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燁緊扣住她的手,沒有應聲。
蹲在君傾肩上的緋焰無力的甩着尾巴,就這種態度,再吵起來也只是早晚的事罷了。
“凌燁,君傾,你們兩個過來。”那邊臨淵尊者揚聲喊着他們。
君傾看了一眼站在玉玄和臨淵尊者身邊的白素,眉梢微揚,壓低了聲音,似笑非笑地對凌燁道,“走吧,看看你那紅顏知己又在打什麼主意。”
說完她便要往前走,卻被凌燁拉住手。
他手上一個用力直接便將君傾攬進了懷裡,“爺的紅顏知己可就你一個,你倒是和爺說說,你這是又在和爺置什麼氣呢?”
君傾還沒應聲,就聽那邊臨淵尊者重重咳了一聲。
“凌燁!注意規矩!”儼然一副長老的派頭。
君傾暗暗扯了扯他的衣袖,“行了,這會兒不是鬧的時候。”
說着就拉着凌燁朝着臨淵尊者那邊走去。
凌燁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低低的一句,撩在她耳邊,“是誰先跟爺鬧的來着?”
君傾目不斜視的朝前走,全當沒聽到他的話。
見君傾還算配合,臨淵尊者的臉色也好轉了幾分,玉玄看着君傾兩人只是輕笑,“行了接下來可就是正事了,不許再這麼胡鬧。”
君傾和凌燁這次都很配合的應了聲是。
“下面的比試,就由你們年輕一輩的弟子進行,我們瓊華宮就由你們兩人帶隊,記住了,一定不容有失!”玉玄的話在別人看來可能只是在叮囑弟子的套話,但君傾卻很清楚這話就是在提醒他們絕對不能把這次的比試也當成兒戲。
君傾當下便重重頷首,“請掌教放心,我們定不負您所望!”
玉玄知道君傾這是聽懂了他的話,也將話聽進去了,臉上便又露出了笑意。
對白素略一點頭,玉玄帶着君傾和凌燁走到一邊,仔細叮囑道,“我先把比試的規矩和你們說清楚。這比試,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實力比拼。比試的場地也不是普通的比武臺,而是一處遺蹟。”
君傾心裡雖有些微訝,表明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安靜地聽玉玄說着,“這遺蹟特殊,每隔一定的年限便會開啓,而且有年齡限制,但凡超過一定年紀的都不能入內。本小說手機移動端首發地址:當然你們兩個都還年輕,是絕對可以進去的。”
“這遺蹟當時是瓊華宮的先祖和冰玉宮的先祖同時發現的,但但當時誰也沒能正的得到那遺蹟中的寶物。所以就有了約定,遺蹟開啓之時,兩方都可以派弟子進去,誰先得到寶物,那寶物就歸誰。”說到這兒的時候玉玄的語氣明顯急迫了許多,“這麼多年過去,那遺蹟裡的寶物始終沒有被找到。但我們這次得到了可靠的消息,冰玉宮已經找到可破解遺蹟的方法。”
君傾望着玉玄的眸光深了幾分,“你的意思是,讓我幫你們奪得那寶物?”
“不!”玉玄語氣驀然低沉了下來,甚至隱隱帶着幾分狠戾,“我是想要請你們毀了那東西!”
玉玄刻意壓低了聲音,又設下了簡單的結界,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和君傾凌燁說了些什麼。
最後,衆人也只看到他重重拍了拍凌燁和君傾的肩膀。
那意思不言而喻他將所有的一切都交託到他們兩人手上了!
白素一直在一旁安靜的看着,脣角勾着淡淡的客氣笑意。
直到聽玉玄把話說完,她這才望向君傾和凌燁兩人,開口道,“兩位,請隨我來吧!”
說着已率先在前方引路。
君傾和凌燁與玉玄和臨淵尊者告了辭,這才帶着瓊華宮選出的另外三名弟子,跟着白素朝着外面走去。
“師父,你爲什麼不讓我去?”眼看着君傾他們走遠,商奕再也忍不住開了口,“明明之前說好的是由我來帶隊的不是嗎?”
“你那點心思,當真以爲爲師不知道?”臨淵尊者臉色微沉,“且不說你的實力如何,讓你進去,你是以誰爲優先?”
商奕突然就想到自己之前原本是答應了大哥要抓穆羽回去,卻因爲君傾的緣故把穆羽給放走了。
如今臨淵尊者說的話就讓他想起了那時,一樣都是選擇,一邊是師門親情,一邊是君傾。
當初他選了君傾讓哥哥失望了,那如今呢?他還要再做出一樣的選擇讓師父也失望嗎?
