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5:小小計謀

一向端莊穩重的千儀琳,聽了這個消息,也有些坐不住了,“怎麼回事?好好的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一些穿越小說或是電視劇裡,穿越的主人公也會憑空消失,那就是說明主人公回現代了。

尚通的憑空消失,是否也與回現代有關?

一想到自己要跟冷耿分離,千儀琳自然有些失態。

幸而密探始終低着頭,並沒有看見千儀琳失態的神情,只恭敬回答,“回娘娘的話,屬下只聽說憑空消失,至於爲何憑空消失,屬下還無從知曉。”

“快去查!”千儀琳一個揮手,果斷吩咐下去。

密探應了一聲,便起身退下了。

見密探出了門,冷沐真也坐不住了,小手有些慌亂地拉住千儀琳的手腕,“媽,我說的對吧?現代人都相認了,離回現代的日子就不遠了,尚通可能已經回去了!”

千儀琳比冷沐真更加不安,被女兒抓着的手不停在抖,“尚通一定是回去了,不然好好的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呢?”

說着說着,便開始無意識地分析,“他回去也好,現代還有一大家子等着他呢,回去了正好陪陪父母,總比在這兒殺人來得心安!”

越說越是慌張,千儀琳捂了捂微痛的頭,“他回去是好,我可不能就這樣回去。那邊已經沒有我的家了,我回去就是孤身一人,我回去沒意義啊!”

見她比自己還慌,冷沐真很快冷靜下來,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我看過很多穿越小說,也有穿越到古代,就不回去了的。你別擔心,你如果沒有必要回去,命運肯定不會讓你回去的!”

聽了女兒的勸慰,千儀琳想安心下來,卻還是慌得不行,“有句話叫天不遂人願,你沒聽說過嗎?我越是想着不回去,他非要讓我回去!”

冷沐真繼續勸慰地拍拍她,“那你就想着回去,他不遂人願,就不讓你回去了!”

千儀琳聽得無奈,“我想着回去,也騙不了自己的本心呀,怎麼可能想着回去,就不讓我回去了呢?”

見耐心勸慰沒用,冷沐真便換了一種法子,停了拍背的手,再次坐回軟榻上,“那你說怎麼辦?尚通已經先走了,接下來就要輪到我們,我們不想回去,就只能想想來安慰自己咯!”

兩母女正焦急,便有宮人傳話,“娘娘,宮外有人求見。”

“不見!”千儀琳有些煩躁,想也不想便回了一句。

冷沐真已經安心下來,見宮人要走,又開口叫住她,“是誰找母后?”

一聽公主問話,宮人自然停了步伐,轉頭向冷沐真一福身,“回公主的話,是一位號稱公主朋友的男子,他遮着面,說也認識娘娘,想在宮裡小住幾日。”

冷沐真認識的人都在南界,也不曾聽說他們來北界,想來只是個來搗亂的人。

正想吩咐宮人趕走他,千儀琳突然開口阻止,“慢着,認識公主也認識本宮的男子,難不成.......”

想着尚通的身材,千儀琳又問了一句,“那人是不是八尺多高,健碩不如其他武夫?”

宮人想了想,點了點頭,“娘娘英明,那人確實是八尺多高的樣子,比一般的武夫要瘦弱一些。”

千儀琳暗暗有了猜想,隨即改口道,“他來的事不必聲張,出去請他過來吧!”

“是。”宮人應了一聲,卻有些遲疑,“娘娘要在中宮見那位公子麼?國規其中有一條,男子是不能踏足後宮的........”

若真是尚通,那也算不得男子,千儀琳無謂地一揮手,“無事,他有本宮的傳召,就在中宮見!”

“是。”宮人確認了以後,便出宮去迎人。

冷沐真則是一臉無趣的表情,“不過一個搗亂的陌生人,讓他踏足中宮,是不是太誇張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古代的思想保守!”

說着,便開始想象,“你幹嘛那麼歡迎那個男人?難不成是你的情人?”

一聽情人二字,千儀琳不由急了,“我清清白白的身子,就你父皇一個男人,哪來的什麼情人?長着一張挺好看的嘴,卻淨胡說八道!”

說着,在她的頭上敲了幾下,無奈地笑了笑,“宮外那個人說不定是尚通!”

