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歲,卑職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蔣欽一直對白天的事情耿耿於懷。
“什麼事情?”
“您明明沒有喝蘇小姐的那杯茶,爲什麼……”蔣欽的話還沒問完,南侯夏淳就已經制止他了。蔣欽趕緊閉嘴,不再追問了。
“你是想問本王爲什麼要裝暈倒是麼?”南侯夏淳淺笑,不知爲何,只要一提到那個小女人,他的心就一陣愉悅。
蔣欽點點頭。
“這女人現在是本王的王妃,只是名義上的,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南侯夏淳的面色忽然凝重嚴肅了起來,似乎王妃這個話題是一個十分敏感的話題,蔣欽聽的雲裡霧裡的。
略微思忱了一下,蔣欽纔有些茫然的說道:“卑職只知道前幾日李公公來宣旨,說聖上要賜給九千歲您一個王妃……”
南侯夏淳聞言忽然冷哼一聲,英朗的眉目間多了一絲不屑。
“聖上的脾氣本王瞭解,平白無故的怎麼會忽然想要送給本王一個王妃?依照聖上的性格,若是真的有什麼絕世美女也一定是他自己先下手,如何還能想到本王?可見是有人在背後指使,這樣的王妃本王又怎能要?”
蔣欽更加一頭霧水了。
“可是這件事情跟蘇小姐有什麼關係?”
南侯夏淳冷冷的蹙眉,眼底的情緒十分複雜。
“若是本王說自己已經有王妃了,指使聖上的人就要拖延自己的計劃,而這個假王妃的人選一定要是蘇卿燕,她對於本王來說有着很高的利用價值。”
說到這話的時候南侯夏淳卻還是會想起蘇卿燕那張清秀的臉,嘴角還會微微上揚。
“可是,九千歲,您的令牌還在蘇小姐的手中,會不會……”蔣欽不敢繼續往下說,因爲如果真的這個令牌落到了外人手中的話,那影響的就不光是九千歲的聲譽了,說不定還會引起更大的事端。
“這件事情本王自會處理。”南侯夏淳若有所思的說道。
第二天,一清早,蘇卿燕就再一次在自己房間的柱子上發現了一個飛鏢插着的字條。還是九千歲清秀而蒼勁的字跡:今日午時在醉仙會所相聚。簡短的幾個字,看上去更像是命令,而不是邀請。
蘇卿燕的心裡一陣不屑,問候了九千歲好幾百遍。
“拽什麼拽?王爺就了不起?”蘇卿燕直接將紙條揉成一個團扔掉了。
可是轉念一想蘇卿燕頓時覺得毛骨悚然,自己搬回這裡來了,南侯夏淳是怎麼知道的?難道說相府真的有南侯夏淳的眼線?
到了午時,蘇卿燕再次順着小矮牆翻出去了,來到了醉仙會所的門口。
如今的醉仙會所可是跟之前大不相同了,生意是紅火的不得了。
正當蘇卿燕要邁步進去醉仙會所的時候,忽然門口的小二帶着笑容的招呼着蘇卿燕道:“蘇小姐是吧?九千歲已經等待多時了,這邊請。”
走上閣樓,小二將蘇卿燕領進了其中的一個小包間,包間裡面裝潢十分的雅緻,除了有水墨畫之外還有一些精美的古董。
“架子倒是不小,竟然讓本王等了這麼久。”屏風內側傳來一個深沉而略帶着不滿的聲音。
蘇卿燕知道這聲音正是九千歲。
“那是自然,你別忘了,這酒樓還是因爲我才活過來的。”蘇卿燕仰着頭,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說這話的時候南侯夏淳已經從屏風裡走了出來,見到蘇卿燕站在房間裡,脣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果真是本王的王妃,脾氣倒是不小,那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把本王的令牌還給本王了?”南侯夏淳忽然伸出手來,給蘇卿燕一個猝不及防。蘇卿燕竟然沒想到南侯夏淳是來要令牌的,可是蘇卿燕卻已經將令牌給了蘇毅然了。蘇卿燕的心一下子就懸到了嗓子眼,卻又拉不下臉來告訴南侯夏淳。
蘇卿燕收起臉上的侷促表情。
“那個,你不早說,我沒帶。”蘇卿燕只能矇混過關,但是蘇卿燕卻不敢直視南侯夏淳那雙銳利幽深的眼睛。
“是麼?據本王所知你應該是把本王的令牌送人了吧?”南侯夏淳原來早就知道事情的一切,卻只是在故意試探蘇卿燕,蘇卿燕先是一驚,隨即心裡就開始鄙視南侯夏淳。
“你原來真的在監視我?”蘇卿燕瞪大了眼睛,雖然心裡虛虛的,但是南侯夏淳這樣監視人更可惡。
南侯夏淳似乎早就料到蘇卿燕會是這樣的反應,並不覺得吃驚。
“確切的說本王不是監視你,而是……”南侯夏淳忽然不說了,剩下的意思似乎是等着蘇卿燕自己去猜。
然而蘇卿燕不是傻瓜,她自然知道蘇毅然在朝中最大的政敵就是南侯夏淳,那麼南侯夏淳又怎麼會對蘇毅然毫無防備麼?從剛纔南侯夏淳的反應來看,南侯夏淳已經將整個相府都給包圍了下來,哪怕是昨晚蘇卿燕被趕回小院子的事情都無法逃得過南侯夏淳的掌心。
蘇卿燕想到這,忽然背後一陣涼意,總有一種背後跟着一雙眼睛的感覺。
南侯夏淳不經意間留意到站着的小女人忽然打了一個寒戰,脣角莫名的勾起一絲滿意的笑容,他就是要讓蘇卿燕覺得她無論做什麼都無法逃開他九千歲的雙眼。
“你說我今天出門你是不是也派人跟蹤我了?”蘇卿燕忽然瞪着眼睛質問南侯夏淳。
“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本王的掌控之中。”南侯夏淳的一句話,頓時讓蘇卿燕覺得自己完全喪失了安全感,好像是掉進了萬丈深淵。她被跟蹤了一路,但是自己卻渾然不知。她不得不對眼前的男人刮目相看,他遠比自己想像的要複雜的多,他的心思還有心機就好像是一個無底洞,不管蘇卿燕再怎麼琢磨也都無法看清。
蘇卿燕半天都無法從這個事實中走出來,只能呆愣愣的看着南侯夏淳。
“你把本王的令牌送人了,現在該怎麼辦?”南侯夏淳打破了僵局,雙眼饒有興致的上下打量着蘇卿燕,好像對眼前的小女人充滿了興趣和好奇。蘇卿燕被他看得好像自己身上一絲不掛一般,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要殺要剮隨便你啦。反正我是要令牌沒有,要命一條。”蘇卿燕乾脆耍橫,她自己也十分奇怪,平日裡她從來都是十分理性的人,但是每次遇到這個傢伙都會被逼瘋,喪失理智,害的她每次都像是一個潑婦一樣的耍賴,蘇卿燕認定南侯夏淳就是她的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