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諷刺的看着君莫乾朝她鞠躬的樣子,脣略勾,心頗涼。
老天似乎總是愛和她開玩笑,死,對她來說總是那麼容易,前世,洗個溫泉會死,這一世,被說成妖惑也會死。
猶然記得當初在佛靈寺,他幫她算的那一卦,她沒有忽略他算出卦象後愁雲染眉的一瞬間,那時,他便知道她是妖惑了吧?所以,他用冰清玉蓮換到了殺她的有力條件。
只是,有一件事,她一直不明白…。
“別跟我說對不起,從你設局到今日,你不覺得現在說對不起太假了嗎?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你準備殺我,爲什麼當初在佛靈寺不動手?一直要等到今日?”既然她是妖惑,不是應該早一日去除爲好嗎?
手心中的法印如一道生死符,聖潔的光芒散發着催人命的冷光,君莫乾顫動的手指微曲,法印的光芒暗淡一些,再次展開時候,法印的光芒比剛纔更爲大盛。
“因爲必須等到今日,我纔有足夠強大的能力將你剷除乾淨。”今日,是他三十歲換身之際,卻沒想到,也是他這雙手染上血腥之際。
每一代靈佛,未滿三十之前一直會維持幼時形態,法力也會受到一定的約束,只有換身之際,纔會擁有足夠強大的法力,也是去除妖惑最佳時期。
“小面癱,你爲了剷除姐姐,還真是煞費苦心啊!”她譏諷的朝他笑道,那笑容裡有一抹恨意。
老天,我上輩子哪裡得罪了你?這輩子要跟我開這麼大的玩笑?
要我死,我能接受,可爲什麼偏偏在我愛上蕭亦然之後,讓我心帶眷戀,不甘心的去死?
既然註定了我是妖惑的命運,爲什麼還要讓我吃那麼多蜜棗?難道就是爲了讓我甜過之後,更知痛的滋味嗎?
君莫乾聽到小面癱這三個字的時候,紫眸中出現了複雜的神色,儘管如此,他手中的法印還是如同一張天網,朝她的天靈蓋拍去…。
這一掌拍碎她天靈蓋的同時,也拍碎了他的心…。那顆他一直未曾發現的萌動之心……
紫洛雨眼睛被強烈的佛光刺到,她依然倔強的睜着,不肯閉上,就算要死,她也要親眼看着殺死她的兇手是怎樣的對她殘忍。
把她渾身包圍的法印快拍到她天靈蓋時,她忽然想起了蕭亦然,那個對她百般疼寵的男人,這一份感情,她才初嘗滋味,就被入了地獄,從此以後,她的身邊也許再也不會有像蕭亦然那樣對她好的男人了吧?
也許,她根本就沒有以後……。
預期的疼痛沒有傳來,她的身體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圈在了懷中。
“噗~”一口鮮血噴灑在她腳邊。
“亦然。”紫洛雨驚叫,驚慌失措的看着他口中不停的出血,不知該怎麼辦纔好。
又一道法印拍來,蕭亦然以背抵在了紫洛雨身前,陰寒的聲音說道:“本王今日一死,十萬鐵騎明日就會讓這江山血流成河。”
佛光在拍到蕭亦然後背的那一刻漸漸消匿,君莫乾收回手:“蕭王爺,你此般維護妖惑,終究有一天會毀了這萬里河山,也會辜負了老王爺的囑託。”
蕭亦然緊抱住紫洛雨的身體沒有動彈半分,吐掉上涌的鮮血:“這萬里河山,與本王有什麼干係?”
