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沁太震撼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面前這個人,這個皇上的同胞兄弟,曾經的雍王爺,竟是謝聃聆的親生父親。
那不就是說,她母親和這個雍王爺……
“宇文曜,你沒和我開玩笑吧,雖然說,我也認爲我那個風華萬千的娘,爲什麼偏就眼瞎看上了謝將軍這個自私自利的草包,可是,這……”
出軌?
謝靈沁很明確,宇文曜說的是謝聃聆的父親,沒說是她的父親,所以,她肯定不是她娘和這個雍王爺生的。
“具體我並不是很清楚,也是偶然遇到皇叔。”宇文曜上前一步,聲線低沉,“而且,你當知,謝將軍在你娘生下你沒多久,就已經與二姨娘一起,之後,生下謝聃聆沒多久,就帶回了謝靈玉……”
這個謝靈沁當然知道,她一起以爲,她娘就是因爲這個事情,被二姨娘給氣死的。
眼下看來,並不是。
“所以這事兒,謝將軍不知道?”謝靈沁擰眉。
“應當是不知道的。”
謝靈沁愣了好半響,突然擡手撫額,“哎,爲什麼我不是我娘和別人生的呢,這樣,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拔了謝將軍的鬍子,掀了他的屋了,不會有人說我想殺老子。”
謝靈沁一邊說着,一國站起身來,面上竟見幾分落寞。
卻不知,一旁的天星等人看着她,那極其怪異的眼神。
謝大小姐真的是很……特別啊。
“看什麼,沒看到過不喜歡自己的父親,分分鐘不想要他的。”謝靈沁環視衆人一眼,天星等人當下拱手,“那,我等,以後就跟着小姐你了。”
“對啊。”謝靈沁上下看一眼天星,以極其身後幾人,又疑惑了,“那,雍王爺爲何叫你們保護我,跟着我,而不是保護謝聃聆,跟着謝聃聆呢。”
“因爲愧疚吧。”宇文曜道,“因爲他的失敗而讓你娘嫁給了謝將軍,你,本該是她的女兒,只有借你的手去保護他,照顧他,纔不會讓人生疑。”宇文曜嘆口氣,輕輕拉起謝靈沁的手,“所以,以後,你也就擔下了謝聃聆這個責任。”
謝靈沁眸色微動,看着天星,“難怪,方纔我看到雍王爺瞧着謝聃聆的眼神有些沉沉,而且,方纔聽他說,他體內早就中了毒,想來也是早知今日是他的死期,所以,才這般把謝聃聆擄來,想最後看看這個兒子,只不過,看來皇上也是想趁此滅了你們。”
“我們也早做了準備的。”
天星道。
謝靈沁點頭,“猜到了。”
“靈沁小姐睿智,相信我們的人現在已經全部撤離,一會兒我們也會撤離,待風平浪靜時,我們自會來找小姐你。”
話落,天星幾人對着謝靈沁推手一禮,打算離開,不過,腳步剛動,天星當即全身戒備的對着暗處一喚,“誰?”
暗處,一方暗影矗立在那裡,在一片晃動的竹影間,顯得那般的突兀。
謝靈沁看去,這身影……
謝靈沁面色不知是該複雜還是慶幸,輕嘆一氣,“出來吧。”
來人走出來,正是謝聃聆。
天星等幾人一怔,“這……”
“你們先撤吧。”謝靈沁對着天星幾人擺手。
天星幾人躊躇一瞬,當下對着宇文曜也行了禮,這才退開,然後,對着雍王爺的遺體,齊齊一跪,磕頭。
“老大,你終得入皇陵,若不然我們必當帶走你。”
話聲落,幾人走。
一直看到幾人走得沒影兒,謝靈沁這纔看向站在好裡形如木雕的謝聃聆。
看着少年那壓抑的,憤怒的,又晦暗臉,顫抖的手,然後,擡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你應該慶幸,他是你父親。”
不然,若一日,將軍府毀在我手裡,你也會受牽連。
不過,這是謝靈沁沒有說出來的話。
謝聃聆好半響,這才擡起眼眸對上謝靈沁的眼神,雙眼通紅,“你不覺得,我們母親與別的男子苟……”
“啪——”
謝聃聆一句話還沒說出來,便被一巴掌打得跌坐在地。
而出手的,不是謝靈沁,是她身旁的宇文曜。
謝靈沁都怔了怔。
“謝聃聆,你母親,是這世間,最受人佩服尊重的女子,不當得任何來侮辱她。”
宇文曜從來波瀾不驚的臉上,明顯有些生氣,“我雖不是太清楚當年的事,皇叔也未與我言明過,但是如無意外,當年,你娘本該嫁的人是雍王爺,而非統領三軍的謝將軍,當時廣爲人傳的佳話,實則是另有隱情。”
謝靈沁看着宇文曜。
他難得說這般多的話,對外向來言簡意賅,可是,此時,看着好像被雷擊倒的謝聃聆,語氣厲沉,卻更是語重心長的家長。
“你已十三,過了年便是十四,當該長大,有些事不要用眼睛看,用心看。”宇文曜繼續道,視線這纔看着地上的雍五爺,“皇上的人很快會來收斂遺體,你想要與他說些什麼,快一些。”
話聲落,宇文曜拉着謝靈沁的向一旁走去。
紫河左右看了看,當下退得遠遠的。
“自來,雖未明言,但是欒生雙子好像都被喻爲不吉利的事,我還以爲,北榮例外,皇上還是穩坐皇上,沒曾想,一樣。”
看着前方茂密一片的青竹,謝靈沁嘆聲,“我在想,十幾年前所發生的事,是不是就是這件事呢,皇上爲了拉攏上當時的謝將軍軍,將他牢牢的掌控在手裡,所以毒害雍王爺,逼我母親嫁給謝將軍?!”