冷沐真聽得一驚,這纔想起宮人對來人的描述,還真有點像尚通,隨即一笑,“尚通?他不是回現代去了?怎麼又來找我們了?”

如果來人真的是尚通,那千儀琳就真的可以放心了,捂了捂方纔過於慌張的心臟,千儀琳才繼續說道,“或許不是回現代,也或許是回去又回來了,他過來一趟,肯定是要跟我們說大事的!”

就這麼期待着,直到看見宮人領着蒙面的尚通過來,千儀琳才徹底放了心。揮手讓宮人退下,千儀琳才上前周身看看尚通,“通兒,你沒事吧?”

說着,將尚通的面巾取了下來,“又不是晚上,你蒙面做什麼?”

沒想到真是尚通來了,冷沐真驚喜一笑,好奇地問道,“你不是憑空消失了?怎麼又來了皇宮?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是不是回現代了?”

聽到憑空消失四字,尚通只是得意笑笑,而後一聽回現代,尚通便是一驚,“好端端的,我怎麼會回現代呢?沒有這回事!至於憑空消失,這是父王的吩咐,沒想到你們的消息挺靈的!”

他賣起了關子,冷沐真更是好奇,“你別停啊,接着說,你父王無緣無故然你消失做什麼?你們吵架了?”

說起這個,尚通便是一臉苦惱,“還不是那個空靈派,匯聚了一些江湖上的小門派,就不自量力地要攻打聖宮,在江湖上興起好大的傳聞。可傳聞歸傳聞,半個月了還不見響動。父王有事要辦,要出聖宮一趟,還要帶走很多弟子。奈何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攻打聖宮,父王總不能丟下聖宮不管吧?

兩邊就這麼一直耗着,空靈派還是沒有動靜。有時候一有動靜吧,動動也就消停了,始終不能直接開戰。父王實在等不下去了,就使了一計,讓我憑空消失。小主子消失了,聖宮當然亂成一團。父王這是給他們一個攻打的理由,讓他們趕快行動,以最快的速度擺平這事!”

弄了半天,尚通的憑空消失是編造的,根本不是什麼回現代,只是聖尊的一個計謀罷了!

聽罷這話,千儀琳更加放心了。

對於這種江湖打鬥的事,冷沐真一向有興趣,緊接着問道,“爲什麼非要等着他們來攻打,你父王要是急了,直接攻打他們不就行了?”

要知道他們魔宮,若有亂賊威脅,他們是毫不猶豫地出面擺平的。正是因爲他們的果勇,江湖上才無人敢明着挑釁魔宮。

尚通卻不贊同這種果勇,“對付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辦法。空靈派的人很狡猾,或許已經在門派裡設好了機關,等着父王攻打過去,便是損失慘重。父王不想爲了一個小小的空靈派,折損太多手下,所以在聖宮外頭部署好,等着他們來攻打,再把他們一網打盡!”

說着,往軟榻上一躺,“至於我呢,只要舒舒服服地在這裡睡上幾天,回去又是太平日子了!”

見他這般輕鬆,冷沐真壞壞一笑,故意提醒道,“你不怕我父皇動暗手,偷偷把你殺了?”

一聽冷耿,便想到他的手段,連尚通都是全身一顫,“姑奶奶,別提你父皇行嗎?一提就叫人膽戰心驚!”

說着,轉言問道,“你沒聽說嗎?皇上定了你和驃騎侯的婚事以後,就組織兵力,要繼續攻佔南界了!這些天他肯定忙得不可開交,連皇后都沒空見一面,哪有心思理會我?”

剛剛一直在談婚事,冷沐真並沒有聽說這些,隨即一驚,“父皇還要繼續攻佔南界?這回從哪國下手?洛商?”

尚通搖搖頭,“皇上的心思,誰猜得準?不過我聽說,好像是從臨川下手。冷族馬上就要搬去凌晟了,等全部搬走之後,再行攻打洛商!”