恍惚間他似乎明悟了些什麼,緩緩垂下了頭,“師父,徒兒知道錯了。”
臨淵尊者嘆了口氣,“你現在能想清楚就好,有些人,原本就不會屬於你,你也不要去強求才好。”
商奕沒有應聲,忽然就想起初見時君傾的模樣。
原本他以爲那畫面會一輩子都刻印在他的腦海裡,可現在他拼了命的去回想,君傾的面容卻始終那麼模糊。
明知得不到,就不要去強求……原來就是這麼一個道理嗎?
臨淵尊者看着商奕臉上的表情變化,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這個徒弟他最清楚,有時就是一根筋。現在他能自己堪破對君傾的執念,也算是斬了一個心劫,對他以後的修煉定然是大有益處!
他欣慰地拍了拍商奕的肩膀,“回去之後,去清劍谷閉關!爲師傳你清絕劍法!”
商奕大喜過望,當下重重點頭,“謝謝師傅!”
一旁的玉玄卻是微擰了眉心,目光隱含憂慮,回去之後……但願他們這次能回去纔是。
商奕這邊的事兒君傾是不知道的,她現在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接下來的比試上。
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的,白素一路上就走在君傾的身邊,一副和她很是親密的模樣。
君傾卻始終神色淡淡,看不出什麼情緒。
“聽說妹妹你修習的是光屬性靈力?這可當真是少見呢。”白素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說着,“整個瓊華宮上下,這麼多代傳承,能有妹妹你這般造化的,可是獨一個呢。”
君傾扯了扯脣角,“白素姑娘你也不差,九陰至寒的體質,可是最適合修習貴派的玄陰心法了,想來現在應是已經大成了吧。”
聽君傾說出這話,白素臉上的表情明顯微微一僵,但很快被她給掩飾了過去。
君傾心中冷笑,她很清楚,白素之所以說出那種話,無非是想要給她造成心理壓力,但就這麼點小手段在她面前賣弄實在是不夠看的。
再者,白素有多少斤兩,她也是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的,白素想要在她這邊兒佔什麼便宜,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兒。
“說起來,白素姑娘你似乎對我男人很有興趣?”君傾也不顧忌旁邊還有其他人,這話直接便說了出來,“還是說,白素姑娘本就喜歡半夜找男人幽會這種事?”
一句話問得似乎不顧情面,瓊華宮和冰玉宮的弟子們都臉色微變。
身爲當事人的三人卻是不動聲色,至少臉上的表情讓人猜不出絲毫情緒。
凌燁是沒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竟然被君傾知道了,當下心裡便是一緊。
想要去握君傾的手,卻發現君傾的手已緊握成拳隱在袖中。擡頭看去,見君傾的目光緊凝在白素的身上竟是沒有看他,凌燁地心裡就暗暗嘆了口氣。
早該想到十七不是那麼輕易就會放棄的人,她說了不問他,卻沒有說過不會用別的方法去尋找她想要的答案而白素,就是最直接的突破口。
君傾一直盯着白素的臉,不想錯看了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
她可以確定白素和凌燁之間必然有什麼牽扯,可凌燁之前並沒來過這裡,沒道理會認識白素。
既然想不清楚,那她就只有直接問了,哪怕是用這種直接逼問的方式,她也要把心裡的疑問給搞清楚。
白素半斂了眸,輕笑道,“妹妹真愛說笑,我對凌燁自然是有興趣的,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的表哥。我自然是要關心一下的。”
“表哥?”君傾眯起眸子瞥了凌燁一眼,臉上帶着笑問,“你什麼時候多了一個表妹,我竟還不知道的。”
凌燁神情淡淡,“我母親過世的早,我也是才知道母親出嫁之前生活在這裡。”
出嫁之前生活在這裡,卻沒有直接說是孃家,更是沒有承認和白素之間的關係嗎?
君傾聽着凌燁的話,也猜透了幾分他的心思。
她跟着轉望向白素,“妹妹這樣就不對了,就算凌燁是你表哥,你們也是男女有別,三更半夜你們見面終歸是不好的。”
她脣角帶着笑,眸底卻是一片冷凝之色,“畢竟,他現在是我男人,你想和他私約,也要先問問我這個做嫂嫂的同不同意纔是。”
凌燁的眸中閃過一抹笑意,就知道他家十七不是個肯吃虧的主,之前被白素那樣一口一個妹妹的叫着,心裡定然是已經窩着火了。
現在白素竟然還來扯關係,這簡直就是擺明了把把柄往君傾的手裡送,君傾又怎麼可能會放棄這麼好的報復機會。
原本聽到白素說他是她表哥的時候,凌燁的心裡也是忍着火的,沒想到君傾竟然就接着她那一句話漂亮的反將了白素一軍。
這讓凌燁心裡也是一陣疼快,越發覺得君傾就是個寶。脣角揚起,他望向君傾的目光也越發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