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沁帶着紫河出了字秀才的院子,久久思忖不語。
“小姐,要不要讓屬下去查查。”紫河輕聲詢問。
“不用。”謝靈沁擡手一阻,“對方既然能寧一培養到這般,若是不想我們知道,想必早有部署,只不過,我是在想……”
謝靈沁擰眉,眼底一片暗茫沉沉。
紫河見此,只靜靜跟在身後,不言聲。
“我在想,依方纔寧一所言,加上我的猜測,寧一如果是誰要送到我身邊來的,可是,爲何卻遇到了寧秀才,如果早一些遇到武功高強的寧一,我……”
原主,或者不會死,這中間,是不是出了什麼變故呢。
“算了。”謝靈沁面色沉靜,一擺手,“此事先擱着吧。”謝靈沁話落,這纔對着暗中喚着聽海。
聽海當即現身,看上去,圓圓胖胖的臉上可委屈了。
“這是,不高興?”
謝靈沁面上卻帶着幾分好笑。
“沒有,屬下委屈,晚晚小姐把屬下敲暈,不讓屬下幫着你做事。”
“那不是怕你與你前主子通風報信呢嗎,那我的計劃不是功虧一簣了。”
雖說……
最後也不算成功。
“那,紫河也是從太子府過來的,小姐你怎麼就信她不會通風報信呢。”
聽海還鬧了彆扭了,指着紫河,那叫一個不公平啊,不公平。
“聽吧,就你這句話,也就是承認,如果早知道,一定會和太子通風報信。”
聽海頓時啞言。
“紫河是女子啊,而且,她比你長得好看。”
謝靈心這個理由叫聽海那圓圓胖胖的臉上,一丁點笑意都擠不出來了,眉行一耷拉。
“到時多請你吃幾碗冒菜如何?”
謝靈沁語氣終於一軟。
聽海一聽這話,面上委屈頓時沒了,立馬眉開眼笑的,“六碗,六碗。”
“好。”
“屬下就知道,小姐最好。”
謝靈沁眉心抽,“馬屁精。”話落,對着身後看了看,然後雙道,“行了,你也別躲了,出來吧。”
“啊,小姐啊。”
頓時,暗處一方牆檐上,一個精瘦的黑影跳了過來。
正是酸皮子,看上去,還真有那麼幾分的憔悴。
“小姐啊,我這一夜都沒有吃飽喝足過。”
酸皮了甫一走近,就開始哭訴。
“我叫你躲起來,雙沒叫你不吃東西。”
“小姐你說得輕鬆,到底是雷霆暗衛與慶王府護衛兩相夾擊啊,我能丟下斧頭,逃得命來就不錯了,還能再露個形,吃東西,當然要按兵不動。”
“喲。”謝靈沁看着酸皮子那越說越可憐,越爲她着想的樣了,眼眸一挑,“酸皮子,欠抽是吧,你的本事我能不知,躲個人不是分分鐘的事。”
酸皮子被謝靈沁一言揭穿,立馬諂媚着嘿嘿笑,然後又小小聲的打着商量,“那,昨晚小姐你說的棺材錢,那銀子……”
“去與冥統領會和吧。”謝靈沁不理這茬,走出幾步又回頭,“我讓你偷的人,你儘快着點,這個,有銀子。”
“誒,好勒。”
酸皮子當下一個掠起,很快消失在謝靈沁眼簾中。
紫河想到昨晚之事,看了看天色,方纔道,“小姐,那昨夜,你所說今日要給宇文賢送法子去的,是否……”
謝靈沁看一眼紫河,突然分外狡詐一笑。
紫河秀眉微斂,有些怔忡,不明所已。
……
此時,賢王府書房。
宇文賢面色晦暗。
“王爺,你不必着急,聽說,昨夜那人只是將蘭妃娘娘打暈了,並無大礙。”
“是無大礙,可是,也說明,我和我母妃的命都在人家手裡拽着呢,而且,雖然我母妃是受害者,可是,到底對方是頂着我母妃的臉去帝寢殿行刺皇上,這事兒,皇上又後想起來,必定都對母妃嫌隙。”
“這……”
“行了,你退下吧。”
“王爺,還有,屬下想與你說,屬下後來叫人去城外處理屍體,可是,那些屍體,全部都不見了。”
“什麼?”
宇文賢聞言,一驚,面色幾分戾色,“全部不見了?”
