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所有人都看向黃勁利,這個黃經理不是說只有一個提議嗎,怎麼又來一個?這有錢人的想法就這麼多?黃勁利有些尷尬地喝了口水,朱主任急忙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我們老闆說,他特別喜歡這個地方,所以,同意我給大家多爭取點福利。”
“快說說!”
“那就是,還是按照現在的拆遷價格,但是,不按商鋪拆遷,而是按照……住宅。”
這個一說,果然大家都瞪大了眼睛,住房拆遷,那不是家裡有幾個戶口就能多拿幾分錢了?!想到這裡,他們不由得紛紛懊惱起來,早知道這樣,就早點把所有人的戶口遷到家裡來了。不過,此時再轉移戶口已經來不及。不過,這樣的福利,他們已經十分滿足了。
可是淑芬的眉頭卻皺了起來,那曼洛洛的那份戶口,不在自己名下,豈不是分不到錢了?
大家紛紛答應,淑芬急忙說:“黃經理,這……我、我還有一個乾女兒的戶口,暫時還沒落在我的戶口上,這……這我們天天生活在一起,能不能也算一份啊?”
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黃勁利,要是淑芬可以,那他們不是也可以。
不過,不出意外,黃勁利遺憾地搖了搖頭:“這位大姐,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只能做虧本買賣了。現在,已經是我們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大家紛紛搖頭,可惜地安慰着她,至少比之前分的多的多了,該滿足了。
別人都歡天喜地地回家了,曼洛洛看到回來的芬姨卻苦着一張臉,唉聲嘆氣。曼洛洛急忙給她端了一杯水:“芬姨,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唉,問題倒不是什麼問題。這個黃經理給的條件還可以……我就是可惜了你的那份戶口。”
芬姨將見面會上的事情跟曼洛洛說了一遍,曼洛洛卻覺得臨時說戶口這件事情,是他們故意的。她急忙安慰芬姨,少計較少麻煩。雖然不懂曼洛洛爲什麼這麼不爭不搶的,不過本來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沒了雖然可惜,但是也沒什麼。
休休跑過來抱着芬姨的腿,奶聲奶氣地說道:“芬奶奶,休休給你大房子。”
“哎喲,我的好休休,芬奶奶有你這句話就夠咯!”芬姨開心地抱起休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休休,你那麼重了,還要芬奶奶抱。”
休休擺着小手:“休休要奶奶抱。”
“唉,我抱我抱,抱到休休上學校,好不好啊!”
“上學校!上學校!”
看着休休開心的樣子,曼洛洛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心裡的擔心稍微淡了一點。
雖然曼洛洛不想要那份戶口分的錢,芬姨卻一直不甘心。她一個人偷偷地等在黃勁利休息的賓館,等了半天才看到他拉着拉桿箱從電梯裡走出來。芬姨急忙迎上去,討好地笑道:“黃經理,這是要回去了啊?”
其實芬姨過來的時候黃勁利剛好出了電梯,想了想又回去拉上拉桿箱,佯作要離開的樣子。他禮貌地點了點頭:“是啊,你不是上次的那位阿姨嗎?”
“對對,是我,沒想到黃經理還記得我。這……我……我有點話想跟你說,可、可是我看您好像要走了的樣子啊……”芬姨有些緊張地看着黃經理,這個人可是決定着自己那個能不能給洛洛分到一點錢啊。
黃勁利看了看手錶,笑道:“我給您十分鐘,坐下來談談吧。”
“十分鐘啊……”
“不夠嗎?”
“夠了夠了,那我就長話短說。”
“那邊沙發吧!”
坐在沙發上,淑芬侷促地搓着手,討好地笑道:“其實吧,我們也是剛來這裡沒幾年,但是……我們兩個女的,帶着個孩子,還有個瞎婆婆。我們比誰都需要多一份這個拆遷款,所以黃經理,我真的沒有騙您,洛洛確實一直跟我生活,只是她以前的戶口也沒有,根本沒法子遷戶啊!”
“可是如果我答應你,很多人就會過來跟我說很多類似的理由,我覺得我不能答應您的訴求。”
“不不,我誰都不會說的!”芬姨急忙擺着手,“您不知道我跟洛洛兩個人,上有老下有小,在這裡還沒完全立足,日子雖然過得去,可是孩子眼看着就要去上學了,到時候很多需要錢的地方,我……我真的是想讓她們母子倆能過的好一點。這個店鋪是我的,可是也是和洛洛的錢一起買的,她理應該多分一份啊。”
黃勁利思索着點了點頭,笑道:“這樣吧,您把電話留給我,我回去把這個情況跟我們領導說一下,看他怎麼說。”
“哎哎,好好……”芬姨急忙把自己的電話抄給了黃勁利。
“您把那位跟您合資買房的電話也給我吧,這樣回頭我們也要覈實一下。”
“好好!”
沒想到事情這麼順利,芬姨歡天喜地地回家了。
幫着芬姨照顧店裡的生意半天,終於看到她從外面回來了,曼洛洛笑道:“芬姨什麼事情出去這麼大半天,還這麼開心地回來了?”
“好事!”
“什麼好事?”
芬姨故弄玄虛地湊上去說:“不可說的好事。”
“看您說的……好事還不能說了。”
“這還真的是不能說的好事,等結束了,我再告訴你。”芬姨哼着歌跑回了廚房。
雖然不明所以,但是看到她那麼開心,曼洛洛也還是跟着開心了起來。但是,她卻不知道此事黃勁利已經和林以言視頻通話,將她的一切都告訴了那個她最害怕和不想見的男人。
看着那一串號碼,林以言好幾次有拿起手機的衝動,可是卻還是忍住放下了。現在如果打了電話,只會將她嚇走。他恨曼洛洛的不辭而別,恨她將自己的兒子帶走,一走就是三年,更恨這三年他無數次夢到她,卻一籌莫展。林以言無數次的告訴自己,找到她,絕對不能再如此和善,他找她只爲了報復她給自己的這三年的痛苦。
所以當拆遷的事情一切妥當的時候,店裡來了一個十分帥氣而又精緻的男人。芬姨不自覺地在圍裙上擦着手,有些害怕地說:“現在,這邊就是個麪店,您是不是走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