囑託不過是句死言,他爲東風國做的夠多了,也夠累了,他的童年因爲父王的叮囑而失去本有的快樂,長大後,因爲父親的囑託而成爲一個冷血無情的人,這樣的生活,他不想再過下去了。
現在,他的生命裡唯有雨兒,若想傷害她,需從他的屍體上踏過去。
“雨兒,別怕,有我在,誰都傷到你半分半毫。”他輕聲在她耳邊說,雙臂把她微顫的身體摟的更緊。
紫洛雨的心因爲他這句話跳的更加快了,她如何也沒有想到美男王爺會在她即將死亡的那一刻,來的那麼及時,甚至爲她擋去這一掌。
“我不怕,有爹爹在,我天不怕,地不怕。”她用力的回抱着他,兩人衣服上早已染了相互的味道,這一刻,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妖惑,你果然有些本事,蕭王爺都被你迷了神智,甘願爲你捨身。”君莫乾紫眸充斥着火焰,爲蕭亦然不顧其他人的性命而憤怒,更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發酵。
“閉嘴,雨兒早就成爲了本王的人,別說爲她捨身,就算顛覆天下,本王也在所不惜。”蕭亦然怒喝,他的雨兒,他的寶貝,不容別人說半句不是。
紫洛雨身體微微顫動,眼淚蒙溼了她的琉璃,肩頭沾溼溼的,她知道,那都是美男王爺口中冒出的血,她被他捆在懷中,看不到他此時的樣子,但她好害怕,心頭慌的厲害,彷彿抱着她的這個男人隨時都會倒下,她明顯感覺到他說話時,呼出的氣息虛弱,他是用內力壓制着心口的翻滾,勉強保持着說話的氣勢吧?
她知道,一個強大的男人,就算受傷了,也不會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傷情,可是…她寧願他現在不要逞強,因爲,那隻會讓傷勢更重。
淚水,滾落下來,她咬住脣瓣,不讓自己哭出聲音,這種時候,她不能分散美男王爺的心,她知道美男王爺有他的應對策略,拖時間,是爲了等援兵,而她,現在需要做的是配合他去應對。
她把眼淚紛紛拋下,深吸一口氣,平緩的問道:“小面癱,你愛過嗎?”
君莫乾眼神出現了迷茫,愛?是什麼?
就像方纔他手心的法印要打在她天靈蓋上的時候,那心中被撕碎的疼痛,又是怎麼來的?還是說,那是南宮子羽對她的情愫。
不會,他承載了南宮子羽的記憶,對她,只有一種純如泉水的守護之情,卻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愫,那他,爲什麼會心痛?
佛,不是應該只有慈悲,沒有情愛之心麼?
或許,是她與他相處的比較愉悅,纔會有了不捨…若她不是妖惑…該多好。
“果真,和尚是不懂愛的。”紫洛雨冷笑,繼而眼中的恨意直射君莫乾,那彌天的恨意,就連君莫乾看的也有些晃神。
“來到這個世上,我從未這麼恨過一個人,而此刻,君莫乾你知道我有恨你嗎?我恨不得將你親手送入阿鼻地獄,你不僅霸佔了子羽的身體,你還打傷了我心愛的男人,你配做活佛嗎?你分明就是死神。”她歇斯底里的朝他嘶喊,聲音有着濃重的悲傷,以前那個表面可愛的孩子,現在就像一個毒瘤,若果可以,她現在就想置他於死地。
心愛的男人?君莫乾腦中懵了一下,看到蕭亦然對紫洛雨維護的姿態,他猛然驚醒,原來…如此…
他們竟然相愛了…。
天空忽然降下數百名黑衣人,手中持有老弱婦殘,一柄柄泛着冷光的刀壓在這些弱勢者的脖子上,小孩的啼哭聲,老婦的求饒聲,婦女的驚嚇聲,交織成一曲人間悲樂。
“主子,屬下來晚了。”面帶黑紗帽的男子單膝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隱藏在黑紗中的面容帶了一絲擔憂,釋放出來的是更多的冷冽。
蕭亦然緩慢的轉過身來,紫洛雨也順着他的動作轉了過來,剛擡頭,就被他按在了懷中,隨之傳來他涼如寒冰的聲音。
“世人皆說活佛慈悲,今日,你卻要殺本王的王妃,我們不妨試試,看活佛手中的法印快,還是本王這一百名暗衛的刀快。”
“所有暗衛聽令,殺、無…。”生冷的字符緩緩吐出口中,此時的蕭亦然就像一個掌握人間生死的閻君,令人心魂俱顫。
“住手。”千鈞一髮間,君莫乾高聲說道。
蕭亦然冷冽的黑眸閃過冷笑,佛,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世人的性命,一百條柔弱的生命放在他眼前,他又怎麼會看着她們死?