“是的。”來人垂頭答道,面色晦暗,極是挫敗。
宇文賢看着來人,又看着外面壓沉沉的天,好久,穩下心神舒口氣,“此事既然如此,先揭過,本王之前叫你們做的準備做好沒有。”
“回王爺,已經佈下天羅地網,只等對方入甕。”
“好。”宇文賢緊手成拳,看着窗外,目中光束深冷又陰辣,“今日,我定要叫你,有來,無回。”
……
那十幾個在宇文賢認爲已經死了要處理的屍體如今被冥瀾安排在城外。
冥瀾並沒有與他們多說什麼,只是叫人幫他們包紮後,就丟在那裡,同時與謝靈沁去了消息,說了這十幾人的情況。
此時,謝靈沁已經悄無聲息的回到了清水閣,纏上繃帶,作受傷嚴重狀,實際躺在屋內閒情愜意的看着書。
紫河與暗處的聽海互看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小姐,就真的不過問太子了嗎?
當然,二人也不敢再問。
倒是謝玉樹辦事效率極高,很快就找來幾位可心的嬤嬤與丫鬟來。
謝靈沁將此事交由硨磲負責,便不再過問。
因爲謝靈沁受傷一事,京兆尹也着人來問候,還送了不少慰問補品。
謝靈沁倒是有些意外,畢竟,京兆尹是長者,她還整治了他的女兒,就算如今對她有些刮目相看,可是如此客氣,倒叫他有些心生愧疚。
畢竟,行刺皇上的是她,且,整個京中最近出的事,不是與她有關,就是有她親手參與。
她是聽說了的,若不是忠勇侯與慶王爺還有朝中幾位大人極力說情,京兆尹這頭烏紗可能真的險矣。
而這一日,清水閣也極其平靜。
壓沉沉的天,很快黑下,終於,一道身影無聲無息的進了將軍府,直入清水閣,進了主屋。
“靈沁小姐,你去看看太子吧。”
“他被我氣死了?”
謝靈沁放下手中書卷,看着跪在地上的聽風,眉眼都沒擡一下。
“靈沁小姐,太子還,活着。”
“哦,那讓他好好養傷,不知錯,不要來煩我。”
“靈沁小姐,太子怎麼會好,太子不換藥,不吃藥,說就是要你看着心疼,可是,這,屬下等心疼啊。”
聽風語氣苦澀,就差沒跟謝靈沁面前磕頭了。
謝靈沁正要翻書的動作這才一頓,側眸,看向聽風,見其一臉憂色。
“他,真的不吃藥,不換藥?”
謝靈沁語氣明顯重了。
聽風真點頭,半點不敢說假,“嗯,還不準屬下等告訴你,屬下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就硬闖出來,想讓靈沁小姐你去勸勸。”
“他不要命了嗎?”
下一瞬,謝靈沁手中書卷一扔,轉瞬間站在在聽風跟前,“帶我去。”
“是。”
聽風都快要感動得哭了,方纔覺得靈沁小姐是冷漠女神,現在就是溫柔的仙子了。
兩道身影如柳葉被風劃過,到得太子府邸裡,四下皆靜。
謝靈沁落在太子府邸主院裡。
主院裡齊齊站着一非,當是這院子裡的護衛,看到謝靈沁都明顯鬆了口氣,聽雨當即迎了上來,那瘦削的面上也是少有的驚喜,“靈沁小姐,你可來了。”
謝靈沁直接擺手,“他人呢?”
“太子進了暗室的溫泉池,從今早進去就沒出來,誰叫也不出來,也不吃藥,不上藥。”
聽雨道。
謝靈沁一臉沉色,“帶我去。”
聽雨當下引着謝靈沁走向主屋,然後指着那鮫紗榻上一旁一個不起眼的凸起,“靈沁小姐,那是暗室的開關,屬下們不得太子令,不得隨意進入。”
謝靈沁點點頭,擡手就要點開機關。
頓時,牀榻旁一面掛着畫的牆兩相分開,分出一道門來。
謝靈沁看了看,然後望向聽雨,“把要換的藥,紗布,和吃的給給我拿來。”
“是,藥一直溫着呢。”
聽雨速度極快,沒在一會兒,就拿過來,全遞在謝靈沁的手裡。”
一旁聽風跟着進來,眼巴巴的看着,“靈沁小姐,你你……你不要踢太子好嗎。”
謝靈沁……
她有這麼不知輕重嗎。
“你們倆好好守着院子,以防有心人擅闖。”
“是。”
二人應聲都有了底氣。
目送着謝靈沁進了暗室,暗門輕輕合上,聽雨與聽風這才稍微鬆一些氣。
希望,太子儘快好起來。
二人剛走出主屋,一名男子當即上得前來。
“葉護衛,是有何事?”聽風詢問。
“聽風護衛,那位……今日有些鬧。”
來人看着聽風與聽雨壓低了聲音,面染憂色。
聽風與聽雨一聽這話,雙看了看身後緊閉的主屋房門,搖搖頭,“太子還在暗室裡呢,如今就指着靈沁小姐讓在太子快點好起來。”
“那,此事,該如何辦?”
