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原本滿心以爲,族長一定會將凌燁留下千叮萬囑,放她早點回去休息。卻不料,族長大人卻直接來了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儀式已經結束,這邊兒也沒你們什麼事兒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說完還意味深長的拍了拍凌燁的肩膀,“我可還等着抱孫子呢。”
君傾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凌燁卻道,“孩兒一定不會讓父親失望的。”
君傾那個鬱悶啊!她怎麼有種被人給賣了的錯覺!
還不及她細想些什麼,凌燁直接就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着早已準備好的新房走去。
君傾驚呼,他卻笑道,“新娘子,這會兒怕也沒用了,春宵不等人啊。”
君傾頓時有種想要狠狠抽他一頓的衝動,你敢不敢不這麼得意,敢不敢不這麼瑟?!
直到凌燁將她抱回新房,直接反鎖了門將她放在牀榻上,君傾還在掙扎,“等等,凌燁,我們要先把事情給說清楚。”
凌燁脫去身上的羽衣,挑着眉饒有興致的問,“哦?你想說什麼?你說,爺聽着。”
君傾嚥了口口水,“這個……這個我想想要從哪兒開始說起,你讓我理理思路。”
君傾說着,目光卻是在屋子的四周瞄着,關注的重點就是在窗戶和門,暗暗琢磨着該什麼時候逃出去比較好。
她那點小心思凌燁豈能不知道,不過是沒有點破罷了。
他倒是也不急,儀式已經進行過,等於說,她現在已經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了。這次的洞房花燭,怎麼也不能讓她再賴掉。
按凌燁的想法,就是要在這幻境裡就把君傾給辦了。
這小女人太倔,又愛面子,現在把她給辦了,那是名正言順。等生米煮成了熟飯,就算到時候回到了原本的世界,她照樣還是他的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再者說,男女之間,或者說夫妻之間的這點事兒,說白了,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女人總看得重要。
只要讓她在這兒把第一次給了他,等到出去,那還能沒有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
到時候他還怕自己沒有幸福生活嗎?
凌燁心裡的小算盤巴拉的啪啪響,之前睡在一起卻只能摟着抱着,卻要不得的憋屈日子他已經受夠了!藉着這一次的機會,他一定要翻身!
凌燁也不說話,只是緊緊盯着君傾,目光幽幽,眼神灼烈。
在君傾看來,凌燁這會兒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野獸,哦不,應該說是禽獸一般的懾人氣息!
那一雙邪魅的鳳眸裡冒着狼光,看着她那眼神就像看着一隻已經煮熟了的鴨子,就等着撲上來把她一口給吃掉了。
君傾不自覺的往牀裡面兒縮了縮,危險,太危險了!凌燁盯她盯的這麼緊她想要偷偷溜出去都不容易,那要怎麼逃?下藥?敲暈?
君傾暗自琢磨着該用什麼辦法安全又方便快捷有效率,卻不知自己這點兒小心思早被凌燁給看了一個透徹。
“累不累?”凌燁坐在牀邊柔聲問着。
他剛擡起手,君傾就又往裡面縮了縮身子。
她戒備的望着凌燁就覺得他問的這句話滿是陰謀的意味。
她要是說累,他絕對會說,“那就早些休息吧。”
這不就是要順理成章的上牀睡覺的節奏嗎?!
不成不成!不能上鉤,絕對不能這麼回答。
可她要是說不累,凌燁那厚臉皮的混蛋絕對會說,“既然不累,那就來做些洞房夜該做的事情……”
君傾糾結了,這怎麼想都是她要被吃掉的節奏啊!這個不好,這個真的是太不好了!
認真思索了片刻之後,君傾終於出了聲,“我餓了!”
這話說出來,她頓時感覺還是有漏洞,凌燁萬一來一句,“餓了就吃我吧!”
那她怎麼辦?君傾的臉色通紅,神色卻很是糾結。
凌燁看着她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暗笑,又問了一句,“真的餓了?”
君傾點頭,眼神認真,神情鄭重,像是生怕凌燁不相信她的話一般,拼命點頭,“餓了!真餓了!”
凌燁頷首,跟着站起了身,“差點忘了之前你都沒好好吃過東西,倒是我疏忽了,你先忍忍,我這就給你去把飯菜端來。
君傾點頭,眼看着凌燁走到門口開了門出去,她噌一下就從牀上蹦了起來,大步走到窗邊。
手剛碰到窗框便聽到凌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這是幹什麼呢?”
君傾的身子頓時僵住,她僵硬的轉過身,不可置信的望着凌燁手中端着的那擺滿精緻菜餚的盤子,“你這菜哪兒來的?”
