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芙回眸瞥了一眼屏風,鬆下了口氣。還好這屏風是不透的。
她又瞥了眼自己的穿着,是穿着睡裙的,長長的就露了一雙足。
雲芙畢竟是現代的,被人見着一雙足完全是無足輕重的事。只暗暗懊惱剛纔應該同那小丫鬟說清楚是誰的,也省得她將什麼人都放進來。
“本宮聽說雲二小姐來了傾舞樓,也便來了,問人一打聽知你在這雅間,沒想到……哈哈哈……”
君離憂邪邪大笑了幾聲,忽然朝着雲芙走近,說道:“果真是個絕豔美人,真便宜陵越那小子了。”
他突然伸手朝向雲芙,雲芙忙往後一退,道:“太子還是出去吧。”
言罷,她便欲朝外喊人將某個男人趕出去。
君離憂淡淡一笑,粗狂的眉舒展開一道長弧,“爲嘛出去?這裡有酒有美人相陪,本宮纔不走。”
“那我請你走。”雲芙驀地揮出一掌便朝君離憂揍了過去。
君離憂笑容卻越發邪魅不羈,“打是親愛是罵,雲丫頭你儘管打吧。”
“愛你妹……”雲芙揮出的掌落空,前方邪影已輕輕閃開,她運力便又欲朝男子揮出一掌。
“哎呀……丫頭你真要打本宮麼?就不問問本宮今日前來是做什麼的?”君離憂笑意加深,又是輕輕一閃。
“你來找我做什麼的!”雲芙隨口問了一句。
“本宮只是想告訴雲二小姐一件事。”君離憂笑笑道:“本宮聽說,十年前雲二小姐孃親同弟弟同時喪命。”
“太子倒是關切我的事,連十年前的事情都打探了起來。”
雲芙深瞳微顫,“然後呢?你想告訴我什麼?”
她清眸淡淡凝視君離憂邪魅的眼,收回了掌風,靜靜坐在桌前詢問,倒真的沒有逐客之意了。
君離憂穩居南韓太子之位多年,哪會有閒功夫特意來尋自己,他八成是真有事情的。
雲芙端起桌上的茶盞輕抿了一口,垂下的長長睫羽輕輕閃動,隱過了其中一縷深思與探究。
“其實也沒什麼事情,只不過,本宮不久前撿到了這個……雲丫頭想必不會不識得吧。”
君離憂忽然從袖袋中拿出了一小小的金鎖,笑得神秘而邪測。
雲芙擡眸,登時眼瞳一顫,素來溫恬的聲音裡含上了一抹冷意。“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君離憂手中的那小金鎖,竟——
和十年前自己弟弟剛剛出生時,夜老頭特送給弟弟的出生吉祥鎖一模一樣!
她記得,十年前,自己弟弟也有這樣一把金鎖。
再後來……弟弟被雲定文放出一狼咬破了咽喉。
而自己被驅逐出相府,連給弟弟埋葬的機會都沒有。
之後……
她身體稍稍好些後,不止一次的命人查探孃親和弟弟屍首所在,卻都沒有結果。
她手下很多人猜測,當年的雲定文將孃親和弟弟的屍首拿去餵了野獸。她卻怎麼也不願意相信。
她記得……弟弟死的那一天,身上便是帶着這小金鎖的。正同君離憂手中所拿着的一模一樣。
雲芙猛地站直身體便要去搶過君離憂手中的小金鎖,重複質問了一句,“說,你是從哪裡得來的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