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多出了一排排指甲印痕。
某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夫君。”舒母望着前方,心情忐忑。她讓容琛將雲芙陵越引入外院,便是實在忍不住與他們一會。二人若在房間中,她的勇氣都遜了不少。
她在緊張什麼?
期待什麼?
害怕什麼?
此時,那個叫雲芙的女子,一定在看着記載有某個人下落的信卷。自己走進去要與她說什麼?
是認孫女?還是?將她抓起來?
這個問題,連舒母自己也不清楚。
她對夜流霜,又憐又疼又惋惜又怨恨。當初下狠手,只以爲她做出那些事情是因爲暗之力量使得她性情大變,已成爲了地地道道的魔修之列。
以爲她已由身到心都爲“魔”,既然如此,向來與暗人一列勢不兩立的舒家,自然容不下她。
不留夜流霜,甚至利用她不顧她的生死去抓緋雪,後續又到處追捕她,舒母都一直覺得這是身爲一個舒家人應該履行的責任與義務。時至今日,她也不覺得自己和舒父錯了。
雖然當初的做法,讓舒修近二十年再未迴歸舒家。
她和舒父也仍舊覺得,他們是爲舒家着想。並沒有錯。
但沒想到意外突然降臨。以爲早已殞命或是再也不會出現在他們舒家的夜流霜,今日她的女兒卻又勾起了他們全部的回憶。
“她還不一定是修兒的女兒。”舒父目光復雜,慢悠悠的說道:“只是我測過她的年紀,大概是與修兒在一起的時段懷上的。”
因測過年紀,纔在心底揣摩着雲芙與舒家的關聯。
而且,當年血契婚約未解,夜流霜若與外男在一起,會被詛咒,下場會很悽慘,不會誕生孩兒。
其實,二人口上雖不肯定,心底卻心知肚明,那女子,就是舒家新一代——唯一的嫡系嫡孫!
初見雲芙時,因有這個猜疑,二老便特意將雲芙留了下來。即便他們心中對當年夜流霜搶拿舒家音靈珠一事尚有很大的怨恨,對她害得舒修近二十年不歸家而叱責不已。但心底猜着舒家可能有血脈時,某種難言的血親情誼還是讓二人無法將雲芙當成仇人拒之在外。
畢竟,她是他們舒家嫡系一脈唯一的血脈了啊。
但,又不敢、或是不甘心將她擁入懷中,不大願承認她的身份。
於雲芙,二老知道,他們是又恨、又怨、又憐、又愧、想疼卻又因某些過去或家族的羈絆而不能疼的情緒。
“那孩兒,對我們也有着怨恨,那日看她對我們的眼神便知。哎,長得雖然和她母親一樣貌美,卻也仍舊是個只重個人情緒而不懂家族大義的。也不知那顆暗靈珠如今是在夜流霜體內還是在她的體內,若是在她體內,只怕……”舒父突然臉色凝重的說了一句:“還有音靈珠。她既然回來了,我們得將音靈珠找回來。夜流霜當年生死不明,我們找遍了紫天也沒有得知她的任何下落,原以爲她已經隕落,不曾想她竟然來自於其他大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