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洛雨走了一步,發現自己腳步沒法前跨了,小手被人緊緊抓住能前跨纔怪。
“娃娃,別走。”他低低聲音彷彿有些祈求,讓人不忍移開腳步。
頭疼,扶額,尉遲清音這妖孽變的真讓人有些招架不住。
“清音,別這樣,我真的有事。”
尉遲清音黑眸有些暗淡,手漸鬆,虛弱的說道:“娃娃早些回來。清音…在家等你。”
這話聽着多像獨守空閨盼妻早歸的可憐小夫君啊!只怕是個女人都要感動的撲上牀捉着小夫君一陣狼吻,但遇到紫洛雨這種沒心沒肺的女人,註定要讓尉遲清音這可憐的男人失望了。
“嗯,放心吧!我明天一大早就回來。”某雨說完,急急的走了出去,生怕他又抓住她墨跡時間。
尉遲清音躺在牀上,嘴裡發苦,他讓她早些回來,是不想讓她在外面過夜而已,她居然說明天一大早回來…今晚,她是去找蕭亦然了吧?
毒舌男住的地方一般比較陰森,所以,她循着陰氣比較重的地方而去必然是沒錯的。
說也奇怪,自從她死了又活了以後,居然能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東西,比如說,孤魂野鬼。
皇宮中雖然死的人比較多,但有龍氣鎮壓皇宮,倒也沒有什麼能看到的孤魂野鬼,大約那些鬼都躲起來了。
不過,這皇宮中卻有這麼一處地方陰氣集聚,磷火微閃,用腳趾頭也能想到那就是單于千尋住的鬼地方。
硃紅色的宮殿前,紫洛雨擡頭瞅着門匾的三個燙金大字“摘星宮”,心中切了一聲,叫“幽冥宮”豈不是更好?
推門進去顯然不科學,翻牆吧!
翻上牆頭,眼前的景象讓紫洛雨震驚了,那一顆顆無葉的怪樹,那一根根發着幽光的骨頭,不就是龍淵谷中的骨樹和幽骨燈麼?單于千尋那變態,竟然連這些東西都搬到皇宮來了,他是準備在皇宮安家樂業了?
紫洛雨翻過牆頭輕巧的蹦到地上,小心翼翼的走着,可別小看這些“東西”,若不是她做鬼的時候已經摸透了萬骨陣如何行走,稍微走錯一步,就會被困在此陣中被惡鬼吞食呢。
走出萬骨陣,便看到一個如同龍淵谷相似的石洞,紫洛雨知道,這便是單于千尋喜歡的“寢室”了。
心臟蹦躂的好快,她有種強烈的預感,美男王爺就在這裡,石洞裡借不到月光,很黑,伸手不見五指,紫洛雨勉強往前摸索着,當小狐狸時,她能在漆黑的夜裡視物,而自從換回了自己的身體,這真是啥也看不見啊!
還好,她記得龍淵谷中的石洞如何走,按照記憶走,總不會有錯。
幽光隱隱約約在前方閃爍,紫洛雨脣邊勾起一抹笑,快了,就快到了,困擾她多日的謎團終於要揭開了…。
儘可能的放輕腳步走到石門邊,她小手趴在石壁上,抿着脣瓣悄悄的伸頭朝拱形石門裡面看去。
大片的紅光,閃的紫洛雨眼睛有些不適應,閉了閉眼睛,她又重新睜開,這才能看一個模糊的大概。
當看到那熟悉的玄色身影橫躺着漂浮在半空中時,紫洛雨心跳慢了半拍,美男王爺這是怎麼了?怎麼漂浮在半空中睡覺?還是在練什麼邪功?
如此看來,美男王爺白天和晚上的性格差異一定是和練的這“邪功”有關係了?
不要,她不要美男王爺練這種恐怖的“邪功”,單于千尋呢?該死的單于千尋爲什麼不在石洞裡?她要找他問明白。
“誰?”半空中的男人忽然睜開眼睛,如百盞妖燈的瞳孔射放出猩紅恐怖的光芒,就連往下垂直的墨發都彷彿被鍍上了一層血紅的顏色。
紫洛雨還不及說話,就被一雙手扼住了脖子,力道大的幾乎將她掐死。
“雨兒?”蕭亦然手顫了一下,急忙鬆開,猩紅的眸子漸漸收了妖氣。
“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將她易容的小臉都咳紅了,美男王爺下手這麼狠是想掐死她麼?
