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甄皇后和皇帝風元派去傳召風夜寒的奴才們回來之後都是提心吊膽,沒人敢吭聲半句,都心驚膽戰的站在一旁臉色蒼白。
“太子呢?”風元盛怒的喝道。
“回稟皇上,太子不見了。”最後還是侍候風元的首領太監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太子去哪裡了?”甄皇后頓時慌張的問道。
“奴才不知。”太監小心言道。
“不知?”甄皇后喝道,“來人啊,去把太子庭院的所有人帶到本宮面前!”
風元的眼神閃過一道深邃,他道:“派人去找太子,一定要把他帶回來!還有,立刻派人去找太子妃身邊的宮女,一定要完好的帶回太子妃身邊。”
“是。”首領太監一聽這話便忙退了下去。
甄皇后和風元不知道風夜寒去了哪裡,可白玉珠瞭解他去何處。她看着眼前神情是擔憂和惱怒的甄皇后,然後又看向眉目凝滿了怒火的風元,她開口道:“父皇、母后,兒臣想他定是去尋找醫聖了。”
“此話怎講?”風元看向白玉珠沉聲問道。
甄皇后一聽到醫聖這兩個字,那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更加蓄滿了怒火,她看着白玉珠問道:“太子妃,此話怎講?”
白玉珠淡淡的看着發怒的甄皇后,她沉聲道:“太子喜歡醫聖,而兒臣喜歡太子。兒臣對太子的真心天地可鑑,卻在看到他們彼此摯愛對方時忍受着錐心刺骨,來求父皇,來求母后只爲讓他們能在一起。可就是兒臣的苦心在太子看來完全是虛僞,兒臣的確見過在這期間去見過一次醫聖,因爲見了一次才知曉了醫聖對他的情意促使對他們的撮合。醫聖離開了,連他都不知道去哪裡,他認爲是我逼走了醫聖,他將正在生病的我打成重傷,甚至強迫我來羞辱我……”
這話說到後面,基本誰都瞭解了前因後果,甄皇后在知道事情經過蒼白的臉直接氣到鐵青,更是全身都顫抖着,她怒不可揭道:“太……太子……他竟然……”
風元看到皇后氣的連話都快說不出時,他忙上前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輕拍她的後背安撫道:“彆氣壞了身子,朕已經派人去找他了,將他帶回來怎麼處罰他都可以。”
甄皇后直接紅了眼眶,她哽咽道:“寒兒怎麼會變成那樣的人的……臣妾說過那醫聖留不得,你看看那醫聖將寒兒變成了什麼樣,先前反駁臣妾,現在還做出如此不可饒恕之事,皇上,臣妾管教無方,管教無方啊……”
白玉珠冷眼看着眼前一幕,她知道是時候該離開了,現在的時間是風元安慰甄皇后的時刻,至於自己該對他們下通令了。
“兒臣該說的都說了,該爲他做的也都做了,兒臣身爲大雲的太子妃,大將軍府的嫡女,此等羞辱是兒臣終生都忘不掉的恥辱,若得不到該有的歉意,兒臣絕對不會妥協。”她冰冷的將這番話說給甄皇后和風元聽,看到他們震驚的神情她轉身就離開。
今朝你對我無情無義,明朝我定讓你後悔終生!
白玉珠回到庭院沒多久,紫兒便紅腫着眼,髮髻凌亂的回到了院內,當她看到自家小姐端莊的坐在正廳時,眼淚就瞬間落了下來,走到小姐面前就跪了下來道:“小姐,我們離開這裡吧,讓少主帶我們遠走高飛,小姐……”
白玉珠冷漠的眼睛裡出現了溫和,她看向紫兒,看着跪伏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紫兒,她淡淡道:“我不會離開,我在哪裡跌倒的,我定要從哪裡站起來。”
“小姐……這天下始終是風家的,皇上和皇后他們肯定是向着風夜寒的。就算太后和老夫人關係再好,太子畢竟是太后的孫子,小姐……風夜寒如此不善待小姐,小姐何必要繼續呆在這裡。”紫兒痛哭不已,她爲小姐惋惜,卻不願意小姐繼續留在這裡受苦。
白玉珠起身,她走到門口處擡首仰望天際很久,她頗爲感概道:“紫兒,你還記得我以前的脾性嗎?”
