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珠嘴角噙着一絲冷笑,她目不斜視的看着將自己親手倒給風夜寒的合巹酒,被他給倒在自己眼前的桌上,她冷笑道:“你在怕我。”
風夜寒一雙狹長鳳眸看着眼前取下頭冠,露出了本來面目的白玉珠,縱有精緻妝容也還是難掩她臉上的傷痕,這些傷痕不斷的提醒着他,他自己臉上的傷痕與她一起經歷過了什麼。
手慢慢的撫上臉頰,他摘下了一直帶着的黑色面紗,面紗下他本來的俊容已是不見,交錯的傷痕和白玉珠並無一二,只是,那臉頰上的黑紋越發的深邃,幾乎快要遮掩住他本來的面目,讓他看起來猙獰的就像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是,我在怕。”他看着她向來冰冷的語氣帶着一絲無奈。
當白玉珠在看到摘下面紗後的風夜寒時,她渾身一震,然後微斂下了眼眸,下一刻眼眸擡起的時候,她冷冷地看着風夜寒,話罷,她伸手從風夜寒手中奪過龍形玉杯,又將酒杯倒滿遞給他。
“放心,我不會給你下毒,如果毒死了你,對我來說沒有一點好處。”她對他言道。
風夜寒凝視着白玉珠,他沒有伸手去接酒杯,而是對她意有所指道:“我不是怕你下毒,我只是怕你下別的藥。”
白玉珠面色微僵了下,笑道:“看來,太后告訴過你了啊。”關於皇嗣的事情。
“我不會讓你生下皇嗣的。”風夜寒狹長鳳眸帶着深邃看着白玉珠。
“哦?”白玉珠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端着的酒杯,然後將酒杯放在桌上,她看着他問道:“那你想讓誰替你生下皇嗣?安陽?月兒?亦或者誰?”
不等風夜寒開口,她頓時滿臉驚訝的看着風夜寒,她帶着一抹悲傷道:“我忽然想起來,聽說月兒早產了,孩子沒保住,看來你會和月兒生下皇嗣,畢竟月兒是你的寵妾,這一次又失去孩子你該彌補她纔是。”
風夜寒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白玉珠,然後轉身打算離開。
“大婚當晚你離開,這是不可能的。”白玉珠看到風夜寒準備離去,她語氣帶着冰冷之意厲聲道。
轉過身去的風夜寒停下腳步,他背對着白玉珠沉聲道:“外殿軟榻。”
“你避不開的!”白玉珠等風夜寒剛說完話,她昂聲對他言道,微頓了一下,她看着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繼續說道:“既然太后和你說了,那麼你該知道你是避不開的,就算你不想和我生下皇嗣,但是無論是誰生下皇嗣,身爲太子妃的我,有權將孩子過繼在我身邊,一樣是我的孩子。”
本背對着白玉珠的風夜寒此刻轉過身看向她,看着面容冰冷帶着狠戾的她,他慢慢挪步走向她,然後站在她的面前,纖細的指尖輕擡她的下顎,他們四目相對,她不避諱直視着他,他狹長的鳳眸此刻在她的眼中看不到自己的身影,只能看到恨意,他輕聲道:“誰都不會生下皇嗣,你也不會。”
白玉珠頓時渾身一僵,或許她該將風夜寒這句話理解成,誰都沒有資格爲他生下皇嗣,同樣,她也沒資格。但是,她畢竟是和太后做了約定的,並且口說無憑還立了字據,如果她不能生下他的皇嗣,那麼她想要的一切太后都不會給,同時約定將會失效。
如此,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說出這句話,她驚愕,他想做的是……“
看着白玉珠眼中的思緒然後恍然大悟,此時風夜寒俯下身輕輕地吻上了白玉珠冰冷的脣瓣,然後在她的耳際旁輕聲低語道:“沒錯,只有這樣才能將你留在我的身邊。”
白玉珠怔住,下一刻一把將風夜寒推開,因爲太過憤怒太過大力,一整天的勞累之後她只是恢復了稍許的力氣,在這樣的情況下,非但沒將風夜寒給推開,自己倒是後退了兩步,身形頓時往後傾去……
風夜寒看到這一幕,那本來平淡無波的狹長鳳眸帶着緊張,急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後輕輕一拉便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然後那強健有力的臂彎緊緊的將她摟在懷中。
心臟加速跳動不停,這是害怕的徵兆,他的臂彎又一次收緊。
白玉珠面上驚愕,卻全身緊繃着,大殿之內寂靜無聲,靜的只能聽到他們的彼此的心跳聲,她清楚的聽着他心跳分外的快,如同自己的一樣快速跳動着,她有些慌亂。
