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寵神醫醜妃
陽天樓獨院內,四周華燈初上,一襲繡蘭紋月白長袍,如緞墨髮束着白玉冠,負手而立在湖心亭之中,一雙深沉的眼眸就像他面前深邃的池水那般毫無一絲波瀾。
“皇甫傲在外面要見你。”此刻,獨孤景走到了墨宣身邊輕聲道,微頓了一下道:“凝華還要多久?”
墨宣直視着毫無一絲漣漪的平靜湖面,片刻,他輕聲道:“快了。”說罷,他轉身看向獨孤景道:“我去見一下皇甫傲。”
“請便。”獨孤景看着墨宣微微挑眉。
“你不去蕭王府,我只能來這裡找你。”皇甫傲看着走進屋內的英俊無雙的墨宣沉聲道。
墨宣擡眸看着身穿一襲如雪錦袍,銀白色的緞發只用兩支簡單的玉簪綰着,一雙眼眸美麗帶着平和,英俊透着陰柔的精緻五官,十分美麗。
“何事?”他優雅落座端起桌上一杯清茶抿了一口問道。
“你應該知道眼下玉珠被降側妃的事情……”皇甫傲眼中帶着一絲着急,後問道:“這是趁機帶走她的最佳時機,反正我已經替蕭王辦妥了外面的一切事情。”
“不急。”墨宣放下杯子,語氣淡淡道。
“我急!”皇甫傲頓時從椅子上起身,他死盯着淡然的墨宣問道:“我知道玉珠一旦出事,你可以比任何人都着急,可眼下你的反應真的太過平靜了。還是真如蕭王他們所言,你現在已經想過河拆橋去謀劃什麼?”
墨宣擡眸看向皇甫傲,他平靜說道:“這點蕭王他們還真沒說錯。”
皇甫傲頓時一怔,下一刻,他急忙追問墨宣:“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辦?”
墨宣直視着皇甫傲一字一句道:“除了幫玉珠,沒有其他辦法。”
“幫?”皇甫傲顯然對墨宣的回答感到震驚,他稍顯氣憤道:“現在不是幫,是將她帶出宮,懂了嗎?”
“她不會跟我走的。”墨宣語氣平淡說道,後補充道:“你更不可能。”
“你什麼意思?”皇甫傲絲毫不解的看着墨宣。
“你要知道我和玉珠的關係,她有多麼的聽我的話,自從她嫁給風夜寒之後,我用了很多辦法想讓她離開,連給她下了藥這種事都做過,可結果她還是留在了皇宮……”墨宣凝視着皇甫傲。
深沉的眼眸在此刻深邃漆黑,不等皇甫傲有所迴應,他意味深長道:“我想你到現在還不清楚爲何玉珠和風夜寒決裂,今天你既然來了,那我便實話告訴你,上次光明寺一行,風夜寒侵犯了玉珠,還說出了他對她虛情假意的實話,現在的玉珠留在皇宮不是因爲喜歡風夜寒,而是在復仇,她已經被恨所束縛,你以爲她會跟我們走?”
當皇甫傲聽到墨宣這些話的時候,他整個人愣住,侵犯?這個詞瞬間讓他想到了不願意想的一方面,放在桌案上的手死死的緊握着,骨節發白,他的雙眸一片通紅,他咬牙切齒道:“這就是你們一直對我的隱瞞?”
墨宣頷首,他看着怒火中燒的皇甫傲眼中劃過一道莫測,他輕聲道:“我是她的師兄,想了這麼多的辦法她都不願意跟我離開大雲,你以爲在她這麼傷心欲絕的時候我去哄她,她就會乖乖跟我走嗎?你該知道她骨子裡的倔強,這仇不報她是不會離開的。”
“風夜寒!”皇甫傲一臉憎恨的說道。
墨宣眼神深邃的看着皇甫傲,他沉聲道:“你知道麼,你的父親到現在還在聽命風夜寒的命令再查玉珠,依他對玉珠的憎恨,要是一旦被你父親查到玉珠,那麼她必死無疑。”
“你想讓我怎麼做?回劍宗殺了我爹?”皇甫傲猩紅着眼眸看向墨宣,又道:“我在京城的消息已經被我爹知道了,隨時都會派人將我抓回劍宗。”
“你就這點能力,還想玉珠隨你走?”墨宣嘴角噙着一絲冷笑,他語氣中帶着一絲譏諷道:“你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難不成日後她離開皇宮跟你走的時候,你還指望她反過來保護你嗎?”
憤怒的皇甫傲頓時被墨宣的這句話給嗆的臉色非常難堪,半天都無法說出話,等了很久他纔開口問道:“那你想讓我怎麼做?”