“早料到你會餓,飯菜早讓人給你備下了,若不是你剛纔提起,我差點就忘了。”
凌燁語氣平靜,對着她那仍緊抓着窗框的手點了點下巴,“倒是你,這是準備幹什麼?”
“我那個……”君傾眼珠一轉,“通風,對,屋子裡太悶了,我想通通風。”
她說着佯作很熱得樣子一手扇着風,一手很是自然地將窗子推開,可看到窗外的情景,她的臉都黑了!
人!密密麻麻的人站在外頭,那架勢把整個院子都給塞滿了。
君傾的頭皮一陣發麻,僵着聲音問,“這是怎麼回事?”
“族裡的習俗,新房不熄燈之前,親朋好友都要在外面兒聽房,寓意新婚夫婦的生活會熱熱鬧鬧紅紅火火。”凌燁說着已經將那些飯菜在桌上擺好,轉望向她,“不是餓了嗎?快來吃吧。”
君傾“砰”一聲狠狠關上窗子,引來外面族人一陣失望的嘆息。
她沉着臉坐在桌邊,泄憤似的拿起筷子,將桌上的食物都當成凌燁,大口大口狠狠的咬!
凌燁坐在一旁支額望着她,還不忘笑吟吟的問一句,“不是說悶嗎?怎麼又把窗子給關上了?”
君傾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又泄氣的收回視線,語氣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被那麼多人盯着,我可吃不下去飯。”
凌燁也不拆穿她,將幾盤她喜歡吃的菜往她前面推了推,“多吃點。”
君傾剛想點頭,凌燁又補了一句,“吃飽了好辦事兒。”
君傾一口菜噎在嗓子裡,臉都青了。
凌燁忙給她倒了水,拍着她的背給她順氣。
君傾喝了一大杯茶總算是緩過了勁兒來,這會兒也不免有些頹然。
有氣無力地說道,“凌燁,我們明明只說了頂替他們的身份成親,可也沒說……沒說要來全套啊!”
凌燁就挑了眉,“全套?當然不用來全套,反正明天把青桑送到她說的地方,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所以去給族長敬茶這樣的俗禮就可以免了。”
君傾磨牙,“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哦?”凌燁一副不解的模樣,“那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君傾的聲音細如蚊吶。
凌燁將耳朵湊到她脣邊,“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次?”
君傾的耳朵尖兒都是通紅通紅的,“就是隻要扶桑和司羿有夫妻名分就好了嘛,那個洞房花燭什麼的,咱要不就省了吧。”
凌燁坐直了身子,垂了眸半晌沒有應聲。
君傾等地心焦,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袖。
就見凌燁擡起頭來,臉上一片沉靜,那一雙鳳眸深邃如深潭,讓她看不懂他的情緒。
“十七,到底要怎樣你才肯接受我?”凌燁凝着她,語氣也平靜如水,“只要你說出來,我就一定能做到。”
君傾的脣動了動,半晌沒說出話來。
凌燁自嘲一笑,“那日你說,不是因爲白景。我原本以爲,我們之間不會再有什麼隔閡的,沒想到……”
君傾立刻站起了身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凌燁輕扯脣角,眉眼淡淡,“那你說,是怎樣?”
君傾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糾結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她煩躁的扯了扯頭髮,焦躁的在原地轉了幾圈。
突然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走到凌燁面前,起來他的手,“你站起來!”
凌燁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淡淡看了她一眼,倒是也沒多說什麼,配合的直接站起了身。
凌燁比君傾要高出許多,站在她面前很自然地就生出了一種淡淡的壓迫感。
君傾眼角微跳,扯着他的手讓他微微傾身。
凌燁的眸光微閃,剛俯下身便感覺君傾的手臂如藤蔓般勾住了他的脖頸。
他略有些詫異的擡眸,君傾的脣就落在了他的脣上。
第一次,君傾主動吻他,這是第一次。
她的吻很生澀,只是將脣瓣壓在他的脣上,輾轉廝磨,卻茫然的不知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清楚的看到她緊閉的眼睛,因爲閉的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着的睫毛。
似乎生怕他會拒絕一般,她的手死死纏着他的脖頸,踮着腳尖,她的身子緊偎在懷裡,身子緊繃得近乎僵硬。
卻也因爲那過分的貼近,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她細微的顫抖。
凌燁半斂了眸,手習慣性的掌在她柔韌的細腰上,卻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就那麼僵在那裡,似乎在猶豫着,是要將她擁進懷裡,還是將她用力推開。
君傾悄悄把眼睛睜開一跳縫,見凌燁還是神色淡淡,一副不爲所動的模樣,登時有些急了。
想了想,她用上了從他那兒學來的技巧,舌尖飛快在他脣上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