謝靈沁不能肯定。
夜色映得宇文曜眸色深沉,拍拍謝靈沁的肩膀那個,“不要想了,記住,一切有我。”
“當然,方纔突然發覺,你還挺有姐夫的樣子。”
“所以說,你的心裡,也已經作好打算,嫁給我了嗎?”
謝靈沁側眸看着宇文曜。
夜色下,他面容如玉,似鍍上一片盈潤的光澤,那溫柔似水的眼神,能讓她一瞬不瞬的想與之對視。
謝靈沁輕笑了笑,擡手輕撫着宇文曜的胸膛,“你不在府裡好生休息,卻跑到這裡來,辛苦了。”
“倒也不算,以前,皇叔就說過,若有一日,讓我好生待謝聃聆。”
謝靈沁微微怔忡。
夜色深涼得好像已經能看到天際邊外的晨曦。
沒多久,在聽到不遠處的雜踏腳步聲起時,謝靈沁讓宇文曜離開,自己則是將自己的收拾好“言射”的樣子,走向雍王爺的遺體想帶謝聃聆離開。
不過,謝聃聆不見了。
雍王爺的遺體也沒有半點異樣,只是,胸膛那裡,似乎有一塊水漬。
“小姐……
紫河此時也現身而來,見此,面色一緊,”公子呢,他不會跑回去找裝軍對峙吧。“
”如果真的蠢成這樣,那,也不用救了。“
謝靈沁話落,對着紫河一招手。
在那些御林軍在倪公公的帶領下前來收遺體時,自另一邊,向方纔那寨子而去。
此時寨子裡,所有人未得離開。
皇上雙手負後立於正中央,面色沉肅,王仁儀與李俊堅帶着人正一間一間的排查。
五公主立在皇上身側,一幅百無聊奈的模樣。
”啓稟皇上,那些人,真的全部不見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似的。“
”什麼……這個宇文雍,這般多年,終歸還是擺了朕一道。“皇上點了點眉心,又下命令,”再去看看屋內的隱蔽角落,是否有暗道。“
皇上話剛落,王仁義便帶人來報,”啓稟皇上,發現了,屋內有暗道,極是隱蔽,找了幾遍方纔發現,臥着人想下去看,可是暗道全部被炸燬了,也不知通往何處。“
皇上皺眉,面色深沒空,須臾,看着王仁義,”他是早就做好準備的,不過區區一百人,還能翻出個什麼天,不用再找了。“
”是。“
”吩咐下去,今夜之事,所有人不可說出去,否則,株連九族。“
”是。“
”言射。“
此時,謝靈沁正緩步走過去,還沒出聲,五公主已經在叫他,看上去,還有些小興奮的樣子。
”皇上,小民又瞻仰聖顏了。“謝靈沁抱拳走過去。
”嗯,朕已經聽說了,全靠你拖延時間,這才能讓五公主倖免於難。“皇上看着謝靈沁,頗爲讚賞,”你放心,此事,朕之後必有重賞。“
”小民不敢當。“
”還好,這幾個小子也安平無事,否則,朕的朝中大臣怕是一個一個的要哭死過去。
謝靈沁順着皇上的視線朝一旁看去。
正是謝聃聆與徐世勳幾人。
盡綿一幅劫後餘生的樣子。
謝靈沁早在方纔走過來時,就看到了謝聃聆,見他面色正常,她都有些意外。
不過,眼下也不好多說。
“皇上,方纔臣等在找人時,言公子不在,不知,言公子去了哪裡。”
謝靈沁側眸間,一旁,王仁義卻上得前來。
此話一出,在場一百多人,注意力都看向謝靈沁。
謝靈沁看着王仁義,笑容清朗,“王侍郎,皇上都沒有懷疑我,你這就懷疑上我了。”
“言公子,我並不是懷疑你,只是,所有人都沒有離開,只有你離開過,所以,我也是爲了皇上的安危着想。”
“既然這般說,那我心頭多少還能好受點,不過,我說了你可能也不信。”
