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切莫生氣,我想這裡面一定有誤會,我相信姐姐她怎麼也不可能是這種人呢。”
“什麼誤會?這個孽女簡直把我的老臉丟盡了!我歐陽興怎會有這般不知廉恥的女兒!”
歐陽興怒不可遏地吼叫着,這聲音像沉雷一樣滾動着,傳得很遠很遠。
“爹爹,若曦,你們在幹嗎呢?”
忽然,一個疑惑中透着笑意的嗓音傳來。
歐陽興一怔,若曦也愣住,兩個人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去。
只見,來人是一個精緻少女,她眉如畫,朱脣塗紅,鵝蛋般的小臉,纖細的嬌軀,配上那隨風擺動的雪色衣衫,頓如天上下凡的仙子般,飄逸出塵。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歐陽清狂!
歐陽興鬆了口氣,顏面保住了,反倒是若曦的臉色十分精彩,變了好幾個顏色,既是不可置信,又是不可思議,最後臉色煞白,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
不可能的,怎麼可能?
明明她碧青帶走,怎麼好端端的出現在眼前?
那麼,這個被毀容的女子……
是誰?!
瞧着若曦不敢置信的模樣,清狂墨澈雙眼裡笑意愈發濃重,裡面含着一絲不爲人知的諷刺,她走上前,疑惑道,“若曦妹妹,你看到我怎麼這麼緊張呢?看呢,臉都嚇白了。”
她這麼一說,歐陽興也看向若曦,心下不解,“曦兒,你怎麼了?”
若曦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沒事,我就是被那個衣衫不整的女子嚇得。”
“哦?難道若曦不是因爲太過失望,太過意外,而導致的不敢相信?”
清狂挑眉,清楚看到若曦面色一變,嘴角的笑容也變得嘲弄和冰冷。
“你……”
若曦恐懼的瞪大眸子,身子忍不住顫抖後退。
她明白了,終於明白了!
這一切,全都是歐陽清狂設計的局!
她被歐陽清狂算計了!
若曦心下懊惱,她怎麼就沒看出,清狂竟是一直在演戲啊!
歐陽興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麼,不夠看到心愛的若曦臉色不好,便對着清狂皺眉,語氣不悅,“沒看到曦兒身體不好嗎?你這般追問是作何?”
清狂目光一直在若曦身上,從未移開,“爹爹,女兒剛剛耍弄了一隻猴子,心裡覺得高興呢。”
“歐陽清狂!”
若曦臉色蒼白,咬牙切齒瞪着她,她計劃失敗也就罷了,可如今竟然發現,原來自己一隻被對方玩弄於鼓掌之中?還且還是個被自己從未看的起過的蠢貨!
她竟不知道,清狂一直以來的嬌憨竟都是騙她的!
清狂不顧歐陽興警告的目光,一步步走進若曦,雖然笑着很溫和,眼眸裡面卻閃動着道道寒光,看的若曦背脊都竄過了一抹冷意。
“你、你幹什麼?”
若曦忍不住後退,她發現自己居然害怕面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少女!
“不幹什麼呀?我就想看看,等會若是把你的臉劃花,你會不會痛的和她那樣,嚇得變成傻子呢?”
歐陽清狂看過去的,赫然就是牆角里面的女子!
若曦腦海中忽然閃過什麼,臉色驟變,“她……她難道是碧青?!”
“恭喜你,答對了。”
少女笑顏如花,卻令人感到陰冷。
若曦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嚇得面如土色。
“小姐!”
春夏連忙扶住若曦,連手指頭都在顫抖着,怎麼努力也冷靜不下來。
“清狂,你做什麼?她是你的妹妹!”
歐陽興看到清狂步步緊逼若曦,害的若曦顫抖不止,面色難堪,他一下子就怒了,連忙上前,猛地把清狂推開,惡狠狠瞪着她,“你給我滾!”
“你讓誰滾呢?”
一個暗沉冰冷的男音傳來。
清狂被歐陽興推出去,撞上了一個結實胸膛,她擡頭看去,對上了男人深邃黑眸,“絕?”
皇甫絕冷着臉,伸手將她輕輕摟在懷中,犀利眸子掃向了歐陽興,“本王的王妃,豈是你可以推得?”
歐陽興嚇得頓時臉色慘白,身子簌簌地發起抖來,“我……我不敢。”
說不清爲何,每次看到寒王,他都嚇得心臟直跳。
皇甫絕冷哼一聲,尖利如刀的目光看向了若曦,黑眸眯起,“你小小年紀便這般惡毒,竟然意圖加害本王的王妃,你可知罪!”
若曦嚇得腿腳一軟,要不是被春夏扶着,恐怕早就癱軟在地,“寒王,若曦聽不懂您在說什麼。”
在男人洞察一切的犀利目光下,她目光躲閃,甚至不敢對上他的眼睛,只需一眼,便令她驚恐顫抖,十分害怕。
清狂沒有說話,一直含笑看着這場面,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皇甫絕冷冷勾脣,對着身旁下人吩咐,“去把牆角那個女子帶過來。”
“是。”
侍衛走了過去,把女子拖了過來,仍在衆人眼皮子底下,裸露的衣衫讓周圍的人們指指點點,十分鄙夷。
皇甫絕眯起眼睛,身姿挺拔,負手而立,冷冷開口,“你想知道她是誰?本王便告訴你。”
“她……是誰,跟我有何關係。”
若曦低頭掩住了緊張,不管這個女子是誰,她都不能承認!
