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風夜寒一看四周的侍衛上前,他鳳眸一凜喝道!
“你敢攔!”甄皇后怒火中燒道。
若言親自提着八角宮燈立在甄皇后身邊,而四周的白雪照的亮如白晝,白玉珠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風夜寒挺直的脊背,此刻,他就像一位天神那般保護着,心中油然升起暖意,可面上冷漠依舊。
她從他身後走出,面前是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她直視着杏眸怒視風夜寒的甄皇后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去哪裡與我無關,不要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我是封了太后的懿旨前來光明寺爲母親禮佛,故此,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擾我,所以請皇后娘娘將太子殿下帶離我的視線,反正我看着也煩。”
“哼!休得胡言亂語。”這時,德妃一瘸一拐的走了上前,她看向甄皇后先是行禮而後氣惱道:“太子殿下將臣妾撞傷這不打緊,可太子殿下不回宮與你是脫不了關係的。你要是想讓太子殿下走,一句話的事情,何必在皇后娘娘面前假惺惺。”
“假惺惺?德妃你可不要含血噴人,我本來就不願意讓他跟着我來光明寺,況且,撞傷你的是他又不是我,你針對我做什麼。”白玉珠看向德妃厲聲道。
風夜寒是知道白玉珠心裡是何想法,她想讓自己遠離她,他豈會不懂,只是那德妃,他看向德妃道:“這裡說話還輪不到你德妃,還不住嘴!”
“放肆!”甄皇后頓時怒道,她看向風夜寒道:“德妃再怎麼說也是四妃之一,伺候過你父皇的,還輪不到你這個小輩來訓斥。”
德妃看甄皇后偏向自己,她看向皇后委屈道:“皇后娘娘,臣妾實在是委屈,娘娘讓臣妾前來攔下太子殿下,可臣妾無能沒能將太子殿下帶回宮,眼下,臣妾又太多嘴了,求娘娘不要怪臣妾的無能。”
話間,已是屈身準備跪在甄皇后面前,然而,下一刻便跌倒在一旁地面上,顯得非常狼狽。
“德妃娘娘。”張婉一看到德妃摔倒不由驚呼了一聲,連忙伸手要去攙扶德妃。
“德妃娘娘……”一旁安靜站着的白雪兒也驚呼了一聲,慌張的上前去攙扶德妃。
“德妃……”甄皇后看到德妃如此狼狽的模樣,她也彎下身去扶起德妃。
德妃臉色蒼白倒抽了一口冷氣,她看向甄皇后紅了眼眶歉意道:“臣妾在皇后娘娘面前失儀,恕罪。”
張婉看向皇后娘娘畢恭畢敬道:“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傷得很重,還望皇后娘娘不要怪罪德妃娘娘失儀。”
白玉珠對眼前這些情景沒一點意外,她就知道德妃絕對會因爲被風夜寒撞傷而借題發揮,她冷冷道:“你們慢聊,我就先回房了,還有,你們聽清楚了,所有事都不管我任何事,我反正沒強求太子殿下跟着我來光明寺,請你們帶走他,他留在這裡我也覺得礙眼。”
“你不許走!”甄皇后本疼惜的看着德妃,後聽白玉珠的話臉色一沉怒道。
“你先回房去。”風夜寒一點都不在意白玉珠的言詞,他看着她柔聲道。
白玉珠看了一眼風夜寒,對於甄皇后的怒火是充耳不聞,她看向他沉聲道:“立刻跟着皇后娘娘回宮,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說罷,她直接走進屋內,反手將大門給關上把門栓插上,只是,她人並沒有回到屋內,而是立在門的一旁聽着外面的動靜。
風夜寒自然是感受的出白玉珠並沒有離去,他看向母后道:“夜深了,既然母后來到光明寺就先住下,明個就回宮吧。”
甄皇后看着自個皇兒淡然的神情,渾身顫抖不已,她咬牙切齒道:“住什麼住,你現在就跟母后回宮去,不許你拒絕。”
風夜寒搖頭,她看着母后道:“不可能。”
“你!”甄皇后氣的直接捂住胸口,滿腔的怒火也無處可發。
“皇后娘娘,你怎麼樣?”德妃看到這一幕,頓時驚慌不已道。
這次,風夜寒並沒有上前慰問母后一聲,他知道母后滿腔盛怒,可他知道自己的決定,他只是立在原地不爲所動。
甄皇后杏眸怒視太子風夜寒厲聲道:“你跟不跟母后回宮。”
“不回宮。”風夜寒堅定的迴應母后。
“太子殿下怎麼可以如此傷皇后娘娘的心呢,皇后娘娘爲了太子殿下深夜而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太子殿下太傷皇后娘娘的心了。”德妃立刻爲甄皇后打抱不平去說太子風夜寒。
風夜寒凝視着母后,他一字一句道:“皇兒已經告訴過母后,玉珠在哪裡,皇兒就在哪裡,此生皇兒只要她一人。”
“好……好一個只要她一人,好一個她在哪裡你就在哪裡!”甄皇后氣的臉色都白了,她沉聲道:“你不回宮是吧,好,你不回宮母后就住在光明寺裡陪着你,你到哪裡,母后就到哪裡,你等着引起朝廷公論,等着朝中全部筆伐白玉珠吧,到時候所有人都會幫着那五皇子將她趕出大雲!你可別忘記她的身份是什麼!”
