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的身影如疾風一般捲來,將紫洛雨抱在懷中,陰沉的視線盯着空中已消失的浮動。
該死的淫賊,好狂妄的口氣,竟敢在寢宮中對他的雨兒下手?
“雨兒,沒事吧?”看到懷中小人兒衣裳不整的樣子,他手用力捏緊,胸腔怒火攻心。
紫洛雨搖搖頭,眼中冰冷的沒有一點溫度,果真不出她所料,想殺她的人,真的是紫家,令她想不通的是,她究竟有多遭那羣老王八蛋的痛恨,才讓他們如此“念念不忘”的追殺她到這裡來?
她不死,他們就不甘心麼?呵呵,她偏不死,她還要名正言順的回去,她也姓紫,不是嗎?
“我去殺了他。”蕭亦然看到紫洛雨有些麻木的小臉,心中氣憤加劇,手掌一翻,破冰劍在手。
“亦然,別去。”紫洛雨見他提劍欲去砍人,從背後抱住蕭亦然的腰。
“你就算殺了他也沒用,他現在不過是一副虛體而已。”元神不死,哪怕真身死了都是沒有用的,更何況虛體?
蕭亦然身體一滯,黑眸中燃燒的怒火慢慢冷靜下來,雨兒說的沒錯,虛體就算殺一百次,也是沒用的,若要真正的殺死那男人,除非去東青大陸。
眸中厲色一閃而過,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試圖傷害雨兒的人,東皇山紫家勢力龐大,他會在東青大陸建造起一個足以和紫家抗衡的力量,作爲雨兒強而有力的後盾。
去東青大陸之前,蕭亦然將皇位強推給軒轅流塵,登基當天,軒轅流塵青着臉被僞裝成小太監的月色“攙扶”着去的。
登基儀式舉行完畢,軒轅流塵身上穴道得以解開,他氣憤的將頭上皇冠扯下扔下地。
“我不要當什麼皇帝,我要見蕭亦然,我要見蕭亦然。”軒轅流塵氣敗的大喊。
裝扮成小太監的月色見軒轅流塵瘋了似的大喊大叫,也懶得管他,反正主子安排給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他得趕緊回主子身邊去。
月寒師兄兩個多月前就被安排去了東青大陸,留下他做這苦逼的差事,現在好不容易他的各種苦逼差事結束了,可千萬不能被主子遺忘在這片大陸啊~
軒轅流塵眼尖的看到押着他登基的“小太監”鬼鬼祟祟的往門外走,一直以來都是溫潤爾雅的少年頓時怒火燒臉,他抄起一個瓷器,朝門框砸去。
啪的一聲響,月色擡起手臂遮面才擋去破碎的飛片。
待月色放下手臂,就看到一張俊臉冒火的天子站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皇上,臣還有事,請讓讓。”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押着我去登基,是蕭亦然安排你來的吧?走,帶我見蕭亦然。”軒轅流塵一把抓住月色手臂,雙眼恨不得將他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月色心裡驚了一跳,面上露出一個苦逼的笑容:“皇上,臣只是一個小小侍衛,哪有本事帶您去見攝政王啊?”
軒轅流塵冷哼一聲:“今日你若不帶我見蕭亦然,就休想出這宮殿。”
不出這宮殿豈不是要被主子丟在這片大陸?不要啊~他要跟着主子去東青大陸,他要跟着主子去修煉,他纔不要若干年後自己成爲白髮蒼蒼的老人,師兄還是依舊英俊瀟灑,他堅決不要在這片大陸吃喝等死…。
可…皇上攔着他該怎麼辦?
咦~有了,軒轅流塵現在是他的皇上,等到了東青大陸後,軒轅流塵跟他有個屁的聯繫啊?先揍了他脫身再說……
月色握掌成拳,朝軒轅流塵攻擊過來,軒轅流塵也沒想到月色會大逆不道的朝他出手,悶哼一聲,胸口受了一拳,月色見一招逼退皇上,面色一喜,施展輕功開溜。
腳剛施展到半空中,就生生頓住了,成大雁狀掉落下來,摔在地上驚起一地的灰塵。
月色有些呆愣的躺在地上,怎麼回事?他身體怎麼不能動了?