“今後,活佛還要想殺本王的王妃,勞煩活佛先想一想世人,本王的王妃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本王便將這祥和的世間變成鬼域。”
語畢,他沒去看臉色已經全變的君莫乾,擁着懷中受驚的小人兒,去了寢房。
進門的前,蕭亦然腦中一片暈眩,步伐有些虛飄的軟,勉強穩了身形,他低聲在她耳邊說道:“雨兒,你先睡,我還要處理一些宮中事物。”
紫洛雨擡頭朝他看去,他卻已經鬆開了她,轉身離她越來越遠,那背影看不出什麼異象,而她知道,美男王爺受了重傷,他只是不想讓她擔心…。
他卻不知,他這樣更讓她擔心…。
蕭亦然沒走多遠,就昏倒在地,幸好黑衣人及時扶住了他,看到主子毫無血色的臉,腳下不敢慢半步,抱起主子朝另一邊飛去…。
紫洛雨偷偷跟在後面,看到美男王爺昏倒,她眼中的淚水掉的更兇,捂住嘴巴,她運氣輕功跟在黑衣人大叔後面,她的輕功極好,跟起來也不費力。
出府沒多久,黑衣人一腳踹開了一扇房門,裡面傳來聞人卿於的咒罵聲。
紫洛雨飛身而下,剛準備走進去,黑衣人大叔就出來了,挺拔的身體攔在了她的面前。
“小主子請回。”他的聲音猶如機械人一樣,沒有半點情緒的起伏。
“你讓開,我要進去看看爹爹。”她任由淚水滴下小臉,伸手就去去推攘黑衣人。
“聞人神醫正在幫主子施針,小主子請放心,主子不會有事的。”黑衣人說道。
“二貨神醫說我爹爹不會有事嗎?真的這樣說的嗎?”紫洛雨神色緊張的抓住黑衣人的手臂,雙眸期盼望着他的臉,嫌他黑色紗帽遮住了他的表情,她小手扯掉他的紗帽,視線牢牢的盯住他如同寒星一樣的黑眸。
他單手接住下落的黑紗帽,沒有繼續遮住他比女人還美的容顏,這臉上,一條手指長的疤痕斜劃在臉上,觸目驚心,本該是長相出色的美男子,卻因爲這道疤痕大打折扣。
他寒星中的擔憂不比紫洛雨少,但他隱藏的很好,流露在紫洛雨眼前的是肯定。
“真的,主子有強大的內力護體,不會有事。”這些話,都是主子之前交待過的,現在,他重複的說了出來。
紫洛雨破涕爲笑,胡亂的擦了幾下小臉:“不會有事就好,不會有事就好…。”
“小主子,屬下送你回府。”戴上黑紗帽,他聲淡如水,黑眸卻暗沉下去,就連聞人卿於也不能保證的主子是否能治好,又怎麼會沒有事?
“不,我不回去,我要在這裡等爹爹醒來,爹爹醒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是我,一定會高興的。”紫洛雨一屁股坐在門檻上,雙手抱着膝蓋,她的下巴抵在膝蓋上,臉上雖掛着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美男王爺一分鐘不醒,她都不能放下心。
月寒想些話來勸勸紫洛雨,最終,他只是坐在了她的身邊,默默的和她一起守着門,等待着主子能儘早醒來。
時辰一點一滴過去,紫洛雨睜着有些發呆的眼神,到了深夜,她眼睛疲倦的耷拉下去,隨即又拉了開來,努力的睜大着,不知過了多久,她到底還是體力太薄弱了些,睏倦的闔上眼睛後,腦袋就軟在了膝蓋上。
月寒脫下身上的黑衣外套,披在了她單薄的背上,眸中閃過心疼,小主子執意如此,他也不能勉強她回府。
秋夜的風,冷了些,希望小主子這樣睡覺,不要凍涼了,不然,王爺若是醒來,他就要遭殃了。
紫洛雨醒來的時候,天色剛亮,身上的衣服滑到地上,她垂眼看去,黑色的外套讓她想起了美男王爺的玄袍,眼睛又有些溼潤了。
伸手撿起黑色外套,她緊緊的抱在懷中,一直無聲的哭泣着。
月寒臉色有些不自然,那是他的外套,小主子這樣抱着,難免會讓別人誤會…。看到小主子臉上的淚水,他又不忍心說些什麼。
“大叔,你不是說我爹爹不會有事的嗎?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醒?聞人卿於還在裡面醫治嗎?都比上做手術的時間了,這還叫不會有事?大叔,你騙小孩子呢?”她擡起滿是淚水的臉,瞅着月寒,可憐兮兮的模樣,招人心疼。
月寒看到小主子梨花帶淚的小臉,心裡更加不好受了,悶着一聲不吭,抱着金刀像木頭似的站着。
紫洛雨用他的衣服擦乾淨臉後,朝他扔了過去:“大騙子。”
月寒伸手接住衣服,被罵,他也不狡辯,默不吭聲的將衣服穿上,他手中不知哪裡多出來幾個熱乎乎包子。
他把包子伸到紫洛雨面前,只見她撇了一眼後轉開了臉。
“我沒胃口,大騙子你自己吃吧!”