冷耿的如意算盤打得倒是很好,可惜劉漓不會如他所願。冷沐真猜着,以劉漓的算謀,他應該會首先聯合臨川。

如今冷沐真的身份還沒公佈,劉漓還不知道冷耿是榮親王的事實,或許不會扣押冷族。但冷族有北界勢力,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劉漓興許會猜到其中緣由。

幸而冷耿技高一籌,雖然讓冷族搬去凌晟,但沒有把冷族安置在皇宮,只是就像平常搬家一樣。如此一來,倒不會引起劉漓的疑心,只以爲冷族住厭了洛商,想換換口味。

如今冷族對於劉漓來說,除了北界的軍隊,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幫助。劉漓想着,興許把北界的兵力留在洛商,最終會是一個禍患,所以他也支持冷族搬去凌晟。

聽到冷耿又要忙碌,千儀琳的臉色又拉了下來,苦惱地靠在太妃椅上,趁着他們說話的空檔輕輕嘆了一口氣,“每天擔心着回現代的事,他還要忙,等他忙好,我就該憑空消失了!”

冷沐真噗嗤一笑,“別人看你都是端莊鳳儀的皇后娘娘,一國之母,是所有女子的領袖,你居然像個怨婦一樣,在這裡唉聲嘆氣.......”

千儀琳斜睨一眼,依舊是一臉怨婦的神情,“誰願意當這個一國之母?女子的領袖又有什麼稀罕?還不如做對普普通通的夫妻,你耕我織,那纔像是古代的生活嘛!”

原以爲千儀琳享受現在的榮耀,沒想到她也會抱怨,冷沐真心下若有所思,尚通則是開口安慰,“皇后就別抱怨了,命運已經足夠眷顧你了。起碼你沒有穿越成男子,也沒有成天被逼着娶一個同性女子,你有丈夫、有女兒、有家庭,是享受齊人之福的人,還有什麼可抱怨的?”

經他一說,千儀琳倒真成了一個幸運兒,隨即被逗笑,“屬你的嘴巴最厲害,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尚通謙虛地擺擺手,“皇后謬讚了!我在南界待了一段時間,我才知道嘴巴真正厲害的,不是我,而是驃騎侯,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嘴巴最毒!”

說到寧蠑,千儀琳看了女兒一眼,隨後問於尚通,“聽真兒說,你與蠑兒是兄妹。怎麼?你們還沒有相認嗎?”

提起這個,尚通就是一臉不滿,“相認了,還不如不相認呢!”

抱怨完,尚通便在一旁生悶氣。

千儀琳疑惑一笑,又轉眼看向女兒,“怎麼回事啊?”

說起這事,冷沐真也是一笑,“都怪正燚不會說話,把秋蟬誇了一頓,愣說尚通不如秋蟬懂事。尚通氣不過,就沒再理過正燚了!”

話音剛落,尚通便生氣地補充一句,“不只是不懂事,還有不乖巧、不孝順、不文靜!”

冷沐真一聽一愣,繼而無奈一笑,應聲點頭,“好好好,還有不乖巧、不孝順和不文靜.......”

見尚通生氣的模樣,活脫脫就是個小女孩的樣子,千儀琳掩嘴一笑,“原來是吃醋了。對了,那個秋蟬是什麼人?”

差點忘了千儀琳不認識寧秋蟬,冷沐真隨後解釋,“秋蟬就是正燚的親妹妹,是同母所生的。”

跟千儀琳解釋了寧秋蟬的身世情況,千儀琳這才恍然,“之前好像聽燕王說過,他們丟了一個孩子,我原不上心,沒想到是真的。能找回來最好,燕王他們也可以放心了!”

聽着關於寧秋蟬的話,尚通便是一臉的不耐煩,“我要睡覺了,皇后給我安排一個客房吧!”

原先互相不知身份,尚通對千儀琳是很恭敬的。

而後互相得知了現代身份,尚通便沒了禮數,跟千儀琳相處,就像跟自己的母親一樣。

千儀琳也不介意這種無禮,尚通是個善良可愛的孩子,她也一直是拿他當親生孩子對待的。

見他不耐煩,千儀琳自然好生好氣地安慰着,“不就是一個古代的妹妹嘛,等你們回了現代,蠑兒就見不到他了。古代什麼都是虛的,你們纔是實打實的真兄妹!”

說着,想了想幾所宮處,繼而問道,“蠑兒正好在宮裡,既然你們有怨,就住得近一些,也好早點解開矛盾!”

尚通一聽,立馬搖頭拒絕,“誰要跟他住得近?誰要跟他解開矛盾?他既然只認那個妹妹,我也不要他這個哥哥了!”

