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珠看着風聽雲看着自己神情就跟見鬼了一樣,卻又很快變換神情,一會震驚,一會不可思議,不會又搖頭似是在否認些什麼。
她輕笑道:“本宮看周王近來定是受到刺激,大白天的竟然神神叨叨的。”
風夜寒看到風聽雲目瞪口呆看着白玉珠的神色,他心裡很清楚聽雲心裡在想些什麼,對於向來喜歡美人的聽雲在看到玉珠竟然不是醜太子妃而是容貌絕色,定是對於當初當着全京城的面拒婚一事感到後悔。
“咳,聽雲,怎麼如此放肆盯着你的皇嫂看。”他輕咳一聲,聲音帶着訓斥的看着風聽雲道。
風聽雲正震驚在白玉珠的美貌之中,聽到皇兄風夜寒這句話他立刻垂下首滿是歉意道:“皇弟知錯了,還請皇兄、皇嫂原諒。”
“無心舉動談何怪罪。”白玉珠抿脣輕笑了一聲,她看着風聽雲言道。
白玉珠這一笑,風聽雲瞬間怔住,眼中帶着驚豔不說,此時他腦袋一片空白,只有眼前白玉珠一人,以前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美人一笑萬物失色,現在他終於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此時白玉珠的笑容讓他身邊所有一切黯然失色,她就像月亮一樣散發着聖潔的光芒直直照在他的心底。
“來人啊,去宣幾位側妃過來用午膳。”白玉珠話罷看到風聽雲又一次愣住,並且他眼中的神色她盡收眼底。
“是,太子妃娘娘。”宮女恭敬應下聲離開。
風夜寒牽着白玉珠坐了下來,然後親手爲她倒了一杯溫茶,他自己先抿了一口才遞給白玉珠。
白玉珠接過輕抿了一口,而後溫聲道:“到時懂我愛好,用了梅花加蜂蜜調好的梅花茶。”
“我特意吩咐調好的,喜歡就好。”風夜寒溫柔的看着白玉珠輕聲道。
“自是喜歡。”白玉珠轉頭看向風夜寒,輕笑着。
風聽雲看着面前鶼鰈情深的場面,他忽然覺得自己是多餘的人,同時他心裡也分外不是滋味,如果當初他不拒婚的話,現在白玉珠便是自己的周王妃而非是太子妃……
只是,一想起當初見到白玉珠時,她那張臉再和現在這張臉比較一下,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同一個人。
可是,不管如何,醜也是白玉珠,美也是白玉珠,一想到外人傳當今太子妃美若天仙,一舞動四方被人傳是大雲第一美人,他這次是真的悔的腸子都青了,要不然這大雲第一美人就是自己的周王妃了。
一想起自己拒婚失去白玉珠,他就後悔,後悔失去這麼美的白玉珠,他心裡極其不是滋味的看着皇兄和白玉珠卿卿我我,並且還要讓自己稱呼被自己拒婚的白玉珠爲皇嫂。
天啊,他簡直覺得自己快要瘋了,這陰差陽錯的……
“周王在想些什麼?臉色這麼難看。”白玉珠看向風聽雲故意用非常溫柔的語氣對風聽雲開口。
她可沒忘記當初這個混蛋當着全京城的面讓自己難堪,不過她現在倒也沒有這個心思教訓風聽雲,反正以前師兄墨宣也狠狠的教訓了風聽雲。
師兄……忽然她臉色微僵了下,這麼久以來因爲病痛的原因她根本無心思及其他,此時想到師兄的同時,就想到師兄對自己的欺騙,她心裡分外不是滋味。
“可是哪裡不舒服?”風夜寒一看白玉珠臉色不對,他眸中帶着緊張問道。
“沒有。”白玉珠立刻迴應着風夜寒,而後輕聲道:“傳膳吧。”
“嗯。”風夜寒應道,又看向還立在原地的風聽雲道:“聽雲坐下來,站着多難看。”
風聽雲看向皇兄訕笑了一下忙坐了下來,他臉色複雜的又看了一眼白玉珠沉默着。
東宮幾位側妃到來時,當即就看到太子殿下眉目帶着溫柔的爲白玉珠佈菜,這樣的場面讓她們看在眼裡心裡都極其不是滋味。
午膳除了白玉珠和風夜寒很淡然的用着午膳外,幾位側妃和風聽雲對於御膳房特意靜心準備的午膳是食之無味又不敢表露半分情緒。
午膳用完之後,白玉珠便率先離開回寢宮,寢宮內的擺設和以前還是一模一樣,風夜寒爲她褪下外袍摟着白玉珠躺在龍榻上午睡。
而風聽雲在用完午膳之後就出宮回周王府,只是他從東宮離開之後就一臉的魂不守舍。
