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監控看完,警察和丫丫的人齊齊搖頭。
沒有?
正在外地開會,一路飛車趕回來的古奕恆一挑眉,一身煞氣之下是平靜到嚇人的鎮定,他冷冷一笑,“不可能沒有。”如果真的沒有異常,他兒子難道憑空消失了不成?
所以說嘛,肯定是有人使了手段。
不過是他們一時沒看到罷了。
包括警察裡的人都點頭,是這樣的,可現在他們就是沒發現對方的手段呀。生物館下午是半開放,來的人都是有限的,真沒看到什麼異常的人。
古奕恆直接搖搖頭,“不可能,你們再重新看。”
這次,古奕恆除了自己親自跟着他們看,還把生物館的人也叫了過來,一指屏幕,“你也看看,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不對頭的人。”
“不對頭的人?”被驚動後提着一顆腦袋趕過來的館長很是不解,什麼叫不對頭的人?
丫丫揚揚眉,在一側補充道,“就是不該出現,但卻出現的。”之前是她疏忽了這一點,古奕恆的思路是很正確的,館裡沒有人,而且視頻看着好像也沒異樣,那麼,會不會是裡應外合?
上一次的視頻花了一個小時,這次的視頻看起來更仔細,用的時間更長,幾乎用了二個小時,可最後,幾個人看完之後各自對視一眼,均是搖頭,沒異常。
沒有異常?
古奕恆,丫丫還有警局的人都皺起了眉頭。
最後,警局的人一發狠,再重新看。
就在這個時侯,站在一側的生物館監控人員突然一聲輕咦,“他怎麼在這裡?”
“誰?”古奕恆幾個霍的扭頭,齊齊看向出聲的人。
被這麼多視線一盯,那個人臉色一緊,可下一刻,他就指着剛纔被定格的視頻,其中一角,一個模糊的人影道,“小劉,是我們館裡的保安,平時和我們很熟,今天不是他當班呀。”
不是他當班?
屋子裡幾個人哪個不是猴兒精?
一眼過後,警局的人唰的站起來,“找這個人。”
十分鐘以後。
得回來的消息讓幾個人都黑了臉,人請假回老家了。
這會是巧合嗎?
古奕恆殺氣騰騰,“查他的老家,查他身份證。火車,機場,客車場,全部找。”這話算是把警局的活都給搶了,警局帶隊的人只能乾笑着讓自己的人再去忙活。
總不能人家古家有人有錢,他們警局就不管了吧?
不能這樣的。
消息很快傳回來,走的是客車,已經出發了。
古奕恆幾個人瞬間的遲疑後,立馬派人去追,但其他的方向卻也沒落下,全面搜城,各酒樓,小旅館,以及民宅改建的住宿處,相鄰的城市警察互網,全面搜索!
一棟很舊的住宅樓。四樓。
周老大黑着臉,看向方琳,“你明明說都佈置的好好的。”
不過二個小時工夫,他們就被堵在了城裡頭。
方琳撇了下嘴,“你怕什麼呀,有這兩孩子在咱們手裡,你還怕他們?”她一指牀上,也不知周老大用了什麼法子,讓兩個孩子暈了半天,兩個小人兒不是兩寶是誰?
方琳看着周老大冷笑,“這兩孩子就是姓古的心頭肉,有他們在手,放心吧,這就是保命符。”
一旁從洗手間走出來的周老二不樂意了,“你說保命符就是保命符呀,你這女人,我看你簡直就是瘋了,外頭那些警察都出動了,這下怎麼逃?”
尼瑪,真是晦氣。
好好的他們非沾手這個做什麼,家裡雖然窮了點,但好歹不用這麼提心吊膽的怕警察啊。要是被抓住,這可是要命的事。相較於他哥哥,周老二膽小呀,外頭警車長鳴,嚇的他雙腿發直軟。
“哥,哥,要不,這事咱們就這樣算了吧?”
周老大也皺了下眉,心裡也是沒底兒。
兩兄弟雖然混,可卻不是傻子。
錢再好,沒命花的時侯要錢有個屁用呀。
一側,方琳在心裡暗叫一聲不好,想就這樣算了?
對着兩兄弟一聲冷笑,“你們跑呀,現在就跑,有本事你們趕緊跑。”她斜眼睇着兩個人,眼底帶着不屑,“不過我可告訴你們,姓古的最是小心眼,你們不怕他秋後算賬就跑吧。”
“可萬一被逮到,還不是一樣倒黴?”
“逮什麼逮,咱們一會就打電話,讓姓古的拿錢,要美金,到時侯按着之前的線路走,出去之後海闊天空,誰能管的到咱們?”
“哥,她說的也有道理。”
周老大有些煩躁的抓了下頭髮,最後他一咬牙,“咱們就再等等看。”兩兄弟互看一眼,基本心裡有了數,大不了到時侯他們就把這女的供出來,他們兩就是從犯!
方琳能不清楚這兩人的心思麼?