擦掉因咳嗽震出眼眶的淚水,紫洛雨擡頭,呃…美男王爺臉色爲什麼這麼難看?
他晚上不是一直對她很溫柔的麼?爲毛現在像一塊萬年寒冰?那雙黑眸中還閃着忽紅忽黑的光?
切~她這被掐的人都被放臉色給他看,他倒是擺了個萬年冰塊臉給她看?
“啊~然然,你這是幹嘛啊?別撩我羅裙啊!”某雨一陣天旋地轉,慘叫的被按在蕭亦然腿上。
回答她的是啪啪的巴掌聲……
“特麼的,勞資多大的人了,爹爹還打我屁股?我要生氣啦!”某雨鬼哭狼嚎…。
“勞資不打你,你盡給勞資瞎鬧騰,剛纔我若失手了怎麼辦?你告訴該怎麼辦?今天偏要把你屁股打開花,看你敢不敢?還敢不敢這般不聽話。”蕭亦然大約是被氣糊塗了,竟也用上了“勞資”,他胸口劇烈起伏着,沒有人看到他打她的手掌一直在發抖。
剛纔差一點,他只要再用力一點,她小命就魂飛九幽,她到底讓他該怎麼辦?怎麼辦纔好?
“哇~爹爹欺負人。”紫洛雨嚎啕大哭,石洞裡都被她河東獅吼般的哭聲震出了回聲。
“還敢哭?我今天偏要好好教訓你一番。”他將她身體轉過來,低頭覆上了她的脣,泄憤似的在她脣瓣上咬了一口,又馬上將她要嚎的小嘴堵滿。
“唔…唔…唔…。”紫洛雨唔一聲,哽咽的抽了抽鼻子。
美男王爺太沒人性了,沒看見人家正哭着傷心欲絕麼?還要醬紫強(和諧)暴人家的嘴…。
許久之後,蕭亦然喘這粗氣離開了她的脣瓣,看她的眼神也走了味兒,貌似想要將她吞之入腹。
某雨脣瓣抖了抖,嗚嗚的說道:“爹爹,你把人家屁股打疼了,嘴也咬疼了,人家不活了…。”
說罷!紫洛雨掙扎着要起身,大概是想去撞牆自殺神馬的…。
蕭亦然手臂圈緊懷中的小人兒,眸中陰沉不定,將她攔腰抱起:“看來爹爹教訓的還不夠,才讓你這般會胡鬧。”
說罷!他抱着她大步走出了石洞。
也就幾個眨眼間的功夫,他居然抱着她到了寢宮,像似瞬間轉移那麼誇張,紫洛雨驚歎,這個世界變玄幻了,美男王爺也變玄幻了…。
方纔,美男王爺說神馬?貌似說“爹爹教訓的還不夠”,紫洛雨睜大眼睛,呵呵,好壞的美男王爺,他居然知道她就是小狐狸,卻一直不說。
嗚嗚嗚~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腹黑的男人呢?
Wωω ★тTk Λn ★¢ Ο
“亦然,我有話要問…。”要問你啊!你丫堵我嘴幹神馬?
他不容她說話,薄脣和她小嘴貼在一起,極盡纏綿。
紫洛雨被吻的七暈八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衣服就被他脫了,只知道她快要淪陷的時候,他停下來了。
“雨兒,幫我。”他俊臉紅的像個熟透的西紅柿,紫洛雨很想一巴掌拍扁他。
她幫他…那誰來幫她?
惡作劇不帶這樣的……
於是乎……。
紫洛雨沒鳥他,背對着他睡大頭覺了,直到睡着,她似乎忘記了今天要問的話……。
蕭亦然苦笑,抱着她後背,磨蹭,磨蹭…似乎有點舒服…繼續磨蹭……。
若不是她如今的身體不允許他行房事,他何苦這樣…這小狐狸也太狠心了……
次日,晨陽升起,龍牀上的蕭亦然先醒了…
一睜開眼睛,他就看到自己緊緊的抱着一個女人在牀上,驚嚇的猛的縮回手,俊臉白成一片,他如何能做對不起雨兒的事情?