軒轅流塵捂着胸口走了過來,擡起龍靴一腳踢在月色身上:“你再跑啊?”
地上的灰塵直往鼻子裡鑽,身體捱了一腳,還在發疼,他清秀的臉上萬分苦逼,勉強露出一個苦笑:“皇上,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臣吧!”
軒轅流塵輕扯嘴角,矮下身,拎起月色手腕,拖着往前走。
被關盡大牢的這三個月,他的溫潤早就被世態炎涼給磨滅了,聞人叔叔說的沒錯,人要想不被別人掌控命運就要自己強大起來。
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蕭亦然爭小雨兒,他不過是想能遠遠的看着小雨兒幸福,遠遠的看着小雨兒不被欺負,蕭亦然竟連這機會都不給他?還自私的將皇位推給他,想將小雨兒帶着遠走高飛。
他也是男人,自然懂得蕭亦然這麼做的目的,他也可以不去計較蕭亦然的自私,但,蕭亦然也不能阻止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他現在雖武功不如人,聞人叔叔卻已經在這三個月中將所有煉丹的方法和銀針過穴的方法全部傳授給他,聞人叔叔說了,若他能將銀針過穴練得如火純青,過起招來定不會輸給武功厲害的高手。
被拖着走的月色就苦逼到家了,背上被石子磨破不說,腦袋也被拖的七暈八素,到了門檻邊,軒轅流塵也不管他死活,拖着就往裡進。
砰~
“哎呦喂~疼~”月色苦叫道。
軒轅流塵理也沒理呼痛的月色,對房裡的人說道:“聞人叔叔。”
聞人卿於停下手中搗鼓的藥材:“流塵怎麼來了?”
低頭一看到苦着臉的月色小盆友,聞人卿於抽風似的大笑起來:“哈哈…月色,你也有今天?哈哈…。”
“聞人神醫,大家朋友一場,幫我穴道上拔下銀針吧!”月色怎麼也沒想到看起來很好欺負的軒轅流塵竟然將銀針使得那麼了得,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聞人卿於親自傳授的。
“哈哈…。”聞人卿於大笑不止,唰的一下展開摺扇,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的月色,腳踢了踢月色屁股,笑着說道:“月色在江湖中也是排名前十的高手吧?”
見地上的男人悶着臉不說話,聞人卿於蹲下身體,繼續道:“你這高手也太次了些,怎不敵我這才學武功三個月的徒弟?”
“哎~這有天分的人和沒天分的人站在一起,這一比較就出來,所以說啊!月色,你到底是天分太差了,難怪小雨兒不要你,要月寒,你這樣的朽木送給本神醫,本神醫也是不要的…。”(省略一千字毒舌話)
說到月色臉色發青發白,說到自己口乾舌燥,聞人卿於接過軒轅流塵遞過來的茶杯。
“聞人叔叔,我想代替月色去東青大陸。”
“噗~”聞人卿於噴了一口茶。
地上不能動彈的月色臉色更是大驚,軒轅流塵代替他去東青大陸,那他該怎麼辦?
“流塵,你扮成月色,恐怕瞞不過蕭亦然。”蕭亦然本就精通易容術,流塵若扮成月色恐怕很快就會被識破。
月色聽到聞人卿於這麼說,心裡踏實一大截,主子英明神武,豈是一般人能矇騙的?
“聞人叔叔,我若沒猜錯,蕭亦然今晚就會趁夜離開這片大陸,是也不是?”軒轅流塵淡定的說道。
“是,你說的沒錯。”聞人卿於心下讚賞,流塵這小子年紀雖小,卻心思慎密,連蕭亦然今夜離開都能猜出來。
“若我在你們離開皇宮時,以月色的模樣與你們同行,蕭亦然定不會當着小雨兒的面揭穿我,聞人叔叔,你說我說的對嗎?”若蕭亦然當着小雨兒的面揭穿他,正好,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留在小雨兒身邊。
蕭亦然不同意他去,不代表能阻止小雨兒帶他去。
他並不想破壞蕭亦然和小雨兒的感情,相信聰明如蕭亦然,也不會做出蠢事來。
“妙,妙啊!蕭亦然如今怕死了小雨兒生氣,定是不會將自己不讓你去的醜態揭露出來,如此一來,流塵就可以和我同行去學習更高一層的丹藥煉製,好,太好了。”聞人卿於開懷的笑了,流塵這少年終於要踏上強者之路了,這孩子受得罪太多,他該得到更好的對待。
月色聽聞他們的話,真想口吐白沫昏過去算了,這兩個卑鄙的小人,準備如何處置他?