“怎麼會,言公子只要說得合理,我自會相信,皇上,也會相信的。”
謝靈沁看着王仁義,這心壞的呢,真是處處都壞,當下輕笑一聲,似乎幾分不太好意思,“我與我的隨從去撒尿了,撒到一半,她要大解,此地如此兇險,以防萬一,我只得等着他,這個理由,侍郎大人,你信嗎。”
“這……”
謝靈沁看着王仁義那捉襟的面色,當下擺擺手,“這確實足夠巧合,只是我沒曾想,會當真有人問。”
五仁義面色有些難看。
而一旁,皇上這時卻是大聲笑起來,“難怪能與逸小子結交,你們倆這性子倒是有些相像。”
“啓稟皇上,若……”
王仁義竟還不死心,看着謝靈沁,“若如言公子如此說,爲妨萬一,可否帶我去你與隨方纔所去之處看看。”
“王大人,你還有這愛好。”謝靈沁好驚訝的。
王仁義面然更難看幾分,壓着怒氣,轉而對着皇上稟道,“皇上,臣忠心可鑑,也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行吧,那我帶你們去,不過,我得想想線路。”
謝靈沁擺擺手,姿態清朗,很好說話的樣子。
“等下。”五公主突然出聲阻止,看着王仁義,“王仁義,你是腦子不好使嗎,這個也要看。”五公主明顯對這個王仁義沒好感,話落,對着皇上立馬一改語氣,柔柔柔的樣子,“父皇,方纔如果不是言射拖延時間,我的耳朵早就沒了呢,這事兒……”五公主又冷瞥眼王仁義,“王大人,這事兒,你應當是清楚的吧。”
“這……”王仁義默默的低下頭,很是懺愧。
雖然是謝聃聆將他們放出來的,可如果沒有言射拖延時間,那後果確實……
“公主說得是,是臣太較真了。”
“知道就好,自己無能,也不能心生嫉妒纔是。”五公主橫眉一挑,再看向謝靈沁時,一臉粉嫩的笑,“言公子,你不要理他。”
“王大人也是爲了皇上作想,忠心義膽,我又怎麼能怪罪,不過,既然眼下已經無事,那請皇上允許小民先走一步,今夜,小民也沒有來過此地。”
皇上笑意幽深,擺手,“去吧。”
五公主一直目送着言射與紫河的背影,這才戀戀不捨的收回眼神。
而此時,謝靈沁的眼角餘光也打量了五公主好一瞬,方纔收回。
這個五公主……
“皇上,臣子有這幾十名的府衛護送着,又沒有受傷,這下,也先行告退回府了。”
這時,謝聃聆走過來。
一旁徐世勳與另兩名少年也齊聲道。
皇上想了想,擺擺手,“去吧。”
謝聃聆這才由幾十名府衛擁着,與徐世勳等人離開。
而且,幾人很快就跟在了謝靈沁之後。
謝靈沁此時是男子打扮,沒有理他們,裝作,不相識。
“謝聃聆,你方纔雖然沒有皇上直說是我們害你被抓的,不過,你不要以爲我會感激你。”
徐世勳幾分彆扭的聲音在寂靜不平的山道中響起。
“你以爲我像你,動不動就知道告狀。”
謝聃聆看了眼前方謝靈沁的沁身影后轉而對着徐世勳道。
徐世勳當下就有些不樂意了,“你方纔還打了我一拳呢。”
“那不是爲了掩人耳目,給你們說計劃,不然,你們這些蠢貨,還救我,早就被宰了。”
“這個……”
徐世勳有些啞口無言,過了半會兒,對着身後兩名少年招手,“你們兩個倒是說話啊。”
“啊,對,我們還帶着鞭炮當武器呢。”
其中一位少年道。
“切。”
謝聃嗤笑一聲,“那個鞭炮頂多能嚇嚇小孩子,打打亂,能保命?”
