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夜凌剛離開,風夜寒便進屋之後卻聽到的是白‘玉’珠的這番讓他震驚不已的一番話。
“我說,後天我和你一同去處理淮北之事。”白‘玉’珠看着風夜寒震驚不已的神情,她一本正經的看着他言道。
“不行。”風夜寒立刻就出聲拒絕白‘玉’珠,語氣鋒利卻帶着堅決道:“絕對不行。”
“我心意已決。”白‘玉’珠一點都不在意風夜寒的震驚表情,她很淡然道:“我已經吩咐夜凌去準備後面的事情,今個已是接近傍晚,明個休息一天,趁着我現在身體痊癒趕緊將淮北的事情處理好,這一拖再拖不是我願意看到的,我想回京城。”
“你想回京城我現在就帶你回去,我不許你如此不在意自個的身子。”風夜寒狹長的鳳眸帶着揪心的看着白‘玉’珠。
“我說過的話就不要讓我重複,我要是能回去我早就回京城了,我要的是你與我一同回京城,帶着你處理好淮北之事的政績回京,而非空手讓京城那麼多等着看你笑話的人笑話你。”白‘玉’珠很淡然的看着風夜寒,她語氣刻意加重了後面的一句話來提醒風夜寒。
“我一點都不注意別人怎麼笑話我,我要的是你母子平安。”風夜寒看着一臉平和絲毫不在意的白‘玉’珠,天知道他簡直都快要被她給氣瘋了,她難道不知道她的身子有多麼的虛弱嗎?她非要讓自己看到她受到傷害恨不能死掉才罷休麼。
“你一會去安排一下,別到了後天又是很多事情都沒處理。”白‘玉’珠完全不理會風夜寒的擔心與痛苦,她自顧自的繼續說着。
“不去,我說過了不允許你去處理淮北之事。”風夜寒看着白‘玉’珠完全無視自己的話,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該怎麼說。
生她的氣去怒斥她?他根本做不到,而她的脾氣他是分外的清楚,故此纔會急的團團轉卻完全說不出一句重話。
“如果後天我不能準時去處理淮北之事,後果你自負。”白‘玉’珠直視着狹長鳳眸帶着害怕與無措的風夜寒,直接下了狠話。
“‘玉’珠,這萬萬使不得……”風夜寒完全快要急瘋了,他有太多拒絕的話想說出口,但在白‘玉’珠如此警告的言語之下他硬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若不是在乎,他綁也將她綁在屋內不讓她外出,若不是瘋了一樣的在意她,他一定會立刻點了她的昏厥‘穴’直接將她抱進馬車趕回京城。
然而,他不敢,是的,他完全不敢對她做出任何她不願意的事情,害怕傷害她,這也是他一直要遠離她的原因,卻發現命運將他們捆綁在一起的時候,無論自己怎樣的害怕都無濟於事,她下定決心的事情,除了老夫人之外從不爲任何人更改。
“夜凌知道嗎?”過了很久很久之後,他就像一下子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椅子上輕聲的問着。
“我對夜凌說過,他同意我外出。”白‘玉’珠眼神一直是看着風夜寒的,看着他狹長鳳眸裡的痛苦、無奈、心疼的各種複雜情緒,最後成爲妥協,她沒有一絲高興,畢竟他是爲了自己好,這份心意她自是心領了。
“你……”風夜寒還是想讓白‘玉’珠不要心生離開總督府的心思,只是這一張口便完全說不出話來,他無可奈何道:“我同意你一起與我處理淮北之事,不過一旦外出你必須要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麼你定是不許反駁。”
這並非命令而是保護自己,白‘玉’珠的心裡是清楚的,她開口道:“好。”答應的乾脆,可真要溫順的聽風夜寒的話就不是她白‘玉’珠了。
就算如此風夜寒也完全鬆不下一口氣,他看着白‘玉’珠道:“這忙了一整天累了吧,我扶你進屋歇會,想必一會連嬤嬤就會端來晚膳,你用了晚膳好好歇着。”
“的確有些身子乏了,不過我還是等用了晚膳在去休息,現在我想見一下獨孤景。”白‘玉’珠聽到風夜寒這麼說,她語氣溫和道:“這麼多天了,我一直都沒見獨孤景,我就知道是你不待見他不讓他來見我,那些天我身子不適也着實懶得理會這些,今個就見見他,正巧和他說說這件事,到時候要讓他跟着一起保護我。”
“我一人一樣可以保護好你,不用獨孤景。”風夜寒看着白‘玉’珠立刻出聲說道,他的確不待見獨孤景,也從來就不待見此人,此人前來淮北根本就沒有什麼好事,‘玉’珠不清楚很多事情,故此纔會說出讓獨孤景保護她的話,他聽了可是心驚膽戰,這不是保護而是被害纔是。