晚上就要離開,某貪財的小女人拉着蕭亦然去了一趟蕭府,將她以前藏在書房和寢室的珠寶銀子等值錢的寶貝全部掃蕩一空,丟進了手上古老的戒指中。
“爹爹,你的小金庫在哪裡?”掃蕩完自己的小金庫,某雨把目光瞄到了蕭亦然的小金庫上。
蕭亦然深知這小狐狸貪財的性子,寵溺的笑了笑,說道:“我的小金庫早就被你打劫的一乾二淨,雨兒要去看看麼?”
紫洛雨撇撇嘴,沒有銀子喊她去看毛線啊?
“不去。”摸摸指上的戒指,有這麼多錢,也足夠她在東青大陸肆意揮霍了。
呵呵~當暴發戶的趕腳真好…。
摸完戒指,紫洛雨笑看着蕭亦然,彎彎的眉眼裡有些意味不明。
蕭亦然見她琉璃中閃着精光,在她小鼻子上捏了一下:“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紫洛雨被捏,也不惱,笑嘻嘻的說道:“爹爹,你帶了銀子去東青大陸麼?”
“沒有。”某王爺回答很乾脆。
“咯咯…。”某雨壞壞的笑了,笑到岔了氣,才抿住脣:“爹爹,你現在變成窮光蛋啦!等到了東青大陸我可不養你哦!”
“…。”好個沒良心的小狐狸,將他銀子貪了乾淨,現在卻說出這番沒心沒肺的話來。
天色漸晚,一輛普通的馬車停在了寢宮門口,“月色”恭敬的拉開車廂布簾,低着頭等主子和小主子上馬車。
紫洛雨上馬車的時候,奇怪的瞅了一眼月色,對身邊的男人問道:“爹爹,爲什麼只有月色和我們一起去?月寒呢?”
“月寒兩個多月前就去了東青大陸。”蕭亦然攔腰將她抱起,放上馬車。
“他去的好早啊!”紫洛雨感慨,小身體隨之鑽進了馬車內。
蕭亦然踏上馬車之前,黑眸凌厲的看了“月色”一眼,冷冷的輕哼一聲,上了馬車。
馬車駛出皇宮,聞人卿於騎着一匹風騷的白馬在皇宮外等候,看到“月色”駕着馬車出來,他星月似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細縫,揚起馬鞭抽響馬屁股同馬車一起飛馳而去。
此時,皇宮中被易容成“軒轅流塵”的月色正穿着龍袍“睡”在龍牀上。
等月色這一覺睡完,他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未來許多年中,他一直望眼欲穿的等着主子和小主子回來接他這個苦逼屬下。
東青大陸的入口坐落在一個非常隱秘的谷中,若不是他將陰魂分離開來練引魂術,只怕這輩子也不可能知道這世上還有東青大陸這個地方,更不可能知道東青大陸的入口。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他分離了陰魂,總是莫名的受着某種牽引要他去東青大陸那個地方,彷彿那裡有什麼重要的東西等着他拿一樣。
懷中的小女人睡得香且甜,他將一旁的披風拿了過來,蓋在她的身上,心滿意足的抱着她闔上了眼。
紫洛雨睜開眼睛時,他們已經到了東青大陸,這裡與她之前生活的三國有所不同,這片大陸崇尚的是武力。
沿街的商鋪最爲顯眼的是兵器,還有顏色各異的石頭,紫洛雨雖只在這片大陸生活了兩年,卻不會忘記這種石頭正是每一個初練玄力的人需要的玄靈石。
曾今,紫清風就用被吸去靈力的廢石砸過她的頭,那一次,大片的血染紅了廢石,他們看着她哈哈大笑,而她,站在原地無助的哭泣。
紫洛雨下了馬車,從商鋪拿起一塊青色玄靈石,掂了一下重量,不錯,是個砸人腦袋的好材料。
“小姐,您真有眼光,這是剛到了玄靈石,裡面的玄氣是整條街最純正的,您來我們店鋪,算是來對了。”店鋪老闆熱情的迎上來,眉開眼笑的招待紫洛雨等人。
“怎麼賣的?”紫洛雨視線轉移到店鋪老闆臉上。
店鋪老闆伸出五個手指,一雙小眼精光熠熠:“不貴,不貴,五千兩白銀。”
紫洛雨將手中的玄靈石一放,擡腳就準備往外走,搶錢了吧?五千兩買這麼一塊破石頭?紫清風的腦袋沒那麼貴重,她撿塊板磚去砸他腦袋也一樣。
店鋪老闆見好不容易來的生意要跑去別家,急忙跟在後面說道:“小姐先別急着走啊~四千兩怎麼樣?夠便宜了吧?”