說着,又開始抱怨,“皇后不知道哥哥的過分,居然讓我人前人後都叫他大哥或者正燚哥,免得身份惹人懷疑。雖說這是爲了我們好,但這也太無理取鬧了,私底下有必要回避嗎?”

千儀琳無奈一笑,“你不要跟他住得近就算了,我給你另安排房間。”

看尚通在氣頭上,冷沐真還不忘調侃,“媽不用忙活了,直接讓他跟秋蟬住一個院子,等他們鬥出個你死我活,他的氣也就消了,這纔是從根本解決矛盾!”

想着寧秋蟬曾是自己的手下敗將,尚通眼睛一亮,一本正經地應了一聲,“這個主意不錯,把我們安排在一間院子,我打死她這個賤蹄子!”

聽着兩人小孩子腔調的對話,千儀琳更是無奈,“蠑兒向黎澈舉薦了一位女將,應該就是秋蟬。黎澈測試過後,對秋蟬的才能大爲讚賞,以後是要重用在軍隊裡的,你敢把她打死,黎澈第一個找你的麻煩!”

沒想到這回不只寧蠑護着她,還有冷耿護着,尚通聽得一驚,故意挑撥離間,“皇后還有心情說笑呢?那個賤蹄子都踩到你的頭上,公然勾引皇上了,你應該行使皇后的權利,把她處死纔對啊!”

千儀琳抹了一把汗,“只是重用在軍隊,怎麼就是勾引皇上了?”

尚通還有怨氣,當然什麼話都針對寧秋蟬,“皇后不知道她那個人,但是我很瞭解她。從我見到她第一眼起,我就知道那是一個綠茶婊!”

他們年輕人的網絡流行詞,千儀琳當然不明白,“綠茶婊是什麼意思?”

尚通耐心解釋,“綠茶婊就是那些外表看似清純,其實骯髒不堪的人。寧秋蟬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綠茶婊,她知道北界即將大勢在手,就不遠萬里地從南界趕過來,藉着進入軍營的名義,暗地裡勾引皇上!”

冷沐真聽得一笑,“這樣說來,她不僅是綠茶婊,還是心機婊!”

原是調侃尚通的話,卻被尚通曲解了意思,“皇后一聽,連三公主都這麼說了,寧秋蟬就是一個賤人!”

見他曲解意思,冷沐真隨即一愣,“我可沒這個意思啊,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三人正說着寧秋蟬,外頭便有宮人稟報,“娘娘,驃騎侯求見!”

一聽寧蠑來了,尚通一下子從軟榻上彈了起來,跳來躥去急得不行,“我從後門出去,你們就當沒看見我,千萬別跟他提起,我可不想見到他!”

難得看到聖宮的小主子上躥下跳的,冷沐真捂着嘴巴一笑,“你從後門出去,要去哪裡啊?”

尚通的腦袋飛速運轉,很快想出了去處,“我先去御花園逛一圈,等他走了,我再回來安排客房!”

說完了話,尚通便施展輕功,從後門離開了中宮。

見他風風火火地走了,千儀琳無奈一笑,繼而轉向門外的宮人,一如既往地沉穩一句,“傳!”

宮人應聲,帶了寧蠑進來。

有宮人在,寧蠑當然守着禮數,“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吧!”千儀琳虛扶了寧蠑一把,依舊屏退了宮人,繼而問於寧蠑,“你是來找真兒的吧?”

寧蠑難爲情地一笑,低眸點了點頭,“快到午飯時間了,我做了午飯,請瞳靈去吃!”

這對姻緣註定的小兩口,日子果然過得很甜蜜。千儀琳在心裡感嘆,面上則是欣然一笑,“那你們快去,別把飯菜等涼了!”

他們要甜蜜,千儀琳自然不會攔着,儘管自己也想跟女兒一起吃飯。

笑着送走了女兒、準女婿,千儀琳的臉色又拉了下來,隨即吩咐門外的宮人,“傳膳吧!”

原以爲今天的午飯,自己又要孤單一人,沒想到吃到一半,宮人說皇上來了。

千儀琳微微一驚,還以爲是哪個大膽的宮人在開玩笑,沒想到冷耿真的過來了。

瞧見她驚奇的眼神,冷耿微微一愣,低頭看看自己的裝束,繼而難爲情地一笑,“早朝之後,又跟軍機處的大臣商議了好久,到現在還來不及換衣裳,又晃着你的眼睛了?”