黑眸中閃過一道暗光,手掌運起真氣,就在他手掌將要打到她後背上時,熟睡的人兒翻了一個身,一張和雨兒八分相似的小臉出現在他眼前。
蕭亦然震驚了,黑眸陰晴不定的閃爍着,手掌顫了顫,最後捏成拳頭,砸在牀上。
紫洛雨本睡的很香,轟的一下,牀被打出一個洞,就算是頭豬也被震醒了。
“特麼的,地震啦?”某雨迅速的從牀上爬起來,拉着牀上傻愣愣的男人說道:“然然快跑。”
蕭亦然用力一拽,將她拽到牀上,冷着臉問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趁朕睡着的時候爬上朕的牀?”
臥槽!顛倒黑白啊!昨天她明明是被強迫的那個,蕭亦然,你不能因爲不記得晚上的事就瞎扯淡啊!
“然然,說話要有證據,你有什麼證據說我爬上你的牀?”
蕭亦然臉色黑白一陣,怒道:“你現在朕牀上就是最好的證明,你還想狡辯不成?”
紫洛雨“切~”了一聲,譏笑道:“我需要狡辯什麼?是你昨天將我拖上(和諧)牀的,你想看看證據麼?”
“胡說,朕怎麼可能做那種事?”他如何會做對不起雨兒的事?眼前的女人就算再像雨兒,他也不會對她動情…。
“我胡說,呵呵。”紫洛雨低低的笑了,又道:“你看好。”
她身上衣服往下一拉,眼瞅某男轉過頭去罵她無恥,紫洛雨眼明手快的拽住了他胳膊,笑道:“這可是你昨晚的傑作,怎麼?想不認賬啊?”
蕭亦然抿着脣不說話,方纔他轉眼之際瞅到了她身上紫色的草莓,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也無法逃避,那草莓確實有極大可能是他種的…。
他眉宇緊鎖,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爲何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來?
紫洛雨穿好衣服,冷哼哼:“沒話講了吧?既然不記得晚上發生的事情,就別亂扯淡,我就不愛聽你顛倒黑白。”
頓了頓,她又道:“對了,我臉上易容術也是你昨晚毀掉的,去,幫我重新做一張,至於什麼樣子不用我多說了吧?看神馬看?弄壞人家東西不要賠啊?天底下也沒這麼好的事兒。”
蕭亦然緊抿着薄脣,對上這格外囂張的小女人,他只能穿了衣服下牀去幫她弄人皮面具。
紫洛雨心情頓時大爽,雖然白天美男王爺還不知道她就是雨兒,但貌似她可以更好的吃定他……
想到昨晚,某雨暗叫一聲糟糕,她怎麼就把要問美男王爺的話給忘記了?
好你個蕭亦然,也太狡猾,太腹黑了吧?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瞞着她,他到底想幹嘛?
“拿去。”蕭亦然冷冰冰的遞出手上的人皮面具。
紫洛雨瞅了眼臉色不好的某男,並不接過他手上的人皮面具,嘟着嘴巴說:“我要然然幫我貼到臉上。”
你不貼,我就不走,看誰狠過誰?有本事,你把這寢宮讓給我……
蕭亦然顯然是深知某女的小性子,如不依她,指不准她又要倔在這裡哭的梨花帶淚。
“過來一點。”他冷聲說道。
“你坐下來。”某雨對上他冰冷的黑眸,不懼,反笑,她就喜歡他冷冷冰冰又妥協的俊美模樣,很帥氣…。
對上這張如同雨兒幾乎一模一樣的笑靨,蕭亦然是沒什麼抵抗力的,他嘆了一口氣,坐在牀邊,替她將人皮面具覆在臉上。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易容的,只是沒有拆穿而已,他曾也好奇她的容顏,卻沒有想到這張小臉讓他如此震驚。
以前,他看不得別的女子長相和雨兒一樣,卻惟獨對眼前這女子下不了狠手,他不知道爲什麼,老是有種她就是雨兒的錯覺。
若不是雨兒魂魄還未歸位,若不是雨兒屍體還在,他真的會把她就當成雨兒…。
當他將人皮面具完全貼在她臉上以後,黑眸忽然一變,他掐住了她的咽喉:“你到底是誰?爲什麼將本來面目藏在人皮面具之下?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丫的練得是九陰白骨爪啊?這麼喜歡掐人喉嚨?