“風夜寒在江湖的勢力僅限於你們劍宗。”墨宣臉上帶着冷笑看着皇甫傲,而後他繼續說道:“如果你能控制劍宗不幫他,那
麼他永遠都查不到玉珠。”
“我?”皇甫傲聽聞墨宣這話可笑的笑了一下,而後他說道:“我只是劍宗的五公子,我不是我那武林盟主的爹,更不是在劍宗極具威嚴的大哥,我拿什麼去控制我爹?”
“就算是武林盟主也有很多無法涉及的地方,像我們無心門他們就無法管轄,所謂的武林盟主不過是所謂的正道人選出來的……”墨宣在說這話時神色冰冷,說罷,他從袖中拿出一個黑色瓷瓶放在桌上。
“九霄迷魂散……”他直視着盯着黑色瓷瓶的皇甫傲說道,微頓了一下,他意味深長道:“這是玉珠以前配的藥,這種藥,輕者口乾舌燥,心慌意亂,重者眼花繚亂,腦袋渾噩影響判斷,並不致死。”
“你要讓我對我爹下毒?”皇甫傲一聽墨宣這話滿是震驚,他忙又道:“我爹身邊守衛森嚴,想給他下毒根本不可能,在說,就算給我爹下毒,誰能保證劍宗不會繼續調查玉珠的下落?更甚,那可是我爹!”
“玉珠,你父親皇甫傲,二選一。”墨宣冷靜的看着不可置信的皇甫傲。
“你……”皇甫傲怒視着讓他做出艱難抉擇的墨宣,他氣憤道:“墨宣,肯定還有別的辦法阻止風夜寒。在說,眼下也不是緊張這些事情的時候,最關鍵的是玉珠,現在她孤身一人在宮裡,這不是個法子。”
“不,眼下最重要的是劍宗。”墨宣直視着皇甫傲,他一言一句道:“你剛回京城,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剛收到消息,劍宗已經查到玉珠使用的紅塵笛,我想,現在風夜寒已經在懷疑玉珠了。”
“等等!”皇甫傲心裡雖然很緊張白玉珠,可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繼續道:“青鳥呢?雖然你們瞞了我很多事情,但風夜寒把青鳥當醫聖這點消息我還是知道的。”
墨宣對於皇甫傲的不斷疑問稍有些不耐煩,他沉聲道:“玉珠的身份不是隻有你我清楚,風夜寒的皇祖母太后就知道她的底細,在玉珠和風夜寒決裂時,太后幫的是風夜寒而非是她,所以,太后肯定早就告訴過他青鳥不是醫聖,不然他也不會一直追查。”
皇甫傲緊蹙眉頭,視線無意間又一次回到了墨宣手邊的那黑色瓷瓶上面,再三猶豫,他質問道:“如果我使用這藥,我爹是不是永遠都陷入渾噩?”
墨宣頷首,他沉聲道:“藥一停,你父親就會慢慢恢復神智。而且,你放心,玉珠配出來的藥,普通大夫解不了。這藥要一直讓你父親服下,然後你回劍宗擾亂劍宗,尋找機會將找出來的消息扼殺。”
皇甫傲眉頭緊鎖,他眼神複雜的看着這毒藥,他非常的猶豫,心緒也是極其的緊張,他又說道:“墨宣,江湖誰都知道醫聖暗器是銀針,她從未用過紅塵笛,我想,依她往日的謹小慎微從不露真面目示人,劍宗也很難查到她身上,只要你用無心門的勢力混淆視聽,這輩子他們都查不到。”
“最後一次機會,玉珠,或者你父親。”墨宣臉上帶着不耐煩道。
“看來被我猜中了!”皇甫傲盯着墨宣忽然笑了起來,他厲聲道:“拓跋寒還真沒說錯,你是喜歡玉珠!你明明知道玉珠從不使用紅塵笛,我爹再怎麼查最多能查到紅塵笛出自何處,卻根本查不到玉珠。墨宣,我差點就上了你的當,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想支開我而已!看來,我這些問題還真沒白問,不然我現在肯定被你騙的直接回劍宗……”
被人看透想法的滋味實在糟糕透了,墨宣從沒有小看過皇甫傲,只是或許自己這次使用的辦法不適合皇甫傲而已,不然真如皇甫傲所說,他現在已經說服他回了劍宗。
他不願意讓皇甫傲留在京城是有原因的,只是,眼下看來再使用任何辦法皇甫傲都不會離開……
“玉珠只是我的師妹,我只想她幸福。”他直視着皇甫傲平靜的言道。
“你胡說!”皇甫傲滿臉怒火,他怒道:“是男人就實話實說!”
“玉珠只是我的師妹,拓跋寒這人就愛嚼舌根,他的話你都信?”墨宣譏諷一笑,他冷冷地看着皇甫傲道:“你認識我足有這麼多年,你卻信一個才認識幾個月的拓跋寒都不願意相信我。皇甫傲,從此刻開始,你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裡,不然,別說你得不到玉珠,你連見他一面都不可能!”
看着渾身散發寒意的墨宣,皇甫傲瞬間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