“這個……”
“總之,謝聃聆,今天的事兒扯平了,之前的我們也一筆勾消。”徐世勳拍着胸脯,好像做了什麼天大的決定,臉上的肥肉都在抖動。
謝聃聆看他一眼,“我勉強答應了。”
“行吧,那你回去一定要告訴你那個兇悍的姐姐,我們幫了你,不許她下次再有事沒事來揍我們。”
徐世勳說到這個,心裡發虛。
謝聃聆看着他,“謝靈沁?”
“不然嘞。”
“她去書院揍了你們。”
一旁一名少年忙道,“對啊,她竟然猜到是我們動的手,害你被賊匪抓住,所以,對我們嚴型逼供,你看我的手,我的脖子……”
少年撩起袖子,又拽開衣領,示意謝聃聆看。
謝聃聆……
另一名少年也提起褲腳,“看吧,不太打臉,專打身,我這……”
“行了,你們有點出息沒,好意思說,我屁股到現在還疼着呢我都沒說。”徐世勳很是彆扭的模樣,“本來還想着綁架你再找她報仇的,不過……算了,你也不是省油的燈,你們姐弟兩個都不是好人,我們不鬥了。”徐世勳說着話,又突然很同情的看着謝聃聆,“謝聃聆,你那個姐姐這般兇悍,你過去,沒少被她打罵吧。”
謝聆聆……
“還好。”
沒打死!
“你姐姐這麼厲害,以後,嫁得出去嗎?”
徐世勳開始撫着胖胖的臉,爲謝聃聆擔憂了,“謝聃聆,如果你姐姐嫁不出去,你以後就慘了,天天受她欺負。”
“要你們管。”
謝聃聆邊說着,邊朝前面,即使聽着他們的話也沒有波動還一步一步走得極其穩當的謝靈沁看着。
眼神複雜,心情苦澀。
以前,對這個姐姐沒什麼感覺,如今,終於覺得她的好了,卻發現,他們,不是一個爹生的了。
如果,她也是雍王爺的女兒多好……
啊,怎麼會有這般想,他是謝將軍的子嗣纔對,他和那個雍王才第一次見面而已,還是……
“謝聃聆,你在想什麼,好憂心的樣子。”徐世勳好奇的盯着謝聃聆瞧。
謝聃聆瞅着徐世勳,有些煩躁,“要你管。”
“砌,我纔不管,你反正,不要叫你姐姐再欺負我們就可以了。”
這是徐世勳的大實話。
前面,謝靈沁的腳步突然就停了下來,回頭,迎着天際邊若明若暗灑來的光束,看着徐世勳,“謝大小姐,有這麼恐怖?”
“那當然,我和你說,你是叫言射是吧,我跟你講,他可厲害了,又兇悍,你以後啊,娶五公主都行,可千萬不要娶她。”
“呵呵。”
謝靈沁突然擡手在徐世勳肩膀上拍了拍,“說得好。”
徐世勳一聽這話胖胖的臉上,眼眸笑彎彎。
一旁,謝聃聆極其同情的看了眼徐世勳。
哎!
真是蠢得無可救藥。
不過,今日這事,不可對外說,他們方纔的對話,也不可讓任何人知道。
“你們,方纔可聽到什麼了?”
謝聃聆突然回頭,對着身後的幾名護衛開口。
少年聲音鏗鏘清晰,迴盪在山間。
幾十名府衛當下搖頭,“屬下等自從被關到這裡後,什麼也沒有聽到。”
“好。”
聽着這些應答聲,謝靈沁看向謝聃玲。
似乎,一昔之間,謝聃聆當真是成熟不少。
知道,何爲說,何爲不該說,而因爲方纔的救命之恩,這些府衛,對這個將軍府公子,是服氣的。
一進城,忠勇侯府和謝將軍等幾位大人已經等候在此。
一直到所有人離開,謝靈沁方纔道一聲告辭。
謝聃聆也帶着人跟着謝將軍回將軍府。
自然的,等他們回到將軍府時,謝靈沁已經帶着着紫河等候在了府門口。
發生這般大的事,將軍府嫡子,又是她親弟被被綁架,她自然要出府相迎的。
“這大晚上,跑這幾趟,你可真不累。”
路過謝靈沁身旁時,謝聃聆微垂着頭,將聲音壓得極低。
謝靈沁一怔,直到謝將軍與謝聃聆走遠了,這纔看着身後的紫河,“你說,謝聃聆這小子是不是翅膀長硬了。”
紫河掩着脣,“奴婢覺得,可能是吧。”
“你這丫頭,也來揶揄我。”
“小姐亂說,奴婢哪敢。”
“不敢嗎,我看着你和硨磲兩個人這整天整天的就是敢。”
不過,謝聃聆沒有因爲此事歪路,還吸收得如此此快,倒是挺讓她意外。
可是,真的如宇文曜所說,雍王爺是因爲愧疚,當年沒有娶到她娘,才讓天星他們保護她,從而保護謝聃聆?