“太子妃娘娘這下馬威還真是厲害啊。”蕭凝向來說話刻薄,但是有時候說的句句屬實,“用膳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真是恩愛,讓妹妹我真是羨煞極了。”
張婉、安陽公主、李奈兒,沒有人去反駁蕭凝一句,只因爲蕭凝所言說到了她們的心坎上,這哪裡是聚一聚用午膳,她們完全就跟木偶一樣擺在膳桌前看着太子妃白玉珠和太子殿下之間恩恩愛愛。
“我出去散散心,姐妹們慢聊。”張婉率先出聲,而後轉身就走。
午膳幾位側妃都到了,但是唯獨月兒沒有被白玉珠宣來,此時,月兒帶着婢女走了大半個東宮,熱的渾身是汗卻在一處偏角聽到了蕭凝她們的對話,她眼中帶着一抹可笑,反而沒有再因爲白玉珠不宣她,不讓她見到太子而感到憎恨,只因這午膳可不是一樁好事,看到其他側妃受氣,她心裡也平衡了下來,又帶着婢女返回忘憂軒。
傍晚降臨,皇帝風元設了晚宴,白玉珠又換了一襲玄紅鳳袍,鳳袍上用金絲線繡着展翅金鳳,金鳳羽尾用真的孔雀羽繡上,雙眼用黑曜石點綴,霸道又凌厲,髮髻佩戴了當初她與風夜寒大婚時所佩戴的珍貴頭飾。
她特意身子往後傾,這樣顯得自己的肚子很大,她轉頭看向似乎害怕自己摔着忙摟住自己的風夜寒道:“怎樣。”
“小心些。”風夜寒是知道白玉珠的小心思的,他可是分外擔心她身子後傾,怕她沒站穩摔着。
“會的。”白玉珠對風夜寒眨了眨眼顯得分外頑皮。
風夜寒頗爲無奈的扶着白玉珠去赴宴,坐在龍輦上時,她看着風夜寒道:“你說,今晚白清會在嗎?”
“不會。”風夜寒出聲迴應白玉珠,“他連早朝有不去上朝,又怎麼會來赴宴呢。”
“我打算後天放了白雪兒。”白玉珠壓低了嗓音看着風夜寒道。
風夜寒眼中帶着驚訝,他看着白玉珠低聲道:“可有想到應對的法子?現在蕭王與白清走的分外近,要是沒有辦法還是繼續將白雪兒關着好了,至少可以讓他們不會聯姻。”
“白雪兒失蹤已經快要兩個月了,就算沒有想到法子也不能繼續關着白雪兒了,其實我想着白清心裡定是猜到是我對白雪兒下的手,要是將他逼急了,到時候就無法收場了。”白玉珠看着風夜寒,微頓了一下,她道:“先把白雪兒放了,然後我請白清進宮一趟,到時候我先試試他的心思再說。”
風夜寒定定地看着白玉珠稍許,他點頭道:“好,都依你。”
“對了,我的事情呢。”稍許,白玉珠忽然想起了自己和風夜寒之間的事情,她立刻問道。
“不要擔心,就這兩天就有結果。”風夜寒溫和出聲安撫着白玉珠。
“我必須要得到太子妃親衛。”白玉珠溫和看着風夜寒的神色變得嚴肅了起來,她沉聲道。
“放心,答應了你的事情絕對會做到。”風夜寒語帶堅定道。
白玉珠這才點了點頭。晚宴太后不在,皇帝和甄皇后坐在主位上和羣臣說着誇獎太子殿下的話語,很快連嬤嬤就來了,隨着連嬤嬤到來的還有太后對太子妃白玉珠的賞賜,一尊由羊脂白玉雕刻而成的送子觀音,而後是各種珍寶,頓時讓白玉珠成爲晚宴上最出風頭之人,這風頭直接蓋過了收復淮北有功的太子風夜寒。
一時之間羣臣恭賀聲不斷,這恭賀聲中到底誰真誰假,各自人的心中各自明白,甄皇后的心裡就不舒坦,只因爲太后這賞賜直接讓白玉珠的風頭壓過了自己皇兒的風頭,她又一次對太后心生怨氣。
就在晚宴熱鬧進行時,一處黑暗的偏僻角落張婉看着面前德妃娘娘道:“這可如何是好?”
德妃盯着張婉看了稍許,她壓低了嗓音道:“只是個龍裔罷了,生不生的下來還是一回事,這東宮之內別人我敢說沒膽跟白玉珠作對,可那安陽公主一直對白玉珠心存怨恨,我看那安陽公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你等着,她絕對不就看着白玉珠把龍裔生下來的。”
“李淑儀那邊……”張婉聽完德妃娘娘話罷,她溫聲問道。
“李淑儀還在努力,你不要着急。”德妃出聲安撫着張婉,而後又道;“白雪兒失蹤之後,白清許久都不曾上朝,晚些我寫封信給碩國夫人送去,我們要將白雪兒失蹤這回事推到白玉珠頭上,這樣李會兒纔會憎恨……”
“那白雪兒可是要嫁給蕭王府李力的啊。”張婉聽後輕聲道,過了會,她又道:“這樣妥當嗎?要是這件事沒處理好,到時候不止蕭王府遭殃,娘娘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