“絕,我來。”
清狂說話了,笑呵呵的走到了女子面前,在衆人看不到的角度,掏出袖子裡面的藥瓶打開蓋子,在女子鼻下晃了晃。
女子緩緩睜開眼睛,原本渾濁的目光頓時清醒,她看大皇甫絕,嚇得面色一白,彷彿見了閻王爺般,連忙跪在他面前磕頭,“王爺饒命啊!碧青再也不敢了!求求王爺饒過碧青吧!”
若曦聽到她的聲音,當即僵住了身子,垂在身側小手心,被滿滿的冷汗浸溼。
碧青?
怎麼會是碧青!
該死的!
她被反設計了!
怎麼辦?
她要怎麼辦!
“只要你指出是誰指使你做的事情,本王便饒你不死。”
碧青猛地擡頭,想也不想朝着若曦看去,伸手指着她,大喊,“是她!是她逼我做的!奴婢不是有意要害大小姐的啊,是若曦逼迫奴婢把大小姐騙來,然後又讓奴婢打算劃破她的臉,喂她吃下春藥,把她仍在乞丐堆裡面任人糟蹋!這都是若曦指使奴婢的啊,不關奴婢的事啊!王爺饒命啊!”
“血口噴人!”
若曦氣的渾身發顫,碧青這個該死的賤婢,竟然把所有責任推到了她的頭上,明明有很多事情是她出謀劃策的!
皇甫絕目光一冷,目光如刀,“若曦,你還不敢承認?本王當初得知清狂來到了歐陽府便察覺不對勁,便派人暗中監視,沒想到,你和這個婢女竟敢聯合起來意圖害死王妃!這樣的罪名,你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得!”
若曦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淚流滿面,“我冤枉啊,不是我做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見皇甫絕面色冷靜,眼含煞氣,若曦嚇得連忙跟歐陽興求救,“爹爹,不是我做的,我是被碧青血口噴人,我是被她陷害啊,爹爹快救救我啊。”
歐陽興面色着急,心理忐忑,連忙對着皇甫絕拱手道,“寒王,小女心性善良,連個螞蟻都不敢踩死,怎麼可能會加害清狂呢?況且那是她的姐姐啊,若曦即便在蠢笨,也不會做出這等喪盡天良的事情,還請寒王明察,不要冤屈了小女啊,小女從小受苦,好不容與我相認,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情啊。”
皇甫絕眯眼,聲音逐漸變得低沉,嗓音卻帶着莫名的冷意,“有沒有做,碧青說的很清楚,怎麼,還需要本王重複一遍?”
“老夫不敢。”
歐陽興連忙行了一禮,接着又道,“老夫相信若曦定不會做這種事,一定是那碧青血口噴人,妄想把所有罪孽栽贓到小女頭上,還請王爺明察啊!”
皇甫絕冷哼,“本王的人親眼看到她與碧青加害王妃,這還有假?來人啊,將這個蛇蠍心腸的女子帶回去,本王好親自審問她!”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啊,求求王爺好好查查,老夫不相信小女會那麼做啊。”
歐陽清狂心下冷笑,歐陽興還真的很重視若曦呢,也對,心愛女子生的女兒,就是跟別人不一樣。
她笑了笑,走了上前,“爹爹,你口口聲聲說她是你好不容易纔認下的女兒,你可跟她滴血認親過?沒有吧,您憑着一張畫像和她片面之詞就斷定她是我的妹妹,這恐怕有些荒誕了些。”
“胡說!若曦就是我的女兒,你怎能這般排擠她呢?剛剛是你冤枉若曦加害於你,現在又說她不是我女兒,你究竟想幹什麼?”
歐陽興的聲音忍不住拔高,若曦就是他的女兒,一定是清狂妒忌他對她好,纔會故意這麼說。
清狂並不緊張,也不氣惱,而是笑呵呵的掃了眼周圍的人們,“各位父老鄉親,滴血認親自古是用來辨認血親的最佳方式,清狂會些醫術,在天朝也幫了不少難民的忙,這點大家自然清楚,若曦自稱是我爹的女兒,可我不相信,在這裡,清狂想請大家做個見證,讓我爹和若曦滴血認親,若是我說錯了,從此以後,我便再也不踏入歐陽府一步!”
皇甫絕皺了皺眉眉頭,沒有說話,有些事情,還需要她親自解決。
“清狂,你鬧騰什麼!今天的事情還嫌不夠丟人的嗎?”
歐陽興倒是不怕什麼滴血認親,大不了認一下就好,可他就是討厭清狂自作主張的這番舉動,鬧得他像個跳樑小醜一般,十分生氣。
清狂淡笑,不理會歐陽興,反而轉頭看向了若曦,“怎麼,你敢試試嗎?”
若曦在歐陽興偏袒下,內心有了些底氣,她看着清狂這般得意,恨得咬牙切齒,“認就認,我本就是爹爹的女兒,難道害怕你故弄玄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