清楚的很,不過那又怎樣呢,正如這兩兄弟在心裡頭暗打主意一樣,她心裡何嘗不是另外打着主意的?看着姓周的兩兄弟眼底一閃而過的戾氣,她心裡冷笑不已。
真以爲自己是傻子呀。
周老二坐到晚上八點,有些憋不住,起身向外走,方琳閃身攔在他前頭,臉子沉下來,“你要去哪?”
“老子吃不慣這鬼方便麪,去買點吃的。”
“不可以。”
“靠,你管老子,我就要出去。”
周老大卻在這個時侯開了口,“老二,別出去。”
知道周老二不服氣,方琳只能耐下心思解釋,“姓古的你決不能低看,還有那個丫丫,咱們之前用的那個人誰知道能不能靠的住,萬一他被發現怎麼辦?”
“咱們又沒和他直接接觸。”
“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周老二賭氣又坐了下去,咣噹把一個椅子推到了一邊。
氣死他了。
他們三個在這裡心懷鬼胎,你防着我,我戒備着你,丫丫和古奕恆那邊卻是在晚上九點直接把小劉賭在了一間按摩院女人的牀上,兩個人正纏綿着呢,門咣噹踹開,裹着牀單拎了出去。
是警察出面的。
這是警局的人強烈要求的。
他們警察在,怎麼可以讓人嚴刑逼供呢?
當然,如果他們問不出結果來,呵呵,那又是另外的一個說法。雖然古奕恆很不想同意,但面子是彼此雙方的,先讓警局的人出面,他的人才好再出面。
十分鐘後。
古奕恆在旁邊直接就聽不下去了,帶着人就闖了進來。
警局的人苦笑一下,得,啥也不說了。
二十分鐘後。
古奕恆對着一側臉色發白,眼底帶着懼意的幾名警察一揚眉,“走吧。”
警局帶隊的人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可卻瞬間鎮定下來。
“走,跟上。”
拎着人七拐八繞的,直接在生物館後牆一個角落停下,那個被人一路提着,如同拎小雞般拎過來的小劉臉色發白,全身發抖,都尿了褲子,才停下,他指着不遠處的牆壁,“就,就是那裡。”
館長還有些發矇呢,那裡什麼都沒有呀。
可下一刻,他就氣的跳起了腳,對着小劉一腳踹了過去。
他就說怎麼館裡這段時間老丟東西。
怎麼查都查不出頭緒來。
原來竟然是內賊!
牆壁被人扒了個洞,平時堵着不動,和真的一樣。
可用力一扒,磚是活動的。
一個洞露出來,能爬過去一個大人……
古奕恆看着館長哼哼兩聲,沒啥好臉色。
丫丫身子晃了兩下,兩個孩子是在這裡被人送出去的?
“啊,別打,我說,我都說——”小劉被打怕了,一看到古奕恆靠近,直接就扯着嗓子喊了起來,“那兩個孩子真不是我乾的呀,我,我只是幫他們把人給弄出去,我其他的都不知道。”
“真的不管我的事呀。”
“嗚嗚,我,我就收了他們一千塊錢。”
古奕恆看着對方,如果眼神能殺人,眼前這人估計得被他給千刀萬剮了,最後,還是沒忍住胸口的怒氣,用力一扯,直接把人胳膊給拽斷了,一拳把人打的暈過去,古奕恆把人丟給了警察。
“給,這是你們的事。”
警局的人都苦笑起來,敢情他們跟過來是專門善後的?
可說實在話,有些事他們這會還真的不好插手。
黑白兩道,這就是區別!
雖然知道孩子是從這裡出去的,可小劉說的很清楚,他只是和一個戴着墨鏡的中年人交易的,那個中年人給他兩個孩子的照片,他把人想辦法弄出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丫丫一臉的凝重,夫妻兩個向外走。
外頭已經有人行動起來,查的是館外的監控。
沒一會,直接把有嫌疑的車輛給圈起來。
然後就是排除。
這一點古奕恆直接就交給了警局的人,他們也不能閒着不是?
零晨三點,具有重大嫌疑的三輛麪包車出現在視頻中。
古奕恆和丫丫兩個,還有幼稚園的三個人,以及警局的人,個個盯着視頻,最後,是丫丫打破屋子裡這份壓抑的氣息,“你們說,哪輛嫌疑最大?”
“我覺得是這一輛。”幼稚園的幾名老師是不具備發言權的,幾名警局的人又仔細看了一番視頻,最後,一指其中的一輛黃色麪包車,很是有幾分把握的說,“我覺得這輛最有嫌疑。”
丫丫揚揚眉,“爲什麼?”
“這裡開車的是名中年人,那個姓劉的不是說中年人嗎?”其中一名警察一指麪包車前駕駛位上的隱隱人影,語氣肅殺,“肯定就是這個男的,頭,咱們要不要全城搜捕?”
帶隊的警察沒出聲,是名三十多歲的男人,一身精明幹練,聽了手下的這兩句話並沒有急着多說什麼,又仔細的看了眼視頻,最後,他猛的擡頭看向丫丫幾個人,“古先生古太太認爲,哪輛車子最有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