因爲,她對他還有感情,無論她怎麼的想去遺忘從前的種種,每次只要看到他,想到他,腦中不在出現當初他在光明寺讓自己憎恨的事情,反倒是顯露的是在光明寺的懸崖邊,他那句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懸崖低,荒蕪人煙的地方只有他們兩人,寒冷的大雪似是要將他們凍死在嚴寒的威嚴之下,可是,他們並沒有屈服,朝夕相處的在一起,那時候雖然飽受傷痛帶來的痛苦,但其實拋開其他也是他們相處最爲融洽的日子。
此刻,他的懷抱依然是自己熟悉到不能熟悉,甚至刻骨銘心的懷抱,那本來冷靜的情緒隨着他的這個懷抱而亂了。
她說過從崖底離開,他們依舊是從前的他們,但是,風夜寒做不到,自己也做不到。老夫人去世這是她一生的痛,而他也在回到京城之後遠離了自己,自己以爲他是真的放棄了自己。
心痛過,不捨過,卻都抵不過她的恨意,她清楚的知道她和風夜寒是不可能從新開始的,或許他的遺忘對自己來說是一件好事,可是,當由他親手製出來的五十支金釵出現在自己面前時,她知道,之前的遠離不過是他在壓抑着……
就在白玉珠滿腦子亂想的時候,風夜寒忽然的鬆開了白玉珠,他們的身體卻還緊貼在一起,狹長的鳳眸垂眸看着懷中面色有些恍惚的她,他的語氣終於輕柔的言道:“早些休息吧,明天一早要去請安。”
風夜寒說完,轉身正準備走,但他的手臂立刻被白玉珠所抓住,他看向她剛想開口問她何事,冰冷的脣瓣堵上自己的脣,緊接着他的手就感到了柔軟。
這一瞬間,狹長的鳳眸睜大,他帶着不可置信垂眸看着主動吻上自己的白玉珠,她抓住自己的手放在了她的胸前。
他看着已是微微合上眼眸的她,看着她奮力的想要留住自己,這一刻,他一下子亂了心神……
雙脣的緊貼,冰冷的觸感,冰溼的舌尖輕舔着他的脣瓣,然後舌尖輕啓他的齒間進入口中,此時此刻,那滿心的悸動全部被她給喚醒,那本被她所放在她胸前的手在此刻輕捏上去,另外空餘的手臂一把將她緊扣在自己懷中。
風夜寒的主動,本微合上眼眸的白玉珠此刻微微睜開眼眸,所看到的是他已是緊閉着雙眼沉浸在屬於他們之間親密舉動之下。
心悸動跳動的快要跳出胸腔,他手的撫摸讓她覺得自己全身都發軟的悸動,舌與舌的嬉戲,安靜的寢宮只能聽到他們口中嘖嘖的曖昧聲響,而她瞬間從主動變爲被動,被他牽着感覺而走。
雖然彼此的愛撫讓她全身發軟,更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輕飄飄的,甚至深知都有些在漸漸消散,可這並不能讓她忘記自己的主動是爲了什麼。
她伸手摸上他腰際的腰帶,滿心慌亂的不斷解開他的腰帶,腰帶落下發出輕微的聲響,隨之衣衫解開,她的手透過衣襟摸進了他衣袍內的胸膛。
冰冷的觸感,結實的胸肌,纖細而又精壯的腰際,讓她在這一刻快要着迷的想要撫摸更多……
白玉珠的雙手遊走在他的身上,如同帶着魔力般一般讓他身體之中泛起火熱,腹部更是不斷涌上熱氣,他想需求的更多。
脣瓣之下拉長的透明感,他低頭吻去她的下顎,她的脖頸,一手已是略顯粗暴的扯開了她的腰帶,鳳袍落,衣襟開,身上黑色的毒液擴大的蔓延着,本來快要沉迷在她的主動勾引之下的念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冰凍三尺之下的徹骨寒冰從頭澆至腳底,徹骨的寒,徹骨的冷,徹骨的心驚膽戰。
白玉珠正在努力的讓風夜寒成爲自己的裙下之臣時,忽然的被鬆開,然後她驚愕的看着本將自己衣衫解開的風夜寒快速的用衣服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她不免問道:“你做什麼?”
“我想,你今晚該好好的睡一覺,而不是做你不該做的事情……”風夜寒用鳳袍將白玉珠包裹的嚴嚴實實之後,他一個攔腰便將她抱在懷中,他狹長的鳳眸帶着擔心,他一字一句對她說道。
“你,放開我。”白玉珠聽後臉上有些火辣辣的感覺,眼看着引誘他開始主動來問自己索取,卻忽然中斷,這樣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了,這好似在對自己說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吸引力。
風夜寒抱着開始掙扎的白玉珠,將她放在牀榻之上,然後快速的點了她的穴道,頓時白玉珠就動彈不得,他對上她的眼眸正色道:“時辰不早了,你該歇息了……”
白玉珠瞪大了眼睛,她眼中帶着恨意看着風夜寒,這個混蛋竟然如此對待自己,他既然對自己餘情未了,爲什麼就不能不拒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