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信她,是冒不得險。”
是冒不得險——前方,雲芙淡音飄開。
毒剎聞聲,腳步頓止,心中一股恍然升上,怔愣着,卻再未多言,
是呀?她怎麼沒想到,無論夜漓的話可信度高几分,只要有那麼一絲絲姑爺有大難的可能性存在,主子就不會視爲於事。
若是一般情況下,聽到有人要殺陵越,沒多少人會緊張。畢竟陵越不是誰想殺就殺得到的。
這一點夜漓也清楚。但她的話若是真可靠,那麼就只能是一個原因——這一次陵越遇到的危機會很大,所以纔會放大到了主子這裡,甚至如此急迫不惜來到術師城也要告知。
主子心知這一點,便想着若是夜漓的話可信,那陵越就有大危機,她不可能不在乎。至於夜漓的可信度有幾分……主子已不會去估量,只要是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不會在陵越的事情上抱着僥倖態度。
更何況,夜漓是別人的人的話,情報的掌控其實也會更加深入一些。
幾人的對話沒有避過舒修,且雲芙也斷定舒修憑着這幾句話也理不清楚來龍去脈。便乾脆沒避了。
只是她若離開,那月刺……
“沫雨,能代替我入靈術閣查我想要的消息嗎?”雲芙突然轉身,見身後沫雨一直怔站着,顯然有些摸不清情況,但眸間有驚色,便說道。
話間,她還挑眉看了一眼舒修,“舒修術師一諾千金,靈術閣的機會,不會說減就減吧?”
雲芙隻字不提自己那暗之屬性的事情。畢竟舒修沒有要殺她的意思。這樣的話,她大可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只不過在舒修面前,她抱的心思是——能坑一分是一分。這麼好的進靈術閣的機會,她不能讓沫雨因爲自己而失了。而且就算得知毒門令不在月刺,她也要查查這個組織。
舒修既然容她,那不坑白不坑。
她自己要走,這一點,舒修聽得明白。聽她又談靈術閣,心中想着這女子真不吃虧時,已道:“老白,帶她進靈術閣。”
她,指的是沫雨。
老白,指的是白髮老頭。這麼個名字,差點將聽者雷得個外焦裡嫩。
沫雨點點頭,只道:“好。阿芙,保重。還有,別來勞累了,你這麼折騰,能怎麼安好胎,整日裡這麼看你,整日裡都擔心你那肚中孩兒。修煉能放下便先放下,孩兒要緊。”
“好!”雲芙笑回了一個字,便又轉身,離去。
身後,毒剎已用鞭子將夜漓捆綁起來,點了她的穴位,拉着她跟上雲芙……
雲芙是打算回臨夏。
而秦城。
此時,一處安靜的房間裡,臉掩冰魄的男子正舉杯輕抿。
他的身後,正站着一名老頭。那老頭正是昨日接收來自臨夏的信團後,又在夜裡見到了夜漓的那個老頭,名爲——武斌。
“公子,爲何遲遲不派人?”老頭望着坐着的男人,憋了很久實在忍不住了。
信團雖被夜漓搶了,可他昨夜就將信上消息口述給了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