作一方宏偉天地,將天妖諦聽罩入那片天界之中,天妖諦聽一縱一躍便是數十萬裡,奔行良久,終於鬆了口氣,面色猙獰,喘息連連:“葉旭葉少保,果然厲害得可怕!此人自言被天后娘娘垂青,封爲玉虛府主,不知是真是假。就算天后娘娘封他爲神王又有何用?如今天后娘娘被諸天神王惦記,不敢現身,我師尊輕而易舉便可以將他誅殺……”
“諦聽,你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
葉旭的聲音陡然傳來,天妖諦聽不由毛骨悚然,急忙擡頭看去,只見眼前的景緻突然爲之一變,天地消失不見,而自己正落在葉旭的手中,看似逃出不知多少萬萬裡地,其實只是在他掌心中飛奔而已!
“我逃了這麼久,竟然還沒有逃出他的手掌心?”
天妖諦聽突然就地一滾,化作原形,卻是一頭形體巨大,長達數千裡的巨獸,頭生獨角,龍身虎頭,犬耳獅尾,足生祥雲,猛然躍起,厲聲道:“葉少保,就算你神通廣大,也休想困住我!我乃是巫祖,妖神之徒,有千百種手段……”
轟!
一座天界陡然從天而降,形如懸崖天柱高聳,轟然壓在天妖諦聽背上,頓時將他從天空中壓下,跌入葉旭的掌心,壓得吐血不止!
“你的境界不過是聖皇巔峰,修爲就算比我高,也根本無法降服我,讓我心甘情願做你的腳力!”
天妖諦聽儘管被他鎮壓在太安皇崖印下,依舊生猛,擡頭狠狠注視葉旭,森然道:“只要你一解開封印,我便可以脫身而出,逍遙自在!”
“好一頭諦聽,本府如果殺你,反倒讓世間損失一頭異種。”
葉旭微微一笑,道:“你修行不易,連本府也動了憐才之意,怎麼會殺你?”
他心念微動,只見一道神紋陡然飛出,化作一條神鏈,拴在天妖諦聽的脖子上,隨即散了太安皇崖印,將天妖諦聽輕輕拋下。
天妖諦聽怒吼一聲,正欲運轉神通,只覺那道神紋所化的神鏈鎮壓自己所有修爲,讓他一身神通都無法施展出來,體型被壓制得越來越小,甚至連逃走的可能都沒有,心中不禁絕望萬分。
“你的師子座和爐鼎,本府都不會要你的,這三件祖兵,還是你的寶物。今後你便在本府的寶輦之中,做一尊護法尊者罷。”
葉旭心念一動,將哮天犬從玉樓中放出來,笑道:“大尊王,你有伴了。”
哮天犬瞥見天妖諦聽,不由口水如同瀑布奔流,喜不自勝道:“主公,這廝吃得麼?”
葉旭怫然不悅道:“吃,你就知道吃!天妖諦聽與你一樣,都是遠古的霸主,你們同爲我座下的護法尊者,要和氣美滿,相敬相愛,不要總是想着吃掉對方。”
他揮了揮手,命人將天妖諦聽牽入寶輦之中,也把哮天犬打發進去,只見這條破狗屁顛屁顛的跟在天妖諦聽後面,伸出血紅色的大舌頭,在他臉上舔來舔去,塗了一臉口水。
“葉少保,士可殺不可辱,你把這條破狗弄走,要殺要剮隨你!”天妖諦聽臉色慘淡,急忙叫道。
葉旭充耳不聞,轉身向武羅老祖看去,武羅老祖與其他兩位副殿主心中忐忑不安,葉旭展現出的戰力實在強橫得離譜,雖然武羅老祖自認修爲實力都要遠超天妖諦聽,但也要惡戰一番,才能拿下他。
葉旭如此輕描淡寫便將天妖諦聽拿下,將他治得服服帖帖,武羅老祖自忖如果與葉旭動手,前途也是異常慘淡。
他心中正在七上八下,只見葉旭突然展顏一笑,道:“武羅老祖,你是幾品官職?”
武羅老祖微微一怔,不知爲何他突然會問這個問題,沉聲道:“我統領武神殿,只對天帝負責,承蒙天帝恩典,是五品官職。”
“我三品,比你大。”
葉旭哈哈大笑,不無得意道:“官大一品壓死人,本府比你大了兩品,不知道武羅老祖你有沒有感覺到壓力?”
“小人得志!這小白臉一定是做了天后娘娘的姘頭,這才能在短短時間內爬到我的頭上去!”
武羅老祖心中暗暗腹誹,面色不變,笑道:“敢問光正大夫可有金印紫授,可否讓武某過目?”
葉旭面帶笑意,道:“北帝,取天后懿旨!”
北帝魔尊畢恭畢敬,捧來一卷榜文卷軸,另有兩人捧起金印、紫授、玉帶等物,葉旭心念微動,頓時錦袍玉冠紛紛加身,紫綬金印佩戴整齊,金光寶氣,威風凜凜。
他探手將金榜抓在手中,猛然一抖,只見這張金榜呼啦一聲打開,天后那娟秀的小字浮然躍於榜上,金光四射!
“本府蒙天后器重,委以重任,天下七教九類,統統歸我玉虛府掌管!北帝魔尊等人已經棄暗投明,洗心革面,如今已經是忠義之士,盡數歸於我的門下,乃是本府麾下大將。”
葉旭笑道:“武羅老祖,若是你還追殺這些忠臣義士,豈不是讓這些忠臣義士寒心?”
武羅老祖細細查看金榜,終於確認不是造假,哈哈大笑道:“光正大夫所言極是,下官這便下令,不再追殺這些忠臣義士!光正大夫,還請入殿,讓下官略盡地主之誼。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