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是君上的二哥,可是在登基的時候君上已經將其封地定在了遠離京城的平陽,這一點也是君上對於安王心中多少也有些忌憚。 安王手中有兵權,但是時刻都在君上的監控之下,如今聽到了容越提到前些日子收到情報還老老實實的安王竟然和太后中蠱之事有那麼些關聯,君上覺得有些些不能夠淡定了。
要知道,安王當年也是繼承皇位的人選之一。只是安王懂得識時務者爲俊傑,早早就退出了那場大位之爭。否則的話,這時候只怕世間已經沒有安王這個人了。
“你的消息準確嗎?”君上微微眯眼,看向下方肅然‘挺’立的青年男子。
容越頜首,一字一句斬釘截鐵:“臣,確定。”
“怎麼回事?”君上此刻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知道安王從來不安於室,可是卻做了那樣的態度。世人都能看得到他安王老老實實安安分分的留在封地,什麼事兒都沒做。簡直就無愧於君上的封號,果然是‘安’!
可是誰又知道,這個‘安’字背後,隱藏了多少不安呢?
君上的大哥靖親王一直都在駐守邊關,手握重兵,可是二哥安王卻是在貧瘠的平陽,這樣的區別對待,世人心中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白,遑論君上賜給他二哥的這個‘安’了。這寓意,不就是讓他安分守己嗎?
“安王殿下的人似乎與閆芳姑姑接觸過,但這件事是在六年前!”容越一字一句又道出了一個叫君上覺得驚訝的事情!
“六年前!?”君上震驚,他早在登基的時候就派人去監視着安王,若真的是六年前的話,那麼是不是安王已經脫離了他的監視?他派去的人豈不是早就已經落入了安王的手中……
容越對於這會兒君上的心理活動不置一詞,他手中掌握的資料君上也很快就會收到,他手下的人君上都清楚。他是替君上辦事的,這些消息最後還是逃不過君上的眼睛。他現在說出來了,不過是早點告訴了君上而已。
“看來朕對安王還是太過放心了。”君上微微沉眸,他到底是對這位二哥還是有點太過放心了些。這樣的消息傳到京城還是因爲蕭太后之事……
“來人,傳懷王入宮。”君上決定這件事不能拖,他需要當機立斷下個決定,心中也有了一個想法:蕭太后這件事背後一定是安王的推手!絕無偶然!
容越聽到這句話眉頭微微一挑,看來君上終於意識到了一點兒危機了。
容越一直沉默着,近幾年來君上心思對藩王的態度多有鬆懈,安王多番動作他都當做是視而不見,如今當做是剛剛知道的樣子,君上是真的沒問題嗎?
“君上,臣有一事要報。”容越想了一會兒,準備把他得到的新消息告訴君上。
“說。”君上看向容越,他這麼多年來努力栽培的人選當中,容越是最最出‘色’的人。他殺伐決斷,智勇雙全,若不是容越並未非皇子,就算是太子之位也當得的。
君上突然被自己心頭的這個想法震驚到了,立容越當太子?
當下,君上看容越的態度便是有些怪異了,而容越卻並未發現此事,而是告知了君上關於一年前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的無頭屍體一案。
“無頭屍一案,大理寺定案之人,是前鷹威衛大將軍司馬傲。”容越說道這裡的時候看了君上一眼,“此人是跟隨君上曾經東征西討過的人,也是先帝時期就開始的左將軍,後來跟着君上一步一步牽升至鷹威衛的大將軍。後來因爲此人太過囂張跋扈,不尊法紀纔會被罰去邊疆行吏,後來又因爲草菅人命,君上纔將他滿‘門’抄斬。”
君上點點頭,這個司馬傲他是知道的,若不是因爲司馬傲太不把他放在眼裡,甚至是草菅朝廷命官的話,他又何嘗不會留着司馬傲此人作爲己用呢?
“他招認的原因是正是這個,他說他對君上恨之入骨,他爲君上勞心勞力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竟然就這麼對他,一點情面也不留。”
君上繼續聽着容越這話,心頭只是冷哼了一聲,他若不是因爲對司馬傲太過放縱,司馬傲也不至於後來目無尊上的肆無忌憚了!竟然還敢口出這等狂言!
“還有什麼?”君上冷冷的聲音傳來,容越便是知道君上也相信了這件事背後是還有別的玄機。
容越頓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說道:“他說君上繼位,名不正言不順。”
“簡直放肆!”君上暴怒,痛斥一聲!
