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滎陽郡主被賜婚給裴胤的消息傳到了豫章王府的時候,封定玉簡直就震驚了,都顧不上兒子還沒吃午飯,就扯着容越問道:“這不會是你和太子的打算把!?”
容越只是笑笑:“這件事不是早就已經定下來了嗎?”
封定玉覺得有些目瞪口呆的,她只是覺得這件事太快了呀!她們纔不過談論了這件事多久啊,滎陽郡主就和裴胤被君上賜婚了,同時被賜婚的人還有齊安公主和齊伯侯的小兒子。
說道這個,封定玉有點兒疑惑,看向容越,說道:“這齊安公主的婚事兒比起滎陽的來說似乎不那麼好一點兒,但是齊伯侯家有不納妾的規矩,只是哪個尚了公主還敢納妾啊?”
封定玉的話也是對的,只是容越並沒有打算讓齊安公主嫁得太好。齊安公主本就不是和太子有多親近,小時候或許比較受寵,長大之後卻沒有顯示出什麼不同來,而齊河公主卻是比齊安公主要強多了。這一點,齊河公主是國母的女兒,她是正經的嫡出公主,這一點君上一定會給齊河公主面子。而齊安公主,能夠好好嫁人就不錯了。雖說都是公主,可是也有受寵和不受寵的不一樣啊。
對於封定玉這樣的疑惑,容越只能解釋:“德妃並不希望齊安公主太過出挑。”
封定玉很理解這件事,因爲齊安公主並沒有兄弟,可齊河公主的兄弟就是太子殿下。往後太子殿下登基的話,齊安公主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公主了,若是在這種時候太囂張了,只怕太子殿下登基以後早晚也會收拾齊安公主的。這就是德妃的打算,而這門親事其實是德妃給太子殿下透露了消息的。也是德妃自己願意的,所以從君上嘴裡出來的其實是德妃的意思。
“也罷了,齊安公主反正嫁給誰也有公主府,自然不會不好過。倒是滎陽,只怕這丫頭現在會想得比較多了。”封定玉笑了笑,滎陽郡主的性子她還不知道嗎?就是容易想太多的性子,這一道聖旨在這樣敏感的時候下去,還不得叫滎陽郡主整日胡思亂想纔怪呢。
容越親了親封定玉,說道:“不然你去看看她?”
封定玉笑嘻嘻地看向容越:“怎麼?捨得讓我出門兒了?”
容越哭笑不得,他不是因爲怕她出門受寒了纔不讓她出門的,如今倒好什麼都是他的錯了!不過,就算是這樣,容越也是甘之如飴的。
“我自然是願意你出門的。”容越對封定玉笑了笑,溫柔的目光叫封定玉害羞起來。
容越見狀,心裡愈發喜愛封定玉。就算是老夫老妻了,他看的目光總是會叫她害羞起來。這一點容越心裡還是覺得一直都很激動,就像是兩人剛剛纔開始熱戀一樣,分明兩人連孩子都生下來了。
“我要帶着安安一起去,順便也去看看榮和姑母。”封定玉笑。
容越也笑,對封定玉說道:“姑母若是知道她就是個順便,說不定怎麼收拾你。”
封定玉有恃無恐:“有咱們策兒在,姑母什麼都顧不得啦!”
容越看着封定玉這麼得意的樣子也是忍不住笑了,當真是得勢的時候就要忍不住得瑟啊。可容越卻很樂意這樣縱着封定玉,他希望能夠好好保護封定玉,叫封定玉都見不到那些骯髒齷齪的東西。封定玉能一直保持這樣的生活態度,是容越想要盡力爲封定玉保留的。
在容越的眼中,封定玉的性子嬌嬌軟軟的,雖說她足夠聰明,可是容越卻不想封定玉擔上任何一點兒風險。
“有件事兒要跟你說說。”容越親了親封定玉之後,說道:“太子給我傳了消息,大苑女王不日就要來朝,只怕這事跟你也有幾分聯繫。”
“跟我有什麼聯繫?”封定玉表示有些不清楚,大苑女王這時候過來做什麼呢?又不是君上過壽,也沒有什麼大事兒。這時候來,爲什麼呢?