回頭瞅了瞅緊閉的房門,她好想進去看看,哪怕一眼也好。
月寒見她不吃,把手中的包子收了回來,往懷中一塞,他維持着剛纔的站姿。
晃眼,到了正午,紫洛雨肚子餓的咕咕叫,她絲毫不覺得餓。
月寒從懷中拿出早上她沒吃的包子,伸手又送到了她的面前,開口說出兩個字:“肉的。”
紫洛雨此刻哪有心情管那包子是不是肉的?她都快要擔心死了…。
“說了不吃,你煩不煩?”她惱怒的將他手中的包子扔到地上,一眼也沒去看他臉上的表情,轉眸就緊緊的盯着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被打開的房門。
他彎下腰,撿起地上的包子,撣掉上面的灰塵,默不作聲的放回了懷中。
不吃,也別扔啊!浪費了多可惜?
不知過了多久,門終於被打開了,裡面走出的人,讓紫洛雨喜極而泣。
“亦然。”她如一頭小獸似的撞進他的懷中,觸碰到他身上的體溫,她不安的心才放了下去。
蕭亦然先是驚詫,她撞入他懷中的時候,他的手很自然的環住了她的腰身,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雨兒。”
月寒見到主子沒事,很知趣的消失了,手摸了摸懷中的包子,找個無人的地方啃包子去…。
紫洛雨在蕭亦然懷中賴了好大一會兒,才擡起紅腫的眼睛,有些責怪的看着蕭亦然:“你昨晚騙我。”
修長的手指捋了捋她有些凌亂的髮絲,他擡起她的小下巴,在她脣上留下一個吻:“我只是不想你擔心而已。”
她嘟着小嘴,氣憤的說道:“你不知道這樣反而讓我更加擔心嗎?”
咕嚕嚕…。
肚子唱起了空城計,紫洛雨老臉一紅,小手捶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嘟嚷道:“有神馬好笑的?還不都怨你?”
男人攔腰將她抱起,眼中笑意不散:“好,都怨我,現在帶雨兒去吃飯補償怎麼樣?”
紫洛雨剛準備說什麼,房間裡,傳來聞人卿於中氣不足的聲音。
“你們兩個,打情罵俏別在本神醫房門口,本神醫至今孤家寡人,你們不知道啊?說話那麼肉麻,是想本神醫嫉妒嗎?趕緊走,趕緊走…。”
“聞人卿於,你孤單寂寞,就去找一個娘子唄!說酸話有什麼用?”紫洛雨一句話,說的聞人卿於七竅生煙。
“別跟我提女人,緋衣那妖精搶了老子那麼多丹藥,老子現在看到女人就想痛扁。”裡面傳來聞人卿於磨牙擦掌的聲音。
臥槽!聞人卿於一竿子打翻一艘船,這不明顯把紫洛雨這女人得罪了?
“聞人卿於,你眼睛長到天上去啦?緋衣是男人,你沒看出來?我看你應該痛扁你自己,傻X。”
噗~聞人卿於狂吐一口血,這消息來的太驚詫了,他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也不願意相信緋衣是男人…。
蹭蹭蹭
聞人卿於從房中跑了出來,紫洛雨差點被他的鬼樣子嚇了一跳,眼睛裡全是血絲不說,他的臉色神似白無常,這貌似大病初癒的樣子。
“聞人卿於,你是不是快死了?”紫洛雨伸手朝他臉觸去,還沒碰到他慘白的臉,又收了回來。
“是啊!我死後做了厲鬼,第一個把你這無良的丫頭拖下去。”他剛從鬼門關把她爹爹救回來,她就這樣詛咒他?沒人性啊!沒人性啊!