“無論她的身份是什麼,無論她去哪裡,皇兒都只要她。”風夜寒平靜的直視着母后道。
門後的白玉珠不由的伸手揪緊胸口衣襟,無論自己去何處,無論自己身份是什麼他只要自己……還當着皇后的面親口來表達他的意思,她欣喜卻也慌亂。
欣喜他爲時已晚的深情,慌亂這句話讓自己心神格外的忐忑不安。甄皇后這些威脅自己的話,她一點都不擔心,反正朝中文武百官本就不待見自己,特別是白清本人,只要他私下默認了,那麼文武百官施壓,後又有蕭王他們壓力,定會齊力將自己趕出大雲。
當然,也有意外,除非那三寸不爛之舌的太后出面保住自己,不然她會被狼狽趕出。不過,不想多想,自己也清楚太后會保住自己,爲了風夜寒。
她暗自深呼吸,搖了搖頭去清空腦中的呼吸亂想。
“太子殿下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傷皇后娘娘的話。”德妃看似頗爲氣惱,她道:“只要太子殿下一句話,整個大雲的名門貴女任你挑選,偏生爲了一個清平公主來氣自個母后,這是爲人子女該做的事情嗎?”
微頓一下,她繼續氣憤道:“況且你和她之間是你先對不起她,是你先拋棄了她,現在來彌補已經是無用。走不進的心就不要硬擠了,難爲了她,苦了你自己。”
德妃這句話白玉珠倒是很贊成,走不進的心就不要硬擠了,難爲了自己,作賤了他自己,可惜,這個道理風夜寒是明白的,他就是不想失去自己。
“東宮之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后妃過問。”風夜寒下一刻雙眸冷冽,語氣更是鋒利道。
“德妃雖沒有資格過問東宮之事,但爲了太子殿下着想的這份心是無法磨滅的,德妃絕對不會放任太子殿下置身在危險之中。”德妃絲毫不畏懼冷峻的風夜寒,她沉聲道。
“德妃沒資格過問,本後有資格過問!”甄皇后看着德妃幫着自己這份心,她心裡還是好受了一些,她厲聲道。
“皇兒沒有什麼話要說,總之她在何處,皇兒便在何處。”風夜寒已是母后的僵持失去了耐心,他沉聲道。
“你!”甄皇后頓時氣結,後道:“你非要傷碎了母后的心不可麼!”
“不是皇兒要傷母后的心,而是母后不該過問東宮之事。”風夜寒並沒有因爲這句話而軟下心,他直視着母后又道:“皇兒的私事母后就不要再過問了,過度的寵愛是放縱。”
“過度的寵愛是放縱?當母后的疼自己的皇兒這是天經地義!”甄皇后才稍微緩和一點的情緒瞬間暴怒不已,大聲的朝着他怒吼道。
“母后非要讓皇兒說出更讓母后心碎的話,才能不再過問皇兒的事情嗎?”風夜寒平靜的對母后道。
“好啊,好啊,還一個母后的好皇兒,就是如此對待母后的!”甄皇后渾身顫抖,怒極生笑的看着他道:“無論你說些什麼,你始終是母后十月懷胎養大的皇兒,不管你要做什麼,母后都必須要過問,這次你不跟母后回宮,沒關係,母后就住在這裡,母后倒要看看朝廷的輿論全部壓向你父皇,讓你父皇親自帶兵將你綁回宮去!”
說完,她看向德妃冷聲道:“走吧,準備好這些天都住在這裡!”
德妃看着甄皇后恭敬道:“是,皇后娘娘。”
張婉和白雪兒都看了一眼風夜寒,而後連忙跟上甄皇后她們的步伐。
路上德妃看着一臉氣惱卻眸中滿是痛苦的甄皇后痛心言道:“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實在是太傷娘娘的心了,這些都怪清平公主,若不是她的出現,太子殿下現在還是皇后娘娘身邊乖順,從來不敢頂撞皇后娘娘的大孝子,奈何這大將軍府可真是出了一個好嫡女,將東宮攪亂的一塌糊塗,還讓太子殿下傷透了娘娘的心,還不如將清平公主送回夜郎國斷了太子殿下的念想……”
正在行走的甄皇后腳下步子瞬間微頓了一下,她雙眸一冷,心中對於趕走白玉珠的念頭更加強烈了一些,她定要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將白玉珠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