“太子殿下之前吩咐過,那位體內蠱毒未完全解,一定不能靠近靈沁小姐。”
“好吧,我先回派人手看着,待太子出來,我再來向太子稟報。”
被叫作葉護衛的男子這才退下。
……
暗室裡燈光通明,夜明珠鑲嵌,哪裡是暗室,分明就是一處璀璨奢極的宮殿。
地面也處理的乾淨平靜,前方,還隱隱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水聲。
當然,謝靈沁沒心思欣賞這暗室,徑直往前走。
沒走多久,面前豁然開闊,而正中映,一片見方足有一百多平方的溫泉池進入眼簾。
溫熱的水霧騰空飄渺恰似仙境,而另一邊,一處洞眼裡溫熱的水不斷流下,落在水裡,交擊聲響。
想來,就是她方纔聽到的水聲。
所以,這位置真是夠天然極佳,溫泉水自然流下替換。
正中央,宇文曜正站在水池中央,水至腰間,白色中衣盡溼,黑髮披瀉而下,面如玉,眉發畫,流暢的鎖骨一線往下,是緊緻起伏的胸膛。
帥得那般讓人不能呼吸。
只是,胸膛處,那浸了血的紗布能叫人想象到那紗布下血淋淋的口子,叫人目之驚心。
這般重的傷,不吃藥,不上藥,還泡水。
聽到動靜,宇文曜微闔的眼眸睜開,看着正站在不遠處的謝靈沁,“你來了。”
“宇文曜,你是小孩子嗎,還拿自己的生命來慪氣,我給你數三下,你立馬給我上來吃藥。”
謝靈沁生氣了。
“好。”
宇文曜那被水霧氤氳得更加白皙薄弱的面孔上,一抹笑意徐徐而起,“你說得,我都辦。”
足尖一點,水花浪起,宇文曜跳水至岸,轉瞬站在了謝靈沁面前,不待謝靈沁反應過來,便將她摟入懷裡,“我好想你。”
“藥藥藥……”
謝靈沁慌然一瞬,來不及阻止宇文曜的動作,只能動聲大叫。
看到手上藥在碗裡安然宛好,並未灑出一滴時,謝靈沁這才暗暗鬆一口氣,想推開宇文曜,又怕弄到他的傷口,正要開口,便聽耳瓣處傳來溫熱灼人的聲音,“要要要,你要什麼?你比我還要急切。”
謝靈沁當下面色爆紅,“我說我手上的湯藥,你在想些什麼,快放開,把藥喝了,我給你包紮。”
“原來,你不要。”
宇文曜不鬆手,反而胳膊用力,將謝靈沁摟得更緊。
這……
宇文曜身上是溼的,謝靈沁穿着也不算厚,加上這裡這溫熱的霧氣,好像瞬間就升高了溫度,謝靈沁只覺得心跳加快,覺得抱着她的宇文曜燙得像把火似的,抵着她秀髮的下巴,也好像伴着溫熱的水氣,在一點一點抵着她的心。
而且,方纔突然一瞥時,好像看到宇文曜下身的褲子也溼得緊貼於身,那腿形如此緊緻……
謝靈沁覺得,這越想,這整個呼吸都不好了。
好貪戀他的氣味,所以在他吻下時,她並沒有抗拒,脣瓣輕啓,繾綣流戀。
她突然在想,她爲什麼會和宇文曜慪氣呢,不過一點小事,他其實好像也沒說什麼呢。
她不是個會容易動怒的人,是不是因爲太在乎宇文曜,纔會那般生氣。
吻,越漸加深,體內好像有某種不知名的感覺在叫囂,身至心,越加柔軟。
只是謝靈沁一隻手卻還緊緊的抓着那個藥碗。
溫泉池水溫柔,伴着湯碗裡的藥香,有種叫人窒息的溫柔。
思念,成狂。
兩顆慪氣的心,都是因爲太過在乎對方。
宇文曜將他的解釋都濃濃的揉粹在這個曖昧纏綿的吻裡。
