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沁玥的面上帶着笑容,眼睛微微地眯着,注視着面前帶着些許尷尬的若豹。安沁玥發現,調戲若豹,是件有趣的事情。
隨着安沁玥越走越近,若豹雙腿不由往後退去。他的神情緊繃着,嘴脣緊抿,像是在躲避着毒蛇猛獸一般。“娘娘……”若豹故作鎮定地開口。
“嗯?”安沁玥輕柔地應了一聲,脣邊依舊掛着笑容。無聊的生活,來點調味劑也不錯。
近距離地看着她的面容,若豹這才發現,安沁玥的皮膚很好,光滑剔透。站定腳步,若豹雙手抱拳,聲音平穩地說道:“娘娘,屬下還有事情要辦,先行告退。”
擡起手,落在他的肩膀上。瞧着他,安沁玥嬌笑地說道:“若豹侍衛不是要一直守在本宮的身邊,這不正是你的自責。這突然離開,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如,說給本宮聽聽。莫非是,向皇上稟告本宮這一日都在做什麼嗎?本宮,可是最討厭被人監視。”
注視着她,若豹平淡地說道:“不是,屬下的職責是保護娘娘的安全,至於娘娘做什麼,那都不在屬下的範圍之內。”
脣角揚起弧度,安沁玥身體前傾,輕笑地說道:“所以本宮沐浴時,你應該沒在外面偷偷地看着吧?”
面頰倏地一紅,若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然,連忙說道:“娘娘在承乾宮中時,屬下並未近身保護。娘娘放心,屬下不會做出偷窺之事。”
看着他緊張的模樣,安沁玥笑出聲音,輕快地說道:“笨蛋,我是開玩笑的。若豹侍衛冷麪冷情,又怎麼會做出那種下流的事情來。若豹,其實幾名侍衛裡,就你長得最好。若是能夠多笑笑,定能夠讓很多女子喜歡上你。總是繃着張臉,可是沒人敢靠近。”
擡起頭注視着安沁玥,若豹淡然地開口:“屬下終身不娶,願爲皇上粉身碎骨。”
伸出手指搖擺着,安沁玥認真地說道:“那怎麼可以,就算你是侍衛,也該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妻兒。就像若風,他依舊是皇上的侍衛,但也有了藍依。很快,他們就會有他們的孩兒出生。所以,你也可以。”
雖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若豹卻有他的堅持:“屬下當年若沒有皇上相救,恐怕早已餓死街頭。從那時起,屬下便告訴自己,這輩子一定要爲皇上效命。就算爲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聽着他的回答,安沁玥已然有了決定。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沁玥微笑地說道:“皇上能夠有你這樣的侍衛,真是皇上的福分。若豹侍衛,你若要保護本宮,本宮自然樂意被你保護着。不過本宮在承乾宮內,若豹侍衛可否在五百米之外。”
若豹沒有回答,只是擰着眉頭,像是在那思考着。見此,安沁玥繼續說道:“本宮雖然不記得過去的事情,可是本宮每次覺得有人在暗處窺探本宮,心口便是一疼。若豹侍衛,可否答應本宮這小小的請求。”說話間,安沁玥的手掌落在他的肩上。
對於她的靠近,若豹的心裡一咯噔。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一步,若豹彎着腰,恭敬地回答:“是,屬下遵命。”
聞言,安沁玥揚起一抹笑靨,言道:“嗯,那就多謝若豹侍衛了。若豹侍衛這身衣服有些陳舊,改日不如本宮命人,爲若豹侍衛做件新衣。就算是……感謝若豹侍衛對本宮的保護,還有上次的救命之恩。”
雙手抱拳,若豹平靜地開口:“那是屬下的職責,娘娘不必言謝。”
安沁玥剛要往前走去的時候,忽然身體有些不穩。捂着額頭,在原地停留。見狀,若豹走上前,詢問道:“娘娘可是身子不舒服?”
搖了搖頭,安沁玥的眼神有些迷茫,勉強擠出一抹笑容:“無礙,只是突然有些頭暈。可能是最近的身子有些弱,不礙事。好了,出來許久,本宮也該回去歇着。如今的本宮,只是搖曳的樹葉,很快便會凋零。”
聞言,若豹認真地回答:“不會,娘娘的身子只需要調養,便可以恢復。”她身體會那麼弱,也怪他當初沒能好好地保護她。
淡淡一笑,安沁玥便邁開步子,緩緩地往前走去。這條路,她還是得好好地走着。
承乾宮內,站在窗戶前,安沁玥側過身子,平靜地開口:“事情查得怎麼樣?”