容越就知道封定玉要問,他一把抱住封定玉,說道:“因爲你夫君我到時候要跟着太子一起去接見這位女王,太子妃會去。所以我也想帶着你去。”
“好啊好啊。”封定玉很開心,她因爲生孩子的事兒已經好久沒有出去走走了,也別說什麼宴會了,她根本就沒機會去呀。如今封定玉聽到自己還有機會見一見大苑女王,這會兒倒是很開心。
只是封定玉絕對不會想到這個大苑女王,竟然是來大周找王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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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周邊境之上,有一批軍隊正在行軍,當中還有豪華的車架,因着十分整齊又訓練有素這樣的行軍,很快就叫大周邊境的人發現了。
“劉將軍,前方那一批人看起來好像是大苑人啊。”一個士兵站在劉湛身邊,對劉湛說道。
劉湛因爲滎陽郡主的原因,也早早的就自己請命到了邊境守城。
這會兒聽到了士兵的話,劉湛便是拿起探望鏡去看了一下,然後眉頭皺起來:這時候大苑的人來大周做什麼?況且還有軍隊。
“都小心着點兒,差人過去問問怎麼回事兒。”劉湛皺眉下了命令,他如今在邊境守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京城。而他心中記掛的人,他也沒有資格再去記掛了,只能是默默的放在心裡。
那士兵應了聲,馬上就跑下了城牆去,直接開了城門,策馬過去了。
劉湛觀察着那一批軍隊的行軍速度和動作,心頭微微有幾分驚訝。這一批絕對是大苑的精兵部隊,只是爲什麼還會有車架呢?劉湛不敢掉以輕心,便是對着那車架觀察得十分仔細,越看清楚,劉湛就越覺得心驚膽戰。
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大苑皇室的車架纔對。難不成,那車架裡的人是大苑皇室的人?
劉湛只覺得心頭一跳,可又很疑惑:大苑皇室的人到大周邊境這邊做什麼?難不成是要面見君上?可是近來幾年大周和大苑並無什麼來往,而君上也不是這時候做壽,這來意頗有一些不清不楚的樣子了。
劉湛看到那小兵在那軍隊前頭跟他們交涉了很久,然後小兵終於返回了城中,而那一批軍隊也就這樣停在了距離這邊境線的安全範圍之內。
劉湛收了探望鏡,快步走到城牆那頭,那小兵匆匆忙忙跑上來,交給了劉湛一份文書。
劉湛打開一看,當下臉色便是有些變化了,那小兵緊張兮兮的看着劉湛的表情,有些震驚的說道:“將軍,那大苑人說來的人是大苑的女王,此番來與我朝陛下建立互不侵犯的友好盟約。”
而那文書上的意思多半也就是這樣,只是這文書上還有大周的皇帝陛下的親筆印章。劉湛看了也覺得心頭髮麻,這大苑女王誠意十足,與大周建交也就算了,還親自前來。這一點,倒是叫劉湛十分佩服的。
當下還是不能猶豫了,劉湛便是準備直接下去把那大苑女王迎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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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你說那個守城將軍會讓我們進去嗎?”一個衣着格外清爽的辮子少女,對着車架之中蒙着面紗的妖嬈女子問道。
那女子蒙着面紗,身上披着一條輕柔的雲紗,可是卻絲毫不能掩蓋這女子曼妙妖嬈的身姿,那一雙勾魂的眼眸之中水波流轉,那叫一個風情萬種。而這人就是大苑的女王陛下,蘭雅女王。
蘭雅女王微微笑,那雙勾魂的美眸之中透着篤定:“一定會讓我們進去的,畢竟大苑與大周之間這麼多年都是相安無事,如今大苑要與大周建交聯盟,且還有大周皇帝陛下的文書,又怎麼可能會不讓我們進去呢。”
蘭雅女王的聲音也透着一股子妖嬈,讓人一聽都恨不能骨頭都酥了。雖說不能見到蘭雅女王的面容,可是就憑這聲音和那勾魂的眉眼也能知道蘭雅女王的美貌必定是豔絕傾城。
“嗯嗯,還是女王厲害。早早就和大周的皇帝拿到了文書,不然的話,這還麻煩着呢。”鞭子少女似乎很崇拜蘭雅女王,蘭雅女王說話的時候她一直都十分尊敬的聽着。
蘭雅女王對這個鞭子少女應該也是十分熟稔了,聽到她這樣說話,便是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那嬌媚的聲音叫人不由得骨頭一軟:“塔木琴,你不是很崇拜大周的皇帝嗎?這一次你就能見到他了。”
那名少女叫做塔木琴,是大苑的女巫,也是隨行在女王身邊的人。大苑的女巫從來都只爲了女王一個人服務,而女巫的作用也只有女王知道。可是大苑的人民對於女巫的恭敬並不低於女王。
塔木琴咧嘴笑了笑,一副天真可愛的樣子:“我阿帕說了,女王這一次如果能和大周聯姻的話更加能穩定女王您的位置了呢。”
蘭雅女王聽到了塔木琴的話,仍舊是眉眼彎彎的對着塔木琴笑了笑。她這一次去大周,除了要和大周建立友好關係的聯盟除外,她也打算從大周的王室裡挑選一個男人來作爲她的王夫。
而她來之前也打聽過了,大周最最厲害的王爺就是豫章王了,他是大周皇帝陛下很倚重的人,在年紀輕輕的時候就立過戰功。蘭雅女王想到這裡,心裡愈發篤定了,這個人才有資格是她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