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雪稚突然覺得玄聖燁就是那種人,大糙老爺們有一顆玻璃心。
看看他,他居然還流淚,還任性,真是……嘖嘖,她在心底搖搖頭,她可不喜歡這樣的男人,就算她不恨他不討厭他,也不會喜歡他的,更何況她恨他討厭他呢。
可是現在,他好歹也是病人,就先遷就一下他吧。
“我不跑,你乖,先把藥吃了。”南宮雪稚話音剛落,突然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的語氣好真誠啊,好像真的不恨他了一樣。
哼,怎麼可能?
“真的?”玄聖燁睜開眼,感到自己臉上淚水正在一點點變涼,有些丟臉,愣是沒好意思看她。
“真的,好人做到底,我都過來了,你還不相信我?”南宮雪稚再一次掙扎着起身,他真的放開了她,她下牀將他扶了起來,然後端過藥碗。
玄聖燁趁她轉過身的時候,迅速擡手擦掉了臉上的淚水,然後對她溫柔地笑笑,就一直盯着她看。
南宮雪稚想把藥碗扣到他的臉上,極力忍了下來,卻也笑不出來了,舀了一匙直接遞到了他的嘴邊,本來藥就不燙了。
玄聖燁立刻張開嘴喝藥,心裡甜滋滋的,明明藥那麼苦,他卻覺得比喝了蜜還要甜。
一碗藥很快就喝下去了,南宮雪稚將藥碗放回了小桌子上,再一次被玄聖燁扯進了懷裡,緊緊地圈着她。
南宮雪稚抿着嘴,微微掙扎了一下,“你能不這樣嗎?”
“稚兒,燁哥哥就是想抱抱你,一下就好,稚兒……”他的聲音又哽咽了,喉嚨跟吞了塊炙熱的烙鐵一般難受,她的掙扎像一把刀一樣,捅在他的心上。
“人都走了,你還裝可憐給誰看?”南宮雪稚還是沒好氣,倒也不掙扎了。
只是,她不掙扎了,肚子倒是掙扎了起來,咕嚕嚕的一直響。
“稚兒還沒吃飯嗎?”他低頭,心疼地問。
“廢話。”她白眼連連。
她蓮香居的那三隻從發現他暈倒之後就再也沒回去,剛纔那些下人跪下求她的時候,那三隻竟然也跟着跪了下來,她真想一個個賞他們一腳。
真是一羣白眼狼。
玄聖燁終於放開了她,兩個人一同起身,南宮雪稚是“嗖”的一下,玄聖燁則像蝸牛一樣。
“正好,燁哥哥也沒吃飯。”他說着就要下牀穿鞋。
“好啦,你別動了,要是讓他們看到又該埋怨我了,我出去告訴他們。”南宮雪稚轉身之前不忘白他一眼。
現在府裡上上下下都站在玄聖燁這邊,她現在還沒離開呢,可得罪不起這麼多的人。
玄聖燁開心地笑了出來,就乖乖坐在牀邊等她。
沒多大會,南宮雪稚就回來了,看着他笑得像個小孩子,咬了咬牙,忍着不去將他的面具撕下來,只是輕輕瞪了他一下,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了門口。
“稚兒爲什麼坐得那麼遠,怕燁哥哥吃了你嗎?”玄聖燁起身走上前去,身子還是很虛,走起路來有些搖晃,腦子也脹脹的,有暈眩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