這是冷耿第一天登基,千儀琳說過的話。

明黃色過於耀眼,在陽光的映射下,更是晃得她睜不開眼睛。千儀琳說過一次,冷耿就記在了心裡,每次過來見她,都會換下那一身明黃衣裳。

只是今日過於忙碌,忙碌之後,冷耿又想要見到千儀琳,便急急過來了。

見千儀琳沒有說話,冷耿更加難爲情,連忙開始解衣裳的腰帶,“你先吃,朕更衣之後就過來!”

正解着腰帶,千儀琳便起身上前,按住他解着腰帶的手,笑着將他拉到飯桌旁,“現在是用膳的時間,就先用膳!”

冷耿心裡沒底,“你不覺得晃眼麼?”

千儀琳笑着搖頭,“沒事,吃完再換!”說着,擡高了聲調,吩咐外頭的宮人,“吩咐御膳房,馬上把皇上的午膳送過來!”

說完,千儀琳拉着冷耿坐下,宮人很快添了一副碗筷。

千儀琳吃飯的時候,不喜歡那麼多人在旁邊伺候。以前做爲千金小姐,很多事都不能左右,不喜歡也只能讓他們伺候着。

現在她是一國之母,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人的生死。至於她不喜歡的事,當然隨心所欲了。

宮人添完碗筷,便齊齊退了下去,只留冷耿和千儀琳兩個人在屋子裡。

深秋的天氣,中午也透着微微涼意,冷耿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包,親手交給千儀琳,“你之前說,冬日要用手爐,又教了朕繡花,朕就依着你的方法繡了一個錦包。冬日快到了,你的手爐就塞在朕做的錦包裡,也叫你能時常念着朕!”

她說的話,他一向很上心。

她需要的東西,他就算再忙,也會盡力辦到。

這個錦包,雖然不大,但他也繡了整整兩個月。男子的手腳總是沒有女子細,繡錦包的時候,冷耿不知被繡針刺了多少下。

不過幸好,最後這個錦包還是做出來了。

因爲繡包的手藝不行,冷耿說完了話又是心虛,“如果手爐塞不進去,或者錦包做得太大了,你也可以用繡房提供的錦包.......”

千儀琳並沒有認真聽,只是瞧着錦包一驚,“你要外出很長一段時日?”

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問句,冷耿聽得一愣,“朕爲何要外出?”

千儀琳試探一眼,“攻佔南界的事還沒完,你不用外出麼?”

冷耿無奈一笑,“朕只負責指揮,何時需要親自行動了?就算是外出,也只是去看望母妃,去不了幾日。你若想一起去,朕也可以帶着你!”

千儀琳聽得一頭霧水,“既然不必分開,你送我錦包做什麼?還說什麼時常能念着你,說得我瘮的慌!”

原來是他的話出了錯,冷耿這才明白,低頭笑了笑,“是朕口誤了,朕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送你這錦包,只是一個平常的禮物罷了!”

不用離開就好,千儀琳暗暗放了心,面上卻還不信,“你沒騙我吧?”

冷耿無奈笑笑,“君無戲言,朕是君王,更要爲人表率,怎麼會騙你呢?”

說着,冷耿又低眸看看錦包,突然送這麼小的禮物,他倒不好意思起來了,“繡得實在不行,圖案也選得不好,你如果不喜歡,可以不用.......”

見他心虛,千儀琳無奈一笑,“繡得確實不怎麼樣,不過以一個新手的水平,已經很不錯了!”說着,拿起錦包,仔細看了看,“圖案選得挺好的,是我喜歡的風格!”

誇完,千儀琳便起身,走去櫃子,拿出一個手爐,小心將手爐塞進了錦包,“正好放下這個手爐,冬日就指着它保暖吧!”

沒想到大小正好,冷耿欣然一笑,簡直比打了勝仗還開心,“你喜歡就好,明年的冬日,朕再給你繡,繡一個更好的!”