紫洛雨腳步未停,擺擺手:“太貴了,別人家才賣兩千兩,你這兒的玄靈石卻漲了別人家的兩倍還多,不划算。”
蕭亦然挑眉,這小狐狸才進一家店鋪,怎知別人家玄靈石的價格?十成又在忽悠了…。
“桑老闆,你這裡有多少玄靈石?本姑娘全要了。”清脆的聲音響起,門口走進一個衣裳似火的少女,她腰間插着一根如靈蛇般的鞭子。
桑老闆一看門口長相出衆的少女,身體一轉,再也不理紫洛雨,立刻奉承的迎上了那位紅裳少女:“紫芸小姐,歡迎您光臨老朽的商鋪,這次來了好些高品質的靈石,一共有三百六十九塊之多。”
紫洛雨聽到這聲紫芸小姐,視線朝紅裳少女看去,膚若凝脂,眉似墨描,櫻脣嫣紅,是位俏麗佳人,她對這少女沒有印象,但不知爲什麼,她能肯定,這姓紫的少女是紫家的一份子。
彷彿感受到紫洛雨的視線,紫芸擡起臉,看到紫洛雨時沒有半點情緒浮動,當她看到紫洛雨身邊的男人時,明眸中滿是驚豔,也就眨眼的功夫,她將所有的驚豔藏回眼底,朝一身玄袍的男子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傾城的淺笑。
蕭亦然俊臉八風不動,彷彿沒看到紫芸對他笑一樣。
紫芸心中微訝,從來沒有任何男人能對她的微笑無動於衷,而這玄袍男子竟看也不看她,難道她長得不夠美麼?
心中升起了趣味兒,俊美高貴又冷酷的男子,這纔是她心中完美的男人,又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女人,心中嗤笑,長相差,武力弱的女人,她從來就不放在眼裡。
易了容的紫洛雨將紫芸眼中的嗤鄙看在眼底,伸手將身邊男人的胳膊挽住:“夫君,我們去別家看看。”
紫芸心中一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們相挽的手臂,那俊美的男人如此出色,怎麼會娶這麼平凡的一個女人?
“好。”蕭亦然溫淺一笑,同紫洛雨雙雙出了店鋪。
紫芸有些失神,她知道那玄袍男子俊美無雙,卻沒想到他笑起來竟這般奪人魂魄的好看,就連她的兩個哥哥都沒有他那般好看呢,櫻脣邊微微綻開一笑,就算有妻子瞭如何?若是門當戶對,她自有辦法讓他休了那平凡的女人娶自己。
不過,張的俊美無雙沒有用,若他武力不行,也是配不上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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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個沒有自己名字的小孤兒一朝穿越,因爲一聲爹爹,成功的傍上了當場皇上。
他,少年君主,淡然冷漠,疏離冰冷,但卻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栽到一個小女娃手裡。
她粉粉嫩嫩,笑起來甜美可人,一聲聲爹爹更是叫的他心軟,叫的他心顫,叫的他不由的想要給她所有。
以至於日後一個不小心陷下去,無法自拔?
求娶?那個胖丫頭?
滾粗!她是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