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元震驚的看着這一幕,剛剛墨宣竟然想殺自己?這……
“皇上,屬下爲皇上解開清平公主的穴道,不過最好趕緊派人去一趟雲照宮請西域的夜凌前來,眼下只有夜凌可以救清平公主和太子殿下。”凝華強忍胸膛內躁動的真氣,然後一邊說着一邊將少主墨宣扶到一旁的軟榻上躺下。
“夜凌?”風元爲之一驚,然後看向管家道:“你,快進宮一趟去將雲照宮的夜凌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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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就在這時,太后虛弱的被連嬤嬤給攙扶進屋,她看到眼前皇兒慌亂的模樣她不免嘶啞着嗓音喚道。
“母后……”風元先是一震,後忙上前道:“母后,你身子好些了嗎?”
“到底出了什麼事?爲何要找夜凌?還有爲何太子快要死了?”太后有氣無力的看着眼前的皇兒,她沙啞着嗓音不斷問道。
風元一聽這話道:“太子毒發昏迷,剛凝華說只有雲照宮的夜凌能救太子……”
“連嬤嬤,你速進宮一趟去將夜凌找來。”太后聽完這話她頓時就吩咐道,想進皇宮,一個大將軍府的管家連腰牌都沒有,進皇宮根本就不可能,幸好她來的及時。
“是,太后。”連嬤嬤忙應下,但她並沒有立刻離開,她恭敬道:“奴婢先扶太后坐下。”
“不用,你快去。”太后一把推開了連嬤嬤,緊接着就是身形不穩,一旁的風元一驚忙上前及時扶住了母后。
“母后,你怎麼了?怎麼會這麼虛弱?御醫呢?快宣御醫來。”風元扶着無力的母后,近距離讓他察覺到母后的虛弱,他不由的震驚忙喚道。
太子一下子毒發昏倒,太后虛弱成這樣,而他被母后的命令隔開整個大將軍府,這到底發生了些什麼?爲何會這樣?
“不用傳御醫了,連嬤嬤快進宮。”太后微微擡高了嗓音,她沉聲說道。
連嬤嬤擔心的看着太后,後道:“是,太后。”說完,急忙往屋外走去。
屋內很溫暖,太后很快就出了一身汗,她顫抖着雙手解開了將自己包裹嚴實的披風,後看向風元道:“太子呢?”
風元忙道:“太子在榻邊躺着。”
“扶哀家過去。”太后脆弱無力的對自己的皇兒說道。
“是,母后。”風元在母后話罷,他忙將母后扶起來,一步步小心翼翼的將母后扶到牀榻邊。
寬大的香榻,白玉珠身上蓋着錦被卻散發着寒意,而太子風夜寒被風元給放在了白玉珠的腳頭,當太后看到白玉珠外露的脖頸和臉頰如同生了凍霜那般散發着寒氣,她驚愕,不由的伸手撫上了白玉珠的臉頰。
頓時,她就忙收回了手,冷,徹骨的寒意,室內如此的暖和,她竟然會這麼冷,比外面寒還要冷,這就是毒發嗎?
“皇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轉頭看向一旁臉頰滿是傷痕的皇孫太子問道。
風元扶着母后,痛心道:“今個兒臣宣了太子去御書房,是跟他說下晚膳會和安陽公主、白雪兒一同用晚膳,讓他好好照顧一下她們兩人,誰曾想到他忽然吐血倒了下來,臨昏厥前兒臣聽到他說白玉珠,要知道他和白玉珠身體之中的蠱毒兒臣是知道的。並且,之前他可是生龍活虎好端端的忽然就吐血昏迷,那定是白玉珠出了事情,這才兒臣帶着太子前來……”
話間,他看向同樣昏迷不醒的白玉珠,他又道:“果然是白玉珠出了事情,這才讓太子體內的蠱毒一同發作……”
太后聽後,立刻就明白了皇兒話裡的意思,她沉聲道:“拿匕首,將白玉珠的手臂劃破,讓太子喝她的血。”
當初皇孫的毒發,白玉珠就是讓寒兒喝下她的血才治好的,她看到過,自然明白是怎麼醫治寒兒的。
一旁還在守着少主墨宣和大小姐白玉珠的凝華,一聽這話,他頓時道:“誰都不能傷害大小姐!我說了,等夜凌來了,自會有法子救太子和大小姐。”
“不過是一個侍從,哀家做事何事輪到你多嘴!”太后看着已是走到白玉珠跟前,顯然要保護白玉珠的凝華,她厲聲說道。
凝華絲毫不懼怕這位太后,因爲他本來就不屬於太后管轄,他面無表情的冷聲道:“只要我在,誰也不能傷害大小姐。”
太后頓時滿腔的怒火,不過下一刻,她沉聲道:“哀家知道你護主心切,然而,哀家這麼做是因爲之前太子毒發的時候,你的大小姐也是用這樣的辦法救了太子,如果先讓太子醒來,他可以用內力救玉珠也有可能,難道眼看着她命在旦夕,你還要阻攔這一線生機嗎?”