難爲他,議事之餘繡、睡覺前繡、批閱奏章的時候也繡.......只要有空餘的時間,哪怕只有一眨眼的工夫,冷耿也會拿起錦包來繡。

功夫不負有心人,辛苦總是有回報的,千儀琳的滿意,就是對冷耿最大的肯定。

許多人都抱怨自己的另一半不好,其實是自己待人處事的問題。若在另一半示好的時候,自己能儘可能地配合,那麼不需要付出太多,另一半也會對自己死心塌地。

就像冷耿和千儀琳,冷耿辛苦了三個月的錦包,只需要千儀琳一句誇,他就可以比以前更愛她。

倘若千儀琳嚴肅對待,以一個專業繡孃的水平要求冷耿,說他這不好、那不好。一次兩次還行,每一次的付出,換來的都只有數落,那換了誰都會受不了的。

北界的軍隊到達南界的一刻,臨川便提前收到了消息。

臨帝有些不安,很快找來了祁梟旭談話,“北界的軍隊已經駐紮在淮江附近,這件事,你聽說了吧?”

一提這事,祁梟旭亦是愁眉緊縮,“回父皇的話,兒臣剛剛聽說。”說着,低頭開始分析現在的局勢,“之前冷族破解了描金茶杯的秘密,由冷二公子帶兵攻下了凌晟。北界軍隊便與冷族聯合,如今能在凌晟自由穿梭。他們的軍隊實在野蠻,見到凌晟餘黨,便是毫不猶豫地斬殺。兒臣聽說了他們的手段之後,亦是一身的雞皮疙瘩!”

臨帝輕輕一嘆,“冷族雖說破解了描金茶杯的秘密,但只是攻打了凌晟,準備安安靜靜地在凌晟度日,並不會繼續生事。他們雖與北界聯合,但想來不會真的同流合污。不過即便如此,咱們國家的軍隊也抵擋不住北界軍呀!”

祁梟旭贊同地點點頭,“先前收服小國,咱們的兵力有些損失。原沒有大礙,最近又出了軍餉被偷的事,軍營那邊已經頗有微詞。”

提起這事,臨帝便是頭痛,“軍營那邊的虧損,朕已經差人用國庫的銀子補上。先前洛商皇帝說要聯合,朕想好了,未必是件壞事,你以爲如何?”

在冷族攻佔凌晟之後,劉漓便有預感,之後還會有大事發生。在那之後,劉漓便找了臨帝,談了合作的事。

但劉漓畢竟手段狠毒,還狠心地殺死了手足兄弟。臨帝微有忌諱,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

祁梟旭還沒發表意見,外頭便有人來報,“皇上不好了,邊境軍營處來報,北界大軍朝着臨川東牆而來了!”

臨帝聽得一驚,“他們果然是衝着咱們來的!”

來報的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邊關元帥觀察了北界軍,元帥說軍隊來勢洶洶,應該是打仗來的,不是拜訪來的。”

在攻打臨川之前,北界軍便處理了凌晟的餘黨,手段極其狠毒。

這是向其他國家示威,也想以此震懾別的國家。臨帝即便知道他們的目的,還是被他們嚇住了,如今聽到北界軍,還是一身冷汗,“馬上讓邊關元帥部署,做好對抗的準備!”

來報的人剛要退下,又被祁梟旭叫住,“父皇,兒臣以爲邊關元帥過於年輕,戰場的經驗尚淺,以他一人之力,肯定抵抗不住北界大軍。”

臨帝點頭贊同,“還是你考慮周到。那就派軍機處的王大人過去,快馬加鞭助邊關元帥抵抗北界!”

來報的人應聲退下,臨帝又向祁梟旭吩咐,“以臨川之力,肯定支撐不了多久。駙馬,朕現在命你爲臨川使臣,速速前往洛商,聯合洛商皇帝一起對抗北界大軍!”

聯合的事,劉漓沒理由會不同意。如今的局勢,誰都看得出來,北界成功攻佔臨川之後,洛商就是盤中餐。

劉漓爲了護住劉族江山,不會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祁梟旭領命,騎上快馬便向洛商奔去。

臨川離洛商不遠,祁梟旭以最快速度到達了洛商京城,並沒有碰到阻攔,一路很順利地進入洛商皇宮。

劉漓也以最快的速度接見了祁梟旭,兩人的談話很順利,劉漓派出了一支軍隊,跟着祁梟旭去支援臨川。

祁梟旭離開之後,劉漓纔開始不安,“北界會不會是聲東擊西,或者是一箭雙鵰。我們一旦派出兵馬支援臨川,他們便一舉攻佔洛商!”

