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估計後半生都只能在刑罰中度過了。她倒不怨,只是可憐了孩兒,連累了雪雅。
夜流霜見此,故一笑,道;“孩兒留給我玩玩兒幾天。你們月刺內部的事情,姑娘我便不插手了。”音落,她抱上尚且不知世事的小安染往那飛行獸的獸身之上一坐,隨着獸身立即離了這片地方。
百名皇者望那遠去的瀟灑身影,心道:孩兒落在夜姑娘手中,怕是去搶也難搶了吧。也罷也罷,今日的收穫可比殺了“孽兒”大多了。光之聖女跟他們回去比什麼都重要。
……
一會兒之後,某一頭飛行獸之上,抱着小安染的女子已經收斂回了所有的笑意,一手環抱着孩兒,一手已掩上臉頰泣哭起來:“雪雅……”
“哥哥,對不起,我護不了雪雅……”
她還記得,沐雪雅和自己出來時,只對莫希倫帝者說是來送別自己的。可這一送別,將她自己送回了月刺。
莫希倫自始至終都不知雪雅身份,而且知道並沒有好處,所以她包括雪雅都沒有開口談及過。
哪怕現在沐雪雅被帶走,她也不敢給莫希倫帝者稍一封信。
“哥,對不起……這事,我不能告訴你……”流霜心頭憶起莫希倫,想着那男兒若知這事,估計會牽扯進月刺糾紛之中,不會有任何的好處。
所以,寧願就這樣讓他遺忘了,她也不能告訴給莫希倫沐雪雅的真正下落。
“阿姨,孃親呢?孃親爲什麼和那羣人走了?”正這時,懷中小安染探出了一個小小腦袋,不解又乖巧的詢問。
流霜泣不成聲,不知如何解了此禍,好半晌纔回道:“你孃親要去辦點事兒,之後,你就隨着阿姨玩一陣子,好嗎?”
“好!染兒會很乖乖的。只是阿姨,你爲什麼哭了?”
“阿姨沒哭,只是沙子掉進眼睛了。”
“阿姨騙人。”小安染伸出手去擦了擦女子的眼睛,奶聲奶氣的詢問:“孃親說大人們哭的時候,都是有很重的心事,阿姨也有嗎?”
兩歲多的孩兒,如今口齒雖不算太過清晰,但語句竟能流暢的出聲,聽得流霜一愣,暗道這小兒不凡,回道:“阿姨遭人算計被植入了一顆暗靈珠,如今被毀了修爲,又被污衊,接着被趕出了夫家。本來回去哥哥家後打算讓嫂子送我回家鄉安全地的,可沒想到……阿姨把嫂子給弄丟了。”
流霜不知怎的,對着一個兩歲小兒便吐露起了心事。
她知道他聽不懂,但心中微堵,便想說了。
“嫂子?阿姨的嫂子,是剛剛那位粉色衣服的漂亮阿姨嗎?她沒有丟呀,不是和我孃親離開辦事兒去了麼?還有,阿姨,是誰那麼欺負你,我告訴我爹爹,讓爹爹幫你教訓壞人。”小安染立即伸出小拳頭揮了揮,“阿姨嫁人了嗎?聽說嫁了人才會有夫家。”
流霜一愣,登時窘迫的搖搖頭,“不算嫁人。阿姨剛纔用錯詞了。”
是呀,連夫家都稱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