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就在這裡等着,您快點就可以了。”司機師傅皺了一下眉頭,最終還是表現的非常的有職業素養。
赫連清雨沒有再繼續說什麼,心裡非常的過意不去,忙下了車,一路小跑的跑到了小區的門衛處,和保安簡單的溝通了一下之後,這才操起了話筒,撥通了孟堯誠家的電話。
孟堯誠家裡面的座機已經很久的沒有響了,就連電話號碼也只有幾個親屬和赫連清雨才知道。
他剛剛洗過清晨的這遍澡,一邊擦拭着溼漉漉的頭髮,一邊走出浴室,卻不想,臥房裡竟然傳來了非常響亮的電話鈴聲,突然而來的聲音,讓他一愣。
心下里迅速的有了幾分猜測,這個電話會是誰打來的?
孟堯誠一邊將毛巾丟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一邊不急不緩的走到了電話前,低頭淡淡的掃了一眼,電話的一條條顯示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電話號碼。
不由得,男人一愣。
這個大清早的,門衛打來電話做什麼?
擡起手來,操起了話筒送到了耳朵邊上,孟堯誠低沉的聲音瞬間透過聲波傳到了赫連清雨的耳朵了,男人說到,“誰呀?”
“孟大哥,我在你家小區門口,您出來一下唄,我打車子沒有付錢,幫我把錢付了唄。”赫連清雨說着說着,聲音越發低了下來,到底還是難爲情的。
“赫連,怎麼是你,這一早晨,你怎麼來了?”孟堯誠大吃一驚,話一出口才意識到,現在並不是追問緣由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出去付了出租車的費用,他想到了這一層,忙連連的說了幾個“好”字。
而後,孟堯誠匆匆的掛斷了電話,趕忙換了一身衣服,穿上鞋子,一路小跑的來到了小區大門口。
按理說,這種近乎打雜的小事情,完全不需要孟堯誠親力親爲的,只可惜,他家裡的保姆會鄉下探親了,家裡只剩下了他老先生一個人了,也只能自己親自上陣了。
“赫連,你怎麼來了?”孟堯誠一臉的疑惑,探尋的視線落在了女人的臉上。
“孟大哥,先把計程車的錢付了,我們再聊。”赫連清雨避開問話,焦急的催促着。
“好”,歐陽明銳一邊答應着,一邊打開了錢夾子,抽出了幾張百元大鈔,遞給了女人。
畢竟這是在城市裡,若不是去機場的話,一個出租車的車費想來還不至於太貴的。
果不其然,只見赫連清雨從男人手上的鈔票裡抽出了一張,快走了幾步,來到了出租車前,將手臂伸過搖下的車窗,將前遞給了司機師傅。
畢竟這裡是不允許長時停車的,司機師傅找錢的速度也非常的快。
孟堯誠就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着眼前這一幕,心下有了幾分警覺。
顯然,女人並不是從自己的家裡打車過來的,赫連清雨住的和諧小區距離這裡可是很遠,若真是搭計程車過來,只怕要花上一百多的費用,以赫連清雨節省的性格,哪裡會捨得,也沒有可能捨去地鐵,而乘坐昂快的計程車。
孟堯誠微簇着眉頭,滿臉疑惑的看着正迎面而來的女人,擡起手來,打着招呼。
“不好意思,孟大哥,大清早就來打擾你。”說着話,赫連清雨就不受控制的咳嗽了幾聲,不用問,一定是感冒還沒有好,難怪,一路上,即便是坐在計程車裡,也能清晰的感覺到身體的痠痛和疲憊。
孟堯誠的家也很大,雖然沒有歐陽明銳的房子那般顯貴,卻也是富豪之家。這裡,赫連清雨來的次數並不多,只是偶爾的來過幾次,也不過是因爲一時間赫連冬無人照顧了,拜託性質的送到這裡。
索性,這樣的次數並不是很多,也就沒有過多的麻煩到孟堯誠。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原因,赫連清雨出奇的不願意麻煩到孟堯誠,按理說,這是不應該的事情。
赫連清雨端坐在沙發上,看着一直都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孟堯誠,孟堯誠從她進來之後,就忙着熱情的招待她,送上果盤,送上熱水,最後,一拍腦門,想到了現在正是早晨,剛好,他爲自己準備的牛奶還冒着熱氣,就索性端了過來,擺在赫連清雨面前的茶几上。
赫連清雨可絲毫沒有吃吃喝喝的心情,她擡起頭來,微微的仰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開口說道,“孟大哥,我記得你這裡有一把我家門的備用鑰匙了,我是來取的。”
聞聽此言,孟堯誠微微一愣,忙問道,“怎麼了,鑰匙丟了嗎?”