容越臉‘色’不改,繼續道:“這些理由變成了他對君上報復的原因,但當年他就應該死了。可此人的舊部卻是從死牢裡找到了一個囚犯代替了他,這纔是司馬家一百零七口人一個都沒少的真正原因。而這麼多年來,他到底是在哪裡,又如何得到了血滴子在京城之中製造慘案呢?”
君上聽到容越這番話,嘴角微微上翹:“看來朕到底低估了朕這位二哥的本事了。”
容越聽到君上這句話,沉默不語。他早在之前追查這件事的時候就被人重傷過,當年若不是‘玉’兒遇見他順手救了他,這會兒哪還有容越這個人的存在?安王此人,真的是不可小覷的。 щщщ ✿ttKan ✿C○
“朕記得,當年你追查此案的時候曾經深受重傷,可曾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君上記得容越曾經是因爲此事受過重傷,虎威衛傳來的消息,當時發現他的時候,他都險些沒命了!
容越是個十分謹慎的人,對方能夠在他的防備之中將他重傷,那背後籌劃的人一定不簡單!絕對不會像司馬傲這麼簡單的暴‘露’了自己!
“臣以爲,是安王的人。”容越道。
君上微微俯身,這會兒的態度依舊歸於平靜:“說說你的看法。”
“安王表面上是安分守己,老實巴‘交’。可是臣派去平陽的人得到的無一例外都是安王的讚譽,當地的百姓對安王畢恭畢敬。”容越當時得到了安王在平陽的處境之時,只覺得有些咋舌:一個人要做什麼事纔會讓當地的百姓無一例外的尊敬這個人呢?
安王此人,從來都不是什麼小角‘色’。
“還有呢?”君上很清楚容越說的這些東西的的確確是安王能夠做到的事,他從小就知道,他那個二哥可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先帝原本是想要將安王作爲太子,可先帝又覺得安王此人心思‘陰’鷙,若是爲帝,也不會是百姓之福。
“臣懷疑,前鷹威衛大將軍司馬傲與安王‘私’底下有來往,而京城這些無頭慘案的幕後主使人正是安王。”容越一字一句說出了君上心中的疑‘惑’。
君上卻看着容越很是沉默,他對着容越的這個說法心中也是這麼想的。如果就只是司馬傲的話,他就算有本事逃出生天,也沒有本事知道前朝已經毀掉的殺人工具。如果知道的話,一定也是有人相助。這個人除了安王之外,別無他人!
“就算如此,你手中沒有證據,朕也不能相信你的話。”君上卻是對着容越這樣說了一句話。
“君上若是相信臣,臣便是可以找到證據。”容越十分篤定的說道:“只是這件事需要君上與臣配合,不然的話以安王那麼狡詐的‘性’格,他也不會讓臣和君上抓到任何把柄的。”
君上微微皺眉看向容越,十分好奇的問道:“你需要朕幫助你做什麼?”
“不如君上與臣同演一出好戲,叫安王放心纔好。”容越微微擡眸看向君上,眼神之中帶着冷意。
“娘娘,如果上次咱們和徐公公作對的消息傳到君上的耳朵裡,會不會失去君上對您的寵愛呢?”襲芳有些看向和妃娘娘。
和妃看了襲芳一眼,道:“皇后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她難道還能跟我爭什麼?爵爺府對君上的幫助不是一點點,君上就算是看在爵爺府的面子上,也不會叫本宮難看的。你又何必‘操’心這件事?”
和妃的態度十分不以爲意,她倒是不會覺得君上會對她有什麼舉動。她如今是君上的寵妃,君上就不給她面子,也會給爵爺府面子。她和爵爺府息息相關,君上怎麼可能會爲了皇后對她做這種事兒呢?
不得不說,和妃的想法還是太天真了。可襲芳等人卻不敢上前勸導這位和妃娘娘。雖然不過是一月的功夫,可是昭純宮上下的人都知道,這位和妃娘娘的脾氣是真的算不上是一個好字。動輒就是打罵嚇人,時時刻刻都是謹慎得很,否則的話不知道什麼地方就招惹了這位娘娘,可能身首異處也是有可能的。
襲芳看着和妃這麼得意的面容,不知爲何心中卻是有些冷寒和不安的。
下一瞬,竟然是聽到了一聲大監的報唱:“徐公公到!”
徐公公怎麼來了?和妃疑‘惑’,可很快徐公公就帶着一批御前的人走了進來,就連和妃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就開始了宣旨:“徐氏和妃,近日辛勞,朕念其辛苦,准許其留宮休養幾月。欽此!”
這是變相軟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