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紫亦還威脅性地朝上官婉柔瞪了眼。
雖然在普通人看來,這僅僅是一眼而已,但是對上官婉柔來講,這一眼卻是威力巨大。
她的身子跟着顫了眼,只覺得紫亦的這一眼,彷彿含着強勁之力,直接貫穿她所有的修爲,直到整個身子被定在原地,遲遲無法動彈。
直到紫亦走了許久,上官婉柔纔在原地恢復過來。
她深深吐了口氣,感覺自己有力氣了,這才朝外走去。只是走出去一步後,她突地想到了什麼,猛然間回頭朝着榻上看去。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方纔她與紫亦離開之際,這榻上天機仙人的被子卻是一直蓋在身上的,這一刻怎麼一角被翻了起來,是誰弄的?
返身回來,上官婉柔圍着天機轉了一圈,心下突地升起一股詭異的懷疑,莫非天機已經醒過來了?如果他真正醒過來,爲什麼要裝相呢?如果沒有醒過來,難道這被子還是被風給吹得掀了起來?
想了一番,上官婉柔乾脆坐在了榻沿上,爲天機掖了掖被角,輕輕嘆息一聲說道,‘天機仙人,晚輩也不是故意跑來折騰您的。若非是因爲晚輩的師父死前的交待,我也不會來到這裡,甚至是找到您。誰讓您是這第三重天唯一的大藥師呢。便算是整個邪域之內,您也是數得着的吧。既然咱們遇上了,晚輩當然也希望您能夠幫得上晚輩,這樣晚輩才能安然離開,並使得師父的在天之靈得以安息。’
上官婉柔感嘆了一陣,她實在跟這些第三重天的人仙人玩不起,他們每一個人的力量都比自己強大。自己也就耍耍小聰明行。
何況她的時間也耗不起,如果能夠完成師父的遺願,便也沒有必要再在這裡呆,她還有一些事情需要去做呢。
與天機說了會話,上官婉柔轉身走出了門去,她還剩下兩塊藥田。
不過與紫亦所想的並不相同,她必須要讓天機醒來,並且她還要使天機能夠說出話來。這樣才能夠得到她想知道的一切。
至於後果那便大家一塊承擔吧。
而上官婉柔往外剛剛離開,那躺在榻上的天機便醒了過來。
他皺緊了眉頭,回想着上官婉柔之前所說的話,不由地心裡納悶,這個丫頭看起來如此不着邊際,根本也不按常理出牌,甚至沒有大是大非的正義之感。原來邪域之外的那片大陸已經演面成了這副樣子。
而她的師父又是誰?
她的師父必定是個藥師吧。
天機想了想,毫無頭緒最後又翻身閉上了眼睛。
之前與紫亦那個邪惡的傢伙神識相鬥,他的神識受傷得厲害。
若非菡露在此,他早收拾這幾個搗蛋的傢伙了。看來還得再忍一會子呀。
上官婉柔轉而朝着不遠處的那剩下的兩塊藥田而去,由紫亦的相認之下,她把另外兩塊藥田的藥草全部都記了下來。
之後想趁着沒人的時候,把部分藥草搬進自己的空間時,卻不料紫亦擔心她會煉製出使天機恢復修爲的丹藥來。於是在原地監視着,說什麼也不讓上官婉柔離開他的視線半步。
上官婉柔眼看着如此,當下只得默默地把這些藥田的藥草所結出來的種子給留起來。這種事情,紫亦倒是不反對,只隨她去做。
把寶鼎生出火來,上官婉柔將藥草放進去。並且在紫亦嚴密的監控之下,所有能夠恢復功力的藥草,哪怕是一個藥根子藥種子,都不被允許放進寶鼎之內。
直到藥丹被煉成,紫亦親自把藥丹拿來,獻寶似地往菡露仙子那裡捧去,讓她來辨看。
兩個人便相約去天機的房間,爲天機喂服下這藥草去。
上官婉柔暗暗暴汗,這紫亦是明擺着追求菡露仙子,居然還是當着昏迷時天機的面。
但不知道天機醒來會做何感想。
只是令上官婉柔沒有想到的是,天機服下藥丸之後,卻並沒有清醒過來。
這是她始料未及的,一般在大陸上的人,不論是誰,只要服下她的這種清醒丹,哪怕是死人,也得給她睜睜眼睛。何況這些藥所使用的藥草,全部都是這第三重天的藥田之中的啊。這仙草對上天機這種仙體,完全都很配嘛。
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上官婉柔簡直想不清楚。
她急火火地朝着天機的房間趕去,結果紫亦先把她扯過來,一頓劈頭蓋臉地臭罵,“上官小丫頭,你這是怎麼搞的。明明是能把人救醒的,你這是在藏私嗎,爲什麼不把天機救活!要知道菡露仙子在等着天機的醒來,你這分明是故意的!”
在這紫亦的狂轟亂炸之中,上官婉柔頭暈腦脹。
她真心一股作氣,把紫亦的私心給說出來。但是回頭想想,這真沒什麼必要。
因爲即使說出來,她也討不得菡露仙子的好處,何況這菡露對她滿懷敵意,上官婉柔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莫非是自己女人的身份,引得這菡露獨一無二的感覺消失了?
也不對呀,這整個第三重天,雖然男仙多,但是女仙也不少呀。莫非菡露還能把所有的人都給嫉妒個遍?
“我看看。”
被罵完之後,上官婉柔只得懦懦地回道。
紫亦顯然在菡露面前倍兒有面子,當下去轟上官婉柔,“行了行了,你去看看。這次再給你個機會煉丹,若是再不行,非吊你個一天一夜不可!”
上官婉柔被罵得來到天機的面前,回頭就見着紫亦朝菡露那裡獻媚。
這一下上官婉柔一斜眼的功夫,便與菡露仙子給對上了目光。
“哼,不是煉藥師嗎,爲什麼卻是連一粒丹藥都煉不好呢?”菡露冷嘲地看着上官婉柔,眼中卻閃動着冰針般的寒光。
上官婉柔收回目光來,心下怦怦直跳,她還是覺得菡露對她有成見,彷彿是故意針對的樣子。
走到天機的面前,上官婉柔爲他診脈。
而菡露還想再說什麼,被紫亦給推到外頭說事去了。本想堅持的,菡露最終是隨着紫亦出了屋門。
上官婉柔則是在摸着天機的脈,心下卻是糾結成團,爲什麼她感天機的脈向並沒有半點異常呢?莫非仙人的體質與普通人的脈向有莫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