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單膝跪地,男兒俯下頭,稱道:“南派掌門安染,領整個南派投身於北派,沐掌門若是接受,從此,南北合一,月刺再無南北之分,也不會再有第二個掌門的身份。”
轟!
驚天霹靂,衆人驚起。
這一時間,人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南派朝夕之間換了掌門不說,這新掌門竟然還領着南派歸屬北派,此舉稱奇。
自打南北分屬二主,南北派都有吞併對方的心思。但是從不會有人想到有那麼一天,南派掌門竟然主動歸屬在北派門下。
“安小友,這事,可不是說笑的。”北派掌門雖然詫異,卻仍舊只是坐着,脣角含着淡淡的笑。
“掌門覺得,我這一跪,像說笑嗎?”安染回答。雖跪,背脊卻立得直直,沉山般難動。
他忽然揚手,命人將歸屬時的一些南派重物轉交給北派掌門,其中,包括了掌門印以及南派的所有產業地契、弟子名單、傳承秘籍。這些東西交出來,讓北派人覺得他說假都覺得有些不可能。
掌門印都到了北派掌門之手,他他……他?不是在說假?
拿到重重的掌門印,北派掌門脣角淡淡的笑意才化爲了淡淡的狐疑,他挑起眉,不太解的詢問安染:“理由?”
北派掌門的心情極好,語氣稍有驚喜。倘若此事爲真,那可真是天大的一件喜事。
只是,安染不可能完全沒有條件的做此事吧?
“倘若南派歸屬於北派,敢問掌門,依我身份,能否成爲分脈少主?”安染問。
北派掌門一愕,“這是自然。”
衆人亦齊齊點頭。讓一個本爲掌門的人做分脈少主,這已經算是委屈安染了。
卻見安染眉峰一挑,忽然站起身來。他身子直立的瞬間,衆人只覺有滾滾殺氣瀰漫開,殺氣裡,卻又有凜然之意讓人稱奇。
“哈哈哈……”男人忽然一笑,笑聲朗朗如風。他突然擡手,寬袖在發上揚過。轉瞬便聽得砰地一聲巨響,男子發上重冠砸落在地,萬千青絲散下,像黑瀑一樣肆意流泄,被風一吹,黑瀑肆意的起伏,掠過虛空,劃開一道道凜然之氣,刺了人眼。
發落瞬間,男兒身影如流水般輕躍入擂臺之上,站定之時他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寒劍,直指陵越。
“我既也是分脈少主,那麼——陵越,以少主之位爲注,你可敢與我一戰?”
嘶……
此言一出,再驚四座。
“吾掌門,實不相瞞,家師被此人斬斷雙臂,且被他的女人下了惡蠱,如今奄奄一息,活不過一月。掌門應該有打聽過我的身世,我自幼隨師父長大,師恩勝過養父之恩。今日此舉的目的想必掌門現在已經明白,我若爲北派分脈少主,戰陵越,勝後,是不是我便是北派少主,而他——永遠不可能坐上這個位置?”
言間恨意,已經表露了他的理由。
師恩勝過養父之恩,說得含蓄,但讓人暗暗猜測此人是不是爲了報師仇,用了不乾淨的手段奪了自己父親的掌門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