彩兒走上前,壓低聲音,小聲地說道:“回稟娘娘,前些日子,太醫院裡確實來了一個陌生的面孔。而那個人,只在宮裡呆了兩日,便又速速離開。奴婢想要調查出他是何許人,但卻沒有任何的記錄。”
眼睛微微地眯着,安沁玥的脣邊帶着笑容,言道:“無礙,無論是否找到那個人,都不重要。彩兒,你再去做一件事情。”
安沁玥命人將遠在五百米之外的若豹換來,指着那一件衣袍,笑着說道:“來,看看合不合身。因爲時間匆忙,也不知道這身藏青色袍子,你是否喜歡。”
若豹沒有想到,安沁玥真的會爲他準備,眼中閃過驚詫。“屬下多謝娘娘。”若豹恭敬地說道。
站起身子,拿着袍子來到他的面前。揚起笑意,安沁玥輕笑地說道:“若豹侍衛不用對本宮如此見外,這袍……”話未說完,安沁玥一軟,身體忽然朝着地面而去。見狀,若豹本能地向前邁出一步,及時地接住安沁玥。
“娘娘,娘娘……”若豹連聲喚着,可是安沁玥卻不曾醒來。見此,顧不得所謂的禮儀,若豹快速地將安沁玥打橫抱起,飛快地朝着寢宮的方向而去。一刻鐘後,君莫奕聽聞消息,立即趕來,承乾宮外,兩名太醫在那進進出出。若豹守在寢宮之外,眉頭微微地皺着。
君莫奕趕來,焦急地問道:“若豹,沁玥如何?她怎麼會突然暈倒?”
若豹雙手抱着拳頭,低着頭,歉疚地說道:“回稟皇上,屬下並不知道娘娘爲何突然暈厥。屬下未能保護好娘娘,願受責罰。”
眉頭緊鎖,君莫奕焦急地來回踱步。彩兒與一名宮女走過,不經意地說道:“該不會是冷宮裡晦氣吧,要不然娘娘怎麼會……”
聽到這句話,君莫奕將她們喊住:“你們說什麼,再說一次。剛剛娘娘去了哪裡?”
彩兒轉身,彎着腰,低着頭,猶豫了下,這才說道:“回皇上,今日娘娘說,許久未曾見過前皇后,於是便帶着奴婢前往冷宮看望。前皇后似乎是病了,一直咳嗽着。這些日子,奴婢聽聞很多人說,冷宮裡不太乾淨,總有冤魂索命。所以,奴婢纔會如此猜想。”
君莫奕拂袖,冷酷地說道:“世界上又怎麼會又鬼怪一說,若真有何事,那也是人爲。”
彩兒搖了搖頭,俯着身,說道:“那奴婢就不知道了。”
魏太醫帶着另外一名太醫從裡面走了出來,來到君莫奕的面前,說道:“啓稟皇上,臣等已經對娘娘進行了全身的檢查。從娘娘的右手指甲縫裡,臣找到尤凌花的粉末。想必娘娘是在哪裡碰到了這種花,纔會導致方纔的暈厥。臣已經寫了藥方,只要按着藥方來服用,娘娘很快便可以痊癒。”
“尤凌花?這是何物?”君莫奕不解地問道。
魏太醫彎着腰,恭敬地說道:“這種花是一種能夠令人產生幻覺的藥物,一旦碰觸到這種花粉,最初的時候會讓人頭疼,毒素在體內流動,便會引起暈厥,甚至於陷入昏迷。昏迷醒來之後,容易令人產生幻覺。這尤凌花,據臣所知,只有冷宮裡有。”
突然想起那日安沁玥的異樣,若豹連忙說道:“屬下記得,前幾日娘娘剛離開冷宮時,確實有些身體不適。”
面上露出慍怒,君莫奕不悅地說道:“這種毒藥,怎麼可以在後宮裡種植。來人,將負責園藝的人拉下去砍了。”
一直站在魏太醫身旁的太醫走上前,說道:“皇上請息怒,其實這尤凌花,並非打理園藝之人栽種。前幾日,太醫院裡忽然多了一名的太醫,說是奉了郭妃的命令入宮,爲前皇后治病。而那時,他便帶着尤凌花前來。因爲他說前皇后病得嚴重,只能用這尤凌花救治,所以……”
尾音還未落下,君莫奕慍怒地說道:“胡鬧!將那太醫帶過來,朕要好好地審問。”
兩位太醫互相看了一眼,隨後戰戰兢兢地說道:“回皇上,那太醫只是在宮裡呆了兩日,隨後便了無蹤影。臣曾經想要追查,但是卻被郭妃娘娘阻止。郭妃娘娘說,那是她老鄉里有名的神醫。如今將前皇后的病治好,自然離去。”
彩兒走上前,擔憂地說道:“皇上,這前皇后在冷宮內種植這麼可怕的花是爲何。那日前皇后對我們家娘娘甚至於出言侮辱,詛咒我們娘娘早死。該不會,前皇后對皇后積怨已深,想要謀害娘娘吧?”
君莫奕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某處。若真是如此,他,絕對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