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樓閣極大,樓閣中出入的皆是一些貴族子弟或是富商人家。
雲芙心想這樣的地方服務方面當是極好的,可她同毒羅進了樓閣中後卻連個招待的店小兒也沒有。
“小二。”雲芙提高了嗓子喊了一聲,仍是無人搭理。
她眸一擡,環顧四周,只見此時上樓下樓的人都朝着西邊某個角落擠去,人羣一圈圈圍着一圈圈,場面好不壯觀。
“小姐,你看那,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毒羅問道。
“該死的,耽誤了我吃魚。”雲芙恨恨扔下了一句,拉上毒羅便朝着人羣中走去。
什麼熱鬧這麼好看?竟連吃魚都顧不上都跑去看起了熱鬧。
雲芙走至人羣時,隨便尋着一位貴婦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貴婦倒是個和善的,見有人問話,便答道:“還不是夜將軍府中夜大將軍的嫡孫子夜聽霖,在這裡吃了霸王餐,被人打呢。”
雲芙眸色頓時冷沉,“你說什麼?誰敢打夜大將軍的孫子?”
這西陵也就一個夜將軍府。夜大將軍的嫡孫夜聽霖,正就是她的表弟。
“姑娘,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這魚府是錦王府的產業,別說一個落魄將軍府的孫少爺,就算是皇孫來了也不敢吃霸王餐呀。哎,這夜將軍府如今真的沒個人物了,夜老將軍腿殘,昔年夜老將軍的嫡子少將軍又戰死沙場,如今只剩下一個沒出息的嫡孫。這夜家……就算祖上軍功無數,遲早也得完蛋。”那貴婦還在嘀咕。
只此時雲芙早已經拉扯開人羣朝着最中間的位置擠了過去。
身上,一股漫漫寒氣如同霜雪降臨,朝四面八方射去。
“我沒有想吃霸王餐,是這店裡有小偷偷了我的錢袋。我夜家人絕不會做這種事情。錦王爺,你若不信我,儘可派人去將軍府取來銀子,何必咄咄逼人非讓我抵押夜家的傳家之玉?”
最中間的人羣中,傳出了一小少年稚嫩卻剛硬的聲音。
聽上去少年才十二三歲,雖說語氣稍顫,可言語卻是堅定十足的。
雲芙的手心又緊了緊,這真的是她弟弟夜聽霖的聲音。雖說只是表弟,可在她心底裡,夜家的親人才是骨肉血親。
霸王餐?弟弟雖出生在將軍府,身上卻無半分驕氣,哪裡會做這等紈絝子弟纔會做的事?
且,就算弟弟身上沒帶錢,讓人派去將軍府取來就是。
依她看,分明是有些人故意找茬。
“霖弟。”雲芙推開了幾個人,擠至最中央時,竟見夜聽霖正蹲在地上,雙脣含血,衣服上也被拉扯開了好幾塊,明顯是被人打過了。
且,他的面前,便有着不少的打手居高臨下的睥着那小小少年。
“讓開!”雲芙一雙冷目驀地擡起,掃視向那羣打手。
森冷的目下,那羣打手忽覺一陣冰天寒意席捲,擡頭際撞上雲芙那雙放射着嗜血冷光的眸子,登時生出了一股噤若寒蟬之意。
女子一襲碧衣靜靜站立,臉上蒙着面紗,只露出了那一雙寒眼。嬌弱的身子卻似有着萬斤般重,竟讓人感覺她好似站在高山之巔,冷冷睥向衆人……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