蕭亦然朝聞人卿於掃去一個冷眼,警告的意味明顯。
“蕭兄,你別對我放冷眼,你現在可不是我對手,呵呵…。”某神醫得瑟的模樣有點像墳墓中爬出來的抽風鬼。
紫洛雨心中閃過疑惑,聞人卿於爲什麼會這麼說?難道美男王爺的傷還沒有治好?
感受到蕭亦然眼神越來越冷,某神醫立馬意識到自己把不該說的東西說了出來,他乾笑兩聲,對紫洛雨說道:“我吹牛的,你別介意。”
話音剛落,他就縮回了屋子,捲縮在牀上,蓋上厚厚的被子休息去了。
酒樓
各種香噴噴的肉食擺了一桌,紫洛雨肚子雖餓,吃起來也不似以前那麼香,聞人卿於的話反覆響在她的腦中,就像暗示了什麼,讓她一根心絃繃得很緊。
蕭亦然見她吃吃停停,有時還會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心思,他伸手就將她撈回了懷中,玉筷夾起一塊鮮嫩的魚肉放入她的脣邊。
張開小嘴,她一口捲入舌中,甜甜的衝他一笑,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一頓飯,吃的只飽不香。
她不說,蕭亦然也就不會去問,他知道這一問,有些事情,就算想瞞也瞞不住了,哪怕猜測,也總比知道答案後要好的多。
“爹爹。”她吃飽後,趴在他的懷中,聞着他身上的清爽氣息。
“嗯?”他應道,黑眸中閃着片刻的幸福感。
“聞人卿於曾今給我一粒金丹,爹爹還記得嗎?”那粒金丹不知對美男王爺的傷勢有沒有一些治療作用?
“嗯,記得,那丹藥名爲‘鎖魂’,人死後只要屍身溫度不滅,便可保其三魂不滅。”
“我把‘鎖魂’給爹爹好不好?”
‘鎖魂’能鎖住一切未亡之魂,雨兒把此丹給他,是怕他有什麼不測嗎?
“那金丹是聞人卿于贈與你的禮物,還是雨兒自己收着比較好些。”他其實用不着鎖魂。
——分割線——
這幾天的日子,彷彿又回到了以前,美男王爺早出晚歸,精神貌似很好,看不出有任何不好,只是,他晚上也不似以前那般纏着她歡愛,他每晚只是靜逸的摟着她睡去,就連手掌也安分了許多。
她問過美男王爺,爲什麼不像以前那樣和她做?
他只是笑着說:“雨兒想要了嗎?”
一句話,讓她臉色緋紅,正當她準備厚着臉皮說想要的時候,他又來了一句:“可能是以前和雨兒做多了,自從聞人卿於幫我解掉媚毒之後,我也就沒以前那麼強的慾念了,等我休息幾日滿足雨兒可好?”
尼瑪!這話講的貌似她慾求不滿似的,她不過是發現他的異樣而已,誰知道他媚毒解掉之後變成性冷淡啊?
不過也好,性冷淡總比禽獸好,省的她每晚都被他榨乾。
紫洛雨這段時間非常安分,幾乎足不出戶,當然,她也就把尉遲清音與她的約定拋之腦外了。
胭脂樓
緋紅色的紗幔中,一襲白袍的男子躺在牀上,他手中把玩着玉簫,清冷的目光染上一層邪肆。
好你個小狐狸,又騙我,這一次,你若再落到我手上,定將你拖上牀折磨的死去活來。
看來某些時候不用強是不行的,他現在已經被這合歡折磨的快死了,要死,大家一起吧!就算蕭亦然日後找他算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想通這一點,尉遲清音臉上的笑容更愉悅了,闔上眼睛,他稍微幻想一下和娃娃在一起的情景,那滋味都是銷魂的。
咚咚咚
不緩不慢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牀上的男子掀開睫毛,眼中有了一些被打擾的不悅。
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不然…。尉遲清音的眸中閃過一道狠戾。
一名絕色的女子走了進來,她面如精雕,瓊鼻櫻脣,秋水般的眸中一片清冷,沒有一點溫度,她就是當年攝政王身邊最美的婢女,月如。
尉遲清音淡看了一眼走入房中的冰山美人:“蕭王府有什麼新情況?”