那,如此深愛,當年,到底又是什麼原因,才讓雍王爺連死都不怕,卻要放棄她娘呢?以至於讓她娘嫁給謝將軍這麼一個渣男,從而,韶華早逝。
哎,百思不得其解,看來,如今,也只能看冥瀾那邊能不能儘快查到天機殿從而知道一些不爲人知的秘辛了。
還有那日,那個黑袍也說,在天機殿給她留了東西,拿到那個個,就可以習得內力。
宇文曜武功如此高強,都不敢說傳授她內力,他卻這般說,那……
最近事情太多真是有些心累。
謝靈沁撫了撫額,眼看就要天亮了,看了眼四下,謝靈沁又繼續作憔悴狀,與紫河回了清水閣。
“對了,我這一受傷,這兩日倒是少於聽到李傾玉的消息呢。”
紫河聞言忙回道,“奴婢還想向小姐你稟報呢,聽說太子受了傷,那李小姐整天的去太子府探望,可是,都被擋在了門外。”
“天天被拒絕,她卻還不死心,這是……”
謝靈沁冷笑一聲,接過紫河遞過來的熱茶,“若說以前,李傾玉心儀太子卻低調行事,也從不敢多於表現,而如今這般,怕是真的想公之於衆,表明心跡了。”
“那小姐,你說皇上到時會不會給太子賜婚啊。”紫河有些擔心。
“不會的。”謝靈沁放下茶杯,濃睫覆蓋住好騰騰熱氣,聲音有些飄渺。
“李傾玉這般傑出的女子,又爲皇上的心腹,文能安幫,武能定國,當是皇上心中最佳的兒媳人選,可是,不說如今皇上對太子之心看不清楚,就說李傾玉這般喜歡太子,也不能當得太子妃。”
紫河擰着眉頭,想不明白了,“小姐,奴婢不太懂,既然李小姐這般得皇上喜愛,不說會賜婚給太子,就是他喜歡別的兒子,也呆賜婚給別的皇子啊,越是喜愛,不是越能掌控在手心裡嗎。”
“你話是沒錯,一般人也會這般想,可是,皇上可是九五之君,還是個多疑心狠的九五之君,連自己親弟都要毒害的人,你沉得他的思維能一樣,若是李傾玉這般喜歡太子,他又把她賜婚給太子,那,她若是帶着整個雷霆暗衛反了,幫着太子逼宮,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如小姐這般說的話,那李小姐也當不是太笨,不會看不出來皇上所想吧。”
謝靈沁點點頭,“所以,我在想,定然是皇上對李傾玉交待了什麼,才叫她如此公然表白的不顧及。”
“小姐,你別想了,天都快亮了,奴婢給你打了熱水,趕緊洗洗多睡會兒。”硨磲這時端了水進來。
謝靈沁伸了伸胳膊,“確實挺累的,早點睡吧,明日,哦,不今日,謝聃聆休息夠了定然也是要回黃山書院的,到時我送送他,硨磲,紫河,你們到時記得叫醒我。”
“是。”
紫河與硨磲退下後,謝靈沁又在屋內小小的鍛鍊這下,這才入睡。
沒睡夠兩個時辰,天便亮了,不過,謝靈沁依舊沒醒,一直睡到近午時,方纔被硨磲喚醒。
“小姐,公子走了。”
“走了?”
硨磲有些慚愧,“奴婢沒看住,據說,公子一早就走了,走時也只是和將軍打了聲招呼,也沒帶什麼僕衆,自己騎着馬就回書院了,誰也沒驚動,老夫人難得想看看公子,都沒看到影兒。”
硨磲自然聽紫河說出謝聃聆不是謝將軍親子的事兒,當下有些憂心,“小姐,公子,會不會想不開啊。”
“沒事兒。”謝靈沁反而很輕鬆的起身,走下牀榻,“他走前能記得和父親打招呼,就是沒事的,放心吧。”
“是。”
硨磲當即上前幫着謝靈沁梳妝換衣。
“小姐,你之前叫紫河與屬下查的事,有眉目了。”一柱香後,聽海突然在暗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