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意外發現讓白鳳隱變得不那麼輕鬆。
見她表情多了幾分嚴肅,容定塵啞然失笑:“當真演得一手好戲,我差點相信,你真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女人了。”
“王爺的演技也不差啊,我也差點以爲自己真的犯了什麼事要被抓去長門司審問呢。”
白鳳隱的從容勾起容定塵的興致,眼眸一眯,屈起手指勾住她下頜,四目直直相對。
“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倒讓我有些意外……以前從沒發現,你是這麼有趣的女人。”
近在咫尺的面孔上,一雙比濃墨更加漆黑的眼飽藏玄機。無形魄力籠罩白鳳隱全身,沉默無聲的危機感讓她下意識後退,狠狠拍開容定塵修長手掌。
這傢伙,比她遇到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危險!
咚咚,夏班忽然敲了敲馬車門,低聲道:“王爺,潁陽王世子到了。”
容定塵直起身,恢復優雅散漫之態,彷彿前一刻渾身陰冷之氣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如今該我做的都已做完,你可以去找你的世子哥哥了。”容定塵推開車門,朝巷口匆匆奔來的人招了招手。
來人是個和容定塵年紀相仿的男子,眉清目秀,頗有幾分俊朗,一身天青錦袍乾淨整潔。
這人在白鳳隱零零散散的記憶裡沒少出現,是穎陽王長子,已冊封爲世子,姓風名南岸。風南岸平日裡待人寬厚,禮讓有加,從不與任何紛爭八卦貼邊,就連備受欺凌的白鳳隱都時常得他照顧,關係十分親近。
簡而言之,爛好人一個。
“鳳隱,沒什麼事吧?”到了近前,風南岸連招呼都顧不得打,匆匆忙忙爲白鳳隱檢查一番,確定她沒受傷後才露出溫和笑容,“還好趕上了,我還以爲你又要被你爹打了呢。”
風南岸親暱地拉住白鳳隱的胳膊,沒有絲毫不自然。
白鳳隱不喜歡與人太過親近,不着痕跡躲開,隨口道:“是你讓這傢伙去找我的?”
“這傢伙?是說我麼?”容定塵眉梢高高挑起,“對救了你的人尚且如此不敬,白家的家教可見一斑。”
風南岸看了容定塵一眼,臉上帶着幾分生硬:“多謝王爺幫忙。說好的謝禮隨後會送到府上,此事還望王爺不要外傳。”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本王又不是第一天做這種事,自然知道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夏班,走了。”重新登上馬車,容定塵忽然想起什麼又探出身子,朝白鳳隱露出古怪笑容,“鳳隱姑娘,好自爲之。”
馬車駛出小巷,徹底消失後風南岸才徹底放行下來,微帶憂愁無奈道:“真不該與這種人多接觸,有種飛蛾撲火的感覺。只是沒辦法,當時能找來幫忙的人只有他了。”
白鳳隱想了想,微微蹙眉:“等下……是你找他去救我的麼?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出事的?”
如果連與世無爭的風南岸都知道忘歸湖發生的事,那豈不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