月如冰眸中閃過憎恨,沒想到她一直愛慕的無心男人,居然會那樣的保護一個女子,還真是讓人嫉妒的眼紅:“攝政王爲救那女子受了靈童一掌法印。”
尉遲清音猛的從牀上坐起來,冷清的眸中掩藏不住興奮:“這麼說來,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蕭亦然了?哈哈…。蕭亦然,看你這次拿什麼跟我爭娃娃。”
月如眸中閃過冷笑,歡愉吧!不知道君主聽完下面的話,還能不能這麼歡愉。
“妖惑是誰已經有了結果。”
“是誰?”收斂起笑容,尉遲清音眸中暗藏着一抹殘忍。
“靈童那一掌法印打的就是妖惑,而攝政王保護的也就是妖惑,她的名字叫,紫、落、雨。”月如故意加重後面的字音,她也成功的看到尉遲清音臉色慘白下去,江山美人,自古兩難全,她真期待尉遲清音因爲江山而殺了紫洛雨。
蕭亦然,你讓我有多痛,我就會讓你有多痛,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爲了能報復你,我甘願給尉遲清音做狗,甘願忍受他將我易容成緋衣的模樣被白玉景壓在身下,這一切的恥辱,都是你蕭亦然賜予我的,終究有一天,我會看到你失去心愛女人的痛楚。
牀上的人影如颶風一般冷氣逼人的移到月如面前,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隻陰冷的手扣住了咽喉,她面前這個平日裡溫潤的君主,此刻臉上佈滿陰霾。
“你再敢胡說一句,朕立馬送你下地獄。”他聲如魔音,手指扣在她的頸間深深的陷了下去,只要他稍微用力,這小脖子就會被他掐斷。
月如一張絕美的臉已經憋成醬紫色,咽喉緊扣,她胸腔中的空氣逐漸減少,這一刻,她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她沒有掙扎,只是閉上了眼睛,心裡閃過冷嘲,死,她無所畏懼,活着不如死,還不如死了乾淨,反正,她會在黃泉路上等蕭亦然,笑着看他哭……
“你不怕死?”尉遲清音微眯起眼睛,這句話看似疑問,卻是肯定,不怕死的人,他見過幾個,骨頭比較硬而已,總也有鬆動的辦法。
“被蕭亦然趕出府的那一天,月如就已經死了,現在活着的,不過是一個軀體而已。”她冰冷的說道,冷眸中當真不驚不畏。
尉遲清音鬆開扼住她脖子的手,掏出一塊白色的錦帕細細的擦拭着手指,像似上面染了上面髒東西一樣。
“你的意思是,白玉錦每晚睡的是具沒有心的軀體?”看到她面色蒼白,他眸中閃過嫌惡,繼續說道:“明兒朕去問問白玉景,晚上你這具軀體的嘴裡,會不會發出淫蕩的叫聲。”
跟他玩心眼?就這女人也配?當初若不是看她就些用處,他也不會讓她做他的一條狗,沒想到,這條狗,反而咬她的女主人了?就算娃娃真的是妖惑,也輪不到這條狗來嘲諷。
“尉遲清音,你好卑鄙,我爲你辦事,你卻如此侮辱我。”想到白玉景那個樣貌偉岸,實則牀上喜歡各種風流招式的男人,她眼中的噁心,連她自己都想吐,都嫌自己髒。
白玉景玩弄她的身體的時候,每天都會叫緋兒,緋兒,我愛你…。卻不知道她不過是一個替代品,那樣的男人雖然噁心,倒也是個可憐蟲,一個被妖女耍弄的可憐蟲。
尉遲清音將手中的錦帕丟到地上,像丟垃圾一樣,脣邊勾起一個冷笑:“你忘了當初是怎麼跪在地上求我收留你的?侮辱,那也你是自找的。”
月如白着臉說不出話來,是啊!當初是她像狗一樣,來求他的,現在,她還有什麼資格說他卑鄙?這一切,確實是她自找的,想要報復的代價。
“今天,朕跟你說明了,紫洛雨是朕未來的皇后,你看戲,儘管看,莫要把心思動到紫洛雨身上,不然,朕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