他是擔心她,相較於她去報仇,他更擔心她遇到任何危險。
其實胸膛很痛,可是,她在面前,他能將她緊緊的握在手裡,摟在懷裡,吻在心裡。
痛,也甘之如飴。
吻,一路往下,最後,落至鎖骨,肩頭……
謝靈沁身體一顫
“宇……文曜……藥……”
“嗯,我也想要。”
宇文曜貪情深深的一句話,當即叫謝靈沁迷失些許的心瞬間離回攏,喘着氣,拉了拉就要被扯開衣衫,輕輕推開宇放言曜,“喝蒶。”
“好。”
宇文曜脣瓣離開,可是那放在謝靈沁腰身上的手,還有那近乎膠着在謝靈沁身上的視線,不曾離開半分。
溫柔似水。
“喝藥。”謝靈沁再三提醒。
宇太曜看着謝靈沁那面露桃花,緋色不退,卻又故作嚴肅的樣子,眉間間的情動之色也越發深了些,開口的聲音暗啞得似在蠱惑人心。
“你餵我。”
謝靈沁擡眸瞥他一眼,然後看向他的胸膛處。
那紗布上染的血讓她太扎眼。
“進來時沒來得及拿勺子,要不,我端着給你喝。”
謝靈沁道。
“你餵我。”
“我說,我沒拿勺子。”
謝靈沁幾分鬱悶。
“我說,你餵我。”宇文曜突然傾身而下,脣瓣幾乎是貼着謝靈心的脣瓣。
暗示得這般明確,謝靈沁若是感受不到那就是變蠢了。
星眸之上濃睫微顫,四目相對,那是能叫人放下一切的情暖花開。
他,要讓她用脣來喂他!
“我怕苦,有你喂,我就不覺得苦了。”
宇文曜嗓音低音,近乎在誘惑,如謝靈沁而言,如清泉天籟,直擊心窩。
“良藥苦口。”
“那你真的忍心看我苦。”宇文曜聲線更啞,“你昨夜拋棄我,讓我空等這一夜一日,還要叫我苦,謝靈沁,你,當真忍心。”
受不了!
謝靈沁覺得宇文曜的每一道聲音,每一個字眼,每一道呼吸,都像是與溫泉池裡的熱氣串通好似的,讓她羞澀得不能自已。
“不就是喂藥嗎?”謝靈沁突然語氣一定,端着藥碗抿了一口,然後,踮起腳尖拉過宇文曜,對着那張薄冷魅人的脣……
情深意減肥,苦味回甘。
執子情濃,氤氳花開。
不過一碗藥而已,在宇文曜“百般算計下”足足餵了一柱香時間。
直到謝靈沁覺得舌尖發軟,身子都快要站立不住,宇文曜這才放過她。
“行了,老實點,會下,我幫你換藥。”
謝靈沁這一出口,就後悔了。
明明想嚴肅一些,可是方纔發現,竟像是情人間撒嬌的嗔怪。
真是……一點兒不像自己。
愛情,有毒。
“你想什麼?”
宇文曜正解着衣裳的,見着謝靈沁紅着臉發着呆,垂聲溫柔詢問。
謝靈沁瞪他一眼,“想你有毒,腐蝕我的心。”
宇文曜聞言,微怔,既而突然笑開來,只是笑沒一瞬,又撫着胸口,咳嗽起來。
謝靈沁忙上前幫他撫着背,“該,叫你嘚瑟,叫你任性,叫你和我慪氣,叫你不愛惜自己……”
手突然被宇文曜一把給拉住,那雙鳳眸着謝靈沁,裡面深光意濃,似月濃柔了清華。
“謝靈沁,你纔是我的毒,腐蝕我的心,我的身,我的思緒,這一日一夜,我惱你想你,真真不能自已。”
謝靈沁抿脣,嗔聲笑了下,“行了,毒藥,來,我給你上藥。”
“好,謹遵妻命。”
“不許胡說。”
“謝靈沁,你等着,我總會把你娶回我太子府,光明正大當我的太子妃。”
謝靈沁突然撲哧一笑,“好啊,我要十里錦紅,百官祝詞,天下恭賀,做得到嗎?”