紫兒聽後一怔,她淚流滿面道:“小姐……我們離開吧……不要再管這些事,重回自由該多好……”
白玉珠沒理會紫兒,她繼續看似自言自語道:“那年我四歲,跟着師兄和師傅去街頭買東西,我看到很多小孩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幸福,他們親切的喚着他們的父母,而我卻什麼都沒有。我問師兄爲什麼我沒有父母,師兄安慰我說師傅和他都是自己的親人,父母不過是生了自己罷了。我那時候似懂非懂,看師兄風輕雲淡的模樣覺得沒有父母也挺好……”
“後來我才知道白清認爲我不詳自小拋棄了我。可是那天我一個人房間哭了,爲什麼會有父母如此狠絕不要自己的孩子,師兄安慰我說不過是沒緣分罷了,只要自身夠強保護好自己不受到傷害纔是最重要的,因爲沒有什麼比自己更重要的。從那天起,我便從來不會讓任何人傷到我,可我在風夜寒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傷害,留給我的卻是不能傷害他,只能帶着羞辱離開這裡的結局……”
“不!”她的語氣顯得狠戾,在她的臉上寫滿了平靜後的憎恨,她的雙眸凝滿了滔天的恨意,她厲聲道:“我不會就此不甘心,我不會留着屈辱的回憶苟且偷生,這不是原來的我所能接受的,這也不是我該有的命運!我定要他後悔對我所做的一切!”
這些話語中紫兒已是明白了小姐不會離開的堅決,她哭着道:“小姐……”她無言以對,只因在發生這些事後,她竟然是那麼的痛恨風夜寒,她也恨不得他死,恨不得親手殺了他,所以,她放棄了勸小姐離開。
暴雨過後的這幾天裡,天一直都是陰沉沉的,彷彿老天知道了白玉珠的心境,陪着她一起陰霾那般。
太子風夜寒四處尋找醫聖卻毫無一絲髮現,風元和甄皇后帶人四處尋找他,他已經是知道事情真相。可是他不甘,醫聖的離開就像從來沒有她這樣的人一樣,消失的讓他怎麼都無法接受,最後的恨意全部加在了白玉珠身上,因爲只有她有動機逼走醫聖,也只有她見過醫聖。
這個可惡的女人,可惡的女人!
這天,白玉珠坐在佛心閣大殿中,主位坐着看不出情緒的風元還有滿臉憤怒和痛心的甄皇后,在她對面坐着的是消失了五天之久的風夜寒,她淡然的看向他,看到的是他憎恨的眼神和嘲笑的神情。
“太子,你怎麼可以對太子妃做出如此不知羞恥之事!”甄皇后首先痛斥出聲,她看着風夜寒的眼中有太多的複雜情緒,心痛,擔心,愛惜,怒火,這是一個母親看着自己孩子恨鐵不成鋼的典型表情。
“兒臣與太子妃早已結爲夫妻,同房怎麼能算是不知羞恥呢?”風夜寒看向甄皇后語氣很平淡的迴應着,彷彿這不過是一句很普通的話。
“你……”甄皇后頓時被風夜寒氣的連呼吸都亂了,這時,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對自己的擔心卻固執的斂下,她的心一陣抽搐疼又忽然生不起他的氣來,她紅着眼眶道:“同房是沒錯,可你怎麼能強迫太子妃……”
“強迫?”風夜寒輕笑一聲,他英俊剛毅的臉頰瞬間柔和,讓他顯得平易近人,他笑道:“和自己的女人同房也叫強迫的話,那兒臣是不是連侍寢的女人都不能有,這樣也不會發生這些向母后哭着哀求訴說讓兒臣還她們一個公道呢?”
句句的諷刺讓風元眉頭緊皺,他深邃的眼中出現了怒意,他厲聲呵斥道:“你做出如此無恥之事還敢大言不慚!朕看你果真是被那妖女迷住了心竅,連你是誰都不知道,連你的身份你都忘記了!”
“兒臣沒有忘記兒臣的身份!”風夜寒頓時脫口而出,他直視着自己生氣的父皇,他又轉頭看向了白玉珠,他的臉上寫滿了輕蔑道:“父皇和母后也該知道,兒臣自大婚以來從未碰過太子妃,但是,這次碰了她之後卻發現她並非處子之身,連落紅都沒落。父皇,母后,在未大婚就不是處子之身,失去貞操的太子妃該有什麼臉來見母后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斥責兒臣?”
白玉珠看着風夜寒看着自己時眼睛裡的恨意和輕視,他的話說的含糊不清卻正好可以引起歧義。在皇室,不,在任何地方女子在未出閣都必須是清白之身,否則認定品行不端,夫家發現之後甚至可以處死女子,還可以用七出只由休妻,有妹妹的還要將妹妹送去頂替。若是沒有妹妹,那就讓女方家賠償,女家是不能有任何怨言,這會讓女子永遠都被人唾棄,之後便是送進寺廟青燈古佛孤老終身。所以,在皇家,身爲太子妃更要品行端正,更得是清白之身。
“太子妃……這可是事實?”甄皇后一聽這話,護子心切的她立刻就站在風夜寒身邊,她的雙眸帶着絲絲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