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爲什麼,京都赫赫有名的公子陸正易,一直以笑臉迎人,卻從未將笑意深到心底,反倒是對着宋寶兒這麼個小毛孩卻是經常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而且宋寶兒這一吻是比什麼都管用,原本陸正易已經堅定好內心要與宋之晚統一戰線。可這一吻說什麼都不管用了。
“好,帶你去。”
宋寶兒自從出生起就被宋之晚引導着叫陸正易“乾孃”,剛開始陸正易還露出一副冷漠的表情裝作看不見的,後來一隻小胖爪子輕輕的拽着他的衣服喃喃的說話時,他那顆心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就那樣酥軟了一下。
“走走走,乾孃帶你出去玩。”
宋之晚瞧着那一大一小出門的情景,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什麼時候陸正易承認自己是“乾孃”了?
宋寶兒那雙淚汪汪的眼睛在看到外面的太陽時,立馬變得亮晶晶的,小嘴也微微上翹,一個身子被陸正易抱着。探出半個身體往前指着,咿咿呀呀的讓他往前走。
陸正易就順着他抱着他往前走,走了沒一會兒,孩子又待不住了,非要下來自己走。陸正易拿他最沒轍,他樂意下來,他只好順着他。放他下來走。
可宋寶兒纔會走路不久,兩隻小胖腿支撐着身子歪歪扭扭的,路上人來人往又有些危險,陸正易只好半彎着身子在身後護着他,唯恐他一個不小心摔倒了。
可是宋寶兒就不是那種聽話的孩子,小腿飛快的往前跑,身子一扭一扭的,又因爲個子小在人羣中來回穿梭的快,陸正易跟的有些費勁。
陸正易今日是穿着一襲白衣,那種柔紗料子的,若是站在一旁長身玉立。一動不動的看起來絕對讓人垂涎欲滴、讚歎不已。
可是吧,他前面多了個小傢伙可就不一樣了,就算是再清秀的人跟在宋寶兒身後也只能成了跟班。
“寶兒,你能拉着乾孃的手嗎?”
宋寶兒酷酷的回頭看了他一眼,扭頭繼續撅着小屁股走。
“寶兒、寶兒……”
陸正易面前忽然多了一道人影,擋住了他的去路。他着急的去尋宋寶兒,直接繞開快步上前抱去,一把將宋寶兒抱起來:“你若是再跑,下次我也不帶你出來了!”
“陸老闆?”
陸正易聽到有人叫他,他與宋寶兒齊齊回頭:“額……二爺?”
從慕景逸身後又冒出了個人盯着他看。
“額……爺……”
這真是不知道幾輩子修來的緣分。京都之地這麼大,怎麼出個門就能遇到熟人,還是他極不希望見到的熟人。
慕景逸見他有些狼狽的抱着個奶娃娃,一臉的好奇:“咦?陸老闆平日可都是衣不沾塵土的,今日怎麼這樣?你是陸正易嗎?”
“二爺取笑了。”
陸正易說着話將宋寶兒緊緊摟在懷裡,將他那張小臉擺到他胸前背對着那幾個人。
懷裡的宋寶兒卻是極不老實,掙扎着奶聲奶氣的嚷嚷:“乾孃,你放開……”
“噗……”
慕景逸樂呵的往地上噴了一嘴的唾沫。
“陸老闆你什麼時候變乾孃了?還是這是你自己最近起的新稱呼?”
“……”萬年不變的桃花臉頓時黑了起來,盯着慕景逸一動不動。
雖說他是皇親貴胄,可陸正易惱怒起來卻是不管不顧:“二爺,在下還有事在身,便先走了。”
懷裡的宋寶兒似乎也感覺到了陸正易的怒氣,不再掙扎乖巧的任由他抱着,還擡頭輕輕安慰了他一句:“乾孃,好。”
陸正易這心裡立刻被融化了一分,臉上立馬換上了平日的樣子,摸了摸他的頭:“寶兒,乖。”
正要繼續往前走,卻又被人攔住了去路,擡頭正要說些什麼嚴肅的話,卻見並不是慕景逸而是慕景容,心中不由警惕了一分。
“爺,您這是?”
“這孩子是哪兒來的?”慕景容冷冷的問道。
“這孩子……”陸正易勾起一個笑容,眼神嫵媚:“當然是我兒子了。”
“是麼?據說陸老闆有龍陽之好,怎麼可能會生的齣兒子?”
慕景容打量着他懷裡的孩子,這孩子給他一股熟悉的感覺,是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熟悉到他對着陸正易說出來的話都有些口不擇言了。
“……”
陸正易此刻覺得他出門沒查黃曆可真是一件十分失敗的事情。或者今天就不該出門!
“爺,我們還有事,不奉陪了。”
“陸老闆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慕景容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知道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話有些過火了,可是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分。
“你覺得你位高權重問所有人事情所有人就必須回答嗎?”陸正易撇撇嘴,一臉的不屑樣子:“實在抱歉,這屬於在下的家事,無可奉告。”上廣叉巴。
“必須回答。”慕景容盯着他懷裡的孩子冷冷的說道。
陸正易正要說什麼,卻見她懷裡的宋寶兒搶先咿咿呀呀的指着慕景容說道:“壞人。”
聽了這話之後,陸正易哈哈大笑起來,一掃剛纔的陰霾,笑的一臉花容盛開,等笑夠了之後清了清嗓子:“爺,您快讓開吧,千萬別把我兒子嚇着了。”
慕景容一張臉已經變的極黑,他身後的慕景逸見狀趕緊上前拉了他一把,小聲道:“爺,您難不成看上人家兒子了?可這是別人家的,回去找人給你生一個就好。”
陸正易見慕景容被拉住了,趕忙抱着宋寶兒快步離開。
留下一臉怒容的慕景容,跟一臉莫名其妙的慕景逸。
“景逸,你不覺得那孩子很熟悉嗎?”
“熟悉?”
慕景逸其實對陸正易手裡抱着的孩子沒什麼印象,只是看着白白嫩嫩的還挺可愛,怎麼他皇兄就突然跟抽了瘋似的問人家孩子呢?
“改日我們親自去一趟桃春日。”
慕景逸有些驚訝,這肖想人家孩子也就算了,竟還要想親自動手?慕景逸想要開口勸道一二,可見慕景容那張萬年寒冰似的臉,吞了口口水,便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