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迴盪,雲芙眼底的笑意更加濃烈了。
剛纔記憶裡的那番話,是在夜家武局殺人的那個東疆蠱人臨死前的幾句訴言。
“小蕖……”夜漓心有不甘。她的主子可是雲芙,而不是陵越,所以她纔不在意冰玲的命呢。
“照做。”雲芙呵着下了命令。
她的命令,陵越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意見。而且,他也瞭解,雲芙不是個輕易放過“有問題女人”的人,她做這決定,必是另有用意。
“四嫂子……”冰玲面色尷尬,眼看着夜漓將那血蟲取走,而自己則被昭雪用匕首架着脖子一步步慢慢往門外退出,她只覺又羞又愧。
原來這個昭雪是真的有大問題,若非是自己,她哥哥一定將昭雪給殺了。如今害人害己。
雲芙從夜漓手中接過那血蟲,對於昭雪架着冰玲漸漸往外邊退去的事,她也只交給了夜漓。
那區區匕首,在一位六階靈師面前根本不是威脅,所以她不擔心冰玲的命。
對於昭雪,她放過一次,自然有她的其他用意。
“這條血蟲,有作用嗎?”
屋中昭雪已離去,夜漓“送”之在後。房內又恢復了二人圈的安靜。
陵越見雲芙此時將那血蟲裝在了一小器皿中,問道。
他可不懂蠱。
“剛纔,我若說不放過昭雪,你是不是會出手?哪怕她挾持了冰玲?”雲芙繞過他的問題,忽然問。
“是。她會死得很慘。”陵越直言道:“而且,在我面前,她的匕首不夠快,在你面前,蠱術也沒有用,她傷不了冰玲。不過,我知你留下她必有用意。”
“你就不憐她是你青梅竹馬?”雲芙挑眉。
“青梅竹馬?沒感覺。只要是爲了你這個女人,爺去殺天王老子都行。”陵越似戲謔,似調戲。
“噗嗤……”雲芙失笑。而後從懷中取出了另外一小器皿,道:“陵越,你看……”
“這是什麼?”陵越這才發現雲芙懷中的小器皿中,裝着一條類似的血蟲,不過個頭比較小,有些萎。
“這是同一種血蟲。是上一次我在西陵金鑾殿上,爲那死在夜家武局的人驗屍時,你剖腹後我趁人不注意偷偷留下來的一條。我想做個實驗。”
“實驗?”陵越挑眉。
“就是將這兩條血蟲放在一起,在某種混合亞硝酸鹽的刺激下,它們若是能夠融合在一起,就是同皿蠱。也就是被養在同一器皿下的血蠱。”
“你的意思是說,若是證明了它們是養在同一器皿下的血蠱,便證明這兩條蠱蟲出自同家?是同皿所養,所以……”
“若能融合,那麼便可說明,之前那個東疆人所養之蠱,與昭雪今日所示的血蟲,來自於同一個養蠱人。所以,若是那樣,昭雪便與上次那個陷害我的東疆蠱人脫不了關係。”
雲芙解釋道:“不過那種混合的亞硝酸鹽,我得先去調配。”
陵越不懂她口中所說的名詞,不過對於她話中的意思,卻是明白了。
“對了。陵越,你殺了紫依美人,今日……過不了多久,怕是龍原武院的人會來找麻煩。”雲芙卻是臉上帶着笑:“你這男人,其實還挺不能忍的,真暴躁。”
陵越低下頭開始爲她包紮起腳上被石頭磕傷了的地方,眼中含着不盡憐惜,“什麼事都能忍,被人欺負我媳婦的事,定不能忍。”