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宗主這麼直接問出來，寧歡反倒更加無言以對了。
幽冥宗主卻又是笑了笑道：“看到了也好……也好……”
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又是忍不住咳嗽起來，脣角又流出了一行血來。
即便結界之力已經被寧歡釋放而出，可身體遭受的重創，短時間也不會恢復。
寧歡抿脣，看着幽冥宗主說道：“我寧願我永遠都不知道。”
幽冥宗主看着寧歡，微微淺笑，記憶好似倒回了過去的時光裡。
在寧歡的記憶裡，初見幽冥宗主是在十四歲的時候，那時候，師父對她說，那是你的師叔，往後你也要尊敬師叔。
可她卻不知道，在那之前，她其實就已經見過師叔，不過，那時候她並不知道那是師叔，那她看來，那時不過是她的一個善舉。
他在遭受滅頂之災奄奄一息的時候，是年幼的她施以援手。那時候，他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在那之後，他回了師門，再一次奪回主權，再之後，他拿下了幽冥宗，短短几年裡，他的人生天翻地覆。
他初次去往蠱醫門的時候，原本就是要奪回蠱醫門的，可那一次，他見到了她。
他的師兄說，那是徒兒南宮歡顏。只那一眼，他就認出了那個有些冷漠但是卻很暖心的小姑娘。
因她的存在，他當時便是放手了原本準備的計劃，反倒是藉着授業的名頭接近她，越是接近，越是在乎，這種在乎，都快忘了他原本的所有了。
當他收起所有的憐憫，對蠱醫門下手的時候，他同時也失去了她。
她在新婚之夜遭逢那樣的打劫之時，他卻是刻意離開，授意南宮芷顏和慕容楚對付蠱醫門，他當然沒有想到，他們會聯合起來逼死了她……
再回來，一切都變了模樣。
即便他找到現在的她，可也不再的當年的模樣。
他記憶的那個女孩，死掉了便是死掉了，再也回不來了。
幽冥宗主抿了抿脣道：“你已經拿到幽冰之泉了，你可以走了。往後……咳咳，或許也不會再見了。”
寧歡眸光深深的看了幽冥宗主一眼，轉身便是打算離開。
她知道了這些，心情自然複雜，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走了幾步，她還是頓住了腳步。
她深吸一口氣，回過頭來看向幽冥宗主，問道：“師叔，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幽冥宗主頗爲意外。
她還能叫他一聲師叔……
寧歡看着幽冥宗主，目光灼灼，問道：“你幫慕容楚，究竟是爲了什麼？”
“……”幽冥宗主沉默着。
寧歡道：“我的確看到你的夢魘，原來你喜歡我。我其實真的不明白，我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在我眼裡，你是師叔，一直都是。”
“這些都不重要了。”幽冥宗主垂眸，低聲說道。
“不重要？”寧歡嗤笑道，“到如今你還要維護慕容楚是嗎？慕容楚和慕容楚背後的那些，對你來說到底有多重？你到底藏着什麼秘密？”
“真想知道嗎？那好！”
幽冥宗主說着，忽然擡手，揭掉了自己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