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在見他們之前從宮裡帶出了幾個太監,說自己年事已高,最近家裡沒個人照顧所以求皇上賜幾個人,現在身後跟了三個也不算奇怪。
皇宮門口把守不算很嚴,因爲最近三皇子慕景言的人經常出沒,所以傅盛帶着他們很快混了進去。
在路上傅盛小聲分配任務:“大皇子去養心殿見皇上。你們兩個隨我掩護。”
慕景容一個人去了養心殿。進去養心殿的時候剛好遇到暮景言在裡面說話,他便找了個隱蔽的柱子站到一旁,暫時裝作個伺候的太監。
殿內,暮景言說話的聲音很大,一點顧忌都沒有:“父皇,您老人家的身體可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本想着有些事不告訴您怕加重了您的病情,可事情緊急,兒臣也不得不說了。”
慕景容在這一旁根本沒聽到老皇帝的說話聲,只是聽着暮景言一個人在說話:“父皇,皇兄已經造反了,您病了三日他都不來看您,該是有多狠心!現在也就我每天都來看您了。您把守中的虎符交給兒臣吧,兒臣幫您把他抓回來受罰!您還記得皇兄的生母容妃麼,您與她多年的夫妻情分,可她卻從來不顧一絲一毫,只是一心想要出嫁,真是跟皇兄像的很!一樣的狠心!”
慕景容忍不住將手掌握成拳頭狀。暮景言從小雖最會討人喜歡,但是卻是心思最重之人。
這情形與他先前猜的差不多。父皇應該是不信他會造反的。只是身體不好,朝中大多被暮景言控制,所以纔會出現現在的情形。
龍榻那邊只是暮景言一人在唱獨角戲,沒人迴應他,卻依舊可以說很久。
終於,暮景言自己應該也是覺得累了,起身出了殿門。
可是他要想近距離接觸老皇帝卻仍舊有些難,四周都是宮女太監,他貿貿然靠近說話,自然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這個時候卻從殿外進來了幾太監,應該是換班的。可他仔細一瞧,竟然是慕景逸和宋之晚。而隨着他們進來傅盛也進了殿內:“咳咳,老夫來看看皇上的身體如何了。”
說完便向前走,一個太監卻將他給攔住了:“丞相大人,三皇子吩咐了,爲了皇上的健康着想。任何人不得靠近皇上。”
“可是老夫思念皇上思念的緊,有些話想要向皇上講。”傅盛往裡瞧了一眼,對着太監說道:“公公通融通融,要不你去外面守着,三皇子一來你給老夫放個信兒。老夫便躲起來怎麼樣?”
“大人,皇上現在身體不適,也不適合說話。”太監依舊攔着他,寸步不讓。
傅盛一張臉上堆滿笑意,預示着有人要倒黴了。
剛剛在進來的時候傅盛就給了宋之晚一隻手帕,上面抹着迷藥,只要將它堵在別人口上會立馬暈厥。
宋之晚悄悄走到那太監身旁,剛好傅盛說話:“這位公公日夜操勞皇上的事情,實在太累了,該休息一會了。”
宋之晚拉着那人立到一旁,傅盛往前走了幾步,給慕景容使了眼色,他趕緊快走兩步來到老皇帝榻前。
大殿內的太監宮女,因看着是傅盛沒幾個敢動的,領頭的公公現在都沒說什麼自然也沒敢上前說話的。
“你們先出去,人太多在這兒影響皇上休息,留下幾個就行。”傅盛對着身後的人說道。
宋之晚行禮,率先說了句:“是。”她走出去之後身後幾個宮女太監見狀也跟着出去了。
殿內安靜下來,慕景容靠在牀邊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面色發白,沒什麼血色,幾日不見似是更加蒼老了幾分。上吐休才。
慕景容靠近他耳邊很小聲的叫了一聲:“父皇。”
老皇帝手指微動,眼睛滿滿張開,似乎是在努力辨認眼前的人。
“父皇,我是景容。”
說完這句話,老皇帝一雙眼睛立馬盛滿了淚水,一隻手費力的擡高,張嘴想要說話,卻是許久發不出一個音。
慕景容握住老皇帝的手:“父皇,兒臣沒做對不起您的事,兒臣會想法子醫治你,你在宮中先順着景言,萬事先要順着來,你也知他……”
老皇帝另一隻手也擡了起來,費勁的往臉上移動,慕景容也不知這是什麼意思,只是靜靜地看着。
“聽說傅丞相來了啊!”殿內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丞相來了也不稟告一聲,你們太失責了!”
一衆宮女太監跪在地上,低頭領罰。
暮景言往傅盛這邊走來:“父皇昏迷不醒,傅丞相有何要事稟告?跟本太子說也是一樣。”
傅盛見到來人趕緊站起來,笑的一臉褶子:“參見太子殿下,老臣只是幾日沒見皇上有些想念便來探望探望。沒想到皇上的病竟這麼嚴重,實在是擔心吶。”
“丞相一片心意父皇肯定知曉了,沒事的話還是不要來打擾父皇養病。”暮景言看了看傅盛,又看了看這屋內,仔細打量着。
“太子說的是,那老臣先告辭了。”說完之後傅盛一個往外走。
暮景言卻忽然出聲:“哎?傅丞相你一人來的?”
傅盛回頭笑眯眯着說道:“自然是一人,老夫一個人來往慣了,太子又不是不知。”
傅盛見暮景言沒說話,繼續往殿外走。今日這事做的漏洞百出,相信很快暮景言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了。
傅盛走到宮門口一側比較隱蔽之地,說好了遇到情況會在此匯合,只希望他們都可以平安過來。
等了沒一會就看到慕景逸過來了。
再過沒多久看到宋之晚跟慕景容也過來了,只是他們不是一個人,而是身後跟了一羣追兵。
傅盛汗顏,這事還是鬧大了。幸好他早有準備,宮門口有幾匹馬,幾個身材衣着相同的人,只要四散開來跑,是很難抓住的。
只是他最近可能也要背上亂臣賊子的名號了,妄他一世英明!
宮門口亂哄哄的一團,他們四人趁亂跑到一個很隱蔽的地方,乘馬車走了,而那邊宮中侍衛追的人卻是傅盛早就讓人準備好騎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