太后的一句話讓凝華面無表情的神情微僵,他定定地注視着太后,卻看到太后非常認真的看着他,他一時猶豫了,因爲太后所說的也未必不對。
大將軍府距離皇宮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並且,進入皇宮之後還要去雲照宮找夜凌,再將夜凌接來大將軍府,這中間的路途太過的遙遠,誰都不能預料得到中間會發生什麼事情。
太后看出了凝華的猶豫,她擡手拔下頭上的金鳳簪遞給風元沉聲道:“割破白玉珠的手臂,讓太子喝下她的血。”
風元伸手接過了母后遞過來的金簪,而後他恭敬道:“母后先坐下,兒臣來。”
“不用了。”太后主動推開皇兒風元,然後一手扶住了牀榻旁的花欄,她催促道:“拿杯子去。”
風元立刻會意,他轉身走到屋內桌前,拿了一個空的瓷杯來到牀邊,而後他微微掀開錦被,撲面而來的就是寒意的襲來,伴隨着的還有一股奇異的香氣,頓時讓他感到了一陣眩暈,不過好在他穩住了。
“這……”但是,當他拿着金簪打算劃破白玉珠的手臂時,卻發現金簪根本無法穿透白玉珠的手臂,這讓他震驚萬分。
一旁的凝華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也是驚愕不已,下一刻,他伸手撫上了大小姐外露的手臂,手中的觸感讓他感覺在撫摸寒冰。
“象是結了冰……”他不由自主的喃了句。
太后驚愕的看着這一切,此刻,她從皇上風元手中奪來金簪,用足了力氣狠狠的想插進白玉珠的手臂,然而,金簪彷彿撞上硬不可摧的精鐵那般彎曲。
“這怎麼會這樣……”風元驚呆的看着母后的舉動他喃喃出聲。
太后完全震驚的緩不過神,但是下一刻,她又從頭上拔了一根金釵,一把撩開太子風夜寒的衣袖,露出的是他強健有力的手臂,她用金簪一下子劃破了他的手臂,頓時鮮紅的鮮血從傷口之中流出。
“母后……”風元頓時驚呆,口中不由喚道。
凝華看到太后的舉動時,他立刻了悟,照太后所說的那般大小姐的血太子風夜寒可以喝,那太子風夜寒的血大小姐也該是能喝的,畢竟他們兩人因爲蠱毒而將性命連在了一起。
太后用杯子將刺破太子手腕的鮮血接滿,接着她對一旁風元道:“給太子包紮一下傷口。”
說完,她端着杯子坐在了牀沿邊,將裝滿了太子風夜寒的鮮血用手指沾了一些塗抹在白玉珠的脣邊。
就在這時,她看到白玉珠本覆蓋了白白一層寒霜的雙脣在鮮血滋潤之下,寒霜瞬間融化,她大概知道了該如何來救白玉珠。
她看向凝華道:“凝華,過來掰開她的嘴巴。”
就侯在一旁的凝華當然也看到了太后的舉動,一看到可以救大小姐,他立刻俯下身雙手帶着溫暖捏住了大小姐的下顎,但是,怎麼都掰不開大小姐的脣瓣。
“你來喂她喝下這血。”當太后看到這樣的情景時,她將手中端着帶着寒意的血杯遞給凝華,又補充了一句道:“既然掰不開,你口對口強迫的喂她喝下。”
凝華在聽到太后的這句話時,他渾身一顫,腦中都是太后的這句話,口對口去爲喂大小姐喝下這些血?
這……
這要是被少主墨宣得知他的越軌行爲,怕是後果難以想象。
“沒聽到哀家的話嗎?你想要救你的大小姐,就不能顧前向後,快!喂她喝下。”太后看着身邊凝華轉頭看向了身後躺在軟榻上的墨宣,她明白凝華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厲聲催促。
凝華轉頭看向擔心且神情擔憂的太后,又垂眸看了看她手中端着的鮮血,沖鼻的血腥味讓他都快有一股殺意。
“凝華!”太后大聲喝道。
“我來吧。”此刻,風元在屋內桌上找到了紗帶,他一邊給自己的皇兒太子包紮傷口,一邊看着凝華和母后忙言道。
“那皇上你來。”太后在風元話罷,她立刻同意。
凝華全身一震,下一刻忙將太后手中的血杯拿了過來,他沉聲道:“我來。”
“趕緊!”太后微怔了下,神情帶着厲聲道。
凝華端着血杯,然後慢慢的俯下身,大小姐的容顏在自己的眼前越加放大,他輕聲道:“請大小姐原諒屬下的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