紫洛雨小手抓住他的手腕,扯着嗓子叫道:“蕭亦然,你夠了哦!昨晚已經差點把我掐斷氣,今天一大早又來這一套?你真想掐死我才甘心?”
蕭亦然這才注意到她咽喉處有一塊紫紅色的掐痕,大掌顫了一下,鬆了開來。
“怎掐的如此嚴重?”他有些不安的問道。
紫洛雨甩了一個白眼給他:“這要問你自己。”
蕭亦然眸中閃過懊惱,取了些上好的藥膏,輕柔的抹上她青紫一片的咽喉上。
“你又做了什麼?讓我昨晚差點失手殺你了?”他問道。
紫洛雨哼了哼,冷嘲熱諷道:“這世界上總有某些人,做事情莫名其妙,前一刻像冰山,下一刻像暖泉,忽冷忽熱,變態的讓人摸不清情緒,問題這樣的某些人還就喜歡把罪名嫁禍給受害人,然然,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呢?”
蕭亦然黑了臉,替她上好藥後,起身就走出了房門。
這是打算無視她了?紫洛雨笑了笑,起身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大搖大擺從寢宮中走了出來。
月色小門神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子從皇上寢宮走出來,頓時睜大了眼睛,他沒看錯吧?這張的還沒小主子十分之一好看平凡女子居然從皇上寢宮中走了出來?
天哪!皇上變心啦!
月色小盆友掬了一把淚水,小主子,你再不醒來,你相公就要被這平凡的女人搶走了……
紫洛雨好笑的看着月色小門神的表情,老熟人見面,打個招呼先。
“月侍衛看到我從皇上房裡走出來,爲什麼這般不開心?”
月色很拽的轉了頭,他不要理會這個勾引小主子相公的壞女人。
“月侍衛爲什麼鐵青着一張臉?莫不是早上便秘?矮油,便秘不是大問題啦!瀉藥一吃就好…。”成功的看到月色小盆友萬分苦逼的臉,某雨笑着離開了。
不遠處,一雙黑霧陰森的眸子惡毒的盯着紫洛雨背影,那雙眸子恨不得將紫洛雨撕碎。
公孫晴晴手指掐在肉裡,鮮血直流她也沒有痛覺,染上黑霧的眸子想到什麼似的,忽然明亮起來,握緊的手心也漸漸的鬆了開來。
她擡起雙手,黑眸微微一眯,掌上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直到手掌上的傷口完全沒有,她擡腳,朝紫洛雨身後追去。
紫洛雨好好的走着路,忽然一個人影站在了她的面前,紫洛雨皺了皺眉頭,雖然知道這位“剩女”拿龍膽護住了小狐狸心脈。她還是非常不喜歡公孫晴晴,甚至不想看到她。
公孫晴晴上上下下將眼前的女人打量了一番,譏笑道:“就你這般姿色也配得到君心?”
紫洛雨冷笑道:“與你無關。”
說罷!她轉身就走,公孫晴晴側身擋住了紫洛雨的去路。
“何必急着離開?你就不想知道皇上爲何到現在都不添妃納嬪?”
“對,我不想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她早就和蕭亦然說過,她接受不了別的女人分享她夫君,而且蕭亦然也答應此生只娶她一人,如此明白的事兒,她還用公孫晴晴告訴?
“你…呵呵…不想知道,你是害怕知道吧?”
紫洛雨心中搖頭,果然,人和智障無法溝通…。
“想知道答案嗎?寒思殿中,自己去尋啊!”公孫晴晴說完,笑着轉身走了。
紫洛雨皺了皺眉頭,寒思殿中會有什麼?聽那智障“剩女”的話,貌似有大秘密,貌似有個能讓她倒黴的大秘密。
她到底該不該去呢?去了,就掉進她陷阱裡了,不去,她有特別想知道,隱約中有種預感,寒思殿中的秘密和她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