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使得她以後施展符咒,成了最大的障礙。哪怕她有着熟悉的符咒之語,也無從所施。這就像是手中有碗,但卻沒有飯一樣。
現在惟一剩下的便是蟾蛇身上的淡淡符印了。
上官婉柔沒使用它的,便爲了以後進入日月塔,好有條後路。
而今看來,這條後路不必有了。等以後去了日月塔,便讓那兩個老東西來念叨她吧。哪怕是發現她真正的身份和實力,她也不在意了。
蟾蛇在地上翻了好幾個滾,最後吐着蛇信給歪在了地上,軟塌塌地,彷彿是經過了一場沸水煮蛇。
上官婉柔將那符印放在手腕上,然後從空間之內取出一直所備着的符咒轉,轉而兩相印在一處,製作現成的。根據記憶之中的符語施展,頓時只見在她的周身印着一道道繁複的符語,散發着灼亮的光芒。
最後她一揮手,撒出如張符紙,貼下四下,尖聲喝道,“給我打開四下結界,開!”
隨着她的聲音發出。那貼在這四壁上,以及那些七拐八繞故意阻擋着的巨石,頓時像是遇到了天雷一般,自動朝側面滾滾而去。然後消失在了角落之外。而四壁處,那表面上阻擋着的也在遇到符紙之後,最終像是移動着的秘室之門,畏懼地退散開來。
直到一陣轟隆隆的聲音響罷後,上官婉柔站起身來,朝着四下看去。面前一片空曠,她冷冷一笑,‘原來是雕蟲小技!’
蟾蛇嗖地一下竄到主人的肩上,而靈鼠發現了自己的用途,連忙便去尋找出路。
“去找融牧去,小鼠你去嗅他的氣味,快點帶路!”
上官婉柔連聲說道,如今看這擺出來的符陣,上官婉柔猜想對手極有可能不是人類。若果真是人類的話,能在這裡擺符陣,也必定是厲害的強大的。但是現在,卻是非常弱。她擔心的是那種有人類智謀的惡靈,學了人類的符陣,回頭再來耍弄人類。到時候那融牧便危險了。
靈鼠聽到之後飛快地朝着前面狂竄,上官婉柔也跟着燃起火把,追在後面。
本以爲會費很大的力量找到融牧他們,不料竟在朝前走了幾里路之後,陡然看到不遠處的兩個人影。上官婉柔一喜,衝上前正欲說什麼,就見融牧的眼色變了,非常黑而暗,顯得很是可怕。
他這是被惡靈附體了麼?
上官婉柔看着他身上那被穿出窟窿來的蛹衣,心下明白無疑。它們已經進入到他的身體裡面。
“吱吱!”
“主人,我們要有兩個對手要收拾了。”
蟾蛇說着嗖地下竄出去,朝着那狂噬而來的融牧手下咬去。
上官婉柔皺眉,這廂融牧已掐住了她的脖子。
“吱吱。”靈鼠不甘地上前,拿自己的牙齒狠狠地去咬融牧,可卻完全沒辦法。
“該死的翼鷹爪去了哪裡?!”上官婉柔大叫,靈鼠發現自己對付不了融牧,便鬆了口去爲主人找翼鷹爪,眨眼間放到主人手中。
上官婉柔轉而把翼鷹爪放大,對着融牧的腦袋就砸了去。融牧懵了下,似乎有剎那的清醒。
想到翼鷹爪的用法,上官婉柔將那工具的一角勾住融牧的腦袋,心想着這一塊還沒有徹底被惡靈侵蝕,算是有救!
“呃……”融牧悶哼一聲,睜了睜眼睛。
見他的眼眸中有片刻清靈閃過,上官婉柔連忙衝靈鼠大吼,“快點把你的血拿出來,快點!”
“啊!”
靈鼠哪裡會自己取自己的血,就在這打愣神的功夫,融牧已經一口咬到上官婉柔的手上。傷口連着傷口,上官婉柔大叫一聲,竟是被他吸進嘴裡鮮血去。
“真是,你是吸血的嗎。”
上官婉柔悶哼一聲,揮手就要把面前的這被惡靈侵襲的傢伙擊暈。
誰知與他的眼睛對上時,居然看到了他眼中徹底的清明。不僅如此在他的身上竟是存在一縷顯而易見的黑息,但卻一點點被排出體外。最後飄散在空中。
‘給我死!’
上官婉柔趁機驀地打開雪焱盒,衝着那黑息一照。就見黑息猶如絲帶般,嗖地被吸進了雪焱盒內。
啪嗒,把蓋合上。
轉眼再看融牧,再度有數縷黑息從他的身上離開。上官婉柔知道融牧得救了。
把他推開,上官婉柔坐起身來,聽到融牧已開口說話,“你去了何處,可讓我好找。”
“不知道,我們被暗算了。”
上官婉柔詭異地看着自己被融牧咬到的傷口,再看融牧那嘴角的鮮血,心底的怪異之感更盛了。
“快,快把你的血餵給他喝!”
誰料便在這刻聽到融牧的聲音,上官婉柔看着自己再流出來的血,疑惑地照着融牧的話,給那早被惡靈侵蝕的侍衛吞嚥。
汩汩而出的鮮血,最終被侍衛吞下去。
就見這侍衛不再一副發狂之色,但卻仰面栽倒,沒了氣息。
“唉!竟然死了。”融牧吐了口氣,頹廢地坐在地上。
上官婉柔看看自己的血,又看看地上的屍體,“這是怎麼回事?”好像融牧知道了,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情。
融牧吐了口氣,“剛纔你不在,我袖子內所留下的,你的鮮血,對那些惡靈有用處。只沒料到,血太少,那些級別強大的惡靈都趁虛而入,我們潰不成軍……”他斷斷續續地說道。
聽着他的話,上官婉柔感到疑惑,但是如今她卻是沒什麼好說的。打算先把侍衛的屍體安葬了,然後再研究自己血的事情。只不過她覺得很是匪夷所思,若果真是血有特效的話,那麼她何苦會讓祁芮雪離開?只需要有她的血便能夠橫行於這裡了嗎。
“如果我的血真的對惡靈有着毀滅性作用的話,那麼現在我們站在這裡,豈不是很可笑?”
想來想去,上官婉柔依然爲願意相信融牧所言。
“那你剛纔去哪裡了?”
“嗯?”上官婉柔怔了怔,看向融牧,“你說什麼?”
剛纔她是因爲符咒才被帶到了另一處地方,因爲對於符咒的知曉,她纔會順利返回。
“你沒有受到半點傷害,”融牧打量着上官婉柔,一字一句地說道,“明明那些惡靈可以像剛剛那樣的手法來對付你,那他們爲什麼不如此做呢?想過原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