“你啊,太小肚‘雞’腸了。”白‘玉’珠扁了扁嘴,語氣堅定道:“我要見獨孤景,快讓他來見我。”
“‘玉’珠……”風夜寒無奈的喚着白‘玉’珠。
“風夜寒!”白‘玉’珠一下子就臉‘色’‘陰’沉了下來,“快把獨孤景叫來。”
風夜寒如何去拒絕?心裡有太多的話想對白‘玉’珠說,卻完全找不到說出這些話的契機,最後應道:“好。”
喚來了外面把守的‘侍’衛傳達了他的意思之後,他走到白‘玉’珠的身邊,纖長的指尖輕撫她泛紅的雙眸,語氣帶着心疼道:“不知道你與夜凌到底說了什麼,但是我害怕看到你流淚。”
是的,從一進屋他就看到了她紅着的雙眸,奈何,不等他先做出任何反應,她就直接地了一個讓他震驚不已的一句話,此刻,他心疼不已。
“我想起了老夫人……”纔會落下眼淚,白‘玉’珠感受着風夜寒冰冷的指尖她輕聲地說着。
說到老夫人,之前在陽天樓的一幕又一次映入腦海,不過這被自己給強壓下……
風夜寒彎下身將白‘玉’珠擁入懷中,他聲音溫柔道:“你還有我,我會在你身邊陪着你。”
面對風夜寒略顯煽情的話讓白‘玉’珠眼中帶着一絲痛楚,而後故意輕笑道:“相敬如賓倒也不錯,起碼你還能陪在我身邊。”
風夜寒頓時身形一僵,狹長的鳳眸帶着一絲苦楚,他柔聲道:“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白‘玉’珠此刻臉上帶着一絲淺淺的微笑,她沒有再說話去迴應風夜寒。
空氣中彷彿因爲這一幕而顯得溫馨,安靜的屋內只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風夜寒就這樣安靜的將白‘玉’珠抱在懷裡,他狹長的鳳眸在此時滿是複雜。
“後天就直接去解救那些無辜的百姓吧。”很久很久之後,白‘玉’珠主動出聲對風夜寒說道。
風夜寒當即身形緊繃,他微微側身讓自己與白‘玉’珠面對面,他看着她溫柔的神‘色’,他認真道:“百姓事情雖然我已經查清楚在何處,但是對於你來說,這如此之‘亂’之處分外‘混’‘亂’,你還是不要跟着我一同去處理這件事,我們可以先去處理總督府的事情,前些日子因爲沒有找到藍溪的孩子,我罰了總督俸銀,並且還讓他開倉放糧,總督府的財力如此之多,豈能放過,自當要救百姓們。”
“糧草再多,沒有苦命的百姓豈不是還是落在了總督的手裡,他掌握着糧草我們就毫無辦法,只有先把人救出來,再‘逼’總督將糧草‘交’出來,這是一個光明正大去救百姓的理由,並且,再加上校尉張子弦這個人居心叵測,完全是兩把刀,人前一把背後一把,捅人都不帶血,所以我絕對不會放過他,這麼多天別看我一直躺在‘牀’榻上養傷,其實我心裡很明鏡似地想的很清楚。”
“你想怎麼做?”風夜寒一聽白‘玉’珠這話,他鳳眸閃了閃而後問道。
就在白‘玉’珠剛想開口說話,就聽到外面‘侍’衛的聲音傳來,言道:“殿下,獨孤景帶到。”
一聲獨孤景帶到,一下子打斷了風夜寒與白‘玉’珠之間的對話,風夜寒狹長的鳳眸一瞬間充滿冰冷,他看着白‘玉’珠輕聲道:“這件事晚些我們再說。”
“嗯。”白‘玉’珠輕輕地應下聲。
今天的獨孤景身穿深藍‘色’繡白蘭錦袍,並未束冠而是佩戴了兩支碧綠簪綰髮,頃長的身軀如同他臉上的微笑那般顯得溫柔很多,他進屋之後看向很久不曾見到的白‘玉’珠恭敬道:“獨孤景參見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行了,都說過了不要這麼見外行禮,你還這樣,你還要我‘交’代你多少次。”白‘玉’珠一邊說着一邊看向風夜寒道:“別站着,坐吧。”
風夜寒溫柔的看了一眼白‘玉’珠坐在了白‘玉’珠的身邊座椅上。
“快起來坐吧。”白‘玉’珠聲音很是溫和的看着獨孤景,而後道:“有些日子沒見你了,在總督府過的還好吧。”
獨孤景坐定之後他臉上帶着微笑的看着白‘玉’珠,他淺笑道:“當然好,誰都知道我是娘娘身邊之人,誰敢冒犯我呢,我每天自由自在分外快活,只是見不到你,心裡總是放不下你。”
“獨孤景。”風夜寒臉‘色’‘陰’沉厲聲道。
獨孤景看向風夜寒,他歉意道:“太子殿下抱歉,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友般的擔心娘娘罷了。”
這句話一說,便顯得風夜寒一點都不大度,顯得小氣,白‘玉’珠看到風夜寒的鳳眸已經是凝滿了戾氣,她心裡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