可是,男人轉念一想,卻又在心底自我否定着。
這麼個大清晨,就算是赫連清雨來他這裡,也應該是從家裡,既然是從家裡來,怎麼還會沒有鑰匙呢?而且,赫連清雨怎麼會是一個人來的,把兒子一個人放家裡了嗎?
心念一動,孟堯誠問道,“小冬瓜呢?”
赫連清雨不曾想男人會有此一問,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努力的在腦子裡編織着理由,支支吾吾的說道,“昨天,我帶他去一個朋友家玩,恰好就住在了那裡。”
“你昨晚也是在外面住的?”孟堯誠擰着眉毛,疑惑的看着赫連清雨。
“啊,不是的!”赫連清雨連忙解釋着,“昨晚,是小冬瓜住在了朋友家,不是我。”
女人的語氣裡有着一絲慌亂,雖然女人自己並沒有察覺到,可是孟堯誠卻非常的細心,並沒有放過這個蛛絲馬跡,他遲疑着,試探着,心中有了一絲警覺,“那你昨晚.......”
畢竟是男女有別,畢竟僅僅是朋友關係,雖然有着濃烈的愛慕之心,卻也不好表現的太過露骨了,就算孟堯誠的心中已經是翻江倒海,卻依舊是面不改色,平淡如常。
赫連清雨忙打着哈哈,“啊,我昨晚自己一個人在家住的。”
說話間,女人的眼珠子在不經心的轉着。
孟堯誠的心一下子就落到了冰窟裡,哇涼哇涼的感覺清晰明瞭。
只是,他倆的關係還沒有親暱到一定的程度,他沒有任何的權力對赫連清雨強加干涉,這讓他趕到非常的沮喪,卻又無可奈何。
默默的,孟堯誠沒有再說話,而是轉身走到了一處,拉開了一個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把鑰匙,回身遞給了赫連清雨。
“謝謝!”赫連清雨勾起嘴角,由衷的說道,美麗的臉龐上,有着一絲絲不易察覺大歉意。
直到這一刻,男人的目光淡淡的一掃,落在了赫連清雨的身上,這才發現,女人身上穿着一條長及腳踝的白色裙子,從布料剪裁上完全可以看出來,那是一條價值幾萬元的裙子。
孟堯誠的心越發的驚了。
以赫連清雨的經濟水平,怎麼可能會買起如此昂貴的衣服。
就彷彿是讀懂了男人的心思一般,赫連清雨機警的開口說道,“那個,這條裙子好看吧,昨天我們公司開年度慶典,給每個人都配備了衣服。”
說到這裡,赫連清雨表現的有些訕訕的,“是不是很好看,像我這種窮人,若不是公司大發慈悲,我怎麼可能會穿的起這麼昂貴的衣服。”
聽到女人這麼一說,孟堯誠心中的戒備消失了不少。
畢竟赫連清雨是一名服裝設計師,在以前的光景中,也會時常穿上一些公司淘汰掉的樣品,久而久之,孟堯誠也就習慣了。
衝着男人微微一笑,赫連清雨站起身來,揮揮手,算是禮貌的告別了。
“我去送你。”孟堯誠忙轉身將沙發扶手上搭着的一件短袖外套拿起,穿在了身上。
“好吧!”赫連清雨沒有遲疑的,爽快的答應着。
孟堯誠的汽車雖說比歐陽明銳低上了幾個檔次,可是,開在路上也是那般的引人注目,就彷彿是約定好了一般,多數自己都會自動的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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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孟堯誠開着車載着赫連清雨就來到了和諧小區。
當車子開進小區的那一瞬間,孟堯誠就遠遠的看見了一輛停在小區前方的汽車。
紅色的法拉利!
在這個城市都不會有上幾輛。
出於本能的,孟堯誠想到了歐陽明銳。
他放緩了車子的行走速度,側過臉去,悄悄的看向赫連清雨。
只見,女人竟然託着下巴,斜斜的靠在座椅上,合上雙眼,睡着了。
怎麼會如此的疲憊?是感冒的緣故?還是其他呢?
Www ●тt kǎn ●¢ ○ 難倒,昨天真的只是參加了一個公司的年會慶典嗎?
一腦門子的疑問洶涌而出,孟堯誠真的好想搖醒女人,真真切切的問清楚,可是,他卻不能那般做,唯有努力的剋制着自己想要溢出胸膛的情緒。
赫連清雨是真的累了,明明是感冒了,在藥物的作用下渾渾噩噩的睡了那麼久,偏偏歐陽明銳這個男人卻又來了一個乘虛而入,實實在在的是個可惡的傢伙。
朦朦朧朧中,似睡非睡之間,赫連清雨將歐陽明銳罵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去詛咒那個男人,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卻有着一股異樣的清流在流淌,微微的有些澀,又有些甜,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就好像是情竇初開的少女突然間心花怒放,卻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