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歡顏……
蕭胤提到南宮歡顏的名字,慕容楚不由得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這是他心底無法磨滅的傷痛,即便是他自己親手給了南宮歡顏那樣的結局,可到頭來,這也是他最最後悔的事!
他猛地睜開眼睛,看着蕭胤道:“蕭胤,你有什麼資格提她的名字?她是本宮的太子妃,歡顏是本宮最愛的女人!你懂什麼!”
“呵!”蕭胤冷笑一聲,笑聲裡,滿是諷刺。
如果有一天,慕容楚知曉,他口中那個最愛的女人,就是先前被她算計送到失去理智的宇文烈懷裡的寧歡,他又是怎樣的感受?
他口口聲聲說愛着南宮歡顏,可他都做了些什麼呢?
以愛之名的傷害,誰要得起?
蕭胤不想再同慕容楚爭辯許多,但是他也沒打算離開這裡。
寧歡還在這裡,百里玄淵要爲寧歡治傷,他也得爲他們護法。
百里玄淵來了也好,因爲若是要他爲寧歡治傷,他也十分爲難。重塑經脈雖然不難,但是卻也是需要解開寧歡的衣裳……對他而言,這樣的行爲,對寧歡都是冒犯。
在他的心裡,寧歡也好,南宮歡顏也罷,都是無法觸碰的淨土,誰也不該沾染。
可百里玄淵不一樣,他是她愛的人,在她心裡,百里玄淵是不一般的。
他已經選擇了退出,自然就該擁護她一切喜歡的,這纔是愛她最好的方式。
他也知道,無論是過去的南宮歡顏,還是現在的寧歡,看待問題的方式其實沒有多大的差別。
都一樣……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南宮歡顏寧願自焚而死,也不願意遭受慕容楚和南宮芷顏給的屈辱,寧歡寧願啓用隨時反噬的血咒,也不願意認命。
他想,也許寧歡從來就沒有變。
她的靈魂深處,從來都是決然的。
慕容楚罵完蕭胤之後,整個人也有些恍惚。可很快,他便是振作起來,先前的那種失控的表情,霎時間消失全無。
他轉身,吩咐下人道:“將這裡圍好,別讓這輛車離開半步!”
“是!”
慕容楚理了理衣冠,邁步離開。
夜還長着,他可沒空再在這裡浪費時間。
明日的事,明日再說。
蕭胤看了一眼與他一同站立的宇文烈,低聲說道:“宇文將軍,你回去休息吧!”
宇文烈搖了搖頭。
蕭胤又道:“你總該換身衣服,梳洗一番,你現在的模樣……還是挺嚇人的。”
“……”宇文烈聽了蕭胤的話,不由得一愣。
半晌之後,宇文烈還是轉身離開了小院。
蕭胤擡頭看了看夜空,夜更深了,涼意也更重了。
不知道寧歡怎麼樣了……
……
車廂之中。
百里玄淵將寧歡抱到了後車廂中的軟榻之上,替她診脈,眉頭也是不由得緊鎖。
難怪蕭胤要那麼說了……
他的醫術雖不比寧歡出神入化,但是基本的診斷還是有的。
寧歡遠比他想象中要傷重得多。
百里玄淵收回手,心中微沉,頓了片刻,還是伸手去解開了寧歡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