劉漓的身旁,站着他新找來的貼身護衛——夏勝。

夏勝也有這樣的預感,點頭表示贊同,“北界軍不知受誰的指使,每一招每一步都十分狡猾,且叫人猜不透他們想幹什麼。”

若真如此,那洛商肯定要遭大難了!

劉漓舒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繼而嚴肅問道,“劉霆那邊,令牌都找到了嗎?”

他殺死劉霆,就是想將他的軍隊收爲己用。

如果能找到劉霆的令牌,號令他的大軍,那洛商的危難就暫時解決了。

正問着,便有手下快步進來,將找到的令牌呈上,“稟皇上,屬下已經找到劉霆的令牌,並確認無疑!”

劉漓一驚一喜,由夏勝接手過來,交給他過目。看過之後,劉漓更加欣喜,“沒錯,這就是劉霆的令牌!”

說着,急急忙忙把令牌交給夏勝,“夏勝,朕最信得過你!你馬上去北平山,將劉霆的軍隊全部調集過來!”

聽說主子最信任自己,夏勝不由感動,恭敬地接過令牌。

從洛商到北平山,一個來回最快一個時辰,最慢也只用半日。可夏勝去了一整天,第二天中午還不見他回來。

劉漓原還擔心夏勝出事了,而後有線人來報,夏勝離開京城之後,便秘密會見了臨川的人。如今劉霆的軍隊,已經紛紛往臨川靠近了。

沒想到夏勝是臨川派來的奸細,就這麼騙走了劉霆的令牌和軍隊!

劉漓大發雷霆,直接掀翻了面前的書案,“混蛋!簡直就是混蛋!牲畜!都是牲畜!朕好心好意派兵支援臨川,他們居然這般落井下石!”

見劉漓發怒,所有人都跪了下來,“皇上,這下該怎麼辦纔好啊?”

劉漓發狠地咬牙,“馬上傳話過去,撤去支援臨川的軍隊,咱們首先守住洛商要緊!快!”

其實,夏勝是冷耿的人,他之所以把劉霆的軍隊派去臨川。一來是支援北界軍,二來則是混淆劉漓,離間洛商與臨川。

就這樣,冷耿一個小小計謀,就把快速聯合的洛商和臨川分離了!

546:以命換命610:防備之心人人有之059:僭越之罪173:一起住294:害羞533:毒酒無毒276:他愛上了她528:用錢報恩555:你娶我吧320:背叛感118:小亭浪漫052:一言爲定126:拉開序幕103:策馬奔騰137:北詔皇帝271:願代她死379:十萬銀票005:無視查案087:噁心死他125:佛門殺生441:多年情分247:禁足379:十萬銀票574:很嚴重的病410:難得閒暇433:惹怒132:親生兄妹549:受氣包131:湊錢付賬359:替他擋雨156:請旨賜婚414:侍候他331:代爲求婚568:悸動的初愛498:意圖不軌597:夜間小甜蜜292:被發現了551:表親197:驚喜與刺激567:極樂世界232:娶你376:祖孫重逢046:欺負太子056:剋扣膳食373:催情之物581:娃娃親334:卑鄙對付卑鄙459:司徒相救370:挑明292:被發現了020:可笑太子179:惹惱皇帝217:寵溺的幸福250:越說越離譜410:難得閒暇351:毀了及笄禮463:赤身驅毒438:談戲搭訕382:一樁喜事238:母性的光輝178:當衆驗身270:師命難違440:地位之爭137:北詔皇帝031:有多重要334:卑鄙對付卑鄙564:身在花滿樓077:同牀共枕114:不能忘恩302:沒有中計640:成親的驚喜076:是不是瘋了328:美人的才藝362:我們成親吧024:打情罵俏392:手足之情630:太子爺千歲440:地位之爭436:好不容易076:是不是瘋了130:你儂我儂587:有靠山了不起345:孤劍106:跟上去偷聽393:神秘的身世023:遊街示衆211:梅香迫近257:兩次逐客令331:代爲求婚398:月下花園535:女子勢力077:同牀共枕565:搜查青樓140:證據確鑿479:喜燭美事561:被逼迫了506:所有人的憎恨127:戲耍老和尚165:取你項上人頭459:司徒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