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大夫人那裡多的是,自然不屑。不過她知道,這東西肯定是秦氏最寶貝的東西。
看着秦氏緊張而擔憂的目光,大夫人嘴角勾起一抹笑,轉頭對蘇傾宜說:“傾宜,過來,我看這對鐲子正好和你膚色相襯,給你戴吧!”
“娘,二姨娘戴過的東西我可不要,不過試試倒是也無妨。”
蘇傾宜噙着笑走過來,伸手去接鐲子,卻故意沒有接住,讓鐲子掉到了地上。
只聽到一陣清脆的響聲,碧綠的玉鐲子已經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了。
“蘇傾宜,你……”秦氏少很少直呼別人的名諱,只是這次她顯然是被刺激到了,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對摔碎了的鐲子。
“我什麼?”蘇傾宜笑道:“二姨娘,真是對不住了!鐲子太滑了,我剛剛沒拿穩。”
雖然是道歉,卻沒有一點道歉的模樣。
秦氏氣得面色烏青,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話。蹲到地上,無聲的撿起那些四分五裂的玉鐲碎片。
大夫人和蘇傾宜幾人冷冷的看着,忽然一顆石頭不知從何處飛過來,不偏不倚,正好落在大夫人的腿上,痛得她“哎喲”一聲尖叫,跌到了地上。
“誰!”
大夫人一聲怒吼,回頭到處搜尋着,審視着周圍的人。周圍的人難得看到她這麼狼狽的模樣,全都忍俊不禁起來,不過礙於她大夫人的威嚴,又都不敢笑出聲來,只能強忍着笑意。
“孃親,你怎麼了?”蘇傾宜第一個反應過來,擔心的問道。
大夫人揉着腿部被石頭擊痛的地方,“還不快將娘扶起來!”
蘇傾燕冷然的看着院中的那一幕,雙眸中目光凌厲。
“小姐,您怎麼站在這兒?”身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蘇卿燕轉身一看,只見綺羅一臉不解的看着她。
蘇卿燕連忙去捂她的嘴巴,將她迅速拉到樹後面。
幸好院中的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大夫人和秦氏身上,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差點被你害死了!”蘇卿燕責備到,示意綺羅不要大聲說話,這纔將她緩緩放開。
“小姐,怎麼了?”剛一得到解放,綺羅就忍不住問道。不過也刻意將聲音壓低了些。
蘇卿燕皺眉看着她:“你剛跑到哪兒去了,可知道大夫人帶着人又過來找孃親麻煩了?”
綺羅驚恐的搖頭,有些急切道:“我只是去廚房給夫人找吃的,夫人不會有事吧?!”
蘇卿燕拉着綺羅往院中看去,大夫人已經從地上起來了,正在變本加厲的訓斥着秦氏。
一個計謀升上心頭,蘇卿燕拉過綺羅,在她耳邊耳語一番。
綺羅先是點頭,到後面越聽越驚恐。
“啊?小姐,這真的可以麼?我只是一個小丫鬟,要是這麼做的話大夫人豈不是會扒了我的皮?”綺羅用乞求的目光望着蘇卿燕,一臉爲難。
蘇卿燕沉着臉道:“讓你去就去,別那麼多的廢話,放心吧,肯定沒問題的。你難道不想替夫人出氣嗎?”
聽她說到秦氏,綺羅牙一咬,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小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按你的話去做!”
她最看不得的就是夫人被人欺負了!如果失敗的話,她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頓!
這麼想着,綺羅已經走進了院子。
“夫人,夫人您怎麼了?”綺羅驚慌的走到秦氏跟前,見她還在撿着地上的玉鐲碎片,擔心的問道。
大夫人看到綺羅,頓時雙眼凌厲如刀:“剛纔是你用石頭丟我?”
每一個字都說的咬牙切齒,恨不得將綺羅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綺羅當然聽的出來大夫人言語中的恨意,剋制住心裡的懼意,扭頭看着梁氏:“大夫人,您有證據嗎?”
大夫人一愣,顯然沒想到這小丫頭忽然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頂撞她。不過她也確實沒有證據證明是她乾的。
“還有,您幹嘛叫人把我們夫人的東西扔得到處都是?”
“那是因爲她做了小人兒陷害我娘!”蘇傾宜忽然插話道。
“大夫人,綺羅不服,大夫人憑什麼認定那是我家夫人做的?雖然綺羅只是個丫鬟,可是也知道這種事情是要有證據的。”
綺羅在腦海中努力的回想剛纔蘇卿燕跟她說過的臺詞,心裡一遍遍的背誦着。
大夫人這時已經從怔愣中回過了神,面色一沉,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敢在她的面前叫囂,這還了得?
“你個該死的丫頭,真不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這些話是誰教你說的?”
綺羅本能的低下頭,猛然想到剛纔小姐跟她說的不能在他們面前表現得低三下四,又趕緊將頭擡起來,注視着大夫人。
“綺羅只是看不慣大夫人一直欺負我家夫人,大夫人憑什麼認定就是我家夫人做的?難不成大夫人對我家夫人有什麼偏見麼?”
綺羅的話直直戳向大夫人的內心,大夫人聞言彷彿被人看穿了心思一樣,面色疆了疆。
“我對你家夫人有什麼偏見,我一向都一視同仁,懷疑是誰就是誰。”大夫人的目光閃爍,很明顯是在心虛。
綺羅頭一次如此趾高氣昂的跟大夫人說話,而且膽子越來越大,因爲即便是她也看出了大夫人的心虛。
“既然大夫人對我家夫人沒有偏見,爲什麼不搜其他人的房間,卻單單隻搜我家夫人的房間?綺羅只是個丫鬟,可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綺羅看來府上所有的夫人和小姐全都有嫌疑。”綺羅忽然將矛頭指向了其他的幾位夫人和小姐。
這句話當即引起了其他幾位夫人的不滿。
“你這丫頭可是厲害的很,居然還怪到我們頭上來了?”四夫人第一個出來指責綺羅,但是綺羅卻只是默不作聲的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冷笑了一聲,笑容中帶着一絲淡淡的陰沉,可見綺羅的話是提醒了她,的確,府上的每一個女人都是有嫌疑的。
“我說大姐,你不會真的聽信這個小丫鬟的胡言亂語吧?”三夫人也站出來,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顯然不想被平白無故的搜查房間。
大夫人的視線停留在了蘇傾宜的身上,蘇傾宜知道孃親的意思,站出來說道:“傾宜知道幾位姨娘都是清白的,既然是清白的,又何嘗不能搜一下呢?孃親這麼做也是爲了給大家一個清白。”
蘇傾宜的話一出,立即中了蘇卿燕的計謀,蘇卿燕躲在拐角的地方,脣角默默的勾起一抹冷笑。
“姐姐,這話就說的不對了吧?我們的房間爲什麼要平白無故的被搜?”蘇輕柔也站出來,誰也不想被懷疑。
“那就是做了虧心事了?不然的話爲何不敢讓人家搜?”蘇傾宜立即跟蘇輕柔爭辯起來。
蘇傾宜是相府的長女,蘇輕柔雖然是氣不過,卻也只能她忍氣吞聲。
大夫人帶着一大羣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三夫人的房門口,三夫人顯得有些不安,雖然她平日裡不喜爭鬥,不過身在相府這深牆之中,又怎能安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