“可以。”
謝靈沁正拿着藥瓶的手微微一僵,她說得玩笑,可是宇文曜是認真的,他眼裡的深情,她看得到。
“那,我要當家作主,讓你做我背後的男人,萬事我在前,你就不只得在後。”
“好。”
謝靈沁說不下去了,忙轉開話題,“別動,快脫。”
“夫人,你又叫我別動,又叫我脫,你這令下得讓爲夫無所適從。”
“宇文曜,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耍嘴皮子。”
“沒聽說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噝……夫人請手下留情。”
謝靈沁擰在宇文曜背上的手這才收起,“老實點。”
“我手痠,全身也極痛,你幫我脫吧。”
“你……”
“真的,痛在我身,傷在你心,我知道。”
“你……”
“我就喜歡看你這種見不得我受苦一臉心疼的樣子。”
謝靈沁閉嘴,看着宇文曜那幾乎溼得不能穿的上衣,再看看宇文曜的表情。
確實,那裡面的紗布幾乎與中衣沾染在一處了。
這般愛潔的一個人,卻非要等着她來,真是……
該怎麼說呢。
謝靈沁心疼卻又有些甜甜的,當下擡手,輕輕的幫着宇文曜解開衣衫。
老實說,方纔近距離靠近是一回事,這般近的距離,一絲不錯的看到,還是一回事。
這身材……
特麼的真好。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還是妥妥的肌肉。
皮膚不似小白臉似的玉般的白,也不是那般灼人澎湃的小麥色,可是卻性感的讓人嚥着口水,想上去摸摸,靠靠。
水珠順着那緊緻的胸膛流下,這簡直就是比那畫冊不知要美上多少倍……
還有……
視線往下。
還好,他沒有隻着一條短褲,可是這更讓人……
“謝靈沁,你幫我脫衣裳而已,臉爲什麼這麼紅。”
頭頂,突然響起宇文曜暗含揶揄的聲音。
謝靈沁當下回神,“這裡面這般熱,我,薰的。”
“薰得耳根子都紅了?”
“宇文曜,不許說話,我給你把紗布取下。”
“哦,幸好。”
“幸好什麼?”
謝靈沁邊解紗布,邊問。
“幸好,你喜歡我的身體,不然,我會很難過。”
謝靈沁……
“宇文曜,你再亂說話,我現在就把你給撲倒信不信。”
謝靈沁驟然仰頭,霸氣一言,叫宇文曜原本一臉揶揄想看謝靈笑話的神色一怔。
那鼓起的喉結,明顯的,嚥了咽。
“我,極致歡迎。”然後,宇文曜道。
謝靈沁一陣羞惱,須臾,星眸卻是一閃,“是嗎,就你這個體力,你如今這傷……”謝靈沁道碰了碰宇文曜的傷口,宇文曜輕抽一口涼氣,疼得劍眉緊蹙。
“宇文曜,就你這樣子,能撲倒我?還是說……”謝靈沁輕輕一笑,“你想在下面。”
“謝靈沁!”
“所以,老實點。”
跟姐比污!
呵!
這下子,宇文曜是老實了。
他受了傷,被心愛女人看不起,能怎麼辦,他忍,待傷好起來……
難得能將到宇文曜一軍,謝靈沁心裡突然如有小兔在跳,無比愉悅,眉骨間都好似蘭花靜開,明珠燦華。
那雙星眸在夜明珠點亮下,氤氳着熱氣,好像照開了心裡的星河。
“餘輕逸已經順利出了城。”
寂靜又越來越曖昧的的氣氛中,總要說點什麼,方纔能分心,好叫宇文曜能不總是盯着面前那一截雪白如玉的脖子瞧。
謝靈沁頭也沒擡,正認真上藥呢,聞言,點頭,“我知道,餘輕逸暗中叫鴛鴦來與我說過了,說起來……”謝靈沁頓了頓,“我總覺得那鴛鴦不像是一般的護衛,還有餘輕逸對那個鴛鴦有些怵。”
“鴛鴦是別人安排在他身邊的……”
“嗯?誰啊,還有這本事。”
“一個暗戀他,他又不討厭的女子,噝。”
“抱歉,我太震驚了,放心,我輕點兒。”謝靈沁一邊說着,可是那震驚的眼神,卻久久未收,“真的嗎。”
“對你,沒有虛言。”
“這餘輕逸可真是命好的,那聶醉兒呢,她和逸世子之間到底什麼來頭?”
“此事說來放長,到你下次餵我藥時,我再告訴你。”
“宇文曜,你再不正經,我真的要撲了你,讓你一輩子有陰影。”
不能在上的陰影。
於是,宇文曜又老實了,咬咬牙,還有些幽怨。
取下紗布又小心的上藥,再是用紗布纏繞傷口,都極是順利。
“行了,走吧,出去,好好休息。”
謝靈沁拿起地上的藥瓶和紗布,扶着宇文曜起身。
“太子,皇上派倪公公來看你,現在,已經在院子裡了。”
二人腳步剛動,暗室外傳來聽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