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水元素體質,則是恰恰克火。
但祁芮雪的土元素又恰恰剛纔剋制自己的水。
這樣的一種相生相剋的循環,使得上官婉柔猶如夾心餅乾一般,被包裹在其中。
祁芮雪的火被水剋制,但是土元素又在迅速生髮火,同時剋制水元素。
現在這種境況,若非祁芮雪刻意降低自己的威壓,上官婉柔早已經撐不住了。即算如此,她依然很是吃不消。尤其是時間越長,體內的水元素便被對方吸噬得愈多。她就愈發枯竭。
若是身上的水元素枯竭,便會繼而消耗血液之中的水份。
上官婉柔身體內的水有漸漸枯敗之勢,她這才知道自己之前雖然巧試祁芮雪,似乎以武氣相抵,能夠勝他一籌。可那卻是她的一廂情願。說明當時祁芮雪是在故意容情,讓着她?
麻煩!
再這樣耗下去,她身體裡面的蟾除便會跳騰着出來。
如果被祁芮雪發現的話,不定會有怎樣的麻煩。
畢竟當年上官婉柔曾經是顏凝之時,她的蟾蛇是被祁芮雪親眼見過的。而她不能肯定,上次祁芮雪會留下蟾蛇是否因爲幼時的蟾蛇長得很像成年期顏凝的蟾蛇之原因呢?
“王爺!”
好漢不吃眼前虧,上官婉柔決定:忍!
“王爺,婉柔錯了。請王爺恕罪。”
上官婉柔身子一軟,扶着樑柱遠遠朝着男人跪了下去。
祁芮雪還從來沒有見過上官婉柔露出這麼柔弱的一面。他心道莫非自己剛纔沒掌控住力度,弄傷了她?
心中這般想着,當即便上前,將她撈進懷中,伸腳呯的聲把門踹開。猶如強盜如室般,就這樣衝進了屋子。
上官樂路呈大字形趴在地上,可憐兮兮地望着走遠的雪王和自己的三姐,欲哭無淚地喃喃,“我好痛……”
“水。”
上官婉柔剛被放到榻上,便直呼着要水。
從來沒侍候過人的王爺,也沒在意被使喚,乖乖地便去拿水。還親自試了水溫,把榻上的女子扶在懷中,讓她一點點飲。
“感覺如何?現在可感覺好些了?”雪王爺並不放心,伸掌欲探她脈腕,同時另一隻手去掏自己藥囊內的那顆補氣丹。
不等她回答,便塞進她口中,感到她的脈息平息。他鬆了口氣,“沒事便好。”
上官婉柔本來就沒什麼大事,只是有點缺水,堅持不住了。同時她也明白自己與祁芮雪之間的差距。補了水之後,她感覺身體好多了。而對方給了她補氣丹,這使她微微泛白的小臉,慢慢地紅潤有生氣起來。
“以後別給本王懲罰你的機會。”
“不準惹怒我。”
祁芮雪見她真的沒事,鬆開她,俊眉冷皺,聲含戾色。
她已經是他的了。所以任何男子休想得到她。
祁振衣前來要她,那時候她便該報上自己的名號。而她竟隱忍至此,直到被他發現,還不肯承認。
祁芮雪自然生氣。可他也知道面前,這個小女人不是他能隨隨便便動怒就了事的。
她像是玉萃琉璃般,那麼輕薄易碎。好像他一個指頭,就能把她給弄壞。祁芮雪已經很剋制自己,可她卻還是因他而倒下。
莫名地,雪王爺心裡面不舒服。
他回頭,目光冷冷地對向她。
上官婉柔垂着眸,溫柔而乖順,表面上看來她似乎十分順從。但是祁芮雪卻彷彿看到在她那嬌弱的身子表層,正在一點點覆蓋起冰面。不準任何人接近半分的冰面。
“還有,不準對我露出這樣疏離的表情!”
肩頭猛然被男人溫熱厚實的大掌包覆住,上官婉柔怔訝地擡起小臉,清柔的眸微帶異色地望着面前俊美至極的男子:他怎麼會知道?剛纔她並沒有看他呀!
“不知爲何。本王就能猜透,即使你低着頭,本王也覺得你跟我有千萬裡遠。你的心,縮在黑暗的角落,不爲人知。”祁芮雪的語氣是那麼憂傷,彷彿變成了上官婉柔胸腔內的那顆心。
他竟如此瞭解她。
上官婉柔垂眸,未料到這個世上竟有這麼一個人,會這般對她了若直掌。
也罷。既然他如此要求,那麼何妨順了他的意?!
上官樂路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望着內室中兩個含情脈脈對望的人,他欲哭無淚。今天他來得不是時候嗎。又是被雪王爺給隔門踹翻在地,又是被他的威壓給弄得像老鼠一樣縮起來。現在呢,他打擾了他們的好事吧?
他轉身,貓着步,偷偷朝門外走。
誰知沒走出去兩步,身後響起三姐的聲音,“樂路,你不是有武技要向王爺請教嗎。還愣着幹什麼?”
上官樂路回頭,苦哈哈地看到雪王爺氣勢君臨天下,負手而立,面無表情地朝自己望過來。
他訕笑一聲,看看三姐,“我、我還是等下次唄!”破壞這情意綿綿的氣氛,沒看到雪王爺滿臉不高興嗎。他可不想在太歲頭上動土哇!
“去吧。王爺會指點你的。”上官婉柔微微而笑,語氣輕快鼓勵。
說實話,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會呀。
這大西月國,哪個能夠得到王爺的親授指點?只有他上官樂路呀!
不管了,先悶頭扎進去再說!
上官樂路與雪王爺出了門,上官婉柔在屋內能夠聽到王爺指點的聲音。
而她則是抓緊時間盤膝而坐,將體內的水元素迅速做到均勻分佈。
因爲服下了補氣丹,蟾蛇在身體裡面歡快地奔騰,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
上官婉柔必須得快些讓它平靜下來,不能在祁芮雪面前露了餡。
外面祁芮雪向上官樂路傳授完一套口訣之際,上官婉柔已將身體復原。
只不過在汀蘭院等了許久,卻沒有看到祁振衣的人前來。
上官婉柔不禁有些納悶,不是說今天要來接她的嗎,怎麼沒人來?她扭頭朝祁芮雪看去,發現他也正饒有趣味地望着她,那璀璨的眼眸中竟是別樣的笑意,似乎帶着絲縷的寵溺。
這樣的眼神,上官婉柔曾經在祁振衣的眼睛裡看到過。那時候她沉醉了,覺得自己是對方獨一無二的存在。
如今的她不禁瑟縮了下,避開祁芮雪的目光垂下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