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內許悠的心還是高高地懸着,知道她是擔心喬修傑出什麼事,遊烈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她在關心他的情敵,但他卻不能阻止,她對喬修傑感情是很純的那種兄妹情,她此刻對他的感情也是那種。
許悠不知道在想什麼,對於遊烈默默的安撫並不在意。
很快,計程車停在了喬家的門前。
“悠悠,到了。”
遊烈付了車費,溫聲地對還在想着心事的許悠說道,並拉着她下車。許悠回過神來,衝他歉意一笑,隨意地輕甩開他的大手,走到門前,按響了門鈴,她這個動作是無意的,卻給遊烈幾分的打擊。遊烈沒有說什麼,抿了抿脣後,便跟着她站在那裡等着喬家的傭人來開門。
前來開門的人不是傭人,而是喬夫人,看到遊烈也在,喬夫人微怔了一下,臉上堆起了淺淺的笑意,一邊替兩個人開門,一邊叫着:“小烈,悠悠,你們來了。”
“喬伯母好。”
許悠溫聲打着招呼,遊烈也叫了一聲舅媽。
“屋裡請。”喬夫人關上了門後,招呼着兩個人進屋裡去。她親熱地走過來挽住許悠的手臂,親熱地帶着許悠走,人還站在許悠與遊烈之間,無形之中就把兩個人相隔開。
“修傑,悠悠來看你了。”
一進屋,喬夫人就衝着樓上叫着。傭人在餐廳裡擺着碗筷,喬仲華放下了手裡的報紙,正想起身打算去洗手吃飯,聽到妻子的叫聲,他看向屋門口,瞧見許悠的時候,他和善地衝許悠笑了笑,再看到跟着許悠進來的遊烈,他也愣了愣,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喬修傑在樓上不知道做什麼,聽到許悠來了,他欣喜若狂。知道許悠與表弟訂婚,他選擇祝福兩個人是一回事,他並沒有放下對許悠的愛又是另外一回事。
蹬蹬的腳步聲急速地在樓梯響起來,喬夫人鬆開了挽住許悠手臂的手,幾步走到樓梯口,溫柔的話又帶着些許的責備,“修傑,你慢點。”
喬修傑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條黑色的褲子,斯文而俊秀。他走下樓來自然也就看
到了站到了許悠身邊的遊烈,他笑了笑,不再急切,放緩了速度,走到兩個人的面前,溫聲說道:“烈,悠悠,你們來了。”
遊烈嗯着,“我和悠悠擔心你剛回來會悶着,便來看看你,陪你說說話。”
要陪人家,白天就該來了,而不是晚上來。
喬修傑聽出遊烈的話是藉口,他溫笑着也不點破。“我剛回來,以前的朋友們很多都沒有拜訪,他們都不知道我回來了,是有點悶,烈,悠悠,謝謝你們。”
許悠在見到喬修傑完好無損,雖然看上去還是有點“弱不禁風”的,精神卻不錯,不像是有事的人,懸着的一顆心才放下來。聽了喬修傑的話,她淺笑着提議:“修傑哥真的要出去走動走動。”對強健他的身體也有好處。
喬修傑深深地看着她,含笑着點頭:“悠悠說的是。”
喬夫人在這個時候插進一句話來:“悠悠,修傑的朋友們都不知道修傑回來了,修傑又不願意隨便打擾別人,小烈工作忙,也無法陪着修傑到處走走,不如你明天就來陪修傑出去走走吧。”
“媽,悠悠也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忙的。”喬修傑打斷母親的話,愛了那麼多年的女子是什麼個性,喬修傑哪有不清楚,許悠出身名門,繼承十億的家產,但她是個喜歡自力更生,不想依靠祖輩庇廕的人,她不說,他也知道她有自己的工作。
他不想佔用許悠太多的時間。
許悠看一眼遊烈,遊烈神色如常,她才說道:“喬伯母,我明天倒是有點空,要是修傑哥需要我相陪,我明天就來陪修傑哥到處走走。”
喬夫人歡喜地笑着:“那就這麼說定了,悠悠謝謝你,修傑有你相陪,伯母可以放心了。”說着,她又親熱地拉起了許悠的手,慈愛地問着:“吃過了嗎?一起吧。”
在許悠看遊烈的時候,遊烈也在看她,她在答應舅母的時候,先看他一眼,代表她是在無聲地徵求他的意見,他神色如常,她以爲他允許纔會答應舅母的。這一點讓遊烈微微地吁了一口氣,這兩天的相處,讓她在一步一步地適應他們未婚夫
妻的關係。對於許悠要陪伴喬修傑的事,他也不好阻止許悠陪伴喬修傑,喬修傑能好起來,是因爲他想快點好起來可以和許悠在一起,這麼多年來許悠在喬修傑的心裡就扮演着支柱這個角色。
親如手足的表哥,還是個有病的主,遊烈很清楚有許悠相陪對喬修傑有多大的幫助,他也想喬修傑越來越好。
“舅媽,我們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呢,舅媽不叫我倆一起吃,我們也要厚着臉皮蹭飯的了。”許悠還沒有答話,遊烈就先一步說話。
大家都笑了起來,喬仲華這個一家之長在這個時候才說一句話:“進去吃飯吧。”
喬夫人帶着許悠往餐廳走去,喬仲華跟着,遊烈與喬修傑走在最後面。
“是我媽打電話給悠悠的吧。”喬修傑輕輕地問着遊烈。
遊烈也不隱瞞,老實地答着:“是。”
“烈,我祝福你與悠悠,只要悠悠一切安好,過得幸福,我頭頂那片天便是大晴天。”喬修傑溫聲解釋着,“我並不想與你搶悠悠,哪怕我愛她愛到發瘋。”
他的病是好轉了,可是悠悠並沒有在原地等他,他也不曾讓悠悠等他,悠悠如今已經是遊烈的未婚妻,他失落,他也無奈,可他依舊祝福兩人,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插入他們之間。
遊家一直想要的兒媳婦是小雅,悠悠代替小雅佔了遊家嫡長孫媳婦的位置,遊家人表面無奈地認可了許悠的身份,一旦結了婚,許悠還是要面對家長裡短的麻煩,他不願在這種麻煩中再給許悠添多一樁煩心事。
“修傑,你可以放手來搶,我不怕的。”遊烈口是心非地答着,其實他有他的怕,不過他把他的怕藏得好好的,他只知道他該做的便是比所有人對許悠都要好。人心都是肉長的,感情都是培養出來的,相信有一天許悠愛上他,心甘情願地與他結婚,誰都拆不散他們。“我也只允許你與我公平競爭。”末了,遊烈還說了一句話。
喬修傑笑,笑得有幾分澀澀的,遊烈不是在憐惜他有病之身,可遊烈的優越還是讓他覺得遊烈是在憐惜他是有病之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